作為市場部門經理的我被調崗成了保潔，次日老板叫我談1900萬大單

"李總，您這是什么意思？"我握著手中的調崗通知書，聲音有些顫抖。

人事部經理王麗推了推眼鏡："公司決定讓你轉到后勤部門，從明天開始負責保潔工作。"

我愣住了，從市場部門經理到保潔員？

"這不可能！我剛剛談成了三個大項目，業績在公司排第一！"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王麗面無表情："這是公司的決定，你可以選擇接受或者離職。"

我看著辦公室里那些曾經熟悉的同事，他們都低著頭，沒人敢看我。

十五年了，我在這家公司待了整整十五年！

我撕掉調崗通知書，轉身就走："我退出工作群了！"

01

十五年前，我剛畢業就進了這家貿易公司。那時候公司還很小，總共就二十幾個人。我從最底層的業務員干起，每天背著沉重的樣品箱穿梭在城市的各個角落。

記得第一次見到李總，他還只是個部門主管。那天我因為一個訂單的事情找他匯報，他看著我滿頭大汗的樣子，給我倒了杯水："小陳，做業務不容易，但是要堅持。"

從那以后，我更加拼命地工作。白天跑客戶，晚上整理資料，周末還要參加各種展會。別人覺得苦，我卻樂在其中。因為我知道，只有努力才能改變命運。

第一年，我就拿到了新人業績第一。第二年，我被提升為高級業務員。第三年，我成了小組長。

那些年，公司就像我的家。我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獻給了它。談戀愛分了手，朋友聚會推掉了，連父母的生日都忘記過好幾次。

我告訴自己，這都是值得的。因為我在為自己的未來奮斗。

李總經常在公司大會上表揚我："陳明是我們公司的骨干，是大家學習的榜樣。"每當這時候，我心中就充滿了自豪感。

五年后，我被提升為市場部副經理。八年后，成了市場部經理。十年后，我已經是公司的核心管理層之一。

那時候的我，意氣風發，覺得自己的人生充滿了希望。我在公司附近買了房，貸款三十年。我想，反正我會在這家公司干一輩子，房貸慢慢還就行了。

我甚至開始憧憬著有一天能成為公司的股東。李總不止一次暗示過，等公司再發展幾年，會考慮讓老員工入股。

02

轉眼間，我在公司已經工作了十年。這十年里，我親眼看著公司從二十幾個人發展到兩百多人，從小公司變成了行業內的知名企業。

我的努力沒有白費。作為市場部經理，我手下管理著三十多個業務員。每年的業績考核，我們部門總是排第一。

2018年，我談成了一個價值800萬的大單，創下了公司單筆訂單的記錄。李總在年會上特別表彰了我，還給了我一個月的工資作為獎勵。

"陳經理真是我們公司的功臣啊！"同事們都這么說。

那時候我覺得自己在公司的地位是穩固的。畢竟，我為公司創造了這么多價值，李總不可能虧待我。

但是從2019年開始，公司里開始出現一些變化。李總的兒子李浩從國外留學回來，直接進入了公司擔任副總經理。

剛開始我并沒有太在意。畢竟是老板的兒子，有個好職位也正常。況且小李人看起來還挺謙虛的，經常向我請教市場方面的事情。

"陳叔叔，您在這方面經驗豐富，我要多向您學習。"他總是這么說。

我也很樂意教他。畢竟，我把他當作公司未來的接班人。如果能和未來的老板搞好關系，對我自己也有好處。

但是慢慢地，我發現有些不對勁了。一些重要的客戶，李浩開始直接接觸。一些重大的決策，也開始由他來主導。

最讓我不舒服的是，有幾次我辛苦談了很久的客戶，最后卻被安排給李浩去簽約。理由是"讓小李鍛煉鍛煉，學習學習"。

我心里雖然不爽，但也沒多說什么。畢竟人家是老板的兒子，我一個打工的，還能說什么呢？

03

2020年疫情爆發，很多公司都受到了沖擊。我們公司也不例外，訂單量大幅下降，很多客戶都推遲了采購計劃。

就在公司最困難的時候，我憑借著多年積累的客戶關系，硬是談成了幾個大訂單，幫助公司渡過了難關。

其中最大的一個訂單價值1200萬，是我花了三個月時間，跑遍了大半個中國才拿下的。那個客戶的老總對我說："陳經理，我們合作這么多年了，我信任的是你，不是你們公司。"

