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公司新來的總監孫宏偉，處處排擠我。
他讓我去維護公司最老舊、最無人問津的服務器。
“方哲，這種累活，就得你這種年輕人來干！”
他當眾拍著我的肩膀，言語里滿是嘲諷。
我沒有辭職，只是默默地在機房里擦著灰。
然后，我花了三百萬元。
一周后，我站在他面前，遞給他一份文件。
“孫總監，我是公司新股東，這是對你的任免通知。”
01
六月的城市，空氣里滿是粘稠的濕熱。
我叫方哲，是這家互聯網公司技術部一名普通的程序員。
“方哲，來我辦公室一下。”
內線電話里，傳來了技術總監孫宏偉那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
我放下手中的代碼，走進他那間玻璃隔斷的辦公室。
他指著桌上一堆積滿灰塵，紙頁都已經泛黃的資料夾。
“這些，是公司最早那版社交軟件的底層代碼，你負責維護一下。”
我的心，沉了一下。
那堆代碼，在公司內部，有一個響亮的外號，叫“屎山”。
是公司初創時期，幾個創始人為了趕進度，東拼西湊寫出來的。
邏輯混亂，命名隨意，沒有任何注釋。
自從三年前新版軟件上線后，這堆代碼就成了無人敢碰的“歷史遺留問題”。
維護它，意味著要花費無數的時間，去梳理那些天書一樣的邏輯。
而且吃力不討好，一旦出了問題，所有的鍋都得自己背。
“孫總，這個項目不是已經停止迭代了嗎？”我試圖爭辯。
“公司還有幾萬個老用戶在用，不能不管吧？”
孫宏偉靠在舒適的辦公椅上，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我。
“方哲，我知道你技術好，能力強，公司就需要你這樣的年輕人，去啃硬骨頭嘛。”
他的話里，充滿了虛偽的“鼓勵”。
我明白，他這是在給我穿小鞋。
起因，是上周的一次技術方案評審會。
孫宏偉提出了一個關于新功能的技術方案，洋洋灑灑地講了半個小時。
在場的其他同事，都紛紛點頭，說著“孫總高明”之類的奉承話。
只有我，這個剛入職半年的愣頭青，不合時宜地站了起來。
我指出了他方案中的一個重大的，足以導致整個系統在未來崩潰的邏輯漏洞。
當時，他的臉就掛不住了，青一陣白一陣。
會議結束后，我知道，我惹上麻煩了。
現在，這堆“屎山”，就是他給我的報復。
我沒有再說什么，默默地抱起那堆比我年紀還大的資料。
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我的工位，在辦公室最不起眼的角落。
當我抱著那堆資料回來時，周圍的同事都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大家心知肚明，這是怎么回事。
坐在我對面的陳佳，一個和我同期入職的活潑女孩，偷偷對我做了一個鬼臉。
然后用聊天軟件給我發來一條消息。
“你慘了，孫扒皮這是要整死你啊。”
我看著電腦屏幕，苦笑了一下，回了她一個“加油”的表情。
我能怎么辦呢？
要么忍，要么滾。
我打開那些發黃的資料，一股陳年的霉味撲面而來。
我開始了我職業生涯中，最黑暗的一段日子。
孫宏偉的打壓，是全方位的。
他把我從公司最核心的新項目組里，直接踢了出來。
美其名曰，讓我專心負責老舊系統的維護。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面對著成千上萬行，如同亂碼一般的陳年代碼。
去尋找那些隨時可能爆發的，隱藏極深的BUG。
我加班到深夜，解決了一個困擾公司多年的數據冗余問題。
第二天，在部門例會上，孫宏偉輕描淡寫地說。
“關于那個數據問題，我昨天給了方哲一點思路，他執行得還不錯。”
所有的功勞，都成了他的。
而我，只是一個聽他指令干活的工具人。
有一次，老系統因為服務器硬件老化，短暫地宕機了一分鐘。
孫宏偉在全公司的大會上，點名批評我。
說我“責任心不強，技術水平有待提高，差點造成重大生產事故”。
他把我貶得一文不值。
同事們開始漸漸地疏遠我，沒人敢在午休時和我一起吃飯。
大家都怕被孫宏偉看到，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只有陳佳，還會偶爾在下班的時候，偷偷給我帶一杯奶茶。
然后小聲地為我打抱不平。
“方哲，你到底怎么想的？這么被他欺負，你還不辭職？”
她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再這么下去，你的履歷就全毀了。”
我只是笑了笑，對她說：“沒事，我覺得挺好的。”
“在這里，能學到很多東西。”
陳佳看著我，像在看一個傻子。
然后氣呼呼地走了。
我不是傻，我只是有我自己的盤算。
孫宏偉的打壓，在一個月后，達到了頂峰。
他以“部門業務調整，優化人力資源”為由。
把我從程序員的崗位上，直接調離了。
我的新崗位是，機房和服務器管理員。
說白了，就是個網管。
每天的工作，不再是寫代碼，而是擦拭服務器機柜上的灰塵。
整理那些蜘蛛網一樣雜亂的網線，并且記錄機房的溫度和濕度。
這是一個純體力的，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雜活。
在一家互聯網公司，讓一個程序員去管機房。
這是一種赤裸裸的，不加掩飾的羞辱。
02
所有人都認為，我這次一定會辭職了。
孫宏偉也每天都等著我把辭職報告，摔在他的辦公桌上。
但是我沒有。
我接受了公司的調動安排。
我每天穿著藍色的工作服，準時出現在那個充滿了服務器轟鳴聲的機房里。
