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培養體系與路徑研究

目前我國正處在轉變發展方式、優化經濟結構、轉換增長動力的攻關期，迫切需要培養高水平復合型科技人才來推動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本文聚焦新質生產力培育及高質量發展過程中的人才需求，梳理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的政策演進歷程，明確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的概念和內涵，探討新質生產力對復合型人才提出的新要求，構建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培養體系的三大機制和培養路徑，為進一步深化科技體制改革、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培養具有知識復合、技能復合、創新思維、跨領域協同合作、知識更新與認知迭代能力的人才隊伍。

21 世紀以來，人才資源已成為核心國家戰略資源。我國人才強國戰略在提升創新創業能力、推動區域共享、增強國際競爭力等方面成效顯著，政策導向清晰顯示對人才的需求正加速向復合型轉變。2016年，《關于深化人才發展體制機制改革的意見》提出，創新人才培養模式要注重培養復合型、創新型人才。2017年，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要培養造就一大批具有國際水平的戰略科技人才、科技領軍人才、青年科技人才和高水平創新團隊。2020年，多部委聯合發布《關于“雙一流”建設高校促進學科融合加快人工智能領域研究生培養的若干意見》，提出要構建基礎理論人才與“人工智能+X”復合型人才并重的培養體系，著力提升人工智能領域研究生培養水平。2021年，《“十四五”國家人才發展規劃》明確將復合型人才作為核心培養對象之一，加大對復合型科技人才的培養力度，支持多學科交叉融合的人才培養模式。2022年，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要加快建設國家戰略人才力量，努力培養造就更多大師、戰略科學家、一流科技領軍人才和創新團隊、青年科技人才、卓越工程師、大國工匠、高技能人才。2023年，《關于進一步加強青年科技人才培養和使用的若干措施》明確支持青年科技人才在國家重大科技任務中“挑大梁”“當主角”，把青年科技人才工作作為戰略性工作。近期，《國務院關于深化產業工人隊伍建設改革的意見》指出，要加大復合型技術技能人才培養力度，全面推進工學一體化技能人才培養模式。

這一政策轉向深刻回應了時代需求。人工智能、大數據、物聯網等領域的迅猛發展，使學科融合成為主要創新驅動力，現代產業數字化、智能化轉型亟須復合型科技人才支撐，而社會發展的多元性、包容性也為培養復合型人才提供了廣闊空間。同時，AI大模型等顛覆性技術正重塑工作模式，推動從業者向“全鏈條式”復合能力轉化，職場期望與現實能力的鴻溝亟待彌合。全球的教育體系都在快速適應新的科技發展和社會需求，高校日益重視學科間的“架橋”，培養學生“大學科”視野與綜合分析、解決問題的能力，促進專業型人才向復合型人才轉變。社會層面也通過搭建跨學科合作平臺與產學研項目，為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成長開辟多元路徑。國際經驗同樣印證了此發展趨勢。例如，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優先支持跨學科工作,IMF數據更表明復合型人才占比高的國家其經濟增長率平均高出15%。

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是科技創新的生力軍和國家戰略人才力量的源頭活水，對發展新質生產力、增強國際競爭力具有重大戰略意義。然而，當前研究對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的內涵界定尚不清晰，其培養體系與實施路徑缺乏系統深入的探索。在科技自主攻堅的關鍵時期，迫切需要系統破解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培養的理論與實踐難題，以滿足國家高質量發展需求。

1 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的內涵與特征

1.1 基本內涵

2017 年7月20日，國務院發布了《新一代人工智能發展規劃》，指出應逐步開展全民智能教育項目，在中小學階段設置人工智能相關課程、逐步推廣編程教育、建設人工智能學科，以培養復合型人才，形成我國人工智能人才高地。其中，復合型人才是指具有兩個或兩個以上學科的基本知識和基本能力，能夠跨越不同學科或領域進行綜合性的工作和創新的人才，既具有交叉學科人才的學科融合和跨領域研究能力，又具有推動顛覆性技術突破的前瞻性和綜合性。2024年，科技部頒布的國家標準《科技人才評價規范》對科技人才提出了最新的定義，認為科技人才是具有一定的專業知識或專門技能，具備科學思維和創新能力，從事科技創新活動，對科技及經濟社會發展作出貢獻的勞動者。青年科技人才則具有工作壽命延長、繼續深造時長增加、重大成果年輕化的特點。因此，根據青年人才培養過程和成長發展的階段性和周期性，青年科技人才科技成果產出、創造力和能動力最佳的年齡一般為25～45周歲。綜合上述定義，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一般為具有兩個或兩個以上學科的基本知識和基本能力，能夠跨學科或跨領域從事科技創新活動的45周歲以下的科技工作者。

