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被罵者反而沾沾自喜,因為這種直白的方式,聞起來臭,吃起來卻香,體現(xiàn)了自己在上級心目中不可替代的地位。
1912年孫中山在就任臨時大總統(tǒng)時,還發(fā)表了一份《告友邦人士書》,是用英文寫的。
王寵惠帶到上海,想在報紙上發(fā)表,于是找人翻譯。
青年陳布雷時任上海《天鐸報》執(zhí)筆,他以典雅的古文試譯了一段。
精通英文的王寵惠看了,極為滿意,于是《告友邦人士書》就成了這家報紙的獨(dú)家新聞。
陳布雷嶄露頭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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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他長期追隨蔣介石,直到大陸解放前夕自殺。
蔣對陳始終以禮相待,稱他為“當(dāng)代完人”。
陳布雷一生清廉,人品高潔,對蔣也是忠心耿耿。
反觀蔣介石對心腹戴笠,卻沒有這么客氣,喝罵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有一次氣極了,竟然對戴笠拳打腳踢,連頭都給他打破了。
同樣是對下屬,為何有天壤之別呢?
這就是大人物的深謀遠(yuǎn)慮之處了。
陳布雷這種耿介之士,重義輕利,自然不可以以“利”動之。
他們更看重自我實(shí)現(xiàn)和精神上的認(rèn)同,給予他們充分的尊重和信任,實(shí)際上是滿足其更高層次的需求。
你敬他一尺,他報你一丈,甚至以死相報。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是一種精神契約。
而戴笠更看重的是現(xiàn)實(shí)利益和權(quán)力地位以及寵信,對他的打罵,實(shí)際成了一種“關(guān)系確認(rèn)”,非但不是侮辱,反而是一種“不見外”的親密信號,是把他當(dāng)“自己人”。
這樣一來,被罵者反而沾沾自喜,因為這種直白的方式,聞起來臭,吃起來卻香,體現(xiàn)了自己在上級心目中不可替代的地位。
也是一種利益捆綁。
這是對法家思想體系“因才而馭”的實(shí)踐,是大人物們的必修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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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稿》上說,李鴻章“才氣自喜,好以利祿驅(qū)眾”,他用的多是袁世凱這種“不學(xué)有術(shù)”的人才。
他在與下屬的交流中,也是嬉笑怒罵,皮里陽秋, 或多或少帶有一點(diǎn)“痞氣”。
袁世凱從朝鮮回來,急著回家,李中堂笑罵他是“王八肚里一桿槍”———?dú)w(龜)心似箭。
后來袁世凱執(zhí)掌北洋,他對段祺瑞、馮國璋挺客氣,唯獨(dú)對布販子曹錕,從來不給好臉色,曹每次見袁,都站得筆直,叫他坐也不坐,無論袁說什么,他都是“是……是……好……好……”,從來不多說一句話。
但曹錕升官最快,被稱為袁世凱身邊的“趙子龍”。
好利祿的,以利誘之;好清名要臉面的,就得以禮敬之。
但誰不想升官啊?
于是北洋官場,興起一股親熱的“罵風(fēng)”。
哪位被大帥罵了,同僚必定起哄要他請客,因為肯定是要升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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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玉祥加入國民革命軍,按說已成為“現(xiàn)代化軍隊”,但他的西北軍一直保留挨軍棍的“傳統(tǒng)”,據(jù)說軍棍和升官也是“掛鉤”的。
這股風(fēng)不僅源遠(yuǎn)流長,而且彌久不散。
就像一句廣告詞說的:“鉆石恒久遠(yuǎn),一顆永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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