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讓我和表哥AA制后，次日她帶人來家里吃飯，點名要吃大閘蟹

那一刻，表姑王秀珍的臉色比窗外的烏云還要陰沉。

她死死瞪著我，嘴唇微微顫抖，仿佛想說什么又說不出口。客廳里其他幾個人面面相覷，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剛才她還在洋洋得意地招呼著帶來的朋友們："思遠(yuǎn)這孩子最孝順了，知道我喜歡吃海鮮，特意準(zhǔn)備了大閘蟹。"

現(xiàn)在卻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這一切，都要從昨天那句"以后吃飯咱們AA制"說起。

01

表姑這個人，從我小時候就很有"經(jīng)濟頭腦"。

我七歲那年，表姑帶著十歲的表哥明軒來我家做客。臨走時，她讓表哥把我新買的遙控車"借"回去玩幾天。這一借就是半年，再問起時，她說車子已經(jīng)壞了，丟了。

那時我還小，不懂得計較，只是心疼那個陪伴了我整個夏天的玩具。媽媽私下里有些不高興，但礙于姐妹情分，也沒多說什么。

表姑看起來對這種"互相幫助"的方式很滿意。此后每次來我家，總能順手牽羊帶走點什么——有時是媽媽新買的護(hù)膚品，說要試試效果；有時是爸爸喜歡的茶葉，說是拿去給她老公品鑒；有時甚至是我的學(xué)習(xí)用品，說表哥正好需要。

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我高三那年，表姑來我家借了五千塊錢，說是表哥要交學(xué)費。當(dāng)時我們家經(jīng)濟也不寬裕，爸媽咬咬牙還是借了。

結(jié)果后來才知道，表哥那年根本沒上學(xué)，而是跟朋友合伙開了個小店。

那五千塊錢，至今都沒還。

每次提起，表姑總是說："都是一家人，還計較這些干什么？等明軒掙錢了，肯定不會忘記舅舅舅媽的。"

表哥確實掙錢了，現(xiàn)在在一家大公司做銷售經(jīng)理，月入兩萬多，買了車，還在市中心付了首付買了房。但那五千塊，就像石沉大海一樣，再也沒有音信。

我工作這幾年，每次表姑來家里，都會暗示我應(yīng)該"孝敬"長輩。有時是說她最近身體不好，需要買些保健品；有時是說表哥要結(jié)婚，作為表妹應(yīng)該表示表示。

我也不是小氣的人，逢年過節(jié)給長輩買點禮物是應(yīng)該的。但表姑的胃口越來越大，要求也越來越過分。

去年春節(jié)，她竟然暗示我應(yīng)該給她包個大紅包，因為"你現(xiàn)在工作穩(wěn)定，收入也不錯，應(yīng)該學(xué)會感恩"。

我當(dāng)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還是給了她一千塊。沒想到她轉(zhuǎn)手就把這錢給了表嫂買化妝品，還在朋友圈里炫耀說："兒媳婦就是貼心，知道我喜歡什么。"

那一刻我才明白，在表姑眼里，我不過是個提款機。

工作五年來，我省吃儉用攢了十幾萬，本想著今年能付個首付買套小房子。但看著銀行卡里的余額，再想想表姑這些年的"借"和"要"，我突然覺得很累。

特別是上個月，表姑又開口了，說表哥要換車，問我能不能"資助"點。我說手頭緊，她竟然說："你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要那么多錢干什么？幫幫表哥不是應(yīng)該的嗎？"

我當(dāng)時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憑什么我辛辛苦苦攢的錢，要拿去供養(yǎng)一個收入比我高的表哥？憑什么我省吃儉用，卻要讓別人覺得我有義務(wù)為他們的生活買單？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久，決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需要讓表姑明白，這種單方面的"付出"必須停止。

沒想到機會這么快就來了。

02

昨天下午，表姑突然帶著表哥一家三口來我家，說是路過順便看看。

一進(jìn)門，表嫂張曉紅就夸我家裝修得好，說她正準(zhǔn)備重新裝修，想?yún)⒖紖⒖嘉业娘L(fēng)格。表哥則坐在沙發(fā)上刷手機，偶爾抬頭跟我聊幾句工作的事。

