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辭舟說要償命,沈逸臣立刻命令手下,取來一根鋼筋。
“你要償命?那正好!你是用鋼筋殺死我姐姐的,現在就用同樣的方法自殺吧!”沈逸臣冷笑著說:“呵!你以為你以死相逼,我和清苒就會上當?別做夢了,我太了解你這種綠茶男了,你才舍不得死呢!”
顧辭舟其實是個很惜命的人,無論遇到什么挫折,他都像太陽一樣,積極向上,熱愛生命。
可現在,葉清苒一點點磨光了,他對生命的熱愛。
于是他顫抖著,拿起了地上的鋼筋。
可就在他想要用鋼筋自我了斷的時候,葉清苒握住了鋼筋的另一端。
“逸臣。”葉清苒一半側臉,隱藏在了黑暗里,另一半則冷若冰霜:“是不是只要這根鋼筋貫穿了辭舟的身體,你就能原諒他?”
“沒錯。”沈逸臣毫不猶豫的說:“這根鋼筋,就是當初害死我姐姐的那根鋼筋,我讓手下花錢把它從俱樂部里拆了出來。”
“今天,只要這根鋼筋見了血,那么就算顧辭舟沒死,我也可以原諒他!”
聽到這話,葉清苒深吸了一口氣。
然后她用不容任何人抗拒的姿態,把那根鋼筋從顧辭舟的手里抽了出來:“既然如此,那我來。”
顧辭舟一僵,這才反應過來,葉清苒竟要親自動手,索他的命......
“辭舟,別這樣看著我。”葉清苒沉聲道:“我這么做,也是為了救你。”
“我動手,你還能活,別人動手,可就不一定了。”
話音落地,她猛的出手,堅硬的鋼筋瞬間貫穿了顧辭舟的小腹。
鮮血噴涌而出,而顧辭舟則倒在血泊里。
葉清苒,我不用你救。
你的身邊就是地獄!
如果死亡,能從你的身邊解脫,我寧愿去死!
不知過了多久,顧辭舟在無盡的疼痛中醒來。
葉清苒的臉映入眼簾,這一次,她一直守著他。
“辭舟,你終于醒了。”葉清苒激動的說:“你已經昏迷半個多月了,而我也不眠不休的守了你半個多月。”
顧辭舟張了張嘴,嗓子卻啞得根本說不出話。
葉清苒立刻遞過來水:“別急,先喝點水。”
喝完水后,顧辭舟感覺好多了,他費力的開口,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我媽媽的骨灰呢?”
可葉清苒卻顧左右而言他:“辭舟,這次你受委屈了,但一切都是值得的,逸臣已經原諒了你,我也找人整容成了你的樣子,替你去蹲監獄。”
她伸手抱住了顧辭舟:“你看,我早就跟你說過,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一切都會變好的。”
顧辭舟卻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兒,他一把推開了葉清苒,然后有些焦灼的問:“葉清苒,我媽媽的骨灰呢?”
葉清苒眸色暗了暗:“辭舟,人死了就是死了,留著骨灰也沒有什么意義,你別再糾結這些死物了,現在更重要的是你還活著,我們還在一起。”
顧辭舟瞬間僵住了,他想起來他昏迷前,沈逸臣獰笑著跟他說過的話:“我要砸了你母親的墓碑,挖了她的墳,然后再把她的骨灰撒進化糞池里。”
問題的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葉清苒,你明明答應過我,只要我償命,我和沈逸臣就兩清了。”顧辭舟絕望道:“你們為什么還要毀了我母親的骨灰?為什么?!”
葉清苒皺了下眉:“你確實償命了,可你還毀了逸臣姐姐的遺體,我如果不把你母親的骨灰交給逸臣,逸臣是不會放過你的。”
“辭舟,那就是一把灰,你何必那么在意呢?這一把灰換了你的命,你母親在天之靈肯定也是愿意的。”
一陣惡心感襲來,顧辭舟沖進洗手間嘔吐了起來。
惡心,太惡心了,葉清苒的一切都讓他感到無比的惡心!
看到顧辭舟反應這么激烈,葉清苒立刻過來伺候,她拿出溫熱的濕毛巾,然后認認真真的幫顧辭舟擦嘴擦臉,擦完后還拿了清水,幫他漱口。
“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葉清苒溫柔的哄著:“對了,還有兩個小時,我們的離婚冷靜期就要結束了,我們一起去民政局撤銷申請吧。”
偏偏這時,護士推開門進來了:“葉小姐,沈先生胃又疼了,他胃疼的什么也吃不下去,您快過去看看吧。”
葉清苒表情僵了僵,她看了顧辭舟一眼,欲言又止。
顧辭舟卻笑了,他突然平靜了下來,說話的聲音都很輕:“你去吧,民政局那邊,我自己過去也是一樣的。”
葉清苒明顯松了口氣:“好,那我先去看看逸臣,安頓好他后,我立刻去民政局找你。”
說完,便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望著葉清苒離去的背影,顧辭舟悲涼的笑了。
不,葉清苒,你永遠也找不到我了。
顧辭舟打車來到了民政局,等了一個多小時后,他如愿拿到了離婚證。
“我前妻很快就會過來。”顧辭舟笑著跟工作人員說:“等她來了后,麻煩你把她的離婚證,轉交給她。”
言罷,顧辭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打算飛去H國整容,然后換新的身份,重新開始。
因為拜葉清苒所賜,“殺人犯”顧辭舟已經被關進監獄里了。
他可以金蟬脫殼,永遠的消失了。
葉清苒永遠也別想再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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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里,葉清苒正抱著沈逸臣,一口一口的喂他喝粥。
“以后不要再這樣了。”葉清苒輕聲哄道:“你胃病一直不好,就是因為你總鬧脾氣,不肯好好吃飯。”
聞言,沈逸臣突然得意一笑。
他伸手摟住葉清苒盈盈一握的細腰,然后咬著她的耳朵低笑道:“其實我胃一點也不疼,我只是想騙你過來陪陪我而已。”
葉清苒笑了,剛想點點沈逸臣的鼻子,嬌嗔一聲大壞蛋,沈逸臣突然掏出手機,然后壞笑著指了指上面的時間。
“今天下午三點,是你和顧辭舟撤銷離婚申請的最后時間。”沈逸臣眉飛色舞道:“而現在已經四點半了。”
“清苒,恭喜你,你成功離婚了!”
