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買了1個金鐲，我以為送我，卻發現鐲子戴在親家母手上

我愣愣地站在客廳里，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臟像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

手里的茶杯差點滑落，我死死攥著杯沿，指尖都發白了。剛才兒子文凱買金鐲的事，我還在心里美滋滋地想著，以為終于輪到我享受兒子的孝心了。

"媽，您怎么了？"兒媳小雨關切地問道，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

我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那個我以為是給我的金鐲，此刻正閃閃發光地戴在別人手上。

不對，不是別人，是我的親家母陳翠花。

01

三年前老張走了以后，我就一個人撐著這個家。

金店的生意說好不好，說壞不壞，至少能讓我衣食無憂。每天早上八點準時開門，晚上七點關店，日子過得規律卻冷清。

老張在世的時候，從來不讓我拋頭露面做生意，總說女人就該在家相夫教子。可他一走，我才發現自己除了會看店收錢，別的什么都不懂。

好在文凱爭氣，大學畢業后在一家外企找了份不錯的工作，月薪八千多。雖然不算多富裕，但在我們這個小城市里，也算是體面的收入了。

那時候我還抱著希望，想著兒子有出息了，應該會想著孝敬我這個老母親吧。畢竟我一個人守著金店，也算是給他留了點家業。

可文凱從小就不愛說話，尤其是對我。小時候還好，會撒嬌會黏人，可越長大越疏遠。工作后更是一個月也打不了兩個電話，每次通話都是幾分鐘就匆匆掛斷。

我知道他忙，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生活。可心里總覺得空落落的，特別是一個人在店里的時候，看著那些年輕人陪著父母來買首飾，心里就酸得厲害。

有時候我會想，是不是我這個當媽的哪里做得不夠好，才讓兒子跟我這么生分。

02

文凱結婚前，我對這個即將進門的兒媳婦是滿心期待的。

小雨長得清秀，性格也溫和，第一次上門的時候還特意給我買了保健品，嘴也甜，一口一個"阿姨"叫得我心花怒放。

我當時就想，這女孩不錯，懂事。有了她，文凱應該會更有家的概念，也會更關心我這個老母親了。

婚禮那天，我拿出了壓箱底的金首飾送給小雨，足足有三萬多的價值。小雨高興得直掉眼淚，緊緊抱著我說："媽，您對我這么好，我一定會好好孝敬您的。"

那一刻我真的很感動，覺得自己終于有女兒了。

可結婚后的生活，慢慢讓我看清了現實。小雨確實是個好孩子，對文凱體貼入微，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條。但對我，總感覺隔著一層什么東西。

不是說她不好，她很有禮貌，每次見面都會關心我的身體，逢年過節也會買點東西來看我。可就是感覺不夠親，不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更讓我失望的是，有了小雨以后，文凱回來看我的次數反而更少了。以前他還會偶爾回來吃個飯，現在基本上就是逢年過節才出現。

每次我想多留他們住一晚，小雨總是很客氣地說："媽，我們就不住了，家里還有事。"然后就拉著文凱匆匆離開。

我知道年輕人不愿意跟老人住在一起，我理解，可心里還是會難受。特別是看到店里那些被兒媳婦陪著來買首飾的老太太，我就會想，什么時候小雨也能這樣陪我來逛逛街，哪怕是裝樣子也好。

03

一個月前的那個下午，我正在店里整理貨品，文凱突然出現在門口。

"媽，你在忙嗎？"他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這讓我既意外又驚喜。

"不忙不忙，你怎么有空過來？"我趕緊放下手里的活，招呼他進來坐。

文凱進來后東張西望，似乎對這個他從小就熟悉的地方有些陌生。他很少主動來金店，即使來了也是匆匆一瞥就走。

"媽，我想買個金鐲子。"他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的心咯噔一下，一種說不出的喜悅涌上心頭。文凱要買金鐲子？難道是給我的？

