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錫民間稱謂種種

作者：趙永良

一、通用稱謂

我國人民在相互交往中，幾千年來形成許多文明禮貌的稱呼，至今還在沿用。這是指全國人民通常普遍應用，有別于無錫地區(qū)，特此說明。

自稱父母兄妹為家父、家嚴、家母、家慈、家兄、舍妹。稱干爹、干媽為義父、義母，自稱義子。稱別人父母為令尊、令堂，別人兄妹為令兄令妹。

父母稱高堂、椿萱、雙親；妻父母稱丈人丈母、岳父母，雅稱岳父為泰山。

結婚叫花燭、合巹。唐詩，人生的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鄉(xiāng)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介紹人叫媒人、冰翁、月老。

初婚夫妻叫結發(fā)、原（元）配。再娶妻叫續(xù)弦、繼室、填房。

夫妻稱伉儷、配偶、伴侶、佳偶。兄弟稱昆仲、堂棣、哥倆。

男子稱須眉，婦女稱巾幗。

夫稱妻叫內室、內人、拙荊、妻子。妻稱夫叫夫婿、郎君、夫君、丈夫。

夫妻一方亡故叫喪偶。

父母死后稱呼加先字，父死稱先父、先嚴、先考。母死稱先母、先慈、先妣。同輩加亡字，為亡妻、亡妹、亡兄、亡姐……。

老師稱恩師、夫子、先生、老師。學生稱門生、授業(yè)、弟子、學生。

學校泛指寒窗。諺云，十年寒窗無人知，一舉成名天下聞。所以同學又叫同窗。

稱呼別人稱尊姓大名，貴庚多少。自稱鄙姓x、賤名xx、虛度xx歲。

稱呼別人家為府上、尊府。稱自家為寒舍、舍下。稱呼別人家鄉(xiāng)叫仙鄉(xiāng)，自稱鄙鄉(xiāng)。

二、親屬稱謂

無錫人常稱“一人犯法，誅連九族”，“六親無靠，九族無人”。明太祖朱元璋殺方孝孺時連他學生也殺，這就叫十族。九族是指高祖、曾祖、祖父、父親、自己、兒子、孫子、重孫、玄孫。在寫書時本人以上四族必稱祖，再上則可直呼其名，但需加幾世祖。無錫人的稱呼是：高祖父母稱太太公、太太婆；曾祖父母稱太公、太婆；祖父母稱爺爺、親娘（也稱奶奶）；父母親稱嗲嗲、娪娘、爸爸、媽媽；或稱爺老子、娘老子。別人戲稱自己父母叫城隍老（爺）、菜豬油（釀）娘。稱后父母為繼父、繼母、蠻爺、蠻娘。過繼給人叫寄爺、寄娘，也稱乾爹、乾媽。

兄弟姐妹稱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如一家多人則稱大哥、二哥，三哥……、大姐、二姐、三姐……。中間加“阿”字，稱大阿哥、二阿哥、三阿哥……、大阿姐、二阿姐、三阿姐……。也稱老大、老二、老三……。弟弟、妹妹亦然。一母所生叫親兄弟、親姐妹，諺云：“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親兄弟，明標賬”，“父子雖親，財帛分明”。

稱兒子、女兒為倪子、囡妮，也稱犬子。或稱大倪子、二倪子、三倪子。大囡妮、二囡妮、三囡妮。兒媳稱新娘娘、新娘子、新小姐、新媳婦（北方人稱妻子為媳婦，南方人則稱兒媳婦為媳婦）。

父親的兄弟，比父親年長的叫伯父，比父親年小的叫叔父，俗稱伯伯叔叔。父親的姐妹，叫姑媽。無錫人也稱伯伯，也叫姑娘（北方人稱女兒叫姑娘），南方人稱姑媽叫姑娘，這是南北方人稱呼上又一大區(qū)別。上海人則稱娘娘。

