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家鴨子啃了我2畝西瓜苗，他說鴨子餓了吃點，我往地里撒花生

我端著茶杯站在門口，看著鄰居老王拉著他的一群鴨子從我的西瓜地里大搖大擺地走出來。

地里原本綠油油的西瓜苗，現在被啃得坑坑洼洼，兩畝地的苗子至少毀了一半。

"王哥，你看這..."我指著被糟蹋的瓜苗，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滿。

老王瞥了一眼，無所謂地擺擺手："鴨子餓了吃點而已，又不是故意的。"

他說完就要往家走，我攔住他："這可是我花了不少錢買的種子，你看看都被啃成什么樣了。"

"不就是幾棵草苗嗎？大驚小怪的。"老王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被毀的瓜地里。

我握緊了手中的茶杯，心里有股火在燒，但表面上依然保持著笑容。

01

回想起來，我和老王做了十幾年的鄰居，關系一直不錯。

他家在我家東邊，中間隔著一道籬笆墻，兩家的孩子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那時候老王還是個憨厚的莊稼漢，說話做事都很實在，遇到什么事情也會主動幫忙。

我記得三年前我媳婦生病住院，老王二話不說就借給我兩萬塊錢應急。當時我感動得不行，覺得這就是真正的好鄰居，好兄弟。

可是這兩年，老王變了。

先是去年春天，他養了一群雞，天天在我家門口亂跑亂拉屎。我好言好語跟他說了幾次，他總是敷衍："雞嘛，到處跑很正常，你別太計較。"

后來又養了一群鴨子，更是鬧騰。每天天不亮就開始嘎嘎叫，吵得我們全家都睡不好覺。我去找他商量，能不能晚點放出來，他卻說："鴨子叫是天性，我總不能把它們嘴巴縫上吧。"

最讓我生氣的是，他的鴨子經常跑到我家院子里，把我媳婦晾的衣服弄臟，還在院子里到處拉屎。我跟他提了好幾次，他每次都是那句話："它們就是玩玩，你別那么小氣。"

我開始懷疑，當初那個樸實的老王，是不是只是我的錯覺。

今年春天，我特意選了個離他家遠一點的地方種西瓜，就是不想再跟他產生矛盾。兩畝地的西瓜苗，我精心伺候了一個多月，眼看著就要開花結果了。

沒想到今天一大早，我去地里查看，發現他的鴨子又在我的瓜地里撒歡。二十多只鴨子，把我的西瓜苗當成了美食，啃得一塌糊涂。

我當時就火了，但還是忍著脾氣去找他理論。結果他那副無所謂的態度，徹底把我激怒了。

02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把這事跟媳婦說了。

媳婦叫翠花，是個很溫和的女人，平時不愿意跟人起沖突。聽完我的話，她皺著眉頭說："要不你再跟王哥好好談談，畢竟是多年的鄰居，鬧僵了對誰都不好。"

"談什么？你沒看見他那態度，根本就不拿我當回事。"我越想越氣，"我辛辛苦苦種的西瓜苗，說毀就毀了，他連句道歉都沒有。"

翠花夾了口菜，輕聲說："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我有辦法。"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鎮上的農資店買了十斤花生粒。

老板好奇地問："老李，你這是要種花生還是喂什么？"

"喂鴨子。"我笑著回答。

老板更疑惑了："你家不是不養鴨子嗎？"

"鄰居家的鴨子。"我提著花生粒往回走，心里已經有了計劃。

回到家，我特意挑了個老王不在家的時候，悄悄地在我的西瓜地里撒了一把花生粒。撒得不多，就在那些被啃壞的西瓜苗周圍，確保他家的鴨子能夠找到。

翠花看見了，問我："你這是干什么？"

"等著看好戲。"我神秘地笑了笑。

果然，下午的時候，老王家的鴨子又來了。它們一聞到花生粒的香味，立刻興奮起來，在瓜地里到處找食物。為了找到更多的花生粒，它們把剩下的西瓜苗也踩踏得更厲害了。

老王回家看到這一幕，不但沒有責備鴨子，反而高興地說："這些鴨子真聰明，知道這里有好吃的。"

我在自家院子里遠遠地看著，心里冷笑：你以為這是偶然的嗎？

03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會在瓜地里撒一些花生粒。

鴨子們漸漸形成了習慣，每天下午都會準時來我的瓜地"覓食"。它們越來越興奮，翻土的動作也越來越激烈，我那可憐的西瓜地徹底成了鴨子們的游樂場。

老王看到鴨子們這么活躍，還夸獎說："這些鴨子最近精神特別好，看來這塊地的蟲子很多，正好讓它們清理清理。"

聽到這話，我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蟲子？他哪里知道，鴨子們是沖著我的花生粒來的。

到了第四天，我決定加大劑量。不僅在被毀的西瓜地里撒花生粒，還特意在靠近老王家房子的地方也撒了一些。

果然，鴨子們的活動范圍擴大了。它們不僅繼續光顧我的瓜地，還開始在老王家附近翻土找食物。

老王家的院子里原本種了一些青菜和小蔥，結果也遭了殃。鴨子們為了尋找花生粒，把土翻得到處都是，青菜被踩爛了不少。

老王媳婦王大嫂看到了，開始抱怨："這些鴨子怎么越來越不聽話了？連自家的菜都糟蹋。"