"要什么樣的？媽給你挑最好的。"我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激動，走向展柜。

"要......要比較精致的那種，不要太重，但要好看。"文凱的聲音有些不自然。

我的手在展柜前微微顫抖，心里已經開始想象自己戴上金鐲的樣子了。這么多年來，文凱從來沒有主動給我買過什么東西，哪怕是生日或者母親節，最多就是發個信息祝福一下。

現在他竟然要買金鐲子，而且聽語氣，應該就是給我的。我這個當媽的，終于等到了兒子的孝心。

"這個怎么樣？"我拿出一個做工精美的金鐲，重量適中，上面還刻著精致的花紋，"這是我們店里的鎮店之寶之一，平時都不舍得賣。"

文凱仔細看了看，點點頭："就這個吧，多少錢？"

"你是我兒子，談什么錢。"我笑著擺擺手，"媽送給你。"

"不行，該多少錢就多少錢。"文凱堅持要付錢，從錢包里掏出一沓現金。

看著他認真付錢的樣子，我心里更加確定了，這鐲子就是給我的。因為他怕我不收錢，所以才故意裝作生意人的樣子。

文凱拿著鐲子離開后，我一整天都處在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中。我甚至開始盤算著什么時候戴這個鐲子最合適，是平時就戴著，還是等特殊場合再戴。

04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在等待。

等文凱再次出現，等他把那個金鐲子親手給我戴上，等他說一句"媽，這是給您的"。

可是等了一個星期，文凱沒有出現。我開始有些著急，主動給他打了電話。

"文凱，最近忙嗎？"我試探性地問道。

"還行吧，工作上有些事情要處理。"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那......那個鐲子......"我欲言又止。

"什么鐲子？"文凱似乎愣了一下。

"就是你在我這買的那個金鐲子啊。"我提醒他。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然后文凱說："哦，那個啊，已經......已經處理好了。"

處理好了？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他還在準備什么驚喜？

我沒有繼續追問，心里想著可能是文凱在準備什么特殊的儀式，比如在我生日的時候正式送給我，或者在什么特殊的日子。

又過了幾天，小雨打電話來，說要請我去他們家吃飯，還說陳翠花也會來。我立刻就答應了，心想這或許就是文凱準備的驚喜場合。

在去之前，我特意打扮了一下，還去理發店做了個頭發。我想象著當文凱當著大家的面把鐲子給我戴上的時候，我應該表現出什么樣的驚喜和感動。

我甚至準備好了要說的話："其實，媽媽有個秘密一直沒告訴你們，那個金店......是媽媽的。"這樣一來，既能表達我對文凱孝心的感動，又能讓親家家也知道我們家的實力，一舉兩得。

05

今天下午三點，我準時到了文凱家。

小雨開門迎接我，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媽，您來了。"

"翠花嫂子還沒到嗎？"我一邊換鞋一邊問道。

"馬上就到，她剛打電話說在樓下了。"小雨幫我掛好外套，"您先坐，我去廚房看看湯。"

我坐在客廳里，心里既緊張又期待。今天應該就是文凱給我驚喜的日子了，我甚至能想象他從房間里拿出那個精美盒子的畫面。

門鈴響了，應該是陳翠花到了。

小雨去開門，我聽到陳翠花爽朗的笑聲："小雨啊，今天辛苦你了，我帶了點我自己腌的咸菜來。"

"阿姨您太客氣了，快進來吧。"

陳翠花走進客廳，看到我就熱情地打招呼："哎呀，親家，你也來了。"

"是啊，好久不見。"我站起來笑著回應。

這時文凱從臥室里走出來："媽，翠花阿姨，你們都到了。"

我注意到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眼神也在躲避我。是不是在準備什么驚喜？我心里的期待感更強了。

"來來來，大家都坐。"小雨招呼大家，"飯菜馬上就好。"

我們圍坐在沙發上聊天，陳翠花說著她最近買菜遇到的趣事，氣氛很輕松。我一邊聽著，一邊偷偷觀察著文凱，想從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端倪。

過了一會兒，小雨端著茶杯出來："大家喝點茶，開胃。"

我接過茶杯，正準備喝一口，余光突然掃到了什么東西。

那是陳翠花的手腕。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移過去，心臟開始劇烈跳動。

不會的，不會的，我一定是看錯了。

可是當我的視線完全聚焦過去的時候，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下來了。

陳翠花的右手腕上，正戴著一個金光閃閃的鐲子。

那個鐲子的樣式，那個精致的花紋，那個熟悉的光澤......