伯父的妻子稱伯母，俗稱阿姆娘，叔父的妻子稱嬸母，俗稱嬸嬸娘。叔伯與父親稱兄弟淘里，伯母叔母稱伯姆淘里。姑媽的丈夫稱姑丈俗稱姑夫。

伯父叔父的子女稱嫡堂兄弟、嫡堂姐妹、叔伯兄弟。姑母稱兄弟的子女為內侄、內侄女。

姑媽的子女稱姑表兄弟、姑表姐妹。

夫妻對稱夫稱妻除內室、內人、拙荊外，無錫人多稱妻子為老婆、愛人、屋里人、家主婆，也稱阿大娘、xx娘，妻子稱丈夫為夫婿、郎君、夫君外，也稱老倌、愛人、阿大爺、xx爺、先生，一般不叫名字。舊中國媳婦皆無名，稱趙門過氏、錢門范氏，辛亥革命后才開始有姓名，解放后男女平等才有名字。

妻子稱丈夫父母一般叫公婆，老話說：“丑媳婦終要見公婆”，或稱翁姑，公婆一般不叫媳婦名字，統(tǒng)稱阿大娘、xx娘，或用兒子名字及加個俚，如我祖父母稱我母親叫榮生里、或二叔名字阿菊里。

在無錫，媳婦的地位要低一輩，和兒子同等地位，故一般稱公婆為老爺爺、老親娘，稱丈夫同輩的人親兄弟、堂兄弟、族兄弟、表兄弟。不稱兄弟，而稱叔伯。

母親的父母稱外公外婆，無錫人叫舅公舅婆、母親的兄弟姐妹稱舅父舅母、阿姨姨夫。無錫人稱娘舅舅姆。父親則稱阿舅或內兄、內弟、舅嫂內姨。稱內姨丈夫為連襟。舅父母、姨父母的子女統(tǒng)稱外甥、外甥女。再小一輩稱外孫、外孫女。姑父母、舅父母、姨父母子女統(tǒng)稱姑表兄弟姐妹、舅表兄弟姐妹、姨表兄弟姐妹。與父母叔伯兄弟姐妹統(tǒng)稱表兄弟、表姐妹，加上堂兄弟姐妹，還有五伏以外的則是稱族兄弟、族姐妹。關系繁雜，故無錫人有“一表三千里”之說，說明中國人對血緣關系的重視程度。父母的第三代則稱孫子、孫女，侄孫、侄孫女，其他皆稱外孫、外孫女。

夫妻沒有子女，從親友、育嬰堂領養(yǎng)的稱養(yǎng)子、養(yǎng)女，稱蠻伲子、蠻囡伲。夫妻則叫養(yǎng)父養(yǎng)母。孩子過繼給人家叫嗣子，繼給人家叫寄爺寄娘。自稱寄伲子、寄囡伲。

未婚即上岳家的人叫毛腳女婿，女婿也稱半子。男子貧窮去女家入贅叫招女婿。再婚婦女叫二婚頭。寡婦招贅后夫叫填黃泥或黃泥胖。再婚婦女兒子女兒叫拖油瓶。窮困家庭未成年女兒到夫家叫童養(yǎng)媳，長大后結婚叫併房。孩子稱后父后母為蠻爺蠻娘。諺云：“蠻娘的拳頭，早晚一頓”。

父親的小妾俗稱小老婆，也叫庶母，小妾所生子女叫庶子，與正妻所生子女不同，舊時叫“立子以嫡，無嫡立長”。只有元配兒子立嫡。

奶媽叫瑪瑪娘，也叫養(yǎng)娘。傭人燒飯的叫廚娘。做家務的叫丫頭老媽。

父母稱高堂、雙親、椿萱。公婆稱翁姑。岳父和女婿稱翁婿。丈夫稱妻子父母叫老丈人、老丈母。自稱小婿，人稱半子。公公和媳婦稱翁媳。婆婆和媳婦稱婆媳。夫妻雙方父母稱親家（親家公、親家母）。兄弟妻子稱伯姆（妯娌）。妻子兄弟稱郎舅。妻子姐妹丈夫稱連襟。

祖先稱遠祖，伯叔稱諸父和從父，無錫人稱父親兄弟叫大伯（老伯）、二伯、三伯、四叔、五叔、六叔，其實應叫大爸、二爸、三爸，四川人就是這么稱呼的，可能以訛傳訛爸變伯了。兄弟之間叫昆仲，妻子和姑娘稱姑嫂，同父母的叫同胞，妻子和兒女稱家小。同父異母或同母異父所生子女叫外兄弟姐妹。父親妾室所生子女叫庶兄弟。侄兒侄女統(tǒng)稱從子從女。族兄弟族姐妹稱族侄、族侄女。