1.2 核心特征

根據麥克利蘭素質冰山模型，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的特征體系可分為基本知識與技能等冰山以上的顯性能力，以及社會角色定位、價值觀、品質動機等冰山以下的內在表征。新時代科技人才不應局限于對知識和技能的了解，而應深度挖掘其內在素質。因此，結合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的基本內涵和素質冰山模型，以及對當代科技發展客觀規律、重大科技挑戰本質及創新人才成長規律的深入分析，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的主要特征體現在以下5個方面（圖1）。

圖1 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的重要特征

（1）知識復合：具備跨學科的知識體系。

現代科技前沿日益呈現深度交叉融合態勢，如“AI+生物”“材料+信息”“量子+計算”等，單一學科知識難以應對涉及多領域耦合的復雜問題。知識復合性使人才能夠理解不同學科的語言、范式和方法。其本質是應對科技問題復雜性、系統性增強的必然要求，為創新提供更廣闊的視野和堅實的知識基礎。

（2）技能復合：擁有多種專業技術的基本能力。

科技創新不僅需要理論深度，更需要將知識轉化為解決方案的能力。這就要求人才不僅要掌握研究技能，還要具備工程化、項目管理、技術轉化的能力，甚至具備一定的商業洞察力。技能復合性反映了從基礎研究到應用落地全鏈條參與的現實需求，是提升科研效率和成果轉化率的關鍵。

（3）創新思維：具有逆向性、多元性、靈活性、求異性、綜合性的創新思維。

在知識爆炸和競爭加劇的背景下，重復性工作價值降低，突破性進展往往源于對現有范式的質疑、跨領域方法的遷移或全新路徑的構想。批判性思維、發散性思維、系統性思維等創新思維是驅動原始創新、解決關鍵技術難題的核心內驅力，是區別于常規科研工作者的核心標志。

（4）跨領域協同合作：善于與不同領域的專家進行溝通和協作。

大科學裝置、國家重大專項等重大科技項目都是多學科、多機構協作的產物，要求人才具備溝通協調、資源整合、團隊領導能力，并能理解不同背景合作者的需求和約束。跨領域協同合作能力是適應科研組織模式大型化、網絡化、國際化趨勢的必備素質，直接影響創新生態的效能。

（5）知識更新與認知迭代：能夠不斷學習科技領域的新知識和新技能。

科技發展日新月異，而知識半衰期不斷縮短。這就要求人才能夠主動學習新知識、新工具，敢于質疑和更新自身認知模型。這種持續學習與適應能力是應對技術快速迭代、避免知識老化、把握新機遇的根本保障。

2 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的發展環境及實踐進展

影響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的要素呈現多元化趨勢，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的發展也呈現多重特點。因此，本節聚焦分析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發展的態勢，從個體的內因和外因、環境的優勢與劣勢、面臨的機遇與挑戰、實踐進展的視角，探討當前人才發展的培養機制，激活人才發展的新引擎。

2.1 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的發展機遇

當前，國家正加快建設戰略人才力量，不斷提升對青年科技人才的重視程度和保障力度，鼓勵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在科研領域積極探索和技術創新。在我國躋身創新型國家的目標下，科技研究的投入呈明顯上升趨勢。根據《中國創新指數研究》發布的2023年中國創新指數測算結果，2023年中國創新指數達到165.3，比2022年增長6%。

隨著人工智能、量子計算、生物技術、新能源、基因編輯等新興技術的突破，我國科技創新正在多個維度趕超國際科技強國，科技發展呈現多學科交叉融合的趨勢，也為青年科技人才參與新興產業的發展提供了更多的機會。此外，全球化發展使得國際間的科技合作日益頻繁，為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提供了“走出去、引進來”的前進路徑，使之有更多機會參與國際合作項目、學術交流活動和國際競賽，接觸國際前沿的科技理念、技術和方法，學習國外先進的經驗和管理模式，提升科技水平和創新能力。