就是文凱在我店里買的那一個。

我死死盯著那個鐲子，手里的茶杯開始微微顫抖。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可是當陳翠花抬起手擦嘴角的時候，那個鐲子在燈光下閃爍的樣子，和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親家，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陳翠花關切地看著我。

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沒......沒事，可能是有點累了。"

心里卻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齊涌上來。我以為的孝心，我以為的驚喜，我準備好的那句"金店是媽媽的"......

原來都是我的一廂情愿。

文凱買那個鐲子，根本就不是給我的，而是給他的丈母娘。

我強忍著心中的失落和憤怒，繼續保持著表面的平靜。可內心深處，有什么東西在慢慢碎掉。

正在這時，陳翠花無意中抬起了手，那個金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格外顯眼......

06

"這鐲子真好看！"陳翠花笑容滿面地抬起手腕，讓金鐲在光線下轉動，"文凱這孩子太有心了，知道我喜歡金首飾。"

我瞬間感覺血液凝固了。

"是小凱買給您的？"我的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

"對啊！"陳翠花眉開眼笑，"前幾天小雨生日，文凱說要給我買個禮物，說什么'媽媽辛苦養大小雨，現在該我們孝敬您了'。"

她的每個字都像錐子一樣扎進我的心里。

我機械地轉頭看向文凱，他正低著頭玩手機，根本不敢看我。小雨在一旁收拾茶具，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

"文凱真是個好孩子，比我那幾個侄子強多了。"陳翠花繼續夸贊著，完全沒注意到我的臉色，"他還特意跑到金店去買，說要買最好的。小雨啊，你嫁對人了。"

我的手攥得更緊了，指甲都掐進了肉里。

原來如此。原來我在那里精心挑選，以為是兒子第一次給我買首飾，結果卻是他要送給別人的媽媽。

而我這個親媽，什么都沒有。

"媽，您還好吧？"文凱終于抬起頭，看向我的眼神里帶著一絲心虛。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挺好的，就是覺得那鐲子很眼熟。"

"眼熟？"陳翠花好奇地問道，"您也見過類似的嗎？"

這是我的機會。我可以說出真相，告訴他們那個金店就是我的，讓他們知道文凱是從自己媽媽的店里買首飾去孝敬別人的媽媽。

可話到嘴邊，我卻說不出來了。

說出來又能怎樣？只會讓場面更加尷尬，讓文凱和小雨難堪，讓陳翠花覺得我是在炫耀。

最重要的是，這改變不了什么。文凱心里惦記的，從來就不是我。

07

"沒什么，可能是看到別人戴過類似的。"我勉強笑了笑。

陳翠花沒有起疑，繼續開心地展示著鐲子："這工藝真精致，文凱說這是從一家很有名的金店買的，老板娘人特別好，還給他打了折呢。"

老板娘人特別好？我就是那個"人特別好"的老板娘，給自己的兒子打折，讓他去孝敬別人的母親。

這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小凱從小就懂事。"陳翠花拉著我的手說道，"我經常跟翠花說，你兒媳婦有福氣，嫁了個這么孝順的老公。"

孝順？他對誰孝順？

我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明白了。在文凱心里，陳翠花才是需要孝敬的長輩，而我這個親媽，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或許在他眼里，我有金店，有房子，不缺錢花，所以不需要他操心。而陳翠花是普通工人，退休金不多，所以更需要關愛。

可他不知道，我要的從來不是錢，而是一份心意。哪怕是一句溫暖的話，一個擁抱，一點點的關心，我都會珍藏在心里。

"親家，你真是養了個好兒子。"陳翠花感慨地說，"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就是小雨嫁給了文凱。"

