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我黨一位特工不幸被捕,即將被處決,他自己也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但就在處決前,房東送來斷頭飯,卻悄聲說道:“這飯要仔細吃。”
房東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這位特工的命運又會如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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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四伏
這位特工叫李鳳歧,他自幼喪父,十幾歲那年,在一位老八路的引薦下,成為了地下黨。
從此之后,他白天是趕集的賣布商販,晚上卻是情報線上傳送情報的關鍵節點。
他能用五種不同的身份穿梭在國民黨控制區,一次次將關鍵信息送入根據地。
他熟悉每一條山路、每一個小鎮的換防節奏,連敵人的狗什么時候叫得最厲害,他都能精準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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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冬,他扮作一名算命先生混入敵占區壽縣,連續三晚在敵指揮部外踩點。
最后用染了紅的棋子傳出駐軍調動的精確時間,為華東野戰軍的一次伏擊立下大功。
1947年初春,組織派他前往淮安,執行一項代號為“引星”的特殊任務。
任務的核心,是獲取國民黨淮海戰區的糧草轉運計劃。
如果成功,解放軍就能在接下來的夏季攻勢中占得先機;但如果失敗,不僅他自身難保,還可能暴露整個情報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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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鳳歧進入淮安是以“茶葉商”的身份,一路從蘇北帶著幾包散茶,在鎮上租了間鋪子。
他白天賣茶,晚上則化名“陳玉成”出現在碼頭,與另一名潛伏的鐵路工人交換密碼和情報。
一切進行得極為順利,敵人的貨運調度計劃已到手,只等李鳳歧將其送回根據地。
那天傍晚,他照常到碼頭與聯絡人接頭,準備將密信藏入竹筒中擲入河中送往對岸。
剛拐過巷口,迎面走來幾個身穿短打、腳踏軍靴的青年男子,是本地還鄉團的一支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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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人盯了他幾眼,忽然叫了一聲:“你是李鳳歧!你在我們村后山救過個孩子,我記得你臉上有顆痣!”
話音剛落,四人瞬間撲了上來,李鳳歧想轉身逃,但為時已晚。
對方人多勢眾,且熟悉地形,他幾個騰挪后就被死死摁倒在地,臉頰擦破皮,血流如注。
那一瞬,他心里無比清楚:自己暴露了,被押上馬車時,他心如死灰,卻不露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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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送飯
李鳳歧被五花大綁地推入一間破舊的土屋,門“砰”的一聲被關上,外頭兩名還鄉團團丁相互對視,冷哼一聲:“這人活不過今晚了。”
李鳳歧這一次被抓,不只是性命堪憂,更要命的是那份尚未送出的情報。
那是一張薄薄的圖紙,藏在他鞋底的夾層里,紙上記錄著淮安地區敵軍糧草運輸的路線、倉儲點位置與補給周期。
這是敵軍防線的“命脈”,一旦落入國民黨手中,整個華中解放區都會面臨致命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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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鳳歧心知肚明,就算他自己死了,也絕不能讓那張圖紙被敵人發現。
屋外的風聲混雜著笑聲、酒香與咒罵,一個團丁拍著桌子道:“這李鳳歧是出了名的硬骨頭,從他嘴里套不出半個字。”
另一個人接過話,語氣陰冷:“既然如此,還留他干什么?挖個坑,今晚埋了干凈利落。”
“對,省得夜長夢多。”屋里一陣附和的笑聲,摻著酒氣、煙味。
李鳳歧低下頭,嘗試活動手指,這時,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門被輕輕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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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的是個四十歲出頭的男人,穿著舊棉襖,腰間系著油漬圍裙,手里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飯。
男人神情復雜,聲音低沉:“李老四,餓了吧?給你送點吃的。”
那一聲“李老四”,帶著濃濃的鄉音,聽在耳里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李鳳歧抬起頭,看清了對方的臉,是吳必榮。
幾年前,他曾在陽城一帶執行任務時提醒過村民撤離,吳必榮便是當時的一個房東,忠厚、樸實,待人熱情。
他萬萬沒想到,如今竟在敵人的駐地,又與他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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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必榮放下碗,假裝漫不經心地說道:“他們都在外頭喝酒,怕你餓死,吃吧,反正明天還得上路。”
“我吃不下。”李鳳歧低聲道,眼神中透著警覺。
吳必榮抬眼看了他一眼,表情依舊平淡:“吃吧,別辜負了這一碗斷頭飯,人到了這時候,還得有口熱飯下肚。”
說完這話,他刻意靠近了一步,拍了拍李鳳歧的肩頭,壓低聲音,只留下一句幾乎聽不清的話:“這飯……要仔細吃。”
說罷,他轉身離開,腳步很快消失在門外,屋外的兩名看守正嚼著雞腿,沒把這場送飯的插曲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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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只剩下李鳳歧和那碗冒著熱氣的飯,他強壓著心跳,用下巴將碗往自己面前挪,視線一寸一寸掃過碗里的飯菜。
米飯白亮,湯汁泛黃,看似尋常,可當他用嘴角微微撥動幾下,卻在飯底觸到了一點冰涼的金屬。
他心頭一震,是刀刃,一片被磨得極薄的小刀片,藏在飯底,被幾粒米飯掩蓋得嚴嚴實實。
他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先調整姿勢,讓自己看上去像在慢慢吃飯。