2.2 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面臨的挑戰

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的培養需要豐富、優質的教育資源，但是教育資源的不均衡分配導致一些地區的科技人才培養條件較差，無法提供高質量的教育和研究環境，學科間的壁壘使得學生難以跨學科學習，產學研沒有有效的路徑進行高效協同創新。對于青年人才，由于缺乏實踐經驗，在復雜的實際問題或科研項目的實施方面存在不足。而復合型人才需掌握多學科知識，將不同知識整合、融合形成有機整體并非易事，思維跨度大、難度大，在追求知識廣度時難以深入掌握每個學科的核心知識與技能。同時，理論學習的欠缺，導致青年人才的科學家情懷不足，拓展學科領域的意愿不強，甚至更傾向于成為專業型而不是復合型人才。

在發展體系方面，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的研究成果涉及多個學科，評價過程需要多學科專家的參與，評價的復雜性增加，難以用傳統的評價標準衡量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由于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的職業發展路徑相對較新，缺乏成熟的模式和經驗借鑒，他們既要在人才數量增加、競爭激烈的同時不斷提升自己的核心競爭力，又要面臨跨行業發展時的行業準入標準、職業資格認證等壁壘限制其發展空間的問題，還要面對瑣碎的行政事務、過重的考核任務、較大的生活壓力導致科研時間被擠壓的問題。此外，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國外的科技企業和科研機構也在積極吸引優秀人才，國際人才競爭日益激烈，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還要面臨來自國際同行的競爭和挑戰。

2.3 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的實踐探索

人才培養的實踐核心在于其教育培養模式。為響應國家引導部分本科高校向應用技術型轉型的戰略部署，600多所本科高校逐漸向應用技術高校轉型。在高職與本科院校聯合培養建設試點項目中，蘇州健雄職業技術學院、同濟大學和舍弗勒（中國）有限公司借鑒德國“雙元制”（Two in one-Program）模式的成功經驗，提出校企緊密耦合的培養方案，將學位教育與職業培訓相結合、理論與實踐相結合、專業培養目標與社會需求相結合、校園文化與企業文化相結合，構建嵌入德國職業工種技術標準的課程體系，從而培養契合社會需求的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

在人才評價體系方面，各省逐漸實行“揭榜掛帥”制，為高質量發展提供靶向人才支撐。通過整合各行各業的專家學者廣泛參與、發揮優勢，從而推動創新鏈、技術鏈、產業鏈、資金鏈、人才鏈的深度融合。在國際上，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從目標、過程、檢驗3個維度，落實人才培養和評價的目標，基于專業特色設定人才培養和評價的過程，通過特色評價檢驗人才培養和評價的效果。英國帝國理工學院的實踐邏輯是以學生為本實現價值引領，以知識整體化設計課程體系，以多樣化教學與全面服務提供支持方法，以學生多元考核與嚴控質量作為考核評價。

在人才保障機制方面，我國先后出臺了一系列精細化政策服務，各省市、高校、企事業單位針對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已從產品思維向服務思維轉變，對人才的保障力度有目共睹。在國際上，美國正加大全球科學、技術、工程、數學領域人才的引進，增加領域內移民簽證配額，試點H-1B簽證境內續簽項目；加拿大發布科技人才戰略，開辟新申請通道以吸引高技能和商業化人才；日本推出未來創造人才簽證和特殊高技能人才簽證，給予創業人才、特殊高技能人才更大便利和支持；德國制定的藍卡法案促進歐盟以外的高技術人才能夠更快獲得居留許可；新西蘭啟用綠名單取代長期緊缺技能清單，其中快速移民類別可以直接獲得居留權。通過對比不同國家海外人才引進政策，可以發現我國在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的支持保障機制方面仍然有諸多可借鑒要素。

