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九八年那會(huì)兒,光緒想變個(gè)法,沒幾天,慈禧就給按回去了,康有為跑了,梁?jiǎn)⒊才芰耍妥T嗣同沒跑,他不是跑不掉,是壓根不想跑,說要給中國(guó)人留個(gè)血的樣本,他說哪個(gè)國(guó)家變法能不流血,要流,就從我譚嗣同開始,他拿命給所有人看,光動(dòng)嘴皮子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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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昆侖這三個(gè)字,說的可不是昆侖山,神話里那是萬山之祖,天地的柱子,特別高大,古人說肝膽如昆侖,就是夸人有股子硬氣,杜甫也寫過,肝膽昆侖崩,形容王昭君心里那股勁兒,跟昆侖山一樣穩(wěn),譚嗣同那句去留肝膽兩昆侖,就跟對(duì)聯(lián)似的,一個(gè)是去,一個(gè)是留,一個(gè)是死,一個(gè)是活,肝膽是那份忠義,兩昆侖就是這兩種選擇,都跟山一樣站得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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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把自己當(dāng)個(gè)什么英雄,也沒說跑的人就慫了,他那意思是,不管走還是留,只要心里那股肝膽氣在,大家都是中國(guó)這座大山的一部分,所以去留肝膽,是生死兩條路,兩昆侖,是兩種擔(dān)當(dāng),他不是給自己一個(gè)人寫的,是給所有維新派的人立的碑,死的有碑,活的也有碑,這兩座昆侖山,就是這兩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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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詩里頭還有講究,昆侖也指德行,屈原就愛寫什么高帽子長(zhǎng)帶子,昆侖就是理想高遠(yuǎn),譚嗣同他們那代人,讀孔孟的書,也看西方的學(xué)問,肝膽不光是忠義,還有良心和理想,詩里那兩座山,其實(shí)不是山,是兩種高度,一個(gè)是道義的頂峰,一個(gè)是精神的頂峰,一個(gè)是他這代讀書人的擔(dān)當(dāng),一個(gè)是他想叫醒的民族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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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是身體,留下的是精神,他人沒了,可魂還在昆侖山頂上,從他以后,中國(guó)的讀書人好像有了個(gè)樣子,寧可碎成玉片,也不當(dāng)個(gè)完整的瓦罐,也有人說這兩昆侖還講陰陽,譚嗣同信佛,覺得生和死沒啥兩樣,去留都是面子上的事,死不是沒了,是換個(gè)方式存在,活是昆侖,死也是昆侖,都一樣穩(wěn),這就是他橫刀向天笑的底氣,不是硬撐,是真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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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那年才三十三,菜市口一刀下去,聽說他還笑了,說有心殺賊,無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這人,死都死得這么痛快,這也是昆侖的氣派,不圖名不圖利,就認(rèn)自己心里的那桿秤,這句詩能傳這么久,就是因?yàn)樗炎x書人心里最糾結(jié)那事給說明白了,到底該走還是該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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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留下的人多,死的人也不少,可把留下和死去都寫成英雄的,就譚嗣同這么一個(gè),康有為跑了,被人罵了一輩子,梁?jiǎn)⒊才芰耍髞碛霉P救國(guó),譚嗣同沒跑,用命給他們把前頭的路照亮了,這一去一留,就是個(gè)分水嶺,有的人死了,成了精神,有的人活著,成了火種,兩股勁兒一起使,跟兩座山并排立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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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那整首詩,望門投止思張儉,這是仁,忍死須臾待杜根,這是智,我自橫刀向天笑,這是勇,去留肝膽兩昆侖,這是義,仁智勇義都齊了,一首絕命詩,把儒家讀書人的人格全寫進(jìn)去了,他用自己的命,上了最后一堂課,什么叫修身齊家治國(guó)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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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兩昆侖不是地理,是個(gè)念想,不是兩座山,是兩種魂,一座是他自己的肝膽,一座是天下人的肝膽,他在牢里寫詩,不是在哭,是在笑,笑什么,笑這國(guó)家以后不缺敢流血的改革人了,從他之后,秋瑾也好,黃花崗那些人也好,后來無數(shù)的年輕人,都能在他這詩里找到自己的影子,我們也能做那座昆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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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去留肝膽兩昆侖,它不是詩,是個(gè)宣言,不管死還是活,都得跟山一樣挺著,不管走還是留,心里都得有那份肝膽,死的是昆侖,活著的也是昆侖,譚嗣同不是想讓人記住他,是想讓人記住那兩座山,那是中國(guó)人的精神,塌不了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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