當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李總時，他高興得直拍我的肩膀："陳明，你真是公司的救星啊！這個功勞我記著呢！"

但是沒過多久，我就發現這個訂單的跟進工作被交給了李浩。理由是"這是個重要客戶，需要高層直接對接"。

我當時就有些不高興了："李總，這個客戶是我辛苦開發的，他們也更信任我。讓我繼續跟進不是更好嗎？"

李總擺擺手："小陳啊，格局要大一點。公司發展需要培養新人，你要理解。而且你是市場部經理，要把精力放在管理上，不能總是親自跑業務。"

我無話可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客戶被別人接手。

更讓我氣憤的是，幾個月后，這個客戶又下了一個1500萬的追加訂單。在公司的表彰大會上，李浩作為項目負責人受到了表彰，獎金拿了十萬塊。

而我，作為這個客戶的開發者，只得到了一句輕飄飄的"感謝陳經理的前期工作"。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但我告訴自己，也許是我想多了。畢竟我在公司這么多年，李總不會虧待我的。

04

2021年，公司業務恢復得很快。我依然保持著很高的工作熱情，帶領團隊完成了一個又一個項目。

但是我越來越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在公司的地位正在下降。

以前的管理層會議，我總是坐在李總右手邊的位置。現在，那個位置永遠是李浩的。

以前重要的客戶拜訪，李總總是帶著我一起去。現在，他身邊跟著的永遠是李浩。

以前年底分紅，我總能拿到一筆不錯的獎金。現在，獎金越來越少，理由是"公司要擴大再投資"。

最讓我寒心的是，去年我生病住院的時候，除了人事部按制度給我報銷了醫藥費，沒有任何領導來看望過我。

那時候我躺在病床上，想起了十年前我第一次生病的時候，李總還專門給我送過湯。

我開始懷疑，也許我這十五年的忠誠，在李總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但我還是不愿意相信。我告訴自己，也許是公司發展太快，李總太忙了，顧不上這些細節。

2022年，我決定做最后一次努力。我利用自己的關系網，同時談了三個大客戶。這三個項目總價值超過2000萬，如果全部成功，將創造公司歷史上最好的業績。

我每天工作十六個小時，連續三個月沒有休息過一天。我的妻子抱怨我回家太晚，我的孩子說見我的次數比見鄰居還少。

但我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我要向公司證明，我陳明的價值是不可替代的。

經過半年的努力，三個項目全部成功簽約。那一天，我興奮得整夜沒睡。我覺得，憑借這個業績，我在公司的地位將重新得到確認。

然而，現實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

05

就在我以為會得到公司重視和獎勵的時候，人事部的調崗通知卻如晴天霹靂般砸向了我。

從市場部經理調任后勤保潔員？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我沖到李總辦公室，想要一個解釋。

"李總，您一定是搞錯了什么！"我把調崗通知書拍在他桌上，"我剛剛為公司簽下2000萬的大單，您怎么能這樣對我？"

李總看都沒看我一眼，繼續低頭看著文件："陳明啊，公司現在需要優化人員結構。你在市場部這么多年了，也該換個環境了。"

"換個環境？您是讓我去拖地！"我幾乎要瘋了，"我為這個公司奮斗了十五年，您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什么叫回報？"李總終于抬起頭，眼神變得冰冷，"公司給你發工資，你為公司干活，這是等價交換。你以為公司欠你什么嗎？"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原來，在他眼里，我十五年的忠誠和奉獻，只不過是"等價交換"。

我想起了這十五年來的點點滴滴：那些加班到深夜的日子，那些為了客戶滿意而受的委屈，那些為了公司利益而放棄的個人時間...