我點點頭，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是啊，她的福氣，我的悲哀。

文凱在一旁坐立不安，幾次想說話又停住了。他肯定看出了我的異樣，但他不敢問，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其實也沒什么好解釋的。事實擺在那里：他花錢給丈母娘買金鐲，卻從來沒想過給自己的親媽買任何東西。

這就是現實，殘酷而直接。

08

晚飯的時候，我幾乎沒怎么說話。

陳翠花和小雨聊得很投機，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文凱偶爾插幾句話，氣氛看起來很和諧，就像一家人一樣。

而我，像個多余的人。

"媽，您多吃點菜。"小雨給我夾了塊肉，"這是我跟陳阿姨學的新菜，您嘗嘗看。"

"謝謝。"我機械地吃著，味如嚼蠟。

飯后，陳翠花要回去，文凱主動說要送她。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陳翠花擺擺手，"你們年輕人忙你們的。"

"應該的，您是長輩。"文凱堅持要送。

看著他對陳翠花的體貼，我心里五味雜陳。什么時候，他也能這樣對我就好了。

"那我也該走了。"我站起身說道。

"媽，我送您。"文凱說。

"不用。"我冷冷地拒絕了，"我又不是不認識路。"

文凱愣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我拿起包，向小雨道別："小雨，謝謝你的飯，很好吃。"

"媽，您慢走，有空常來。"小雨禮貌地送我到門口。

走出小區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文凱正攙扶著陳翠花走向另一個方向，在夕陽下，他們的身影看起來那么溫馨。

而我，一個人走在相反的路上。

回到家里，我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想起了老張。如果他還在，會不會不一樣？他會不會教育文凱要孝敬自己的母親？

可這些假設都沒有意義了。

我拿出手機，翻到文凱的電話號碼，手指懸在屏幕上很久，最終還是沒有撥出去。

我能說什么呢？質問他為什么不給我買禮物？抱怨他偏心？那樣只會讓他覺得我小心眼，不通情理。

算了，就這樣吧。

至少我還有金店，還有自己的生活。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包括我的兒子。

第二天一早，我照常去金店開門營業。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只是心里多了一道傷痕。

中午的時候，文凱突然出現在店門口。

"媽......"他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

"有事嗎？"我頭也不抬，繼續整理貨品。

"昨天......昨天那個事......"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完整的話。

"什么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故意裝糊涂。

文凱深吸了一口氣："媽，對不起。"

我的手停住了，但還是沒有抬頭看他。

"我......我以后會注意的。"他小聲說道。

"注意什么？"我終于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注意不要讓我知道你給別人買禮物？"

文凱臉紅了，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我嘆了口氣，突然覺得很累。"算了，你走吧。我沒事。"

"媽......"

"真的沒事，你有心就好。"我重新低下頭，"以后要孝敬誰是你的自由，媽不會干涉。"

文凱在門口站了很久，最后還是默默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是失望，是釋然，還是一種奇怪的解脫？

或許，這就是母子關系的真相吧。孩子長大了，就會飛走，會有自己的生活，會去關心別人。而我們這些做母親的，只能學會慢慢放手，學會獨自面對孤獨。

至少，我還有這個金店，還有自己的人生。這就夠了。

黃昏時分，夕陽透過玻璃窗灑在柜臺上，那些金首飾閃閃發光。我想起了三年前老張剛走的時候，我對未來的不確定和恐懼。

現在看來，一個人的生活雖然孤獨，但也有它的自由和尊嚴。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我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生活，這就足夠了。

至于那個金鐲子，就當是我送給陳翠花的禮物吧。畢竟，她養了個好女兒，嫁給了我兒子。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算是一家人。

只是以后，我會記住這個教訓：永遠不要對任何人抱有不切實際的期待，哪怕是自己的孩子。

生活就是這樣，有時候殘酷，有時候溫暖，但無論如何，都要堅強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