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好了!我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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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儒林外史》中范進中舉后瘋瘋癲癲喊出的名言,短短六個字,背后卻是一個古代讀書人幾十年寒窗苦讀的辛酸與掙扎!
公元1548年,47歲的范進終于中舉,得知消息后竟然一時欣喜若狂,瘋了,鄰居們趕緊找來他平日最懼怕的老丈人胡屠戶,一記耳光才將他打醒。
這段描寫看似荒誕,但如果了解范進中舉后能夠獲得的實際利益,你可能會理解他為何如此激動,甚至感嘆:“換我我也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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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窗苦讀三十五載
范進從20歲開始應考,到54歲中舉,整整走了34年科舉路,在這期間,他沒有穩定收入,被丈人胡屠戶罵作“現世寶窮鬼”,說他“尖嘴猴腮,也該撒泡尿自己照照!不三不四,就想天鵝屁吃”,就連母親和妻子也常常餓得兩眼發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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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秀才雖然有一定社會地位,可以見官不跪、免役免糧,但沒有官職和穩定俸祿,很多秀才只能通過私塾教學勉強糊口,年收入不過十幾兩銀子。
范進就是這樣一個窮秀才,他的困境是當時成千上萬底層讀書人的真實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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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舉后
那么中舉后,范進的生活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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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范進可以直接獲得一個官,明代的舉人通常會被任命為教諭(縣教育局局長)、知縣(縣長)等職位。
根據《明史·職官志》記載,明代知縣年俸為45兩白銀,但這只是明面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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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收入呢?明代官員的主要收入來自“常例”(類似現代的各種補貼和福利),歷史學者吳思在《潛規則》中估算,一個明代知縣的實際年收入可達1000-2000兩白銀。
換算到今天,一兩白銀約相當于600-800元人民幣,也就是說,范進中舉后年收入至少可達60-160萬元!
這還不算各種隱性福利:免除徭役、免稅特權、社會地位的飆升...一夜之間,范進從一個人人看不起的窮秀才,變成了人人巴結的“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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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考上清華難100倍!
為什么范進會瘋?看看科舉考試的難度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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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科舉競爭激烈到什么程度?
根據史料記載,明代每三年一次的鄉試(省考)中,大約有十幾萬名秀才競爭約1000個舉人名額,錄取率不到1%!
相比之下,今天清華北大的錄取率還有0.5%左右,但請注意:科舉是三年才考一次,而且年齡不限,這意味著競爭者是累積多年的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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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科舉考試沒有年齡限制!
歷史上有記載的最高齡考生是103歲的廣州人陸云從,98歲才中秀才;而范進54歲中舉已經算是“大齡成功”了。
想象一下,今天一個考生從20歲開始考公務員,考到54歲,突然一下子成為了縣長,年收入百萬級別...這種人生巨變,有幾個人能保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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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版“范進中舉”
如果我們把范進的經歷映射到現代,大致相當于一個農村出身的年輕人,從20歲開始考公務員,考了34年,期間只能做臨時工,被親戚朋友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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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54歲時,突然一舉成功,不僅成為縣長,年收入百萬,還有各種福利和特權...
這種人生逆轉,放在任何人身上都足以造成巨大的心理沖擊!
我們要明白,在古代中國,舉人不僅僅是一種學歷,更是一種特權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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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中舉,就意味著躋身“士紳”階層,享有多種特權,甚至可以見官不跪,與官員平起平坐。
更重要的是,舉人身份通常還會帶來巨大的經濟利益,許多地主愿意將土地投獻給舉人,以逃避賦稅,舉人從中抽取好處費,地方官員也會主動結交新科舉人,甚至贈送“程儀”(賀禮)。
這種突如其來的權力和財富,足以讓任何人頭暈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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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進后來的故事
小說中范進醒來后,馬上有人送來銀子、房子和仆人,他的丈人胡屠戶態度180度大轉彎,稱女婿是“文曲星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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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范進進京考中進士,被任命為山東學道(相當于省教育廳廳長),最終實現了階層躍遷!
歷史上,這樣的例子并不少見,明代名臣海瑞也是35歲才中舉,后來成為著名清官;清代曾國藩雖然19歲中秀才,但也是經歷了7年苦讀和6次落榜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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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人還會“范進中瘋”嗎?
雖然現代教育制度已經遠比古代科舉完善,但“范進式”的悲劇和喜劇仍在以不同形式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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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那些考公多年終于上岸的人,那些考研多次終于成功的人,那些為了一個編制苦苦掙扎的人...雖然不至于瘋癲,但成功后的狂喜和釋然是相通的!
2019年,江蘇一位37歲的程序員在考上公務員后,激動地在朋友圈連發十幾條消息,被稱為“現代版范進中舉”;2021年,一位48歲的女性第25次參加考研終于成功,接受采訪時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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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現實版“范進”們,或許能幫助我們理解數百年前那個瘋癲的讀書人——那不僅僅是一個人的瘋狂,更是一個制度、一個時代在一個個體身上的折射。
今天,我們不再為科舉而瘋狂,但為考試、為編制、為上岸而焦慮的人們,何嘗不是另一種形式的“當代范進”呢?
唯一不同的是,我們生活的時代給予了人們更多元的選擇和更寬容的成功定義——這或許就是進步的意義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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