表姑在廚房里轉(zhuǎn)了一圈，嘖嘖贊嘆："思遠(yuǎn)真是個好孩子，把家里收拾得這么干凈。你媽媽有福氣啊。"

媽媽很高興，忙著張羅茶水點心，還說要留他們吃晚飯。

"那怎么好意思呢？"表姑嘴上這么說，但已經(jīng)在客廳里坐下了，顯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沒說什么。畢竟是長輩，留吃頓飯也很正常。

下午五點多，媽媽開始準(zhǔn)備晚飯。她從冰箱里拿出前兩天買的牛肉，又去菜市場買了新鮮的青菜和河蝦，準(zhǔn)備做一桌好菜。

我看著媽媽忙碌的身影，心里有些心疼。媽媽年紀(jì)大了，腰腿都不好，但每次有客人來，她總是要親自下廚，生怕怠慢了人。

晚飯確實很豐盛：紅燒牛肉、清蒸河蝦、糖醋排骨、蒜蓉菜心，還有媽媽特意煲的老鴨湯。

表哥一家吃得很香，不停地夸媽媽手藝好。表姑更是連連點頭："秀英的手藝一直這么好，我們明軒小時候最喜歡來舅媽家吃飯了。"

看著他們吃得開心，我也覺得挺溫馨的。這就是家人的感覺吧，雖然平時有些小摩擦，但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還是很溫暖的。

飯后，表姑主動提出要幫忙收拾碗筷，這讓我有些意外。平時她來我家，從來都是吃完就坐著聊天的。

正當(dāng)我對她改觀的時候，她說了一句讓我瞠目結(jié)舌的話：

"思遠(yuǎn)啊，既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以后一起吃飯就AA制吧。這樣比較公平，你覺得呢？"

我愣了幾秒鐘，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么？"

表姑理所當(dāng)然地說："就是AA制啊，一起吃飯大家平攤費用。我覺得這樣很好，既不會給任何人造成負(fù)擔(dān)，也體現(xiàn)了現(xiàn)代人的生活理念。"

表哥在旁邊點頭："媽說得對，現(xiàn)在年輕人都流行這樣，我們跟同事聚餐也都是AA的。"

我看看媽媽，她正在廚房里刷碗，顯然沒聽到這邊的對話。爸爸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表情有些尷尬。

我努力保持冷靜："表姑，您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特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這樣比較合理。"表姑笑瞇瞇地說，"今天這頓飯，牛肉是48塊，河蝦35塊，排骨32塊，青菜8塊，加上米飯調(diào)料什么的，總共差不多150塊。我們五個人，一人30塊。"

她說得輕松自然，仿佛這是世界上最正常的事情。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我家，用的是我們家的食材，我媽媽辛辛苦苦做的飯，她竟然要跟我們AA制？

"表姑，這是在我家..."我試圖解釋。

"我知道啊，但是食材是要花錢買的，做飯也是要成本的。"表姑打斷我的話，"再說了，在哪里吃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要承擔(dān)自己的那份責(zé)任。我覺得這樣很公平。"

表嫂在旁邊也附和："是啊思遠(yuǎn)，現(xiàn)在都講究這樣。我們跟朋友聚餐都是AA的，這樣誰也不欠誰的。"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這種荒唐的邏輯，我從來沒遇到過。

最讓我憤怒的是，表姑說完這話，竟然真的從包里拿出了30塊錢，放在茶幾上："這是我的那份，明軒，你們也拿錢吧。"

表哥和表嫂也各自拿出30塊錢，一共90塊，整整齊齊地放在茶幾上。

我看著那90塊錢，覺得它們就像是在嘲笑我的愚蠢。

這么多年來，我們家不知道請他們吃了多少頓飯，花了多少錢，從來沒有計較過。現(xiàn)在他們竟然要跟我們AA制，而且還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更可笑的是，按照表姑的算法，我和我爸媽還要各出30塊，總共90塊，正好跟他們的90塊相等。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我們一家三口辛辛苦苦準(zhǔn)備的這頓飯，最后還要倒貼錢。