我認真地，把每一個機柜都擦得一塵不染。
我把那些雜亂的網線，重新進行了梳理和捆綁，讓它們變得井井有條。
我甚至在業余時間，自學了暖通和消防系統的相關知識。
把機房里那個常年罷工的空調主機，給修好了。
我的這種“逆來順受”，讓孫宏偉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想看到的憤怒和反抗，完全沒有出現。
這讓他在同事面前，感覺很沒有面子。
他看我的眼神，變得越來越陰冷。
而我，則樂得清閑。
下了班，我回到自己在城中村租住的，那間只有十平米的普通公寓里。
在同事們看來，我過得非常拮據和落魄。
一個被公司發配去看機房的程序員，能有什么前途呢？
他們不知道的是。
當我打開那臺用了五年的舊筆記本電腦時。
我看到的，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我登錄了一個境外的加密網站，看著我的比特幣資產賬戶。
上面那一長串，足以讓任何一個普通人暈厥的數字，靜靜地躺在那里。
我不是他們想象中的窮小子。
我是國內最早一批，接觸并相信區塊鏈技術的人。
早在幾年前，當比特幣還被當成一個笑話的時候。
我就用極低的成本，購入并持有了大量的比特幣。
如今，我的身家，連我自己都懶得去計算。
我之所以會進入這家公司，當一個普通的程序員。
是因為我厭倦了那種每天對著數字上漲下跌的，空虛的生活。
我喜歡編程，喜歡創造，喜歡那種用代碼改變世界的感覺。
而這家公司，正在研發的一項關于人工智能圖像識別的算法。
是我非常感興趣的技術方向。
我想親身參與其中，去學習和鉆研這項前沿的技術。
沒想到，卻遇到了孫宏偉這樣一個人。
現在，他把我調到了機房，反而給了我大量的，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
這對我來說，簡直是因禍得福。
利用管理機房的便利，我研究了公司整個服務器的架構和數據流。
這讓我比公司里的任何一個人，包括孫宏偉，都更了解這家公司的“命脈”所在。
我發現，這家公司的技術基礎非常雄厚，有很多有才華的年輕人。
只是，因為管理層，尤其是像孫宏偉這樣的人存在。
導致公司的發展，陷入了瓶頸，像一塊被埋沒在泥土里的金子。
一個大膽的計劃，開始在我的心中，慢慢地萌生。
與其換一個地方，繼續給人打工。
不如，把這家公司，變成“自己的”公司。
我開始通過一些專業的財經渠道，去了解公司的股權結構。
我發現，公司的一位早期的天使投資人，姓高。
最近因為準備全家移民，正在尋求出售他手中持有的，公司5%的股份。
這部分股份，雖然不能讓我成為公司的控股股東。
但是在董事會里，已經有了一定的發言權和提案權。
足夠我做一些，我想做的事情了。
我通過一個專業的律師團隊，在海外注冊了一家投資空殼公司。
名字，就叫“卓越海外資本”。
然后，我以這家公司的名義，通過中間人，秘密地接觸了那位高老板。
談判的過程，進行得異常順利。
高老板急于在移民前套現，而我的出價，也充滿了誠意。
最終，我動用了不到自己總資產十分之一的三百萬現金。
成功地，收購了這5%的股份。
所有的交易和股權變更手續，都在絕對保密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完成了。
公司內部，沒有人知道，公司已經有了一位新的，神秘的股東。
而我，方哲，依舊每天穿著那身已經有些泛白的藍色工作服。
在那個轟鳴作響的機房里，擦拭著機柜上的灰塵。
像一個已經被所有人遺忘的，邊緣人。
而孫宏偉，見我這么久了，還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賴在公司不走。
他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極大的挑戰和蔑視。
他決定，要下最后通牒，用最難看的方式，把我趕走。
他偽造了一份“機房安全事故”的報告。
以“機房夜間空調管理不善，導致部分核心服務器過熱宕機”為由。
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我這個“機房管理員”的頭上。
他在報告里，添油加醋地寫道。
方哲同志身為機房管理員，玩忽職守，責任心不強。
給公司造成了重大的，不可挽回的經濟損失和聲譽損害。
建議公司，立刻予以辭退處理。
這份顛倒黑白的報告，寫得“聲情并茂”。
公司的人事部經理，是孫宏偉的親信。
兩人一唱一和，很快就擬好了一份辭退通知。
他們準備，在周五下班之前，當著所有同事的面，把這封辭退信交給我。
讓我以最恥辱的方式，“滾蛋”。
03
周四下午，陳佳在茶水間，無意中聽到了這個消息。
她立刻像火燒眉毛一樣，跑到機房來找我。
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
她氣得眼圈都紅了。
“方哲，你別傻了，趕緊自己辭職吧！”
“這樣至少還能走得體面一點，不要等到他們來羞辱你！”
我看著她焦急的樣子，只是笑了笑。
然后，故作神秘地對她說。
“別擔心，看完今天的好戲再說。”
“也許，該滾蛋的，不是我呢？”
陳佳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我，然后搖著頭，嘆著氣走了。
她覺得，我可能是被打擊得，精神已經不正常了。
周五下午兩點，公司準時召開每月的董事會。
董事長王宇親自主持會議，公司的所有高管都列席參加。
