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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4日,黃歷標明:宜祈福、祭祀、嫁娶——看得出,是個好日子。
早上7點半,本地朋友的車已在樓下等候。
「不是說帶我去吃席?為什么要一大早出發(fā),這個地方很遠嗎?」
「不遠,市區(qū)過去開車差不多一小時。」
「那為什么要起個大早?」
「忘了和你說,我們本地吃席,都是趕早不趕晚。早年間的大年三十,早上天沒亮,年夜飯就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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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界,永定區(qū),羅水鄉(xiāng),白云村。
車在山中蛇行,朋友泥巴哥是本村人,「山里空氣好吧,平時工作忙,除了過年、吃席,也很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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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村里楊老爺子80大壽的喜宴,「我們村不算大,900來號人,往上細數(shù)三代,全村都是親戚。」
早上8:50,村道上開始堵車,鞭炮聲在山谷回蕩,熱油下鍋的滋啦聲,伴著戲臺子試音的咿咿呀呀,好不熱鬧。
迎面一杯剛好入口的溫熱莓茶,一把瓜子,就是入場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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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8,開席了。
早上吃席……吃點啥?
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樣好奇,鏡頭和眼神都忍不住搶先沖著灶臺去——
熗拌雞爪、海帶燉蹄膀、紅燒大腸、梅菜扣肉、紫蘇烤魚、珍珠肉丸、干絲牛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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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是硬菜,一人高的木桶里燜著米飯;
席是流水席,一桌吃完,大家自覺把用過的碗筷收到一旁,桌布一卷,重鋪一席,以待下一輪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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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席過半,戲班子開了嗓,山風做帷幕,大戲開演。
「這是我們本地的陽戲,逢年過節(jié),老人做壽,只有好日子、大日子,才舍得花這個錢(請戲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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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一搜,陽戲還是國家級非遺,三百多年歷史了。
此刻臺下的聽眾,平均年齡都在60+,戲臺上的演員,戲臺下的樂師,也是一臉的歲月痕跡。
我聽了一會,也沒聽懂,也只有幾個老人,隨著旋律搖頭晃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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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十點,壽宴正酣,常年相處的老人家們圍坐一圈看戲;
開車趕回來的中年人們相互遞煙、寒暄;
小孩子們在5層的大蛋糕和水果瓜子之間奔跑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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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周五,一個藏在重重山坳里的小村,熱鬧得很熟悉,也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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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師王寧和大米
一年300天在山野
讓更多人愛上鄉(xiāng)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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