我深深地看了表姑一眼，她正在整理包，準(zhǔn)備離開，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仿佛做了什么大好事。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03

表姑一家走后，客廳里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茶幾上那90塊錢還整整齊齊地放著，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媽媽從廚房出來，看到錢，愣了一下："這是什么？"

我把剛才發(fā)生的事告訴了媽媽，她聽完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你表姑這是怎么了？"

爸爸關(guān)掉電視，摘下老花鏡，揉了揉眉心："我就說覺得不對勁，還以為是我想多了。"

"這些年我們家請他們吃了多少頓飯？"媽媽數(shù)著手指頭，"春節(jié)、中秋、明軒生日、曉紅生日，還有平時他們路過來坐坐...每次都是我下廚，從來沒讓他們花過一分錢。"

"現(xiàn)在倒好，來我們家吃飯還要AA制。"爸爸冷笑一聲，"要是這樣的話，以前那些飯錢是不是也要算算？"

我看著那90塊錢，心里五味雜陳。

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更是對我們一家三口的羞辱。表姑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們：你們?yōu)槲覀冏龅囊磺校际菓?yīng)該付費的服務(wù)，而不是親情的體現(xiàn)。

媽媽走過來，把那90塊錢收起來："既然她要這樣算，那就按她說的辦。"

"媽..."我想說什么，但媽媽搖了搖頭。

"思遠(yuǎn)，你表姑的想法我們改變不了，但我們可以選擇怎么應(yīng)對。"媽媽的聲音很平靜，但我聽出了里面的失望，"她想要公平，那就給她公平。"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

從小到大，表姑在我心目中一直是個有些勢利但還算親近的長輩。雖然她愛占小便宜，但我總覺得這是小毛病，不算什么大事。畢竟血濃于水，家人之間哪有不互相幫助的？

但昨天的事讓我重新審視了這段關(guān)系。

我仔細(xì)回憶了表姑這些年的行為，發(fā)現(xiàn)了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模式：她從來都是只取不予的那個人。

她從我家拿走東西時，理由是"一家人不要見外"；她向我家借錢時，理由是"血濃于水，應(yīng)該互相幫助"；她暗示我給她錢時，理由是"你要學(xué)會孝敬長輩"。

但當(dāng)輪到她為這個家付出的時候，她立刻搬出了"公平"、"AA制"、"現(xiàn)代理念"這些說辭。

這就是典型的雙重標(biāo)準(zhǔn)。

對她有利的時候，我們是一家人，應(yīng)該互相幫助；對她不利的時候，我們就是普通朋友，應(yīng)該AA制。

更可怕的是，她竟然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些話，仿佛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我突然想起了一個細(xì)節(jié)：昨天表姑算賬的時候，她記得每樣菜的價格都很清楚，連調(diào)料的成本都算進(jìn)去了。這說明她在吃飯的時候，就在心里計算著每樣食材的價值。

她把我媽媽精心準(zhǔn)備的一頓家常飯，當(dāng)成了一場商業(yè)交易。

更讓我憤怒的是，按照她的算法，我們一家三口還要各出30塊。也就是說，我們不僅要提供食材、做飯、收拾，最后還要倒貼錢。

這哪里是AA制？這分明是把我們當(dāng)成了免費的服務(wù)員。

我想起媽媽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想起她為了做好這頓飯專門跑了兩趟菜市場，想起她因為腰疼而不時捶打腰部的動作...