孫宏偉作為技術部的總監，也人模狗樣地坐在那里。
他清了清嗓子，正準備在會議上，就那份“機房事故報告”，添油加醋地再告我一狀。
給董事長留下一個我“罪大惡極”的印象。
就在這時，會議室那扇厚重的實木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董事長的秘書，領著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陌生人，走了進來。
所有董事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了門口。
他們以為，是哪位遲到的股東，現在才趕到。
但走進來的，是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戴著金絲眼鏡，氣質精干的精英律師。
律師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徑直走到了董事長王宇的身邊，禮貌地，向他遞上了一份裝幀精美的文件夾。
然后，他轉過身，面向會議室里所有的董事。
用一種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公事公辦的語氣，清晰地宣布。
“各位董事，下午好。”
“我謹代表我的當事人，‘卓越海外資本’，在此正式通知各位。”
“我的當事人，已于上周，完成了對高云平先生所持有的，貴公司百分之五股份的全部收購。”
“根據貴公司的章程規定，我的當事人，將自動繼承高云平先生在董事會的一切合法權利。”
這個消息，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安靜的會議室里炸響。
滿座嘩然。
一個神秘的，從未聽說過的海外資本，竟然毫無征兆地，成了公司的新股東。
他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這究竟是善意的財務投資，還是惡意的杠扎收購？
在座的每一位董事，心里都開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董事長王宇的臉色，也立刻變得凝重起來。
就在眾人還在猜測，這個新股東的來頭和意圖之際。
那位律師，再次開口了。
他的聲音依舊平穩，但說出的話，卻充滿了攻擊性。
“此外，我的當事人，在詳細研究了公司的近期財報和項目報告后。”
“對公司目前的管理層，尤其是技術部門的管理效率，提出了嚴重的質疑。”
“他認為，公司現任的技術總監，孫宏偉先生。”
“在任職期間，能力不足，管理混亂，其主導的幾個核心項目，都存在著重大的技術風險和資金浪費現象。”
律師的目光，像兩把利劍，直直地射向了孫宏偉。
“因此，我的當事人，在此次董事會上，提出一項臨時動議。”
“他提議，立刻免去孫宏偉先生，技術總監一職。”
孫宏偉當場就懵了，他臉上的肥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他像看一個瘋子一樣，看著那個一本正經的律師。
然后“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律師的鼻子罵道。
“你憑什么？你算個什么東西？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指手畫腳？”
“你的那個什么狗屁當事人，又是誰？有本事讓他站出來說話！”
他以為，這只是某個股東，想安插自己人，慣用的伎倆而已。
律師根本沒有理會他那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咆哮。
他只是淡淡地，側過身，對著那扇依然開著的會議室大門。
做了一個非常標準，也非常紳士的，“請”的手勢。
然后，會議室的門，再次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這一次，走進來的，是穿著一身干凈的藍色工作服。
手里，甚至還捏著一塊，剛剛擦拭過服務器的，帶著靜電的抹布。
那個在所有人眼中，現在應該在機房里，等待著被辭退的方哲...
04
我走到那張象征著公司最高權力中心的，橢圓形會議桌的主位旁邊。
無視了在座所有董事那如同見鬼一般的，驚駭的目光。
我只是看著已經徹底石化，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的孫宏偉。
露出了這幾個月以來，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燦爛的笑容。
我用一種極其平靜的的語氣，對他說說了一句話。
會議室里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董事的臉上，都寫滿了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震驚和荒誕。
他們看著我，這個穿著工作服的“網管”，又看了看我身邊那個畢恭畢敬的精英律師。
一時間，所有人的大腦都當機了。
而孫宏偉，他的臉色瞬間慘白，身體晃了晃，一屁股癱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語：“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