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集過后，6.5沖到9.0，好嚇人

2019年，《小丑回魂2》上映，影片并沒有延續第一部的質量，豆瓣僅僅取得了6.5的分數，很多人以為，這個恐怖IP又垮了。

沒想到前幾天，小黃臺HBO的劇版前傳《小丑回魂：歡迎來到德里鎮》播出。

非但收視驚人，躋身HBO Max史上觀看人次第三。

而且口碑更狠——

豆瓣開播的8.8分，第二集播出后，更是沖到了9.0分！

9分恐怖片是什么概念？

一般來說，恐怖片在豆瓣評分都比較低，6分就算是不錯的了，7分屬于是優秀恐怖片，8分得入影史經典行列，那么9分呢，豈不是我們正在見證著超經典的誕生？

于是我不得不放下所有計劃，立刻追了起來。

總的來說，前兩集質量很不錯，如果持續這個水平，它很有可能成為一部經典劇集。

尤其是第一集，如果你不看劇透，到了結尾你肯定會有很大的“驚喜”。

爭議在于第二集。

有人會覺得，一個恐怖故事，變成了倫理故事。

真的如此嗎？

我倒是覺得，前兩集的故事本就是一脈相承的。

他們都在說“恐懼”這個詞。

01

這里是德里鎮——

一個處于美國北端的小鎮，這里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相當冷漠，但基建一應俱全，有醫院、學校，甚至還有空軍基地，如果駕戰機飛往蘇聯，僅僅需要七小時。

同時，也是電影版《小丑回魂》的故事發生地。

看過電影的都知道，這個系列IP的“大boss”小丑潘尼懷斯，是在在人類誕生以前就降落到德里鎮所在地的超自然物質。

它平時都在休眠，每隔27年才蘇醒一次，然后在小鎮里大肆“進食”，制造出不少慘案。

而劇版的時間線1962年，正是小丑潘尼懷斯蘇醒的年份。

故事一開始就很高能。

說是一個叫做馬蒂的小男孩，因為逃票在電影院里看一部叫做《歡樂音樂妙無窮》的電影被趕出來了，這已經是這周的第三次了。

離開影院的他顯然并不想回家，他甚至想逃離這個鎮子。

于是一個人在風雪肆虐的夜路上攔車。

所幸的是，有好心人停了下來，他們打算去波特蘭，在馬蒂的請求下，他們決定捎上他一路。

這是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四口，就像剛才看的電影里的人那么友善。

但奇怪的事很快就發生了——

先是收音機里傳出莫斯科核試驗的消息，專家警告核泄漏容易造成癌癥和基因突變等后果，甚至導致人類先天缺陷。

此時，弟弟忽然大聲地拼讀每一話里的最后一個詞。

“展示”著他的先天缺陷。

后是姐姐實在受不了弟弟，于是拿出食物來準備食用。

那是一盒帶著粘液的肝臟。

而姐姐卻只是將手伸到肝臟里，粘了粘里面的液體，然后便拿了出來，放在鼻子邊聞。

并且，將手伸到了馬蒂的面前。

奇怪的姐弟？

不止。

此時，父母開始“訓”起姐姐來，母親笑著說，“我的小蕩婦又開始了”，父親也笑，“有其母必有其女”，然后一家人開始大笑，笑得歡樂，也笑得滲人。

在這片讓人發毛的笑聲中，馬蒂赫然發現，他們又回到德里鎮了。

馬蒂立刻讓他們停車。

可這家人似乎充耳不聞，父親調高了收音機的音量，母親不斷叫兒子拼讀些奇怪的詞，“結扎”、“壞死”、“綁架”、“蛆蟲”、“死尸”、“勒死”……

馬蒂慌了，于是上手搶奪方向盤。

不小心打到了母親的肚子。

母親本就隆起得很高的肚子忽然一動，她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

可家人們并沒有將其送去醫院的打算。

而是拼讀著“OUT”。

然后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生命”從母親的雙腿之間掙脫了出來。

那是一個怪物。

一個丑陋的，長了兩個頭和一堆翅膀的怪物。

在全家人的注視下。

它撲向了馬蒂。

1962年，小丑潘尼懷斯蘇醒的第一個受害者出現。

02

不得不說，這個開場僅僅幾分鐘，卻讓人異常驚艷。

好在哪里？

首先當然是節奏感做得非常到位。

恐怖片很少有如此高效率。

開場僅僅三分鐘就塑造出一個可憐的受害者形象，從對話得知，馬蒂的家庭出了些問題，他并不想回他的家，于是在風雪交加的夜里，他只有躲在電影院里，看一部兩個半小時的，講述樂器推銷商故事的音樂電影。