所有這些，在表姑眼里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免費服務(wù)。

那一刻我做了一個決定：既然她想要"公平"，那我就給她真正的公平。

04

第二天早上，我特意上網(wǎng)查了一下關(guān)于聚餐費用分?jǐn)偟母鞣N計算方法。

如果真的要按照商業(yè)邏輯來計算聚餐成本，那么應(yīng)該包括以下幾個部分：食材成本、制作費、服務(wù)費、場地費、清潔費。

食材成本150元，這個表姑已經(jīng)算了。但她忽略了其他幾項：

制作費：請專業(yè)廚師做一桌菜，人工費至少200元。

服務(wù)費：全程服務(wù)五個人吃飯，按照餐廳標(biāo)準(zhǔn)至少100元。

場地費：提供用餐環(huán)境，水電費、折舊費等，至少50元。

清潔費：餐后收拾清潔，至少50元。

總計550元，五個人平分，每人110元。

但這還沒完，如果表姑真的想要"現(xiàn)代理念"，那么我們還應(yīng)該考慮其他成本：

時間成本：媽媽花了整個下午準(zhǔn)備晚餐，按照最低時薪計算，至少100元。

交通成本：專門去菜市場買菜的交通費和時間成本，20元。

機會成本：媽媽本來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做其他事情的損失，無法計算。

如果全部算上，這頓飯的真實成本至少670元，每人134元。

當(dāng)然，我不會真的這樣跟表姑計較，但這個計算過程讓我更加確定了一件事：表姑的所謂"AA制"根本就是在占便宜。

她只計算了食材成本，卻無視了所有的人工和服務(wù)成本。這不是公平，這是剝削。

我又想起了這些年表姑從我家拿走的那些東西。

如果真的要算賬的話，那個遙控車按現(xiàn)在的價格至少值200元；那些護(hù)膚品加起來得有上千元；那些茶葉也值個幾百元...還有那從來沒還的5000元借款。

粗略估計，這些年表姑從我家拿走的東西價值超過一萬元。

而她給過我們什么呢？

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她會帶一些水果或者點心來，但那些東西加起來不會超過一千元。而且每次帶東西來，她都會特意強調(diào)這是"好東西"，"花了不少錢"，讓人覺得她很大方。

但實際上，她給的永遠(yuǎn)比拿的少得多。

我還記得去年春節(jié)，她給我家?guī)Я艘缓邪b精美的茶葉，說是花了三百多塊錢買的。我爸很高興，覺得表姑有心了。

后來我無意中看到那盒茶葉的標(biāo)簽，發(fā)現(xiàn)是超市的促銷品，實際價格只有68元。

當(dāng)時我沒有說破，但心里已經(jīng)明白了表姑的為人。

她連買禮品都要弄虛作假，夸大價值，目的就是讓我們覺得她很大方，從而心安理得地繼續(xù)占便宜。

這樣的人，現(xiàn)在竟然跟我們談"公平"？

我越想越氣，決定今天就要好好"教育"一下表姑什么叫真正的公平。

中午時分，我正在家里整理資料，突然聽到門鈴響了。開門一看，是表姑，她身后還跟著三個我不認(rèn)識的中年人。

"思遠(yuǎn)在家啊？"表姑笑瞇瞇地說，"我?guī)讉€老同事來看看你，大家都說想見見我那個優(yōu)秀的表外甥女。"

我心里暗暗冷笑，但臉上還是保持著禮貌的微笑："表姑，請進(jìn)。"

四個人魚貫而入，在客廳里坐下。表姑開始給我介紹她的朋友們：

"這是老張，我們以前的同事，現(xiàn)在做生意；這是小李，我的學(xué)生家長；這是王姐，我的牌友。"

大家客套地寒暄了幾句，王姐看著我家的裝修連連贊嘆："思遠(yuǎn)真是個好孩子，把家里布置得這么溫馨。"

老張也點頭："年紀(jì)輕輕就這么會持家，以后一定有出息。"

表姑臉上寫滿了得意，仿佛這些夸獎都是在夸她一樣。

聊了一會兒，已經(jīng)到了午飯時間。我正想著該怎么禮貌地送客，表姑突然說：

"思遠(yuǎn)啊，正好到飯點了，我們就在你這里吃點便飯吧。我跟他們說了，你做菜特別好吃。"