三、鄉(xiāng)里稱謂

尊稱老人：老丈、老太、老伯伯、老婆婆、老娘家、阿（讀啊）公、阿婆，貶稱：老不死、老甲魚、老十三點，老人自稱老夫、老拙、老身、拙身。對人尊稱，尊姓大名，自稱在下。男人稱男伲介，女人稱女娘介。中年男子一般稱先生、師傅、同志。中年女子一般稱阿姨，老阿嫂，老年女子一般稱老太、阿婆，無錫人稱女人，包括女孩皆可稱阿姨。老阿姨、小阿姨，無錫人俗稱“阿姨嘸大小”。

婆婆稱呼也很廣泛，老人叫老太、老婆婆、中年叫俏婆、大娘子、老阿嫂，小孩可稱小太婆、疾藜婆、活猻婆。

青年人一般稱大倌人、后生家、小伙子。小青年則稱小官人、毛頭小伙子、小青頭。姑娘則稱大小姐。小女孩則叫小姑娘。

父母稱自己孩子叫小犬、小女。別人尊稱公子、小姐。女孩一般尊稱小姐。昵稱則多了，男孩一般稱乖心肝、小鬼（讀舉）頭、小把戲、小活猻、細殺千、細棺材，女孩則稱細毛丫頭、細爿頭、臭花娘。稱早熟的孩子為細老卵、老茄子、掐勿熱。一般稱男孩男佬小、女孩叫女佬小。獨養(yǎng)倪子叫獨臠種。最小孩子叫末奶頭。小時伙伴稱出卵兄弟。尊稱父母、同學、同事、戰(zhàn)友的孩子叫世兄、仁兄、老兄。尊稱已婚女子為女士，未婚叫小姐。

尊稱族長或同姓老人為宗臺，老宗臺、老前輩，自稱晚輩。

尊稱老師為夫子、師長。自稱學生、晚輩、不才、后學、門生。

尊稱造詣很高的人為前輩、大師、泰斗、名家。

通稱共事者為同仁、同僚、同事，同學為同窗。同一行業(yè)者為同行。

對于女人稱呼：官僚的妻子稱夫人，紳商的妻子稱太太，農民的妻子叫老婆。貶稱則有敗家精、雌老虎、狐貍精、蚌殼精。

稱無能或行止乖僻的子孫，一般稱末代黃金、灰孫子。江陰人稱年輕時的大旅行家地理學家徐霞客為“浪蕩子、敗家子、二流子”，令人一笑。

稱社會上不務正業(yè)、行為不端、舉止輕浮、惹事生非、性情古怪、難以相處的人，一般貶稱壞伯彭嚭、白鼻頭、賴皮鬼、陰死鬼、老油條、老面皮、臭癟三、嗡山貨、開蓋貨、討飯壞、現(xiàn)世寶、王伯伯、倒頭光、窮光蛋、下作坯、臭流氓、爛木頭，（諺云：“爛木頭氽勒一浜斗”。）對青年叫遛透頭、青肚皮活猻或阿土生、阿木林、獃頭、戇大、飯桶、草包。

男稱女為老婆，女稱男為老倌。夫妻對既有毒話，也有昵語。如女人罵男人，出棺材、豬頭三、臭豬頭、殺千刀、殺萬刀。男人罵女人則有戳千人、戳萬人、狐貍精、巷敞婆。但夫妻間吵相罵實屬正常。漁民謠：“日里相罵一船頭，夜里睏勒一橫頭”，“吃老倌，著老倌，灶里無柴燒老倌”。說明無錫婦女的特殊地位。

對于深明大義孝敬老人的媳婦一般稱為奢遮婦媳、還拉嫂嫂，民諺：“東村有個好嫂嫂，滿巷姑娘全學好”。對于姑娘多貶稱不知何故叫尖咀姑娘，贊揚較少、貶稱較多。俗語云“尖咀姑娘，嘸不好樣”。