老王還在為鴨子辯護："它們這是在找蟲子吃，對菜園有好處。"

"什么好處？你看看我的小蔥都被踩成什么樣了！"王大嫂指著被毀的菜園，聲音里明顯帶著不滿。

我在隔壁聽得一清二楚，心里暗自得意。這才剛剛開始呢。

第五天，我又有了新的想法。我把花生粒撒到了老王家的房屋周圍，特別是在他們家的門口和窗戶下面。

鴨子們聞到香味，開始圍著房子轉悠，不停地用嘴巴拱土，發出很大的聲響。它們甚至試圖進入房子，在門口不停地撓門。

04

這一招效果立竿見影。

老王家的院子徹底亂套了。二十多只鴨子圍著房子轉，到處刨土找花生粒，院子里塵土飛揚，菜園子被毀得更厲害了。

王大嫂終于忍不住了，跟老王大吵了一架："你看看你養的這些鴨子，把家里糟蹋成什么樣了？！"

"它們可能是聞到什么味道了。"老王也覺得奇怪，"平時不會這樣的。"

"什么味道？我看就是你慣的！"王大嫂氣得直跺腳，"要么你把這些鴨子賣了，要么我回娘家！"

老王被吵得頭疼，但還是舍不得他的鴨子。他試圖把鴨子趕到后院，但沒用，鴨子們總是會跑回來繼續翻土。

我在隔壁看得津津有味，繼續執行我的計劃。

第六天，我決定來個更狠的。我不僅在老王家院子里撒花生粒，還在他家的水井旁邊和雞舍附近也撒了一些。

鴨子們發現了新的"寶藏地點"，開始在水井旁邊瘋狂挖掘。它們把井臺周圍的土刨得到處都是，甚至有幾只鴨子掉進了井里。

老王聽到動靜跑出來，看到幾只鴨子在井里撲騰，急得直跳腳。他費了好大勁才把鴨子撈上來，結果井水也被弄渾了。

更糟糕的是，鴨子們在雞舍附近的活動把雞群也搞得不安寧。雞飛狗跳的，連雞蛋都不敢下了。

王大嫂看到這一幕，徹底爆發了："王老頭！你今天要是不把這些鴨子處理了，我就真的回娘家，再也不回來了！"

老王這下真急了。雞不下蛋，井水被污染，院子被毀得不成樣子，鄰居們也開始指指點點，說他家的鴨子太鬧騰了。

他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在搞鬼，但又想不出來是怎么回事。

我看著他焦頭爛額的樣子，心里別提多痛快了。不過這還沒完，最精彩的還在后面。

05

第七天，我決定給老王最后一擊。

這天早上，我特意買了更多的花生粒，不僅撒在老王家院子里，還在他家房子的屋檐下、門檻上、甚至窗臺上都撒了一些。

鴨子們徹底瘋狂了。

它們不僅在院子里翻土，還試圖爬上屋檐，跳到窗臺上。有幾只鴨子甚至想要進入房間，在門口和窗戶下面不停地撓抓。

整個院子里到處都是鴨子的叫聲和撓抓聲，簡直像是世界末日一樣。

王大嫂受不了了，收拾了行李真的回了娘家。

老王一個人面對這群發瘋的鴨子，完全束手無策。他試圖用水驅趕，試圖用棍子趕，甚至試圖把鴨子關起來，但什么都不管用。

下午的時候，鄰居們也開始抗議了。李大媽跑來說："老王，你家這些鴨子是不是有病啊？吵得我們都沒法午睡了。"

張大叔也來了："這樣下去不行啊，影響整個村子的安寧。"

老王急得滿頭大汗，但就是想不出解決辦法。

就在這時，我不緊不慢地走出了家門，裝作剛剛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王哥，這是怎么了？"我一臉關切地問道。

老王看到我就像看到救星一樣："老李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些鴨子突然變得特別鬧騰，怎么都趕不走。"

我走近仔細看了看，然后若有所思地說："你有沒有聞到什么特別的味道？"

老王愣了一下，仔細嗅了嗅："好像...好像有點花生的香味？"

"花生？"我假裝驚訝，"鴨子最喜歡吃花生了，如果真的有花生味，它們肯定會..."

話還沒說完，老王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奇怪。他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地上的痕跡，然后慢慢直起身來，目光復雜地看著我。

此時此刻，他緩緩轉過身來，注視著我的眼睛，嘴唇微微顫動，似乎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

06

老王盯著我看了很久，然后苦笑著搖了搖頭。

"老李，是你干的，對不對？"他的聲音很平靜，沒有憤怒，只有深深的疲憊。

我也沒有否認，點了點頭："是我。"

"為什么？"老王問道，"就因為鴨子啃了你的西瓜苗？"

"不僅僅是西瓜苗。"我看著他，"王哥，你還記得三年前你借給我錢的時候嗎？"

老王愣了一下："記得啊，那時候嫂子生病..."

