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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曾國實是湘軍的核心締造者與精神領袖,對湘軍的塑造貫穿了組織、建立、發展乃至精神凝聚的全過程,甚至把曾國藩說成是湘軍教父,說湘軍是曾國藩的私人部隊,是湘軍的最高統帥。
把曾國藩說成是湘軍創始人和統帥,無非是想借曾國藩屠城之罪行,污蔑湘軍抵制西方基督異教,捍衛儒家捍衛祖先祭祀之功績。將其標榜為儒家半圣,本質是中傷儒家之名譽,他代表不了儒家,因為曾氏家族后人多為基督信徒,甚至傳教士,其嫡曾孫,曾約農更是創辦基督教會大學。
曾國藩在湘軍當中的地位,實在是人微言輕,就連最開始為他募兵和練兵,幫他打仗建功立業,以軍功起家的王錱等人,都不服他,直接率著湘勇精銳出走,并發誓與曾國藩不共戴天,老死不相往來!
王錱如此做法,令曾國藩顏面掃地,即使曾國藩是睚眥必報之人,但依然不敢嚴懲王錱的所作所為,畢竟自己手下的大半將領,都是王錱的同門師兄弟,可見,曾國藩連自己參與編練的湘鄉縣“湘勇”都難以控制,那更不用說調遣其他湘軍。
所以,既然湘軍的創始人和統帥都不是曾國藩,那到底是誰?我認為湘軍的創始人主要是有兩個人,分別是寶慶府新寧縣的江忠源,以及長沙府湘鄉縣的羅澤南。
江被譽為“湘軍之父”,羅被譽為“湘軍之母”,此二人才是真正的湘軍精神和實際領袖。開創了湘軍的兩大派系,湘軍此后的眾多將領都與此二人有著同門之誼,而曾國藩對湘軍的影響,則是微乎其微。
1、湘軍之父“江忠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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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忠源(1812年至1854年),是湖南省寶慶府新寧縣人,江忠源之所以能成為湘軍之父,最早創立湘軍的人,是有天時地利人和的因素在這其中,因為新寧縣是距離廣西最近的湖南縣鎮所在,處于兩省交界地帶,乃廣西與湖南相連的戰略要道。
不管是湖南往廣西走,還是廣西往湖南走,都要通過這條要塞,尤其是水路,因為湖南的湘江和資江,都有流經廣西東北的桂林府,因此只要攻下桂林,太平軍就能乘船順流而下直接攻打省會長沙。
所以,這相當于太平軍出省的第一戰,就要打江忠源的新寧縣老家,所以當地村民早有防備,在太平軍愈演愈烈以前,江忠源就已經開始組織團練,江忠源以新寧縣的同鄉、同族、親友或鄰里,這種基于地域和血緣的招募模式,建立了后來威震四方的新寧勇,也叫寶慶勇、楚軍,是第一支具有作戰能力的湘軍野戰部隊。
在1851年,太平軍還沒有發起對湖南的進攻以前,江忠源就認為諸軍不能在湖南坐以待斃,而是選擇主動出擊,此時桂林府正遭到包圍,江忠源率部到廣西與太平軍在城外作戰,一戰“斬級數百”,牽制大量兵力,使太平軍被迫放棄攻打桂林。
桂林城久攻不下,太平軍便想從全州坐船,江忠源日夜奔襲追至全州,搶先趕至全州下游的蓑衣渡,伐木為堰以堵塞河道,成功得攔截住太平軍。所部楚勇與太平軍鏖戰兩晝夜,甚至以火炮擊殺了太平軍最高首領之一的南王馮云山。 太平軍出省第一戰損失慘重,最終只得棄船登陸,向湘江東岸撤退,所攜輜重盡被繳獲。
太平軍精銳以廣西兵為主,而江忠源發起的蓑衣渡之戰,讓其精銳傷亡過半,此戰陣亡者,多為從金田起義一路跟隨的“老兄弟”(核心精銳),這數千兵力是太平軍的骨干力量,尤其是馮云山!