我愣了一下，這是要蹭飯的節(jié)奏？

"特別想吃大閘蟹呢。"表姑瞇著眼睛笑道，"聽說現(xiàn)在大閘蟹正肥美，咱們中午就吃這個怎么樣？"

05

聽到表姑要吃大閘蟹，我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大閘蟹啊，現(xiàn)在正是季節(jié)，一只好的要八十多塊錢。五個人至少得要十只，那就是八百多。再加上其他菜，這頓飯怎么也得一千多。

表姑的三個朋友都眼前一亮，王姐笑道："哎呀，那太好了！我最喜歡吃大閘蟹了，但平時舍不得買，太貴了。"

老張也搓著手說："秀珍啊，你這外甥女真是太孝順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像思遠(yuǎn)這樣懂事的不多了。"

小李連連點頭："是啊是啊，現(xiàn)在的孩子都太自私，哪像思遠(yuǎn)這么體貼長輩。"

聽著他們的夸獎，表姑更加得意了，仿佛請客的是她一樣。

我看著表姑，心里的火氣蹭蹭往上冒。昨天剛跟我家AA制，今天就帶人來吃大閘蟹，而且還是點名要吃最貴的。

這不是赤裸裸的雙標(biāo)是什么？

我強忍著怒火，笑著說："大閘蟹啊，確實很好吃。不過表姑，現(xiàn)在大閘蟹挺貴的..."

"貴什么貴啊，"表姑擺擺手，"你一個人住這么大房子，肯定收入不錯。再說了，偶爾吃一次也沒什么。"

她轉(zhuǎn)過身對朋友們說："我這個表外甥女最懂事了，從小就孝順，現(xiàn)在工作了更是處處想著我們這些長輩。"

三個朋友齊聲附和，夸我懂事孝順，夸表姑有福氣有個這樣的外甥女。

我聽著這些話，心里卻越來越冷。

表姑這是在道德綁架，用這些朋友當(dāng)見證人，讓我不好意思拒絕。如果我現(xiàn)在說不請客，這些人就會覺得我小氣，不孝順，表姑在朋友面前也會很沒面子。

這招確實高明，但她低估了我的決心。

既然她要玩，那我就陪她玩到底。

"表姑說得對，確實應(yīng)該偶爾吃一次好的。"我笑瞇瞇地說，"那我這就去買大閘蟹。"

表姑很滿意我的反應(yīng)，對朋友們說："看吧，我就說思遠(yuǎn)是個好孩子。"

我拿起包準(zhǔn)備出門買菜，心里已經(jīng)有了完整的計劃。

半個小時后，我提著一大袋東西回來了：十只大閘蟹，還有配菜和黃酒。表姑的朋友們看到我買的東西，都贊不絕口。

"哇，這些大閘蟹看起來就很新鮮！"王姐興奮地說。

"思遠(yuǎn)真是太用心了，連黃酒都買了。"老張也很高興。

我微笑著開始準(zhǔn)備午餐，表姑則在客廳里跟朋友們聊天，時不時傳來她得意的笑聲。

一個小時后，香噴噴的大閘蟹上桌了，還配了幾個精致的小菜。整桌菜看起來確實很豐盛，幾個人都贊不絕口。

"思遠(yuǎn)的手藝真好，這大閘蟹做得太棒了！"小李邊吃邊夸。

"是啊，比外面餐廳的還要好吃。"王姐也很滿意。

表姑更是笑得合不攏嘴："我就說我這個表外甥女最孝順了，你們看看，多懂事的孩子。"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吃得開心，心里卻在計算著這頓飯的成本。

十只大閘蟹850元，配菜150元，黃酒80元，總計1080元。按照表姑昨天的邏輯，這些應(yīng)該由五個人平攤。

但這只是食材成本，如果算上制作費、服務(wù)費、清潔費那些，總成本至少1500元。

吃到一半的時候，表姑很自然地說："思遠(yuǎn)啊，這頓飯真是太豐盛了。不過你也別有壓力，昨天不是說了嘛，以后我們都AA制，公平合理。"

她的朋友們聽到這話，都有些意外。

"AA制？"王姐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是啊，"表姑理所當(dāng)然地說，"現(xiàn)在都流行這樣，大家一起吃飯就平攤費用，這樣比較公平，誰也不吃虧。"

老張有些尷尬："可是...這是在思遠(yuǎn)家里啊..."