等外頭傳來一陣陣笑聲,他才悄無聲息地將刀片叼入口中,用舌尖頂著,慢慢轉移到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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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一線
李鳳歧緊咬著牙,手指在刀片與麻繩之間艱難摩擦,每一次割動都極慢。
麻繩堅硬、粗糙,被血浸濕后變得更加牢固,但他沒有停,因為停下,就是死。
時間一點點流逝,李鳳歧的額頭早已滲出冷汗,他感到指尖一痛,刀片劃破了皮肉。
可那一刻,他忽然聽到一聲輕微的“啪”,那是繩子斷開的聲音,他終于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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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屏住呼吸,將割斷的繩子小心地塞進稻草堆里,避免留下痕跡。
然后,他緩緩挪動身體,靠近門邊,門被鐵鎖緊鎖,硬闖必定驚動外頭看守,他只能抬頭環顧屋內。
那是間簡陋的茅屋,屋頂用木梁支撐,上面鋪著草席與稻草。
墻角處有一根斜著的木柱,直通到屋頂,李鳳歧目光停在那根木柱上,有了主意。
他先輕輕爬上木柱,然后用刀片撬開屋頂幾根草束,露出一小道口子,從縫隙中緩緩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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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安全后,他終于穩穩落地,吳必榮家的院子并不大,院墻低矮,另一側是通往田埂的小道。
借著月光,李鳳歧踮著腳步,繞過堆柴的角落,果斷翻墻而出。
院外是一條荒涼的田路,李鳳歧走出數十步,忽然捕捉到身后一陣喧嘩,屋內那群喝得半醉的團丁,終于發現屋門開了。
“他跑了!李鳳歧跑了!”
喊聲如炸雷般劃破夜空,接著便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火把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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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鳳歧不敢停,拼盡全力向東邊的樹林奔去,鞋底的情報圖紙硌得他腳疼,但他依舊死死護著那一腳步的方向。
身后是越來越近的追喊聲,還有犬吠,他再這樣跑下去遲早會被追上,危急關頭,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地方,村尾的亂葬崗。
那是村民最忌諱的地方,白日無人靠近,夜里更是陰森可怖,可對他而言,那是唯一的活路。
他咬緊牙關,一頭扎進那片枯草叢生的墳地,快速鉆進一座塌陷的墳堆,扒開松軟的泥土與草皮,藏身其中。
幾分鐘后,火光照亮了亂葬崗的入口,一個團丁大喊:“這邊!他可能躲進墳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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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廢話!這種地方誰敢進?”另一個罵道。
他們的腳步在墳外停下,有人低聲說:“前幾天那個被打死的團丁就是在這附近……聽說晚上老有人喊名字。”
短暫的沉默之后,那幾人硬著頭皮往前走了幾步,又被寒風吹得打了個冷顫。
“算了,天太黑,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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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定跑遠了。”
火光漸漸遠去,腳步聲一點點消失,李鳳歧依舊不敢動,他蜷縮在泥土中,直到天邊露出一絲灰白,他才慢慢起身,他知道,自己活下來了。
風再次起,李鳳歧轉身,朝著北方走去,那里,有他的同志,還有那份必須送達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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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肝義膽
天色尚未大亮,李鳳歧已走了三十里地,沿著河道翻過兩座小山,他終于在中午時分抵達事先約定的接應點。
那是一座荒廢的祠堂,他先三次輕敲門板,又頓了頓,才用幾塊石子擺出聯絡暗號。
沒過多久,一名穿著破襖的老人推開門,低聲喊道:“老四?”
他點點頭,沒有多話,只是迅速脫下鞋,將那張沾滿泥土的情報小心地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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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接過后立刻火速轉身,門隨之合上,那一刻,李鳳歧長舒一口氣。
很快,淮安戰區的糧草調度部署被完整送回敵工總部,為我軍在蘇北地區的戰略部署提供了極其關鍵的支撐。
幾周后,一場突襲精準打擊敵人補給線,徹底打亂了國民黨的后勤計劃。
組織本打算為李鳳歧記功授勛,他卻婉拒了所有表彰,只說:“這是吳必榮的功勞,沒有他那碗飯,我命早沒了。”
回到根據地的李鳳歧很快被調任到華中局敵工科,負責培訓新一代潛伏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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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轉入地方工作,歷任區委書記、縣委副書記,皆低調行事,從不提昔日往事。
建國之后,他婉拒調任中央機關的機會,堅決要求回到家鄉江蘇,擔任基層干部,一干就是二十年。
他不寫回憶錄,不接受采訪,連子女都不知道他年輕時曾是情報戰線上的一員傳奇。
而吳必榮,在那次事件后也未被牽連,那晚,敵人雖發現李鳳歧逃脫,卻并未懷疑到他身邊的“老實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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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必榮面對盤問時守口如瓶,面色如常,第二天,還故作懊惱地說:“真是疏忽了,那小子跑得快,怪我沒看住。”
再加上村里人都知道他老實巴交,還鄉團無從下口,也就不了了之。
在那個生死一線、信仰至上的年代,一碗“斷頭飯”不是生離死別的終點,而是信仰傳遞的起點。
李鳳歧用一身孤膽完成使命,吳必榮用一飯一念守護正義,他們沒有高呼口號,卻以無聲之舉改寫了戰爭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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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當我們重拾這段塵封往事,不只是致敬英雄,更是提醒自己:正義從不孤單,人民永遠是信仰最深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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