他負責太平軍的組織、宣傳工作,為太平軍制定制度、招募信徒,在軍中威望可謂最高,第一戰主帥就死, 導致元氣大傷。
蓑衣渡慘敗沒過多久,1852年,西王蕭朝貴奉洪秀全之命,率五千精英先鋒部隊進攻長沙。江忠源率楚軍趕往長沙增援,并在長沙城南的天心閣布置強大火力。9月11日,蕭朝貴親自到第一線督師,楚軍在魁星樓架設的大炮擊中蕭朝貴,炮彈穿胸而過,蕭朝貴因傷勢過重不治身亡。
西王蕭朝貴在太平天國“神權體系”的核心支柱,維系軍心的精神紐帶,是天父代言人,對外宣稱能“代天兄耶穌傳言”,還是洪秀全的妹夫,親上加親,是太平天國早期最具實戰能力的將領之一,以勇猛善戰、指揮果斷著稱,是太平軍的“前線統帥”,在軍中威望極高,結果在太平軍剛出省的第二場與江忠源的大戰中戰死。
太平天國初期,通過“永安封王”確立了六王體系,是太平天國初期的核心領導架構,而六王之中,因江忠源戰敗而死的就有兩王!這也是為什么,江忠源會成為湘軍第一位封疆大吏“安徽巡撫”的原因。
在江忠源率領楚軍,與太平軍在前線作戰,一路追殺太平軍建立累累戰功的時候,此時的曾國藩還只是個在籍侍郎,無官無職,在長沙練兵與人鬧矛盾還被趕了出去,狼狽不堪,認為曾國藩是湘軍創始人和統帥,確實是荒謬至極的說法。
2、湘軍之母“羅澤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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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那不對啊,這又如何解釋日后曾國藩在湘軍還是有一血實力的?他的軍隊哪里來的?這一切都與一個叫羅澤南的人有關,曾國藩的起兵家底,基本上都來自老家的湘鄉縣,而羅澤南正好與他是老鄉,曾國藩因此與羅澤南攀附上了關系。
羅澤南(1805年至1856年),湖南省長沙府湘鄉縣人,羅澤南之所以能成為湘軍之父,與他早年就讀于岳麓書院有關,岳麓書院是儒家的最高學府圣殿之一,他在此系統學習了程朱理學,從此獨尊朱熹,以朱熹學說為根本,日后下山開館授學。
下山后,羅澤南開始了長達28年的設館教書生涯。他先后在同里、湘鄉縣城、長沙等地坐館。授之以儒家“六藝”和經世致用之學,既習文,又習武,學子云集,這些學生后來大多成為了湘軍悍將。
1852年,太平軍攻入湖南,羅澤南效仿先圣孔子,率領門下眾弟子護衛長沙,而曾國藩被朝廷指定任命為幫辦湖南團練大臣,他看到羅澤南弟子眾多,在湘鄉縣影響力巨大,便與其結交,抱上大腿。
曾國藩手里沒人沒兵,在家鄉湘鄉縣也沒什么根基和話語權,而羅澤南就不一樣了,弟子數百,一代理學大師,號召力很強,因此曾國藩以自己“團練大臣”的身份,把羅澤南募的兵說成是自己的,然后向朝廷上報以此獲取糧餉,軍械。
接著,曾國藩又想辦法把羅澤南的部隊脫離長沙府湘鄉縣的當地勢力,帶到衡陽衡州地區,以羅澤南的軍事資源幫助其編練衡陽鄉勇,這樣曾國藩得以借雞生蛋,再后續慢慢編練屬于自己的嫡系部隊。
曾國藩對軍隊控制權的欲望很大,總是想把其他湘軍納入自己的節制之下。這讓其他湘軍感到十分不滿,畢竟自己同鄉同族的部隊,憑什么接受你的調遣?因此羅澤南等部后來長期在湖北作戰,有意疏遠,直到迫于朝廷壓力才被迫援助曾國藩。
