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考又上熱搜了。
這次不是因為崗位火爆,而是因為一個細節——報考年齡,從35歲放寬到了3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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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只是三年的小小調整,卻讓很多人心頭一震。
35歲之后,本該是“職場黃金期”,可現實卻是:你一旦過了35,仿佛職場的門隨時會關上。
這時候,一句“放寬到38歲”,就像給那些被“優化”過、被裁員、被生活碾過的人,一絲喘息的空間。
朋友圈里不少人轉發:“終于給我們這屆老打工人留了條生路。”
但轉念一想,又有人嘆氣:“機會是多了,可競爭更狠了。”
因為——今年的國考名額其實在減少。
2024年招錄3.97萬人,2025年只剩3.81萬人。
放寬年齡的背后,不是放水,而是加壓,門更大,但能進的人更少。
看看這些冷冰冰的錄取率數據:
貴州1.5%,
云南1.82%,
福建1.89%,
陜西2.13%,
江蘇2.28%,
浙江2.5%,
山東2.64%...
這意味著,每100個報考人員里,98個、99個都要陪跑。
更夸張的是,熱門崗位動輒1000:1,一張卷子,決定幾百個家庭的命運。
考上公務員,已經不只是職業選擇,而是一種家庭戰略。
對父母而言,孩子上岸,是體面的保障;
對年輕人而言,上岸,是生活的退路。
有人調侃:“國考不是考試,是選拔幸存者。”
聽起來刺耳,卻殘酷地真實。
很多人不知道,同樣身處東亞文化圈,日本的公務員考試畫風和我們截然不同。
日本導演竹內亮曾分享過一個數據:
2025年,日本公務員報考人數2.5萬人,錄取8800人,競爭比例僅2.9:1——每三個人報考,就有一個能錄取。
部分崗位甚至“招不滿”,日本政府不得不向外國人開放公務員崗位來填補空缺。
同樣的東亞教育、同樣的勤奮刻苦,為什么中國人拼命考,日本人卻懶得考?
一句話:我們在找確定性,他們在找自由。
在日本,公務員收入不高,社會地位也平平,民眾普遍認為他們是“納稅人養著的”。
公務員干得多,容易被罵;干得穩,容易被說“不思進取”。
這份工作穩定,卻缺乏成就感,年輕人更愿意進企業、創業、追求自我價值。
他們之所以不考,是因為社會本身穩定,他們有底氣去冒險。
日本社會的規則透明、房價合理、失業保障體系完善——即便沒進體制,也能活得體面。
而在中國,這一切都不同。
房價高、教育貴、私企不穩、內卷成常態,年輕人不是不想冒險,而是承擔不起失敗的代價。
你可以說他們保守,但不能否認他們清醒——“體制內”,成了風險社會里最后的安全島。
考公,不只是為了編制,更是一種抵御不確定的方式。
有人說,放寬到38歲,是給中年人第二次機會;也有人說,這是讓更多焦慮的人擠進同一條獨木橋。
但無論你怎么看,這項政策的背后,映照的其實是整個社會的情緒。
35歲被裁的人,不是不想拼;只是拼過之后,發現天花板越來越低。
20多歲的年輕人,不是不想闖;只是闖的路,越來越窄。
于是,公務員考試成了最公平的一場博弈。
不拼關系,不拼家底,只要一支筆、一份卷子,似乎人人都有機會改變命運。
可笑的是,這種“公平”,恰恰暴露了社會的不安。當人們把所有希望都壓在同一扇門上,那說明其他的門,正在悄悄關上。
在社交平臺上,經常能看到這樣的留言:“我不是多熱愛體制,我只是想活得穩定一點。”、“考上了,就不用被老板罵,不用擔心被優化。”、“我不求暴富,只想平平安安到退休。”...
這些話不熱血,卻無比真誠。
這屆年輕人沒有更高的野心,只是想活得沒那么狼狽。
國考放寬到38歲,看似一個政策,其實是一面鏡子。
照出了社會結構的不平衡,照出了中年危機的普遍性,也照出了這一代年輕人最真實的恐懼——我們不是在追求夢想,而是在對抗不確定。
當自由越來越貴,穩定就成了信仰。
當風險成了常態,“上岸”就成了全民的夢。
國考,不只是一次考試,它是一代人的集體避險。
放寬到38歲,也許不是給我們多一場機會,而是提醒我們:在一個充滿不確定性的時代,能穩穩地活下去,本身就成了奢侈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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