3 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的培養體系

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培養體系是國家科技創新生態系統的關鍵組成部分，旨在系統性地培育具備知識復合、技能復合、創新思維、跨領域協同合作、知識更新與認知迭代等核心特征的新生代科技力量。該體系通過對復合型人才成長規律、發展機遇與挑戰的系統分析，借鑒國內外實踐進展，聚焦趨勢變化、社會生態和綜合能力三大要素，旨在構建一個以教育機制為基礎、評價機制為導向、保障機制為支撐的多維度、全過程的協同育人系統（圖2）。

圖2 復合型人才培養體系

3.1 教育機制：塑造復合型能力基礎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教育、科技、人才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其中，教育是科技發展和人才培養的核心基礎。培養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要實現以下幾個方面的融合。

一是課程融合。針對不同教育背景和發展階段需求，著力培養跨學科師資團隊，開發融合型課程體系。將內在關聯的學科整合為新學科，構建知識復合結構，同時開發多元化、模塊化課程與資源，支持學生根據興趣和職業規劃進行個性化知識組合，促進知識復合的廣度與深度。

二是實踐融合。構建校校協同、校企協同、校政協同、國際協同的培養機制，通過在實踐中體會知識、在理論中思考創新，實踐應用與理論學習在不同階段的循環交替，培養人才的創新意識和創業精神，促進青年科技人才承擔“從0到1”的科研任務，實現技術骨干的全面發展。

三是國際融合。積極引進國際先進教育理念、典型案例、教學方法，深化國際交流機制，增加國際課程與跨文化交際課程，建設國際化學術平臺，營造“多元融合”環境。通過接觸不同思維模式和研究范式，提升跨文化溝通與協作能力，激發認知更新與迭代的動力。四是思政融合。將專業教育與思政教育深度融合，挖掘專業知識體系中的民族自信、匠人精神、科學家情懷，構建“大思政”的教育格局，塑造科技人才的價值觀和使命感，為復合型發展提供精神動力和內驅力。

3.2 評價機制：牽引復合型發展方向

評價機制是檢驗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培養效果的重要手段。其核心功能在于科學引導和精準反饋復合型人才的成長方向，確保培養目標有效達成。因此，要建立科學合理的人才評價機制。

一是過程性評價與結果性評價相結合。通過定期考核、項目評估等過程性評價，動態跟蹤學習進度與實踐能力，及時發現問題并優化培養方案。同時依據科研成果、實踐業績等結果性評價，評估培養成效，為持續改進提供依據。

二是多元化評價主體與多維度評價指標相結合。評價主體應突破單一行政模式，納入跨學科專家、小同行、行業協會、第三方機構，并增加國際同行與青年代表，確保評價的專業性、公正性，體現復合型人才特質。評價指標需多維構建，融合定性與定量、過程與結果、基本與修正、傳統與現代指標，綜合反映滿足多方需求的復合型人才培養質量。

三是評價結果與評價反饋相結合。建立評價結果與反饋的聯動閉環，使培養機構能快速響應行業動態需求，彌合信息鴻溝。以認識論和實踐論的視角建立評價體系，有效地將科技人才評價體系建立在對科技人才和科技活動的客觀認識基礎之上，提升增值評價的信度和效度。

3.3 保障機制：賦能復合型成長環境

保障機制是培養體系穩定運行和效能發揮的支撐基石，為復合型人才的成長提供必需的資源、平臺和政策環境，尤其為跨領域協同合作和知識更新、認知迭代提供關鍵支撐。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的保障機制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加強政策制定的科學性。健全投入保障機制，向創新驅動領域傾斜。設立專項基金，大力支持校校、校企、校政、國際合作等多元協同培養模式，為跨領域協同實踐提供平臺與機遇。實施“減負松綁”政策，減少事務性負擔和非必要考核，為科技人才潛心鉆研、實現知識復合與技能復合的深度轉型創造條件。同時，完善住房、子女教育、醫療等配套服務，解決后顧之憂。“壓擔子、搭臺子、指路子”的核心在于提供能激發創新思維、促進復合能力提升的項目平臺和成長路徑。

二是優化資源配置的合理性。加大對交叉學科、重點實驗室、協同創新平臺的投入，為知識復合與技能復合提供先進的硬件和智力資源。定期組織跨領域論壇、座談等活動促進不同科技領域思想碰撞與合作網絡構建。完善人才流動機制，打破地域和行業壁壘，優化人才政策、改善環境、加強服務，促進人才在更廣范圍內自由流動與知識經驗交流。

