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總會有那么一會兒,時間像突然掉了進黑水潭,一個人縮在床角縮成一團。天花板上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你瞪著天花板,其實眼里什么都沒有。手機屏幕一亮,亮得像一種諷刺。沒有消息。你以為自己能睡著,可是有什么一直攪動著你,讓你一點也踏實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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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理由。就是這個歲數(shù)了,心里還住著那個人。事情其實很簡單——不見面,不說話,可思念卻像那些老毛病一樣,天氣一變化身體就知道了,根本藏不住。你要說是不是女人比男人容易想人?我還真有點不服氣。可事實是,等你到了中年,經歷的人多了,心反而越容易繞進牛角尖里出不來。說出口的思念,反而不值錢,爛俗,太像肥皂劇。不說出來,那東西就像一條小河,在心里流,一點點蠶食你的睡眠,你的清晨,你的白天和黑夜。
這一陣子,我發(fā)現(xiàn)自己變了。早上醒來,還沒怎么睜眼呢,腦子里先爬進來他的臉。明明一起笑過的時刻已經過去了很久,可就是沒完沒了地想起來。像是突然失去了顏色,所有的溫暖都被拉回到從前。你說這是不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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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大點之后,好多事都不動聲色了,誰還會拿思念當口頭禪去念叨?忙歸忙,可你總能騰出一個角落,偷偷想一會兒。有時候,碰到點什么能勾起來那點記憶:歌單里蹦出來一首老歌,手里捏著的杯子,還帶著誰的體溫沒散。然后就覺得,人活得真像個笑話。明明說自己很獨立了——可就是在屬于自己的夜里,徹徹底底地孤單。
孤獨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前覺得是沒人陪,后來才明白,是明明那么多人,心還是空蕩蕩的。孩子有自己生活,家里安靜得能聽見自己心跳。父母也老了,需要照顧。你得強,也得溫柔。白天扛得住一摞摞的煩心事,晚上卸了妝,就像把自己也卸沒了一樣。其實內心只是想有個人懂自己、捏一下肩膀,說幾句沒營養(yǎng)的廢話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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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世界上怎么會有那么剛剛好的事呢?所以,思念成了另一種生活方式。你會覺得,只有他回來,擁抱一下,一切都好像能重新有意義。可真這樣你自己也未必信了。
偶爾也覺得好笑——以前好怕一個人,現(xiàn)在反而覺得,“一個人”其實也是種能力。思念歸思念,我慢慢學會了收著它,不讓它反噬我。那些夜深人靜里偷跑出來的空虛,得自己包住。哪怕很久沒人捧臉說“你真好”,我也要學會,把熱乎勁留給自己一點。
現(xiàn)在呢,我會去種幾盆花,去學沒學會的東西,偶爾抽風跑去跳舞、吃火鍋。不是說這些能替代什么——沒什么能替代思念。但你得有東西養(yǎng)著自己吧。手機里的合影還在,愿意翻一翻就翻一翻,可我不想再靠著誰的消息或者一個擁抱,來決定我今早的心情。
慢慢明白,女人越到中年,越要會疼自己。不再把“他出現(xiàn)”當作救命稻草,也不強迫自己徹底忘掉誰。反正,幸福不該只有別人能帶來。余生那么長,總要多愛自己一點,才不算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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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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