"在哪里吃不重要，"表姑擺擺手，"重要的是大家都要承擔(dān)自己的責(zé)任。這是現(xiàn)代人的生活理念。"

三個朋友面面相覷，顯然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他們本來以為是表姑請客，結(jié)果現(xiàn)在要自己掏錢。

我看著這一幕，心里暗暗好笑。表姑這是想讓她的朋友們也承擔(dān)費用，但她沒想到的是，我早就準(zhǔn)備好了應(yīng)對策略。

我放下筷子，微笑著看向表姑："表姑說得對，確實應(yīng)該公平。"

表姑滿意地點點頭："就是這個道理。那這頓飯的費用..."

我打斷她的話，繼續(xù)微笑著說："不過表姑，既然要公平，那我們就徹底公平一點。"

"什么意思？"表姑有些疑惑。

我站起身來，看著在座的五個人，特別是表姑，然后緩緩開口：

"表姑，您是今天的主賓，這頓飯是您點名要吃大閘蟹的，您應(yīng)該承擔(dān)主要費用。按照現(xiàn)在的市場價格，這頓飯總共1080元，您作為主賓承擔(dān)2000元，剩下的我們一人200元。"

話音剛落，整個餐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表姑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嘴唇微微顫抖，瞪大眼睛看著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06

餐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愣愣地看著我，筷子停在半空中。

表姑的臉色從鐵青變成了豬肝色，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發(fā)不出聲音。她的三個朋友更是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

我繼續(xù)微笑著，聲音平靜而清晰："表姑，我這個算法有問題嗎？您昨天說要AA制，我覺得很有道理。但是今天您點名要吃大閘蟹，那就不是普通的AA制了，而是主賓制。"

"你...你..."表姑指著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主賓負(fù)責(zé)主要費用，這很公平啊。"我拿起手機，調(diào)出計算器，"您看，大閘蟹850，配菜150，酒水80，總共1080。按照昨天您說的標(biāo)準(zhǔn)，我們還要加上制作費、服務(wù)費、場地費..."

"夠了！"表姑終于爆發(fā)了，"陳思遠(yuǎn)，你瘋了嗎？我是你表姑！"

"正因為您是我表姑，我才要跟您算得這么清楚。"我的語氣依然溫和，"您昨天不是說了嗎？現(xiàn)代人都應(yīng)該有這種理念，公平合理，誰也不占誰的便宜。"

王姐小心翼翼地問："秀珍，這是怎么回事？"

表姑的臉更紅了，她意識到自己在朋友面前出了大丑，更加憤怒："思遠(yuǎn)，你這是什么意思？故意讓我難看是嗎？"

"我沒有讓您難看的意思，我只是按照您制定的規(guī)則辦事。"我依然保持著微笑，"昨天您來我家吃飯，要求AA制，每人30元。今天您帶朋友來我家吃大閘蟹，按照同樣的邏輯，也應(yīng)該AA制。"

老張聽明白了，有些尷尬地說："那個...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我們?nèi)ネ饷娉?.."

"別走啊，"我趕緊說，"既然來了就好好吃完。我這個算法很合理的，表姑作為主賓，承擔(dān)主要費用；其他人作為客人，每人分擔(dān)200元就夠了。"

小李掏出錢包："我...我出200。"

王姐也拿出錢："我也出200。"

老張猶豫了一下，也掏出200塊："思遠(yuǎn)，謝謝你的招待。"

三個人各自放下200元，總共600元，然后看向表姑。

按照我的計算，表姑應(yīng)該出2000元，但這頓飯的實際成本只有1080元。加上其他三個人的600元，總共1680元，表姑實際上應(yīng)該出1080元。

