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諾貝爾文學獎,拉斯洛·克拉茲納霍爾凱。
“長句大師”、“存在主義的絕望”。
71歲的匈牙利老頭。早年據(jù)說“很難拉攏”,倔強。
畢業(yè)論文是描述匈牙利詩人馬萊的流亡——所以他自己也很喜歡到處浪游。
對各種文化都有興趣,且不是泛泛為之。
在京都和蒙古都待過。
1991年、1998年和2009年來過中國。1998年還寫過李白。
很喜歡金斯堡。
31歲出了第一部作品《撒旦探戈》:荒涼鎮(zhèn)上,一個騙子哄得絕望渴望救贖的居民們,相信他是救世主,得以為所欲為。
《抵抗的憂郁》:一個馬戲團在一個末世小鎮(zhèn)煽動情緒,蠱惑人心,最后陷入癲狂。
《戰(zhàn)爭與戰(zhàn)爭》寫一個半瘋的檔案管理員拿了描寫四人命運的手稿,試圖解開宇宙的秘密,結果越來越癲:自己的命運和手稿里人物的掙扎交叉敘事,一個長句可以占一頁紙。
這幾個小說很可以代表他的風格。
桑塔格把他比作果戈里和麥爾維爾:
果戈里《死魂靈》和麥爾維爾《白鯨》,都有點荒誕+怪誕,冷幽默地旁觀人類的奇怪偏執(zhí),一直延伸到富有象征意義的超自然劇情。
拉斯洛也如此。
《紐約客》說拉斯洛“將現(xiàn)實檢驗至幾近瘋狂的程度”。
人群擾攘。末日。無意義。死循環(huán)。詭異。混亂。斷裂。荒誕。瘋狂。
后現(xiàn)代。
今年諾獎之前,2004年匈牙利自己的科蘇特獎,2015年國際布克獎。
順便從此開說:怎么判斷“諾獎熱門”、“又陪跑了”呢?
有些是靠讀者自發(fā),比如阿多尼斯阿特伍德品欽穆南們的忠實讀者會連年不滿,“怎么還不給我家的發(fā)獎?”
一般媒體把作家夸成“諾獎熱門”時,不一定是媒體都是評委肚里蛔蟲,更多是因為:該作家已經(jīng)得過其他可以作為風向標的獎項。
比如,拉斯洛2015布克獎,之前的得獎人里,包括2009的門羅:到2013年,門羅就拿了諾獎。他之后一年得國際布克獎的,就是2024諾獎韓江。
韓江2016年得布克國際獎,五個候選作品里,有閻連科的《四書》。所以那幾年,許多媒體都認為閻連科賠率高。
實際上,閻連科2014年得過卡夫卡獎:2004年耶里內克得了卡夫卡獎,同年諾獎。2005年哈羅德·品特得了卡夫卡獎,同年諾獎。2009年漢德克得了卡夫卡獎,2019年諾獎。
這幾年殘雪在英語世界的賠率高了起來。下注壓她得獎的人未必全是中文通,但她2015年亞馬遜的年度翻譯作品獎,以及2024美國文學大獎。
——1998年薩拉馬戈得到諾獎,2004年薩拉馬戈也得了美國文學獎。
——2005年品特得了諾獎,1995年他得了美國文學獎。
為什么頭幾年,大家老愛說村上春樹陪跑諾獎?因為他得獎前后相屬:
2006年卡夫卡獎,2016年安徒生文學獎,2018美國文學大獎終生成就,2022奇諾·德爾杜卡獎——最后這個獎2010年頒給過莫迪阿諾,四年后老莫得了諾獎。
當然,得了卡夫卡獎和布克獎,不一定意味著你能得諾獎。比如2006卡夫卡獎村上春樹,2013卡夫卡獎阿莫斯·奧茲,2017阿特伍德,2020昆德拉:都沒得諾獎。
菲利普·羅斯得了幾乎所有獎,以至于他的鐵粉立過個網(wǎng)站,“別瞎搞了!給他諾獎吧,趁他還活著!”可羅斯到最后都沒得諾獎。
不過羅斯估計也看得開,畢竟他自己說過,大概意思:到2034年,人類就不讀長篇小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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