原來，這一切在他眼里都是理所當然的。

"好，我明白了。"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既然您覺得我只配去拖地，那我沒什么好說的了。"

我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我聽到李總在后面說："陳明，公司給你這個機會，你要珍惜。現在外面工作不好找，你這個年紀了，還是要實際一點。"

那一刻，我突然想笑。

珍惜？珍惜去拖地的機會？

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他的辦公室，走到自己的工位上，開始收拾東西。

同事們都圍過來問我怎么了，我只是淡淡地說："我要調崗了。"

沒有人敢問我調到哪里。因為調崗通知書已經在公司傳開了，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么。

我看到他們眼中的同情和不解，但更多的是慶幸——慶幸這樣的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

收拾完東西，我拿起手機，退出了公司的工作群。然后，我拖著行李箱，走出了這個我工作了十五年的地方。

在電梯里，我最后看了一眼這座大樓。

十五年前，我懷著滿腔熱情走進這里。十五年后，我帶著滿心寒涼離開。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我告訴自己：陳明，從今天開始，你要為自己而活了。

06

第二天早上八點，我的手機響了。

是李總親自打來的。

"陳明，你昨天是不是誤會什么了？"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急促，"我讓人事部調你去后勤，其實是有特殊考慮的。"

我冷笑了一聲："什么特殊考慮？"

"是這樣的，昨天下午華潤集團的劉總來了。他們要做一個價值1900萬的項目，但是劉總指名要你去談。他說這么多年來，只信任你一個人。"

我愣住了。華潤集團的劉總？

三年前我確實和他們合作過一個項目，當時劉總對我的專業性和誠信度給予了很高的評價。但我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我。

"劉總現在就在我辦公室里，"李總繼續說道，"他說了，這個項目如果不是你來負責，他們就考慮其他供應商了。陳明啊，你看這事..."

我聽出了李總語氣中的焦慮。1900萬的訂單，對任何公司來說都不是小數目。

"你現在想讓我回去？"我問道。

"當然了！昨天的調崗通知就當是開玩笑，你還是市場部經理，待遇還可以再商量..."

我打斷了他："李總，不好意思，我現在在拖地，沒時間。"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幾秒："什么？拖地？"

"是啊，您昨天不是說讓我去做保潔嗎？我覺得您說得對，我這個年紀了，要實際一點。現在這地還沒拖完呢，實在沒時間去談什么1900萬的大單。"

"陳明，你別開玩笑了！這是1900萬的訂單！"

"我沒開玩笑啊，"我繼續悠悠地說道，"您昨天不是說了嗎，我們之間只是等價交換。現在我的工作是拖地，所以我要先把地拖完。至于什么1900萬的訂單，那不是我一個保潔員該關心的事情。"

07

電話掛斷后，我坐在家里的沙發上，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是的，我在撒謊。我并沒有去公司報到，更沒有在拖地。昨天從公司出來后，我就直接回家了。

十五年了，我第一次在工作日的上午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做。

妻子給我泡了杯茶："怎么樣，心情好點了嗎？"

"好多了，"我笑了笑，"從來沒有這么輕松過。"

妻子看著我："那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我想了想："我想自己創業。"

這個想法其實在我心里埋藏了很久。這十五年來，我積累了豐富的行業經驗和客戶資源。如果自己出來做，未必就比在公司里差。

最重要的是，我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了。

中午的時候，我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是李浩打來的。

"陳叔叔，您在哪里啊？華潤的劉總還在等著您呢！"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

"我在家啊，"我平靜地回答。

"那您快來公司吧！這個項目很重要..."

"李總，"我打斷了他，"昨天你爸爸已經很明確地告訴我了，我現在是保潔員。既然是保潔員，為什么要去談業務呢？"

李浩在電話里急得直跺腳："陳叔叔，昨天的事情是個誤會！我爸爸他..."

