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始于房租分攤的合租糾紛,最終演變成跨越數月的虐待與殺戮,28歲的電商客服李某的生命永遠停在了2024年的春天。這起發生在株洲市的惡性案件,不僅暴露了合租關系中邊界感缺失的隱患,更讓公眾見識到了人性深處難以想象的陰暗與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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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10月31日的報道稱,2024年初,為節省開支,性格溫和的女子李某經同事介紹,與同公司的女子戴某娟合租一套兩室一廳的出租屋,月租2800元由兩人平攤。起初的相處不乏和諧,偶爾一起做飯、分享零食的片段,讓獨自在市區打拼的李某感受到了些許暖意。但這份平靜從2月起被逐漸打破,戴某娟開始頻繁帶男友溫某、閨蜜劉某紅留宿,最多時三人連續居住近一周,卻從未提及分攤額外產生的水電費。更讓李某困擾的是,戴某娟的個人物品隨意堆放在公共區域,不斷侵占她的儲物空間,合租的平衡悄然傾斜。
3月5日,拿著水電費賬單的李某鼓起勇氣提出訴求,希望留宿人員能分攤部分費用,且盡量減少留宿次數。這本是合情合理的提議,卻意外點燃了沖突的導火索。戴某娟當場翻臉,指責李某“小氣、斤斤計較”,兩人爆發激烈爭吵。這場爭吵后,戴某娟的敵意徹底暴露,她開始用各種方式針對李某:扔掉她冰箱里的食物、私自翻動她的私人物品,甚至在公司散布關于她的謠言。缺乏證據的李某向領導反映無果,只能選擇忍氣吞聲,計劃月底搬離,卻沒料到這份退讓反而加劇了對方的報復心。
2024年3月10日晚,戴某娟在微信上向溫某和劉某紅抱怨“李某太過分了,得給她點教訓”,很快得到兩人“聽你的”“明天過來幫忙”的回應,一場針對李某的惡意計劃就此成型。3月12日下午6點,下班回家的李某剛打開房門,就被躲在門后的溫某捂住口鼻,劉某紅迅速上前按住她的胳膊,將她拖拽進僅有8平方米、沒有窗戶的次臥,這里成為了她此后近一個月的“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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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后,戴某娟端著滾燙的開水壺走進房間,在辱罵聲中將開水潑向李某的背部,瞬間的高溫讓李某皮膚紅腫起泡、部分脫落,撕心裂肺的慘叫被毛巾堵住,只留下模糊的嗚咽。接下來的日子里,李某遭受了地獄般的虐待:每天僅有兩片面包和半瓶礦泉水果腹,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睡覺,手機、鑰匙被沒收,網線被剪斷,徹底與外界隔絕。3月20日,試圖摳鎖逃跑的李某被溫某發現,對方竟用溫度高達180℃的熱油澆在她的手腕和右腳踝,看著她抽搐痛苦的模樣,溫某還笑著向戴某娟炫耀“以后再也不敢亂來了”。
隨著時間推移,李某的傷口開始化膿發臭,身體日漸虛弱,3月28日發起高燒后意識逐漸模糊,即便如此,虐待仍未停止:溫某用煙頭燙她的手臂,劉某紅故意踩踏她受傷的腳踝,戴某娟則用冷水潑向她潰爛的傷口。期間,鄰居曾多次聽到次臥傳來壓抑的哭聲和碰撞聲,卻因誤以為是情侶吵架、害怕惹麻煩而未曾過問,這扇緊閉的房門后,殘忍的罪行在無人知曉的角落持續發酵。
2024年4月10日凌晨,戴某娟發現李某已無鼻息,驚慌之下與溫某、劉某紅商議拋尸。三人將尸體裝入麻袋,連夜驅車前往湘江株洲段偏僻碼頭扔進江中,隨后清理出租屋痕跡,將李某的物品和作案工具分別丟棄。4月12日上午,漁民周師傅捕魚時發現了這個黑色麻袋,報警后警方迅速介入,通過尸體身上的身份證確認死者為李某,并調取監控發現戴某娟三人的異常行蹤,于4月15日將三人抓獲,面對鐵證,三人如實供述了全部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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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曝光后,引發了網友的廣泛討論,理性的聲音在網絡上不斷涌現。有網友表示:“合租的核心是互相尊重邊界,水電費分攤、私人空間不被侵犯都是基本底線,戴某娟的自私和霸道是悲劇的起點”;也有網友反思:“鄰居聽到異常卻選擇沉默,雖然不能苛責,但如果有人能多一份警惕,或許就能阻止悲劇升級”;還有網友關注法律層面:“三人的行為已經超出了普通沖突,虐待致人死亡且拋尸,手段極其殘忍,必須受到法律的嚴懲”;另有網友提醒:“遇到合租矛盾不要一味忍讓,保留證據、及時溝通或選擇搬離,都是更安全的方式,退讓只會讓施暴者得寸進尺”。
2024年10月15日,株洲市中級人民法院公開審理此案,公訴機關出示的法醫鑒定報告顯示,李某全身燙傷面積達35%,死因系長期虐待導致的創傷性休克合并感染,監控錄像、聊天記錄等證據形成完整鏈條。庭審中,戴某娟試圖翻供稱“正當防衛”,溫某、劉某紅辯稱“被脅迫”,但均因缺乏證據被法院駁回。10月28日,法院一審判決:主犯戴某娟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溫某系從犯但作用較大,判處無期徒刑;劉某紅系從犯,判處有期徒刑15年,三人連帶賠償李某親屬經濟損失44437元。戴某娟提出上訴后,湖南省高級人民法院于2025年5月裁定駁回上訴,維持原判,最高人民法院隨后核準死刑。
2025年10月20日,戴某娟被依法執行死刑,執行前雖會見了親屬,卻始終未向李某家人表達歉意。同期,法院通過拍賣戴某娟的轎車和提取溫某的存款,湊齊了賠償款并轉賬給李某的母親。收到44437元轉賬時,這位母親淚流滿面,一句“錢再多也換不回我的女兒”道盡了失去至親的悲痛,也讓人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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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起悲劇的發生,始于一次未能妥善處理的合租矛盾,卻最終因人性的貪婪、殘忍和漠視生命走向極端。合租作為城市生活中常見的居住方式,邊界感和互相尊重是維系關系的基石,任何一方的自私與霸道都可能引發沖突。而面對不法侵害,一味忍讓只會縱容惡的滋生,及時求助、保留證據才是保護自己的有效方式。法律的嚴懲雖然能告慰逝者,但無法挽回逝去的生命,這起案件也提醒著每個人,守住做人的底線、尊重他人的權利,不僅是道德要求,更是避免悲劇發生的關鍵。愿這樣的慘劇不再重演,愿每個在城市打拼的人都能被溫柔以待,愿邊界感成為合租關系中不可逾越的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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