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知的年紀做了選擇,在懂事的年紀一直在承擔后果”,這句話最近被“紋面男孩”夏朝勇寫出來后,不少人看完都嘆了口氣。如今他臉上的紋身已經洗了三次,額頭、左臉和下巴基本看不出痕跡,只剩右眼周圍還有點殘留,再洗兩次明年年中就能徹底清干凈了,而今年拿到的新身份證,更是讓他擺脫了四年“黑戶”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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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這個現在盼著“臉干凈”的小伙子,9歲就開始了第一個紋身。那時他爸媽離婚后,爸爸再婚,繼母對他不好,經常挨打,還被鞭子抽過,更嚴重的是繼母把他拴在摩托車上在地上拖拉,脊背上全是血,為了逃脫這個暴力的原生家庭,離家出走,撿垃圾、睡橋洞,結識了幾個所謂的“大哥”,看到大哥的紋身覺得很酷,以為這能讓別人怕自己,不會被欺負,于是就開始紋身,身上紋滿了,就在臉上紋,般若、魚鱗全安排,連額頭都有太陽和眼睛的紋樣,渾身被劣質紋身裹得嚴嚴實實,反倒成了“精神小伙”的標志,還靠這張臉在短視頻平臺火過一陣,粉絲一度漲到一百多萬,帶貨賺的錢狠狠讓自己風光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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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流量來得快去得更快,平臺管控一收緊,他的賬號被封了,曾經圍著他的人也散了。更麻煩的是四年前身份證丟了,因為滿臉紋身不符合拍攝要求,連P圖都沒法通過,補辦屢屢碰壁。那段日子簡直是處處受限:手機卡、銀行卡辦不了,考駕照想都別想,微信實名認證只能用他爸的,坐個高鐵都得繞彎子,活成了半隱身的“黑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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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定決心洗紋身,他才慢慢看到轉機。洗紋身的疼可不是鬧著玩的,眼周皮膚薄,洗的時候更鉆心,他說那感覺就像煙頭燙在身上,好幾次都想放棄,但一想到沒身份證的窘迫和找工作時別人異樣的眼光,還是咬著牙堅持了。好在東莞的紋身師海飛愿意免費幫他洗,每次清洗后要等三個月恢復,這兩年多他才算真正沉下心來。
這事一傳開,網友的評論直接炸了鍋,各種聲音都有。有人心疼他的童年:“9歲就出來撿垃圾,被繼母虐待、被父親打,紋身是不懂事的保護殼啊,換誰在那個處境都可能走偏”;更多人把火撒向了當年的紋身師:“明知道是未成年還敢下針,賺這種錢良心不會痛嗎?現在有規定不讓給未成年紋身,早該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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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網友帶著質疑:“以前靠紋身當網紅賺錢,現在洗紋身又博流量,是不是還想炒作?”不過很快就有人反駁:“就算有流量成分,他是真疼真受罪了,這代價夠實在”。還有過來人力挺:“我年輕時也瞎紋,現在找工作到處碰壁,他能回頭已經比很多人強”。更有家長現身說法:“把他的事講給我家娃聽,比講一百遍大道理都管用,這就是活生生的教訓” 。
當然也有理性的聲音:“不能全怪別人,他自己也說了‘怪別人沒用’,當年沒人逼著紋身,現在承擔后果才算真長大”。還有人注意到細節:“他痛覺比普通人敏感,洗紋身更難熬,能堅持下來是真的想改了”,畢竟之前恢復期里,他還曾忍不住添新紋身,被海飛罵過好多次“心性不堅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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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夏朝勇的經歷挺耐人尋味的,9歲賒賬紋第一個紋身時,他覺得“很牛”;當網紅賺快錢時,他抱著鈔票睡覺覺得“爽”;可等到賬號被封、身份證辦不了、工作沒人要,才明白那些看似“個性”的圖案,早成了捆住自己的枷鎖。他右眼有點下垂,就是當年紋身操作不當傷了神經,這痕跡可比洗不掉的色素更難消弭 。
現在他拿到新身份證,出門坐高鐵飛機不用發愁,也能實名注冊社交賬號了,臉上的紋身越來越淡,整個人的戾氣好像也少了很多。他說最想提醒未成年人別亂紋身,“不是每個人都能為年少無知買單”,這話確實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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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朝勇的故事里沒有絕對的對錯。童年缺愛、早早混社會是他走偏的誘因,但紋身的選擇是自己做的,后來洗紋身的疼、當“黑戶”的難,也得自己扛。那些罵他炒作的人,或許沒看到他腰上被父親打留的疤,也沒體會過洗紋身時煙頭燙皮膚的痛。他洗的不只是紋身,而是在與自己少不更事犯下的錯決裂,更是想把“負值”的過去慢慢拉回正軌。對未成年人來說,這是最真實的警示:一時沖動的“酷”,可能要用好幾年的痛來換;對旁人而言,比起嘲諷,這種“知錯就改”的勇氣,更值得一點善意和空間。畢竟,能從泥潭里往外爬的人,都該被溫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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