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第一次約會時，男友突然承諾要給我6萬6當時我只當玩笑，沒太在意。
直到隨后是一份密密麻麻的賬單：
2018.10.23 奶茶 25
2018.10.24 公交車 2
……
2020.10.28 開房 388
2020.10.28 避孕套 86
……
看著手機里那份詳細的賬單，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八年的每一筆開銷都記錄在案，連一起乘坐的2塊錢的公交車費都不放過。
最諷刺的是，他甚至把開房、避孕套的錢也算在了我頭上。
而現在，我正懷著他的孩子。
我顫抖著手回復：
"明舒，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我本來以為他就是逗逗我，撒個嬌這事兒就能翻篇。
沒料到他秒回我消息：
"翹翹，我沒跟你開玩笑。想進我們季家的門，必須一清二白，不能帶著債務。"
胃里一陣翻涌，我沖進衛生間吐了出來。
不知是孕吐作祟，還是被他給刺激的。
擦著嘴角，我看著鏡中的自己。
眼圈發黑，臉色慘白。
沖掉嘴里的苦味，我拿起手機給明舒打電話。
"明舒，咱們馬上要結婚了，孩子都有了，你怎么能這樣？"
我極力壓制住聲音里的顫抖，希望他能解釋這是個玩笑。
"咱們馬上要結婚了，得有點契約精神。第一次約會時咱們就定好規矩了，你必須遵守！"
他的聲音冷靜得可怕，仿佛我與之間只是一場生意。
"可是明舒，那些錢明明都是我們一起花的，而且這八年我也給你買過很多東西……"
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我盯著黑掉的屏幕，心像被冰水浸透。
腦海中浮現的是昨天他撫摸我微凸的小腹，眼中浮現的溫柔。
閨蜜們約我出來喝下午茶，說是有好消息要宣布。
我勉強打起精神，把自己收拾得不那么憔悴。
推開咖啡廳的門，三張期待的臉迎接著我。
寧寧興高采烈地舉起手機。
"我男朋友昨天轉給我28萬8，說是提前給的彩禮！晚上咱們出去慶祝怎么樣？"
另外兩個閨蜜立馬附和，只有我一言不發。
往常我肯定會第一個替她高興，但今天，我連假裝微笑都做不到。
閨蜜們的歡笑聲刺痛我的耳膜。
我捏緊手指，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怎么了？你臉色這么難看，是不是孕吐又嚴重了？"
寧寧湊過來關切地問。
我苦笑著搖頭，掏出手機，點開明舒的賬單截圖。
"明舒說我現在倒欠他8萬8，讓我結婚前還清，不然不讓我進季家門。"
咖啡廳里瞬間安靜下來。
寧寧一把搶過我的手機，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些條目。
"8萬8？！你都懷著他的孩子了，他還要你還錢？"
"談戀愛男朋友花錢不是應該的嗎？沒想到他竟然算得這么清楚。"
"姐妹，你男朋友是不是有病？我見過他開的車，看著不像是缺錢的樣子啊？"
閨蜜們你一句我一句地憤怒著，我卻只感到一陣麻木。
我也搞不懂為什么明舒突然變成這樣，明明他家確實不缺錢。
他是獨生子，房子車子都有，工作收入也不低。
8萬8對他來說，頂多三個月工資。
但回想起來，從相識第一天，他就特別強調AA制。
他總說現代情侶要平等，這樣才能體現女性的獨立自主。
我還為他這種"進步思想"而驕傲，沒想到他竟然記著每一筆開銷。
咖啡杯里的拿鐵已經涼了，我撥通了明舒的電話。
在閨蜜們憤怒的目光注視下，我試著再次溝通：
"明舒，我懷孕了。而且，我真得想跟你結婚……"
他毫不留情地打斷我：
"翹翹，正因為要當媽媽了，你更要有責任感。我們季家的媳婦，不能是一個欠債的人。"
他的聲音像冰錐，一字一句刺穿我的心臟。
"可是這些錢根本就是你主動花的，我從來沒有強迫過你……"
"那是我作為男朋友的紳士風度，但現在情況不同了。等你把錢準備好了，我們再談結婚的事。"
說完，他再次掛斷了電話。
咖啡廳里，閨蜜們憤怒的安慰聲仿佛來自遙遠的地方。
我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這個孩子，現在成了我和季明舒之間一筆最大的"債務"。
回到家，我把自己扔在床上，腦海中閃回無數畫面。
大學畢業旅行時，明舒為我擋雨的背影。
我發高燒，他徹夜不眠地照顧。
我生日，他精心策劃的驚喜派對。
八年感情，難道就這樣被一份冰冷的賬單終結了？
那個會為我擋風遮雨、會在我生病時徹夜照顧的男友，和今天這個冷酷計算每一分錢的人判若兩人。
我抱著膝蓋，感覺自己像被扔進了冰窟。
手機又響了，是媽媽的視頻電話。
我猶豫著要不要接，最終還是點了接聽。
"翹翹，怎么不開視頻？"媽媽疑惑的聲音傳來。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攝像頭，擠出一絲微笑。
"翹翹，臉色怎么這么差？"媽媽一眼就看出我的異常。
我的偽裝在母親敏銳的目光下瞬間崩潰。
淚水奪眶而出，我哽咽著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媽媽。
視頻那頭，媽媽的臉色瞬間鐵青。
"你等著，我把你爸叫來。"
幾分鐘后，爸爸嚴肅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爸，明舒他......"
我又哭了出來，連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
"別急，慢慢說。"爸爸的聲音難得地溫柔。
我調整呼吸，把那份賬單和明舒的話完整地告訴了爸媽。
媽媽氣得眼睛都紅了。
"翹翹啊，趁現在肚子里的孩子還小，趕緊打了分手吧。這種男人根本不值得你托付終身。"
"他現在就是趁著你懷孕了拿捏你呢。"
爸爸卻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你舍不得，是吧？"
他一語道破我的心思。
我默默流著淚點頭。
畢竟八年的感情，說放就放，談何容易？
更何況，我還懷著他的孩子。
我曾幻想過和明舒一起組建家庭的美好未來，現在卻被一本賬單擊得粉碎。
"那就這樣。"爸爸突然說，"雙方家長見個面，看看他爸媽的態度。"
我一愣，沒想到爸爸會提出這個建議。
"如果他爸媽也這么想，那這事就沒得談；如果他爸媽是明事理的人，那還有轉機。"
媽媽也立刻明白了爸爸的意思，"不論怎么樣，我和你爸給你撐腰！"
掛斷電話后，我的心情奇跡般平靜下來。
起身打開抽屜，翻出這些年和明舒的合照。
照片里，我們在不同的城市留下笑臉。
上海的外灘，北京的故宮，廈門的鼓浪嶼...
每張照片背后都有故事，每個故事里都有我們互相付出的痕跡。
和季明舒戀愛八年，我們的消費觀念一直是我請上頓，他請下頓，從未計較過。
我仔細回想著這些年的點點滴滴，完全算不出自己到底怎么會還倒欠他8萬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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