葉清苒的笑容卻一下子僵在了臉上。
因為她這才反應過來,今天沈逸臣一直纏著她,不是因為胃病犯了鬧脾氣,而是為了拖住她,好讓她錯過撤銷離婚申請的最后時間。
“逸臣,從小到大,不管你怎么胡鬧,怎么為非作歹,我都一直縱容著你。”葉清苒冷著臉說:“可今天,你這個玩笑開的太過分了。”
“我應該不止一次警告過你,我絕不可能和辭舟離婚。”
“我愛辭舟,我葉清苒的丈夫,永遠只有顧辭舟這一個人!”
一番話,瞬間讓沈逸臣變了臉。
“騙子!”沈逸臣崩潰大喊道:“葉清苒,你口口聲聲說你愛顧辭舟,那顧辭舟被活埋的那天晚上,是誰躺在我的身下,纏著我讓我要了她一整夜?”
“我都快不行了,你還纏著要......你都渴望我渴望成這樣了,還敢說你不愛我?”
葉清苒眸色暗了暗,她其實不想承認,自己婚內出軌的事實,但看著沈逸臣已經崩潰到紅了眼睛,她又說不出“我從來沒有愛過你”這種違心的謊話。
于是沉默良久后,她終于說了實話。
“逸臣,我承認,我確實愛你。”葉清苒輕聲道:“但我也愛辭舟,我以為我對愛情忠貞不二,可實際上,我卻同時愛上了兩個男人。”
聞言,沈逸臣心下一喜,他連忙握住葉清苒的手,然后迫不及待的說:“清苒,沒關系,我不介意你同時愛著兩個男人,因為我有足夠的自信,能讓你徹底忘掉顧辭舟!”
可葉清苒卻一臉冷漠的,把自己的手,從沈逸臣的手里抽了出來。
“逸臣,聽我把話說完。”葉清苒說:“我雖然愛你,但我絕不可能和你結婚。”
“你是沈家的大少爺,你桀驁不馴,囂張不可一世,而且極度以自我為中心......當然,我不討厭你的這些性格,我甚至很喜歡你的桀驁不馴,但喜歡的前提是,你是我的竹馬,而不是我的丈夫。”
“我是財閥世家的繼承人,我的丈夫應該像辭舟那樣,溫文爾雅,善解人意,而且事事以我為先,我每晚應酬到半夜,他都會亮著燈在家等我,我喝醉了一個電話,無論多晚他都會立刻起床,披上外套過來接我......”
“這些你能做到嗎?我都能想象得到,如果我們結婚的話,一定三天兩頭吵架,吵得家里雞犬不寧。”
沈逸臣臉色越來越難看了,雖然他很想反駁葉清苒,但他心里知道,葉清苒說的都是事實。
他脾氣大,怎么可能受得了葉清苒天天半夜才回家?
還開車去接她?他不罵死她都算好的。
然而這只是葉清苒和顧辭舟婚姻生活的冰山一角。
顧辭舟默默付出的,要比這多得多......
“哼!反正不管你怎么說,時間已經過了。”沈逸臣嘴硬道:“你和顧辭舟已經離婚了!”
聞言,葉清苒勾勾唇角:“是么?可我一點的時候,已經安排辭舟去民政局撤銷離婚申請了。”
她擺出一副“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表情,然后慢條斯理的掏出了手機。
“說起來,都四點多了,辭舟應該已經撤銷完申請回來了。”葉清苒說:“我打個電話,讓他過來,然后你們兩個好好聊聊吧。”
“這段時間,你們鬧得很不愉快,但該付的代價,辭舟都付了,你不許再刁難他了。”
說著,葉清苒撥下了顧辭舟的手機號碼。
可打了半天,都是忙音,沒有人接通。
葉清苒不由得皺了下眉:奇怪,辭舟為什么不接電話?
她的電話,顧辭舟向來都是秒接的。
哪怕她凌晨三四點鐘打過去,顧辭舟也會秒接。
可現在,她都一連打過去十幾個電話了,顧辭舟卻一直沒有接。
這時,沈逸臣突然別有深意的說了一句:“葉清苒,你讓顧辭舟自己去民政局撤銷離婚申請?沒派手下跟著嗎?呵呵,你心可真大......”
葉清苒的臉色瞬間變了,沒有絲毫的猶豫,她立刻下令道:“備車!去民政局!”
然而,當葉清苒帶著手下浩浩蕩蕩的趕到民政局的時候,民政局里早就沒了顧辭舟的身影。
等著葉清苒的,只有一張鮮紅的離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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