"沒有誤會，"我說道，"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保潔員就應該做保潔員的事情，不是嗎？"

下午，我接到了好幾個電話。有人事部經理的，有幾個老同事的，甚至連財務部的會計都打來了，都是來勸我回去的。

看來這個1900萬的訂單對公司確實很重要。

但我的態度很明確：地沒拖完，不去。

08

三天后，李總親自來到我家。

他看起來憔悴了很多，眼圈都有些發黑。

"陳明，"他一見到我就說，"我知道我之前做得不對。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解釋嗎？"

我請他坐下，給他倒了杯水。

"其實，"李總嘆了口氣，"調你去后勤，確實是我的決定。但這里面有很復雜的原因。"

我沒有說話，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你知道，浩兒從國外回來后，一直想在公司里做出些成績。但是市場部門一直是你在負責，他很難有發揮的空間。"

"所以您就要把我調走？"我問道。

"我也是沒辦法啊！"李總顯得很無奈，"浩兒是我兒子，將來公司是要交給他的。如果他在公司里沒有威信，以后怎么管理團隊？"

我點點頭："我理解您的想法。但是您有沒有想過，我在這個公司工作了十五年，我也需要尊嚴？"

李總低下了頭："我知道我做得不對。但是華潤這個項目真的很重要，關系到公司今年的業績目標。陳明，我求求你，幫幫我這一次。"

看著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老板現在向我低頭，我心里五味雜陳。

"李總，"我緩緩說道，"十五年前，我剛進公司的時候，您對我說過一句話：做人要有原則，做事要有底線。"

李總抬起頭看著我。

"這十五年來，我一直把這句話當作座右銘。無論遇到什么困難，我都堅持自己的原則，從來沒有違背過底線。"

我站起身來，走到窗前："但是昨天，您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原則這個東西，只有在對等的關系中才有意義。當關系不對等的時候，原則就變成了笑話。"

"陳明..."

"讓我去做保潔員，這不僅僅是一個工作調動，"我轉過身看著他，"這是對我十五年忠誠的否定，是對我人格的侮辱。"

李總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最終什么都沒說出來。

"不過，"我笑了笑，"我要感謝您。"

"感謝我？"李總有些困惑。

"感謝您讓我看清了現實，也讓我找回了自己。"我走回沙發坐下，"我已經決定了，我要自己創業。至于華潤的那個項目，我可以以個人身份去談。如果成功了，我會按照行業規則給您一定比例的介紹費。"

李總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陳明，你這是要挖我的客戶？"

"不，"我搖搖頭，"劉總已經明確表示了，他信任的是我這個人，不是您的公司。如果我不去，這個訂單您也拿不到。所以嚴格來說，這不是您的客戶，而是我的客戶。"

李總站起來，臉上的表情變得很難看："陳明，你這樣做就不怕我封殺你嗎？這個行業圈子就這么大..."

我也站起來，看著他的眼睛："李總，您覺得在這個行業里，是您的面子大，還是我十五年積累的口碑大？"

李總愣住了。

"而且，"我繼續說道，"如果您真的要封殺我，那就請便吧。大不了我換個行業。反正我現在什么都不怕了。"

李總看著我，許久沒有說話。

最后，他長嘆了一口氣："陳明，你變了。"

"不，"我糾正他，"我沒有變。我還是那個有原則有底線的陳明。只不過現在，我不再為了迎合任何人而委屈自己了。"

送走李總后，我給劉總打了個電話。

三個月后，我的公司正式成立。華潤的項目成功簽約，金額1900萬。

而李總的公司，據說因為失去了幾個大客戶，業績下滑得很厲害。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當初李總多一點尊重，少一點傲慢，也許我們還能繼續合作下去。

但是人生沒有如果。

現在的我，每天都很充實。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不用忍受任何不公平的對待。

最重要的是，我重新找回了對工作的熱情，找回了對生活的信心。

那天妻子問我："后悔嗎？"

我想了想，笑著說："一點都不后悔。相反，我很感激那張調崗通知書。如果沒有它，我可能永遠都不會有勇氣走出那個舒適圈，去追求真正屬于自己的生活。"

有些時候，被推到懸崖邊，反而能讓人長出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