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馬消費 楊偉
對于劍南春來說,綿竹國資重上牌桌,走進民營與國資攜手治理的新時期,有望助力品牌二次崛起。
過往十多年里,劍南春這塊金字招牌,在企業內部動蕩中一度陷入困局,錯失發展黃金時間,甚至有如“劍南春色還無賴,觸忤愁人到酒邊”里所抒發的無奈之感。
隨著國資在公司話語權的提升,助力品牌、戰略和渠道的修復,這瓶酒可能會越來越香。
喬愚執掌劍南春集團3年以來,一步步推動企業甩掉包袱,走進平穩發展期,但他的擔子仍然很重,一方面亟待改善對大單品水晶劍的依賴,另一方面整合渠道,提升營收規模,而與國資的“磨合”,將又是他的一個新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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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資返場
一次股權變動,讓掉隊已久的劍南春,再次站到聚光燈下。
9月12日的工商變更信息顯示,綿竹市國有資產事務中心(下稱:綿竹國資)以13716萬元認繳出資,取得四川劍南春(集團)有限責任公司(下稱:劍南春集團)14.5066%股權,持股僅次于四川同盛投資,為公司第二大股東。
認繳出資完成后,劍南春集團注冊資本由80834萬元增至94550萬元。
這一次,綿竹國資并沒有投入真金白銀,而是以債權作為出資方式,進入劍南春集團。截至目前,這筆債權的來源,尚無官方信息披露,但業內外的猜疑,早已甚囂塵上。
22年前,喬天明主導劍南春集團改制,在這個聲勢浩大的改制過程中,國資股東出局,民營資本成功掌控有著“川酒五朵金花”之一的劍南春。
改制完成后,“劍南春”商標等無形資產掌握在國資手中。但不久后,四川綿竹劍南春酒廠將劍南春商標轉讓給劍南春集團旗下劍南春酒廠有限公司。
一直以來,這個商標的歸屬爭議不斷。直至2024年,這個商標相關糾紛加快進度,似乎要通過司法渠道一錘定音。
去年11月-12月,德陽中院就綿竹國資與劍南春酒廠有限公司、劍南春大酒店等多家企業的商標合同糾紛進行了審理,案件聚焦商標轉讓合同是否合法、是否有效等。
今年7月,劍南春集團、劍南春酒廠有限公司發起與國家知識產權局、綿陽劍閣商會的商標行政訴訟,定于7月28日開庭公開審理。
結合這些訴訟來看,綿竹國資是否通過勝訴或庭前調解,且以商標轉讓費用折算成債權,從而二度進入劍南春體系,獲得相應話語權?
蹊蹺的是,此次綿竹國資以債權認繳出資,四川同盛投資等其他股東并未采取同時增資,以至于其所持股權被動稀釋,或許說明國資與原股東方面已達成某種默契。
綿竹國資認繳之前,四川同盛投資持有劍南春集團73.76%股權,增資完成后持股降至63.0619%,仍為劍南春集團控股股東,喬天明為集團實控人。
國資加碼猜想
綿竹國資的這次返場,并未為劍南春集團帶來真金白銀,但在商標糾紛的特殊背景下,可以解決歷史遺留問題,避免品牌進一步內耗。
對于劍南春品牌來說,內耗始于2012年全員持股計劃發布后,因回購價格等問題在內部掀起大風大浪。隨著喬天明在2015年被查,公司管理層發生內訌,管理層老人楊冬云與喬天明之子喬愚開始長達7年的內斗。這個曾享有盛譽的川酒品牌,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一定影響。
2023年,喬天明一案塵埃落定,法院判決追繳其私分國有資產等,將其返還給綿竹當地,這給綿竹國資創造了入局的絕好時機。
一方面,這與當地發展白酒產業相關。德陽近年正推動千億級白酒產業集群發展,而劍南春集團正是德陽重要的產區龍頭,且雙方已開啟了合作。
今年9月初,德陽國資運營平臺——德陽控股集團和劍南春集團達成合作,就商貿流通、股權投資等方面進行合作。
另一方面,國資重新回到牌桌,除了強化國資的話語權和影響力,更在于協助和引導劍南春集團走上發展高速路。
如果更現實一點考慮,應是為當地為培育優質稅源布局。早在2007年,劍南春集團就是綿竹當地龍頭企業,年納稅高達9.7億元,是當地財政收入的一半,且在當地形成相關配套產業,貢獻不少于三分之一的就業。
2024年12月,德陽工商聯發布2024德陽非公企業50強榜單,劍南春集團以收入169.4億元、納稅總額75.4億元,位居德陽市非公企業納稅第一。
在中國酒業獨立評論人肖竹青眼里,綿竹國資強化了話語權,直接為劍南春背書,在戰略、融資、品牌修復以及經銷商等方面,有助于劍南春二次崛起。
300億元藍圖
長達十多年的動蕩中,劍南春也與“茅五劍”時代的白酒頭部陣營漸行漸遠。
直到喬愚結束企業內斗,出任劍南春集團副董事長兼CEO,才帶領公司進入平穩發展期。
期間,喬愚也發起了追趕的態勢,上任之初就立下在2025年完成300億元的營收目標。在今天看來,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盡管隨著公司對市場和品牌的修復,行業調整和外部市場環境驟變,公司遭遇到不小的經營壓力。
公開數據顯示,2021年至2024年,公司營業收入分別為154.2億元、157.5億元、169.4億元和163.61億元,增長已陷入瓶頸。
白酒行業正在上演強者恒強的馬太效應。2024年,貴州茅臺營業收入突破1700億元、五糧液營業收入近900億元,瀘州老窖、山西汾酒營收均超300億元。
在營收規模上的差距只是一方面,劍南春在品牌、市場以及產品結構上,短板逐漸顯露出來。
白酒市場格局分化,高端市場份額由貴州茅臺、五糧液等把持;次高端市場里,汾酒、洋河以及郎酒早已打得火熱。
劍南春品牌,一直以核心大單品水晶劍固守400元價格帶。盡管水晶劍以年營收百億元,但在價格倒掛和電商影響下,水晶劍的終端銷售價格備受挑戰。
近年來,公司在產品結構上動作頻頻,先后推出皇家劍南春、青銅面具版等千元級產品矩陣,以及面向中低端市場的綿竹大曲、工農酒以及金劍南系列等產品,在市場反響并不大。
更大的壓力在于產能的消化。為了300億藍圖,劍南春集團斥資30億元建設大唐國酒生態園,其二期總投資規模為16.67億元,達產后新增年產3-5萬噸優質曲酒和2.5萬噸儲能。
這些新增產能,在白酒存量時代如何消化,早已是喬愚面前的一道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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