"你知道我為什么到現在還沒還你那兩萬塊錢嗎？"我打斷了他的話。

老王搖搖頭。

"因為那錢根本就不是你的。"我深吸了一口氣，"是我媳婦翠花偷偷從她娘家拿來的。她怕我知道會傷自尊，就托你假裝是你借給我們的。"

老王的臉色瞬間變白了。

"這些年，翠花一直瞞著我，定期給你錢讓你轉交給她娘家。她以為我不知道，但我早就發現了。"我繼續說道，"我本來想找個機會跟你們說清楚，但你這兩年的態度讓我徹底失望了。"

"我..."老王想要解釋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以為你幫了我大忙，所以你的雞鴨在我家門口撒野，我就應該忍著。你以為我欠你人情，所以你毀了我的西瓜地，我就應該感激。"我的聲音越來越冷，"王哥，人情不是這樣用的。"

老王沉默了很久，然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我以為你真的不知道那錢的事。我想著既然幫了你，你就應該理解我，包容我。"

"理解什么？包容什么？"我問道，"理解你把我的好脾氣當成軟弱可欺？包容你把我的忍讓當成理所當然？"

07

老王低下了頭，聲音有些哽咽："我錯了，老李。這些年我確實變了，變得自私，變得理所當然地享受著別人的付出。"

"你不只是對我這樣。"我看著他家被鴨子糟蹋得一塌糊涂的院子，"你對王大嫂也是一樣。她抱怨鴨子的時候，你有聽過嗎？她的菜園被毀的時候，你在乎過嗎？"

老王的肩膀開始顫抖："我...我真的錯了。我以為做了一件好事，就可以一輩子高人一等。我以為幫過別人，就有了讓別人忍受我的資本。"

"知道錯了就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哥，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不是這樣維持的。幫助是相互的，尊重也是相互的。"

老王抬起頭看著我，眼中滿含淚水："那你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來教訓我？為什么不直接跟我說？"

我沉思了一會兒，才開口："如果我直接說，你會聽嗎？這兩年我跟你提過多少次雞鴨的事情，你聽過嗎？有時候，人只有親身經歷了被人糟蹋的感覺，才能真正理解別人的痛苦。"

老王點了點頭，然后走到鴨群中間，開始一只只地抓鴨子。

"我這就把它們都處理了。"他說道，"雞也賣掉，再也不養了。"

"不用全部處理。"我攔住了他，"適度就好，關鍵是要管好它們，不要讓它們影響到別人。"

老王看著我，眼中滿是感激："老李，謝謝你。如果不是你這樣教訓我，我可能永遠都不會明白自己錯在哪里。"

"我們是鄰居，更是朋友。"我伸出手，"真正的朋友不會讓朋友一錯再錯下去。"

老王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08

一個月后，王大嫂回來了。

她看到院子被收拾得干干凈凈，鴨子被關在專門搭建的圍欄里，井水也清澈了，整個家煥然一新。

"這是怎么回事？"王大嫂驚訝地問。

老王拉著她的手，詳細地講述了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情。當他說到花生粒的秘密時，王大嫂也忍不住笑了。

"老李這招真夠損的。"她笑著說道，"不過也真夠有效的。"

"是啊，我活了五十多年，頭一次被人這樣教育。"老王苦笑著說，"不過我服氣，真心服氣。"

從那以后，老王真的變了。他不僅管好了自家的雞鴨，還主動幫著村里的其他鄰居解決類似的問題。他常說："做人不能因為幫過別人一次，就覺得別人應該一輩子忍受自己。"

我的西瓜地重新種上了苗，這次沒有任何雞鴨來打擾。老王還特意幫我搭了個圍欄，防止其他動物的破壞。

翠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既心疼我受的委屈，又感動于我和老王最終的和解。她說："你們兩個大老爺們，繞這么大一個彎子才把話說明白，真是費勁。"

"有些話，直接說出來反而沒效果。"我笑著回答，"有時候讓人親身體驗一下，比千言萬語都管用。"

夏天的時候，我的西瓜豐收了。第一個成熟的大西瓜，我切開后先給老王家送了一半過去。

老王接過西瓜，眼中又濕潤了："老李，這個西瓜...一定很甜吧？"

"當然甜。"我笑著說道，"用心種出來的瓜，能不甜嗎？"

老王咬了一口，點頭說道："確實甜，比什么都甜。"

從那以后，我們兩家的關系比以前更好了。不是建立在恩情和虧欠基礎上的關系，而是真正的相互尊重和理解。

我常常想，如果當初我選擇直接跟老王翻臉，或者選擇忍氣吞聲，結果會是什么樣？

翻臉的話，多年的鄰里情分就毀了，兩家人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忍氣吞聲的話，老王永遠不會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我們的關系會越來越糟糕，最終還是會破裂。

只有用這種特殊的方式，讓他真正體驗到被人糟蹋的感覺，他才能真正明白別人的痛苦，才能真正改變。

有時候，真正的善意不是一味的忍讓和遷就，而是在適當的時候，用適當的方式，幫助對方成為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