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男人都愛三寸金蓮,故有潘金蓮這個女主角,而文中唯一一個比潘金蓮的腳還小的女人,便是宋蕙蓮,原名也是金蓮。《金瓶梅》作者拿宋惠蓮與潘金蓮對比著來寫,頗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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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男人普遍都喜歡女人的小腳兒,遂有三寸金蓮之說,更有老太婆又臭又長的裹腳布。男人愛三寸金蓮,究其根源,不過是愛那女兒家“獨(dú)處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矜持,不過是圖女人們獨(dú)屬于他一人的占有欲。
自古及今,男人們都希望自己的女人只屬于他一個人,而男人自己,卻是花心的天性,永遠(yuǎn)都沒有一個足饜。就如潘金蓮對宋惠蓮說過的一般:“十個老婆買不住一個男子漢的心。”
《金瓶梅》西門慶也有一個逝去的愛妻,雖自稱先妻陳氏“百伶百俐,是件都替的我”,對待先妻陳氏留下的獨(dú)生女兒,西門慶卻并沒有付出多少父愛,倒是女婿陳經(jīng)濟(jì),道盡了西門慶一生靠走后門發(fā)家的富貴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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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當(dāng)日見了潘六兒,也曾魂飛魄喪,先自酥了半邊,恰似收了三魂六魄的一般,茶飯也懶待吃,日夜只是放她不下,做事也沒入腳處。
說什么只恨夫妻緣分上薄,說什么情深意密兩綢繆,說什么“若負(fù)了心,就是武大一般”,及至見了孟玉樓,另續(xù)上心甜的,燕爾新婚,如膠似漆,卻到底網(wǎng)巾圈兒打靠后。
潘金蓮雖是朝三暮四,卻也曾癡心一片,為他那“張生般龐兒,潘安的貌兒,蜜兒似嘴兒”,錯認(rèn)做可意的人兒,打不盡的相思卦,流不盡的香腮淚,像從前以往那樣恩情,倚定門兒長嘆氣,諸位看官,你聽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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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才心邪,不來一月。奴繡鴛衾曠了三十夜。他俏心兒別,俺癡心兒呆,不合將人十分熱。常言道容易得來容易舍。興,過也;緣,分也。”
這世間,也只有女子,生就的癡心兒呆,別人說什么都當(dāng)真,為了情,為了愛,一生一死受那些沒打弄的耽驚怕,縱然氣得似醉如癡,又怎生丟開?
怨他時,也著實(shí)怪自家忒不長俊,活一百歲不過是殺肉吃,任人欺凌!心里發(fā)狠地想著:要這命做甚么?他若不依我,拚著這命擯兌在他手里也不差什么?嘴上卻笑說著:船多不礙港,車多不礙路,人受一口氣,佛受一爐香,廝抬廝敬,盡讓一句兒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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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癡心女子負(fù)心漢,女兒家想的盡是:一夜夫妻百夜恩,相隨百步也有個徘徊之意。少不的逐日唇不離腮,還有一處兒,每見一半不見一半兒罷。殊不知,人人有面,樹樹有皮,俺每女子臉上就沒些血兒?就非得為難自家去當(dāng)圣母嗎?
怎奈何?一個漢子的心,如同沒籠頭的馬一般,今朝喜歡這一個,明日喜歡那一個,但有三分姿色,也不肯閑放過,信著男兒的意兒,把天下老婆都耍遍了罷。
說什么金蓮多情,這世間的男兒,心里哪里有什么愛與情?哪一個不是拿來主義,多多益善?早是個漢子,若是個老婆,就養(yǎng)遍街,睡遍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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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月娘實(shí)指望西門慶學(xué)些收斂,少干幾樁兒沒正經(jīng)養(yǎng)婆娘、沒搭煞貪財好色的事體,不料那廝卻笑道:
“你的醋話兒又來了。卻不道天地尚有陰陽,男女自然配合。今生偷著情的、茍著合的,都是前生分定,姻緣簿上注名,今生了還,難道是生剌剌胡搊亂扯歪廝纏做的?咱只消盡這家私廣為善事,就使戲了姮娥,耍了織女,拐了許飛瓊,盜了西王母的女兒,也不減我潑天的富貴。”
最可氣的是《金瓶梅》寫眾魂托生,清河縣富戶西門慶仍是素體榮身,往東京城內(nèi),托生富戶沈通為次子沈越去,下一世,亦是富貴子弟。潘金蓮?fù)鶘|京城內(nèi)黎家為女托生去,武大郎下輩子仍是鄉(xiāng)民子弟。
本文資料重點(diǎn)引自:明刊百回本《金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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