但我故意說成2000元，就是要讓她體驗一下被人占便宜的感覺。

表姑看著桌上的600元，再看看我，臉色變了又變。她終于意識到自己被我擺了一道，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因為我用的就是她昨天的邏輯。

07

"思遠(yuǎn)，你這樣做不合適。"表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是你的長輩，你不能這樣對我。"

"表姑，您說得對，您確實是我的長輩。"我點點頭，"但是昨天您跟我們AA制的時候，怎么沒想起您是長輩呢？"

表姑被我噎得說不出話。

我繼續(xù)說："您昨天說，現(xiàn)代人都應(yīng)該有這種生活理念，公平合理，誰也不占誰的便宜。我覺得您說得特別對，所以今天就按照您的標(biāo)準(zhǔn)來執(zhí)行。"

"那不一樣！"表姑急了，"昨天那是...那是..."

"那是什么？"我微笑著看著她，"昨天在我家吃我媽做的飯，您要AA制；今天還是在我家，吃我做的飯，怎么就不一樣了？"

表姑說不出話來。她想說昨天是她被請客所以要AA制，但這個理由根本站不住腳。按照正常邏輯，客人被邀請吃飯是不需要付錢的，更何況還是在主人家里。

王姐看出了端倪，小聲問："秀珍，昨天是怎么回事？"

表姑瞪了我一眼，不情愿地解釋："昨天我們一家去思遠(yuǎn)家吃飯，我提議大家AA制，這樣比較公平。"

"在人家家里吃飯還要AA制？"老張有些不解。

"這...這是現(xiàn)代理念。"表姑強辯道。

三個朋友交換了一下眼神，顯然都覺得這個"現(xiàn)代理念"很奇怪。在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里，去別人家做客是不需要付錢的，這是基本的禮貌。

我看出了他們的想法，于是說："各位叔叔阿姨，其實我表姑說得也有道理。現(xiàn)在確實有很多人喜歡AA制，這樣顯得公平。不過既然要公平，就應(yīng)該徹底公平。"

"我贊成AA制，但是AA制也要合理。"我拿起那張寫著費用明細(xì)的紙，"這頓飯的食材成本是1080元，制作費300元，服務(wù)費200元，場地費100元，清潔費100元，總計1780元。五個人平均分擔(dān)，每人356元。"

表姑聽到這個數(shù)字，臉色更加難看了。

"但是考慮到表姑是長輩，而且是她提議要吃大閘蟹的，所以我覺得她應(yīng)該承擔(dān)更多費用。"我看著表姑，"按照主賓比例，表姑承擔(dān)60%，就是1068元；其他四個人每人承擔(dān)10%，就是178元。"

這個計算更接近實際情況，但依然比昨天表姑的算法復(fù)雜得多。

小李算了算，又拿出了一些錢："那我再補78元。"

王姐和老張也各自補了78元。

現(xiàn)在桌上總共有834元，按照我的計算，表姑還需要出1068元。

但表姑顯然不愿意出這么多錢。她站起來，憤怒地說："陳思遠(yuǎn)，你夠了！我不吃了！"

"表姑別生氣啊，"我裝作很無辜的樣子，"您不是說要公平嗎？我這個算法已經(jīng)很公平了。如果按照餐廳的標(biāo)準(zhǔn)，這頓飯至少要2000多呢。"

"你這是在報復(fù)我！"表姑指著我，"昨天的事你還記仇！"

"我沒有記仇啊，我只是學(xué)習(xí)您的先進(jìn)理念。"我依然微笑著，"您教育我要公平，要有現(xiàn)代意識，我覺得您說得特別對。"

表姑被我的話堵得無言以對。她想反駁，但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畢竟，我用的就是她昨天的邏輯。

王姐看不下去了，站起來說："秀珍，要不我們走吧，這頓飯..."

