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岳父,我一直是當作父親來看待的。在外面工作那么多年,平時我都會給岳父買很多生活必需品,比如衣服和鞋子之類的。岳父很欣賞我的眼光,每次買的衣服鞋子他都很喜歡,不但大小合適,而且款式也好。
以至于,后來這么多年,岳父的衣服鞋子之類的,都是我包辦的。老人喜歡,我也就開心了,我內心有種被需要和被認可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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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對我的愛,也是體現在每一個細節上,每次我外出,他都是叮嚀再叮嚀,如果我到達目的地后,不告訴他,岳父會一個晚上都不睡覺,平時我去岳父家,他會拿出家里最好的東西來款待我,像是招待遠行歸來的孩子一樣。
能有這樣的岳父,我覺得自己是幸運的,這種互愛看似平淡,但卻彌足珍貴。
2015年農歷8月11日,是岳父六十歲的生日,我瞞著愛人(因為愛人直性子,嘴里留不住話,怕她提前泄露)給岳父買了一個大金戒指。
當時的農村,凡是條件好的家庭,老人都會戴一大金戒指,上面一個大福字。意寓著富貴,幸福。雖然我覺得很俗,還是給岳父買了一個比較大的。
當大家聚在一起吃完飯,吹了生日蠟燭后,岳父很開心很開心,看著滿堂兒女孫輩們,幸福的笑容洋溢在岳父的臉上。我讓岳父閉上眼,掏出買好的戒指給岳父戴上。
當岳父睜開眼時,我激動的表情,無法形容。看分明到他眼中有一閃亮的東西在閃,然后悄然滑落臉龐。我知道那刻岳父是特別幸福的。我趕緊握著他的雙手,他也緊緊地握著我,好久都沒分開。
后來聽岳母說,岳父逢人就炫耀戒指,神氣極了。像極了我父親當年的樣子。其實,現在想來,老人的快樂就是那么簡單。
2018年,岳父因為自建房,不小心摔傷需要住院。我當時正值生意旺季,愛人想通知在外打工的小舅子夫婦去陪護,被我當場阻止了。因為那時家里建房子要花100多萬,他們有壓力,不想讓他們耽誤。
我二話不說,就關了手機(怕岳父聽到客戶們找我做生意,他不愿讓我照顧)就直接上了醫院。到醫院我直接到服務臺繳費,從頭到尾悉心地照顧著岳父。
術后陪護的第三天,我嘴里就長滿了口瘡,不僅僅是吃不好睡不好休息不好,主要是看到岳父疼痛不堪的樣子,我心里難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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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手術后,疼痛難忍,為了讓他舒服一些,我不斷地安慰著他,并把手快速的搓熱,不停地去給揉肚子,慢慢地輕輕地揉著,慢慢地,岳父在我的愛撫下睡去,那一刻,我內心也是很非欣慰的,那也是第一次和岳父零距離的身體接觸。
到岳父快要出院的時候,我才告訴給小舅子他們。今天,我說這件事并不是說我有多好,我只是覺得我也是兒子,也有義務照顧岳父的。
2019年,我跟愛人因性格實在不和,愛人提出了離婚。
當時雙方都在氣頭上,愛人提出讓我凈身出戶,孩子歸她,我每月出撫養費。其實我們雙方都不存在出軌,而且我不抽煙不喝酒不嫖不賭,幾乎沒有什么不良習慣,只是當時爭吵都放不下面子而已。
愛人勤勞持家,又漂亮端莊,是個難得的好女人。但我們就是性格不合,常常會因為一件小事而打打鬧鬧。
最后,我同意了愛人的條件,因為即便她拿了財產,將來也是給孩子們,我賺錢也是為了孩子們,沒有區別的。但我覺得對不起岳父,他這么多年一直把我當親兒子看,想起這些,我心里就會忍不住地難受。
后來,我跟愛人商量,我們離婚的事暫時不告訴岳父,怕他接受不了。我們兩人在去民政局的路上,忽然接到了二姨夫的兩個電話,他反復叮囑,讓我們一定要想清楚,千萬不要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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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愛人忍不住告訴了岳父,岳父馬上讓二姨父給我打電話,讓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要憑一時之氣,要三思而后行。
那一刻,我滿腦子都是岳父的影子,他對我點點滴滴,在我腦子里迅速像電影一樣回放,我頓時禁不住淚如雨下,盡管我心想,就算我們離婚了,我還是可以像兒子一樣去照顧他?但是可能嗎?我那一下心如亂麻,情緒極度低落。
在快要換證的那一刻,我退縮了,我想起了岳父是多么的傷心,他引以為傲,疼愛有加的女婿,居然用這么殘忍的方式傷害了他。我拿起證件,拉著愛人快步走出了辦證大廳,那一刻,我感覺風都是甜的。
其實,有時想想,人到中年,夫妻間可能早就沒有愛情了,有的只是親情。其實親情總比無情好吧?
去年過年,岳父很早就打電話讓我們回去吃團年飯。當我們到家時,一向節約的岳父居然準備了三個煙花,一個萬字頭,這可是新女婿的待遇啊!
弟媳說,老爺子知道我們回來,特地囑咐小舅子把煙花炮仗準備好,并讓岳母把菜一定要置辦豐盛點,而且一再交待多做些我喜歡吃的飯菜。
我看著岳父那慈祥的目光,他也微笑地望著我,充滿了深情,我控制不住自己,馬上沖過去,使勁地抱住了他,岳父一動不動,靜靜地,享受著我對他的愛。
吃飯時,我挨著岳父坐,岳父一邊跟我聊天,一邊給我夾菜。我的兒子大喊外公偏心,只喜歡爸爸一個人,惹得大家哄堂大笑。而我卻濕了眼眶,轉過身去悄悄地拭去淚水。
飯后,我跟岳父閑聊,岳父已經從村領導的位置上退了下來,在任和離任心里有很大的落差,他一時不能接受。
我細聲地寬慰著岳父,并給他舉各種實例。讓他以后只管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該玩就玩,該吃喝就吃喝,干了一輩子基層工作,也該好好休息了。經濟上的事他不用操心了,有我們呢!
岳父很開心,滿臉笑意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一件他精心雕刻的最得意的作品一樣…
這么多年的翁婿之情,我與岳父早已情同父子,我們之間的愛,長闊高深。我會說,岳父是我生命中一段最幸運的遇見,在他余生的日子,我會好好愛他,也會陪他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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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我不想再寫太多浮華的文字了,我只想我們今生是翁婿,來生我們還是!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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