羅澤南戰死后,曾國藩看到了久違的機會,以各種方式拉攏羅澤南的眾弟子,采用收門生的方式,想使羅澤南的學徒爭著拜曾氏做新老師,湘軍大將王鑫不服,對眾人說道我們的老師,永遠只有羅澤南一人,此話令曾國藩心生厭惡,后找準機會將其革職查辦,斷其糧餉,這便是代價。
王鑫伴隨羅澤南左右學習多年,以護衛百姓為己任,在1856年10月,寫給兄長王人樹的家書中,很自豪地說: “我們老湘營所到的地方,百姓皆稱自來未見過這樣好的官兵。”可以見得王錱對民心的看重。
而曾國藩和曾國荃兩兄弟,卻不這么認為,他們每攻一城必屠之,并且軍紀敗壞,縱容劫掠百姓,王錱日后越來越看不慣曾國藩的做派,便一氣之下率部數千精銳脫離了曾國藩的領導,并成立“老湘營”,以宣示自己的正統地位,表示自己的部隊才是真正的湘營,而不是曾國藩手底下那支軍紀敗壞的新湘營。
精銳部隊的骨干,羅澤南門下的眾多部將跟隨王錱出走大半,這令曾國藩困惱萬分,他便把矛頭打到了楚軍身上。
此時,楚軍創始人江忠源已經戰死,曾國藩想巧取豪奪楚軍的控制權,并命令新的楚軍領袖江忠義,劉長佑等人率部到曾國藩的營地,接受調遣。
劉長佑不愿接受曾國藩的調遣,直接頂撞了他,不管曾國藩對劉長佑等人如何拉攏,劉長佑卻始終保持著“江家軍”、“劉家軍”獨樹一幟的局面,曾國藩即使向劉長佑借用一個部將也極為艱難,一兵一卒都不能為曾氏所用,只想除之而后快。
劉長佑等人與曾國藩保持距離,甚至擔憂曾氏可能會按照勾結太平軍出賣自己而篡奪自己的部隊,正是如此的謹慎,才使得劉長佑等人的寶慶楚軍沒有遭遇全軍覆沒這樣的慘敗打擊,保留了部隊編制,成為湘軍末期,最具有實力的政治力量。
劉坤一和魏光燾等寶慶楚軍領袖,更是長期執掌兩江總督的位置長達十多年,壓的曾國藩等人的政治勢力一直出不了頭。
寶慶楚軍之所以遠離曾國藩的原因,是有前車之鑒的。例如,羅澤南門下弟子李續賓沒有跟王錱一樣選擇脫離曾國藩,結果后來在安徽三河鎮之戰中,因情報錯誤等問題被全部殲滅,六千精銳全部戰死。
而這支湘軍王牌戰隊的核心將領層,幾乎都是羅澤南的門人,羅澤南門人勢力從此一蹶不振,這才使得圍攻安慶等和天京等頭功,得以落到其弟曾國荃手中,因為李續賓如果不死,曾國藩也就沒機會扶持其九弟曾國荃掌控剩余部隊的指揮權,安慶城破后的屠城悲劇,也就不會發生。
總而言之,湘軍的主要創始人和統帥,分別是江忠源和羅澤南二人,而名聲最望且被世人熟知的曾國藩和左宗棠二人,并不是湘軍的創始人和統帥。曾國藩的起家部隊是靠羅澤南,而左宗棠的起家部隊則是江忠源的楚軍和王錱的老湘營。
而且,左宗棠主要是靠曾國藩的提攜,當時的背景是,劉長佑的楚軍和王錱的老湘營一直不服從曾國藩的調遣,曾國藩只好讓左宗棠代為節制,于是以兩江總督的身份向朝廷上奏舉薦左宗棠,稱其“剛明耐苦,曉暢兵機”,請求朝廷破格錄用。
左宗棠晚年經常哀痛與感念的說“曾公之薨,吾失一知己”,甚至在提及早年曾國藩舉薦自己領兵、支持自己的往事時,曾感慨“若無曾相當年一薦,吾至今仍為湘中一老儒。”此后曾左的后人一直關系密切,家族之間交情頗深,榮辱與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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