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爸爸悄悄混進約死群五年,天天看消息,找那些想走絕路的孩子,跟他們說話,勸他們別死,一個一個,拉回來。
電影拍完那天,他說花開了,可荒原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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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12日,十七歲的徐浩宇,從樓頂跳了下去。
他個子高,皮膚白,平時幫同學打飯,給抗疫的醫護人員畫肖像。
鄰居們都覺得這孩子挺懂事,說話也愛笑,做事不讓人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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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他心里早就有了一道縫,慢慢裂開,誰也沒看見。
他死前一晚,給爸爸倒了杯茶,又把地拖了一遍,拖得干干凈凈。
家里把他的書包翻了個遍,手機也翻了,抽屜一個一個拉開,沒看見一張紙條。
直到有人翻到他的QQ號,發現他經常在幾個約死群里聊天。
群里的人不提父母,也不談未來,只說死了才能重新開始。
徐世海是徐浩宇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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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走后,他沒哭多久,就上網,加群,改名字。
他裝成學生,混進那些暗黑聊天室,一待就是三年多,天天泡在里面,看他們說話,聽他們吵架,偶爾也插幾句,沒人懷疑他,他就這么待著,沒走。
他勸過湖北一個被勒索裸照的女孩去報警,也陪過一個每晚聊到凌晨的男生,
那男孩說,沒人真聽他說話,只有這些陌生人,愿意接住他的崩潰。
很多家長覺得孩子就是太嬌氣了,一點小事就鬧,動不動就哭,其實他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不知道怎么表達,大人又不耐煩聽,時間長了,孩子就更不敢說了。
老師也常說,你有什么好煩的。
學校的心理課沒人當真,電話熱線打過去總是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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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海說,人生就像心電圖,沒點起伏就不太對勁,總得有高有低,才像活過的樣子。
這話他說過給一個高二的女生,她聽了之后,就沒再提過輕生的事。
2021年,黃志忠看了報道,立馬買了票,飛到鄭州找他。
兩人聊了三天,黃志忠好幾次都哭了,眼淚止不住,話也說不全,停了又說,說了又停,手里捏著煙,沒點,就那么攥著。
他打算拍一部電影,名字叫《向光花盛開》。
電影里四成的臺詞,都是他們倆半夜躺著,一邊喝著水,一邊聊出來的。
編劇混進群聊里蹲點,天天看人吵架、刷屏、發牢騷,沒幾天就悶得慌,連飯都吃不下,劇組一看不對勁,趕緊停了拍。
他們跑遍了河南、云南、貴州,發現這種群在小城市里特別多,到處都是,一問就有一堆。
徐世海心臟不太好,每天只能睡三四個鐘頭,一躺下就醒,醒了又躺不下去,就這么熬著,天亮了也還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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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兒子的東西都留著,誰一提起來誰就掉眼淚。
他答應拍這部電影,是因為朋友說,你救得了一個人,可救不了上千個人。
2024年新法規出來了,平臺得主動管起來,遇到自殺相關內容就不能放著不管,得及時處理,該刪的刪,該報的報,別等出事了才反應。
可現實是,大多數App還得靠用戶來舉報,算法能認出來的還不到三成。
路演那天,記者問了他一句,電影拍完了,感覺怎么樣。
他望著臺下,輕聲說,向光花,終于開了。
他沒說好了,也沒說結束了。
一朵花開了,可地里還是一片黃土,風一吹,土灰還往上揚。
我們總等著父親沖進黑暗,才低頭看孩子眼里那點淚。
孩子不是等別人來救的東西,他們是會哭會笑會跑會跳的人,每天都在長大,每天都在說話,每天都在等著人懂他們。
他們要的不是英雄,是有人愿意蹲下來,聽他們說一句,我很難受。
別等到出了事才問為啥沒人管,現在就該有個人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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