一個細節是馬蒂的第一次亮相。

他吮吸的一個奶嘴玩具，哪怕是昏暗的影廳里，也能看到他眼睛周圍的傷。

這說明他缺乏安全感，還處于一個嬰兒般的心態。

并且被家人毒打。

這就能讓人瞬間理解，當電影院再也不是他的藏身之處時，他所想的，也只有遠離德里鎮。

這是一個備受同情的小男孩角色。

而當他上車之后呢？

按照常規的路數，這里其實應該是段“加強背景”的戲。

當缺少家庭溫暖的男孩遇到和睦的一家人，理所當然會是各種溫情或回憶。

小男孩該揭開傷疤了。

但劇集沒有那么拍，甚至于沒讓觀眾有喘息的機會。

它直接上干貨。

于是，接下來的6分鐘時間，從一開始的“疑惑”，到不斷出現的“詭異”，直至最后的大招，“恐怖怪嬰”出現，逐步遞進，節奏把控得非常之好。

一個可以吸引到任何人看下去的開場便已完成。

可是，它的好僅僅是驚嚇嗎？

當然不是。

看過《小丑回魂》系列的朋友應該知道，小丑是以恐懼為食，你怕什么，就能看到什么。

而馬蒂在車里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是其恐懼的外化。

“和睦家庭”就不說了。

正如后面幾個小孩在查看報紙，說是警方曾把馬蒂的爸爸列為嫌疑人一樣，他的家庭顯然有很大問題。

單說那個“恐怖怪嬰”。

它以變異的嬰兒形象出現，當然有馬蒂對于家庭關系恐懼的因素，但同時，也是那個年代民眾對核污染的恐慌。

就像劇集開頭，德里高中的那副通知牌——

“伯特龜說，臥倒并掩護。”

這其實是現實中美國政府在蘇聯核試驗后制作的，并在各大學校輪流播放的“防核指導短片”。

雖然這一行為面對核爆能起的作用微乎其微，

但這樣的“方法”廣為流傳，從某種程度上也減弱了普通民眾的恐慌心理。

于是對于馬蒂。

小丑采取的手段是在家庭和社會層面都引出了他的恐懼，“雙殺”。

03

是的，恐懼。

這是在那個小鎮里每個孩子都切身體會的東西。

也是小丑的“美味食物”。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小丑最常用的手段就是具象化孩子們的恐懼，等到那份恐懼被放大到極致，便會食用它。

比如莉莉。

作為一個特立獨行的人，她的恐懼是父親之死。

她的父親是因自己而死。

所以在她的“幻象里”，父親會變成一個個罐頭（其工廠生產的物品），追著她不放。

但似乎也不止于此。

因為這些黃瓜對莉莉的行為，有那么一點性暗示的成分。

因此和影版女主一樣的遭遇？

或者羅妮。

羅妮恐懼的對象則是母親是在生產自己時，難產去世的。

所以她會看到自己浸泡在羊水里。

逃不出去。

甚至終于掙扎著逃出來時，也會看到照片里穿婚紗的母親復活，并質問著她：

你把我撕開了

所以在這個基礎上，你猜為什么第二集會有很多種族的內容？

一方面當然是時代狀況。

這樣的恐懼，是那個年代的黑人時刻都能感受到的。

他們會被誣陷。

也會被白眼。

小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食物”。

另一方面也是“聲東擊西”。

就像漢隆的母親。

她在街上看到一群男孩在欺負另一個男孩，沒人去管，于是自己挺身而出。

結果遭遇了小鎮上人的白眼。

這里看似在說白人們在用異樣的眼神看待著這個黑皮膚的女性。

但實際上，更在說小鎮上人的冷漠。

或許他們小時候都遇到過小丑。

但因為選擇視而不見，逐漸磨平了自己的棱角，開始麻木地看待著這個世界，看待著孩子們的悲慘遭遇，而不會對“正義”“善良”這些詞有絲毫的敏感。

他們是失去“恐懼”感知的人。

但也失去了人的“良知”。

當然，目前劇集只播了兩集，很多故事還沒展開。

比如劇集的另一條線——

軍方知曉小丑的威力，試圖派切除了杏仁核的少校找到小丑，并將其作為對抗蘇聯的武器。

這里，《閃靈》里的迪克哈洛倫也出現了。

后續怎么發展還不明顯。

但就目前呈現出來的內容來看，這至少是一部值得追下去的劇集。

還記得上一篇的結尾，我說現在的恐怖片都太追求社會議題，恐怖心理具象化，而不嚇人了。

這部《小丑回魂：歡迎來到德里鎮》其實就是個很好的示范。

它把“恐怖”和“社會”很好地結合在了一起。

呈現出了一個詭異的，復雜的，即便在故事上也引人入勝的世界。

如今第二、三季已續訂。

但愿不會爛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