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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五月中旬,印度會出現一個與暑假相關的特殊職業,壽命僅一個半月,恰好與孩子們的暑假重合。
這個職業是暑假興趣班或夏令營組織者?或是為孩子服務的暑假 “小飯桌”?
其實都不是。印度絕大多數家庭仍以大家庭形式生活,孩子們與表兄弟姐妹、祖父母及父母同住,因此不需要 “小飯桌” 這類照顧飲食的服務。
同時,印度夏日艷陽似火。例如五月中旬(19 日),新德里的體感溫度達 48.5 攝氏度,并不適合白天進行室外活動。
聰明的讀者或許已經猜到,這個特殊職業是代做暑假作業!
為什么暑假作業需要外包?這不得不提印度學校老師與暑假作業捉刀手之間的 “神魔大戰”。
印度學校的暑假作業與傳統分科目練習題截然不同。孩子們被要求動手實踐與發揮想象,需要大量信息搜索;老師會設置若干可選課題,大課題下分設子課題,由學生自主選題,目的是避免千篇一律和抄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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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學生而言,占學分 5% 的暑假作業的難點在于如何用模型呈現課題并力求創新。七月開學后,孩子們提交的作業堪稱一道風景 —— 他們端著、抱著、舉著各式 3D 模型、手工作品和自制的彩色宣傳冊,而非幾本練習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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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憑經驗檢查作業,若發現雷同或字跡不符等疑點,學生可能面臨零分。
學校也會在開學后專門舉辦圖書周,展示學生的暑期作業和創新課題,讓學生與家長能看到各班級甚至各年級的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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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印度快報》報道,多數學生和家長不重視暑假作業。雖有學生獨立完成,但也有不少人走捷徑:花錢找人代做。
大眾認為:“老師從不仔細檢查暑假作業,也不評等級,沒必要在這上面浪費時間和精力。”
OLX 上的廣告詞寫道:“遠離暑假作業煩惱,為各年級學生提供專業服務。”
捉刀手阿比什克說:“過去兩年,我每個暑假會做 20 到 25 份作業,每個項目收費 1000 到 3000 盧比不等。做工作模型需 7 天,普通作業只需 3 天,類似題目甚至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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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爾馬是德里附近的一名學生,客戶遍布金奈、班加羅爾等地。看來父母為避免老師發現作業雷同,竟將外包范圍擴大到外省市,也是動了腦筋。
沙爾馬說:“我完成項目后郵寄給客戶,若質量好,他們每年暑假都會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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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谷歌搜索,很容易找到暑假作業封面設計等服務。迪皮卡經營著一家小型家教中心,她抱怨代做暑假作業的行業競爭愈發激烈 —— 因無需投資,很多人都能入行。同時她擔憂:“有些家長不知道孩子找人代做,而孩子有時付不起費用。”
政治科學專業的大學生拉賈表示,現在的暑假作業難度越來越大,簡直是給父母布置的。父母沒時間,只好找人代做,這都是學校逼迫的。“我只想幫助確實難以完成作業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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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老師已開始采取反制措施。斯普林岱爾斯學校校長阿米塔說:“我們讓學生寫假期日記,任何非學生本人完成的作業都不會被評估,這點我們已告知學生。”
當然,多數學生是在家長和家教的指導下完成作業的。一些中產以上家庭會利用暑假全家出國度假,媽媽們懶得為作業費心,便在臨行前將其外包,唯一要求是不被老師發現抄襲。
我們不禁好奇,老師如何命題才能讓孩子的作業百花齊放,讓抄襲作業原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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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某校八年級的暑假作業是:對比印度與另一個國家的人口、版圖、人口增長率、受教育人口比例等數據并通過圖表展示;研究兩國的科技創新、航天及能源創新,討論科技與人口的關聯;用 3D 形式呈現兩國的鄉村音樂、詩歌并評判風格;將所選國家的一個民間故事翻譯成印地語,并用 3D 形式展現故事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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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級共五個班,每個班級被指定從五大洲中選擇一個大洲,再從中任選一個國家作為研究對象。
這樣的作業對約 12 歲的孩子而言,很難高質量獨立完成。也就是說,有條件的家庭中,家長需投入時間和精力指導孩子,而父母或監護人的協助不被視為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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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沒有時間、精力或能力指導孩子的家長該怎么辦?外包暑假作業就成了出路。
為避免作業被外包,老師命題的角度越來越刁鉆;而捉刀手也各顯神通,他們在社區、書店、文具店張貼小廣告,部分文具店主甚至直接接活。不過,撐起 “暑假作業代做產業” 的主流仍是家教和在校大學生。
《印度斯坦時報》報道,暑假期間,很多人愿意以有競爭力的價格 “提供暑假作業” 服務:做項目、寫文章或詩歌、準備幻燈片演示、設計工作模型等。
暑假作業竟成了一個特殊產業,還神奇地引發了學校老師與捉刀手之間的對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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