對“殘疾”稱謂也很怪。藥不離身的人叫藥罐頭。對常病之人叫彎扁擔，俗語稱“彎扁擔年年站（一作在）”。對戴眼鏡的知識分子稱四眼狗。胖子為大塊頭。矮子叫矮段筋、矮冬瓜。稱瘦長條子叫天燈木。女人姣好瘦長叫黃豆芽。稱癲癇病患者叫羊牽瘋。稱精神病患者叫癡子。稱彎腰曲背者為駝子。癱瘓病人叫癱子。啞巴叫啞子。耳聾稱聾膨。手受外傷叫笊（讀遮）手。瘸腿之人叫踅腳。眼睛斜視叫笊巴眼。麥粒腫者叫偷針（一作豬）眼。患斗雞眼病叫對接眼。近視眼者叫瞇瞅眼。頭癬病人叫癩痢頭。鼻孔阻塞叫嗡鼻頭。鼻梁凹陷者叫塌鼻頭。口吃的人叫楞子。說話含糊叫刁比、篤舌頭。發(fā)育不良叫嵌勿長。臉上有斑叫甲子斑。患有頭癬的叫癩頭、臉上有斑的叫麻子、身患疥疾的人叫賴皮瘋子。鄉(xiāng)諺云：“十個癩痢九個騷，十個麻子九個俏”。又云“十個矮子九個刁”，所謂“矮子肚里疙瘩多”。

我們村上起渾名的很多，稱立場不堅的人叫橄欖頭。六個手指的人叫六節(jié)頭。稱爛腳之人叫爛腳長根。稱左手傷疾的人叫遮手金寶。性格強悍的人叫硬毛頭。稱專門跑腿的人叫閻王阿二。還有稱爛南瓜，黃殼生，銅匠根寶等等。孩子起名都叫根，浙江紹興人說凡是紹興人只找到名字叫根的人就行，因為紹興是越國都城。其實無錫人也然，名字皆用根，因為無錫是吳國都城。我鄰居名字就是如此，如錢根、柏根、湧根、根林、金根、錫根、和根、榮根、南根，也用阿狗、阿毛、阿牛、和尚等起名。

四、職業(yè)稱謂

和尚、尼姑剃度出家的人叫比丘、比丘尼，俗稱和尚、尼姑、師姑。沙彌是還未成為比丘的稱呼，俗稱香伙人。俗語云：“香伙人趕走老和尚”。能講佛法的叫法師，通達佛法又注意自身修養(yǎng)的叫禪師，法師禪師以上的稱為經(jīng)師、律師、論師。經(jīng)律論全通的叫三藏法師，這是佛教界的最高學位，唐玄奘就是三藏法師。寺院里主持人叫住持，俗稱當家、長老或方丈（因為住持住地只有方丈之地）。寺院還有監(jiān)寺和知客。監(jiān)寺，監(jiān)督本寺僧人；知客，接待客人也。統(tǒng)稱尼姑為師姑。

道教的主持人稱法師，僅奉道教者稱道士或羽士。

醫(yī)生南方人稱郎中，走街串巷的叫走方郎中、江湖郎中或施藥郎中。北方人稱大夫或醫(yī)生。流動行醫(yī)的傷科醫(yī)生稱賣拳頭，賣藥兼賣藝的稱走江湖。

居住城中居民叫城里人，居住農村的農民稱鄉(xiāng)下人，居住街鎮(zhèn)的叫街上人、居住山里的叫山里人。俗諺：“生要生在街上，死要死在山上。”稱城鎮(zhèn)無業(yè)游民叫街皮頭，諺有：“身上著得軟披披，家里嘸沒夜飯米”。專干壞事的叫歪頭申公豹。

對日本人稱東洋人，英美法稱西洋人，稱印度人為紅頭阿三，稱俄國人叫老毛子。稱外地人叫蠻子、彎舌頭。（其實無錫人真是蠻子，語言特別難懂）。稱愛管閑事的人為百有份、或藥料里格甘草。稱樣樣會百不精的人為豬頭肉三不精。稱無原則的人叫楊樹頭、墻頭草橄欖頭。稱背地為人出主意的人為狗頭軍師。稱遇事退縮不前的人叫縮頭烏龜。