三是提高宏觀調控的有效性。加強對人才市場的宏觀調控，引導人才向重點領域、重點產業流動。基于協同培養過程中暴露的人才短板和未來需求，及時向教育機構反饋，提出針對性的人才培養建議和要求，并鼓勵企業技術人員、管理人員深度參與實踐指導和職業規劃，確保培養體系緊密對接實踐需求，支撐復合型人才的持續發展。

4 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的培養路徑

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是驅動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核心力量。基于前述“教育—評價—保障”三位一體培養體系，耦合提出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培養的具體路徑，為國家高質量發展提供人才支撐。

4.1 深化科教產融合路徑：貫通鏈條，協同育人

保障科技創新可持續發展是培養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的客觀需要。面對新質生產力培育及高質量發展環境下對復合型科技人才的需求，在人才培養場域方面，整合教育、科技、社會等資源，建立復合型科教深度融合機制；在人才培養鏈條方面，構建接續貫通、有機銜接的人才培養方案，避免出現培養過程斷層、培養目標割裂等問題；在人才培養方式方面，增強各組織的自主供給和培養能力，重視基礎應用研究和變革性創新，建立長期多方協同的科研支持機制，營造既充滿挑戰又鼓勵創新的環境，為青年人才創新提供持續動力，以攻克關鍵核心技術問題。

4.2 重構多維評價路徑：精準包容，激發創新

構建多維度評價體系是培養青年科技人才的必然途徑。在被評主體的界定方面，要清晰細化，將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分為復合型研究人才、復合型技術應用人才和復合型科技成果轉化人才。在評價內容的指標方面，要精準全面，以創新能力、成果質量、社會貢獻、績效創收為導向，增加對科技人才個體特征、關鍵經歷、創造潛力等因素的考評。在創新主體的評價機制方面，采取雙向評價機制。創新主體的雙向評價機制在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培養體系中發揮著重要的橋梁和紐帶作用。例如，教師可以評價學生的復合能力和學術水平，學生也可以評價教師的綜合素質和教學質量；企業可以評價人才的實踐能力和職業素養，人才也可以評價企業的培養體系和基礎保障。此外，還要為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建立容錯機制，鼓勵青年科技人才探索創新，允許他們在科研道路上犯錯，確保在復合型發展道路上的付出得到應有的承認和鼓勵，從而進一步迸發出思想火花。

4.3 優化成長環境路徑：精準支持，營造生態

建立廣闊的成長舞臺是培養青年科技人才的重要保障。在平臺環境方面，構建涵蓋復合型科技創新、成果轉化、創業支持、人才服務等平臺，為青年人才搭建綜合性、系統化的全鏈條、全周期一體化事業平臺；在發展路徑方面，注重在新產業、新領域為青年科技人才創造多元化發展路徑，使復合型人才的成長與國家戰略相契合；在城市文化方面，將青年集聚度、城市經濟產業、社會文化融入度、青年認同度等多層次動態指標納入城市發展的評價體系，推動人才高效就業、創業和安家；在生態環境方面，引入市場化人才服務機構，拓寬青年人才創新創業的通道，加強更加廣泛的青年人才國際交流合作，利用大數據等信息化技術和手段建立青年與城市的多維度動態監測評價體系，為青年科技人才創新創造良好生態。

5 結語

本文聚焦新質生產力培育及高質量發展過程中的人才需求，從制度、技術、市場、環境等方面分析了我國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的發展機遇和面臨的挑戰，探討了國內外的實踐進展和先進經驗，構建了教育機制、保障機制、評價機制為一體的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培養體系。在此基礎上，提出了新時代背景下復合型青年科技人才的培養路徑，對人才成長與發展建立全程干預的教育機制、多元多維的綜合評價機制和全方位的政策保障機制，對發展新質生產力、推動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的深度融合具有重要意義。

本文來源于《中國科技人才》2025年第4期。作者簡介：王坤姝、王銀芳、周元、孫蘭，天津市科學技術發展戰略研究院。文章觀點不代表主辦機構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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