"不能走！"我趕緊說，"既然吃了就要付錢，這是規(guī)矩。表姑昨天教育我說，現(xiàn)代人都要有契約精神，吃了就要付賬。"

表姑的臉已經(jīng)綠了，她沒想到我會把她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她。

08

最終，這場鬧劇以表姑狼狽離開而結(jié)束。

她實在受不了這種"公平"的算法，丟下一句"我們走著瞧"就帶著三個朋友離開了。臨走前，她的朋友們都很尷尬地道了歉，還是各自留下了200元。

看著桌上剩下的半桌子大閘蟹，我心情卻出奇地輕松。

這么多年來，我第一次在表姑面前完全站住了腳跟。

晚上媽媽回來，看到餐桌上的狼藉，問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把今天的經(jīng)過詳細(xì)告訴了她，媽媽聽完后沉默了很久。

"思遠(yuǎn)，你這樣做會不會太絕情了？"媽媽有些擔(dān)心，"畢竟是一家人..."

"媽，什么叫一家人？"我反問道，"一家人會在別人家吃飯后要求AA制嗎？一家人會帶朋友來蹭飯還要吃最貴的菜嗎？"

媽媽嘆了一口氣："你表姑確實過分了。"

"我沒有絕情，我只是用她的方式對待她。"我認(rèn)真地看著媽媽，"她要公平，我就給她公平。她要現(xiàn)代理念，我就給她現(xiàn)代理念。"

爸爸從房間里出來，顯然也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思遠(yuǎn)做得對。有些人就是欺軟怕硬，你不硬氣一點，她永遠(yuǎn)不知道分寸。"

"那以后怎么辦？"媽媽還是有些擔(dān)心，"表姑肯定會記恨的。"

"記恨就記恨吧。"我毫不在意，"反正她這些年也沒給過我們什么好處。沒有她，我們也能過得很好。"

爸爸點點頭："是這個道理。有些親戚，有不如無。"

第二天，表哥給我打來電話，語氣很不好："思遠(yuǎn)，你昨天是什么意思？我媽都被你氣哭了。"

"表哥，您媽為什么哭？"我淡淡地問。

"你還好意思問！昨天那個算賬的方式，你不覺得過分嗎？"

"我沒覺得過分啊。"我很認(rèn)真地說，"這是表姑教我的，她說現(xiàn)代人都應(yīng)該這樣，公平合理。"

表哥被我噎住了："那...那也不能讓我媽一個人出那么多錢啊。"

"為什么不能？"我反問，"她要吃大閘蟹，她帶朋友來，她當(dāng)主賓，憑什么不讓她出大頭？"

"可是..."表哥想說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說。

"表哥，你們不是說要公平嗎？那我給你們算算這些年的賬。"我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清單，"從我七歲那年的遙控車開始，你們從我家拿走的東西總價值12600元，借走的錢5000元，總計17600元。這些年你們給我家的禮品總價值不超過1000元。按照表姑的邏輯，你們還欠我家16600元。"

表哥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思遠(yuǎn)，你變了。"他最后說道，"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是的，我變了。"我承認(rèn)，"以前的我太傻了，以為家人之間就應(yīng)該無條件付出。現(xiàn)在我明白了，有些人根本不值得。"

掛掉電話后，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這么多年來，我一直背負(fù)著"要孝順長輩"、"要維護(hù)家庭和諧"的道德包袱，忍受著表姑一家的各種無理要求。我以為這是我應(yīng)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是血緣關(guān)系帶來的義務(wù)。

但現(xiàn)在我明白了，真正的家人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相互的。不是我單方面的付出，也不是她單方面的索取。

如果一段關(guān)系需要我不斷地妥協(xié)和犧牲才能維持，那這段關(guān)系本身就是有問題的。

表姑想要"公平"？那我就給她最公平的待遇。

想要"現(xiàn)代理念"？那我就用最現(xiàn)代的方式對待她。

從今往后，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按照她制定的規(guī)則來：公事公辦，各付各的賬，誰也不占誰的便宜。

這樣挺好的，至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再也沒有道德綁架，再也沒有情感勒索，再也沒有無盡的索取。

我終于學(xué)會了如何保護(hù)自己，也學(xué)會了如何對那些不值得的人說"不"。

表姑的臉綠了？那就讓它綠著吧。

畢竟，這是她自己選擇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