稱教唆小孩說壞話、做壞事的人叫壞伯嚭。稱小偷為賊骨頭或三只手。諺云：“龍生龍，鳳生風，賊生倪子掘壁洞”。稱奸詐之輩為白鼻頭，諺云白鼻頭曹操。稱性情剛烈的人為猛張飛。稱貪得無厭的人叫嚴嵩。諺云“嚴嵩慶壽，照單全收”。稱慣于向主人獻媚的人叫哈巴狗。稱陰損別人的人叫禿灰蛇。稱小老婆為縮蟹頭。稱老而不死的人為老甲魚。譏諷外表時髦的人叫洋裝癟三。稱英語不純的人叫洋涇浜。

尊稱小學老師為塾師、先生，尊重秀才，諺云：“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又稱秀才人情紙米張。貶稱：蘿卜頭、活猻王。稱舊時區(qū)鄉(xiāng)一級管理田糧賦稅的人叫扇董圖董。舊時陪伴新娘的女稱喜娘（也稱喜婆）。為死者啼哀的婦女叫哀喪婆。介紹男女雙方的婦女稱媒婆。為懷孕女接生的婦女稱老娘。保姆又稱傭人、丫頭、阿媽。為死者說夢的巫婆稱師娘（也稱關亡婆）。舊中國有三姑六婆（牙婆、媒婆、師婆、虔婆、藥婆、穩(wěn)婆）。諺云“三姑六婆，嫌少爭多。”

舊中國開店的叫老板，老板的兒子稱小開。掌柜的稱朝奉。工廠工頭稱那么溫。店員稱店小二、伙計、跑堂。店里（廠里）會計叫賬房先生。介紹買賣雙方的中間商，舊稱牙商或掮客，今稱中介。

舊時長途販運有跑單邦，也稱客商。肩挑貿易挑腳擔。流動販賣商品叫販子，也稱行商，舊有“坐則為賈，行則為商”之說。

舊時守夜人叫宵公，半夜打更的人叫更夫。農村更夫在冬季巡夜中，口中喊著：“寒冬臘月，小心火燭。灶洞清清，水缸滿滿。前門撐撐后門閂閂。”兒時印象深刻。手工業(yè)工人有木工、泥工、竹工，稱木匠、泥水匠、竹匠。諺有“泥水木匠，各專一行”，“一個泥水匠，十七八個來襯匠”。打制家具的叫箍桶匠，也叫小木匠。諺云：“造房子請了個箍桶匠”弄錯了對象。因用料不同故有稱鐵匠、石匠。諺云：“長木匠、短鐵匠、不長不短是石匠。”成衣匠叫裁縫。老話說“裁縫勿偷布，家里死老婆”。農村婚喪喜慶請炊事員辦酒，稱飯師傅，也叫廚師傅。諺云“廚師勿偷，五谷勿收。”生活所逼，情可原諒。農村還有補缸、補碗的人，大多為江西人，諺云“江西人補碗，磁古磁（自顧自）。”又云“江西人識寶，江南人識天”。為人抬轎子的人叫轎夫，諺有：“抬轎子，吹喇叭”之說。江南河汊縱橫，人多枕河而居，故船很多。客貨輪負責人叫船老大。過去橋少，擺渡船很多，船工叫艄公。漁民終身生活在船上，無錫人稱為網(wǎng)船公、網(wǎng)船婆。

還有給人介紹職業(yè)者叫薦頭。獄卒叫牢頭禁子。軍人叫兵老勇或稱丘八。無錫俗有“好男勿當兵，好鐵勿打釘”之說。“秀才遇著兵，有理說勿清”之論。汪偽時期，人們稱皇協(xié)軍為黃狗，警察為黑狗，因穿著黃衣和黑衣之故。衙役役叫差人。舊郵遞員稱郵差。乞丐為叫化子，強行討要者叫犟皮頭叫化子。人販子稱拐子。妓院女稱俵子。演員稱戲子。諺云：“戲子就是婊子”，“戲子無情，婊子無義”。俵將，即俵子養(yǎng)的縮腳語。賊婊將，即賊和婊子養(yǎng)的貶稱也。街頭賣梨膏糖的人叫小熱昏。還有其它種種，以后再說。

（來源：無錫名人文化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