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武漢大學圖書館事件,從法院一審判決引爆輿論至今,不知不覺已過去近一個月了。一個月,足夠讓無數網絡熱點冷卻,但不足以讓公眾遺忘一個年輕人被毀掉的人生。小伊我之前已經寫過兩篇文章,每次都覺得心情無比沉重。網上有很多人都說,這是一場“三方皆輸”的悲劇。今天小伊我必須再說一次:我絕不認同這個說法。
什么叫“三方皆輸”?誣告者楊景媛保研讀博,至今未受實質懲罰,甚至在敗訴后還發出“追殺令”;武漢大學至今不肯撤銷對肖同學的錯誤處分,只是在輿論壓力下“裝死”,維護自己的官僚顏面。輸的,從頭到尾只有那個被誣告、被網暴、被毀掉人生的肖同學,和他背后那個支離破碎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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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最讓人失望甚至憤怒的是,在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里,武漢大學、當事人楊景媛,乃至被牽扯進來的香港浸會大學,都選擇了同一種姿態——集體沉默,趴在地上裝死。這根本不是一場簡單的校園糾紛,而是一場在制度失靈、人性之惡和網絡暴力交織下,對一個無辜者的精準獵殺。我們必須掰開來看,這事兒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一場“撓癢”引發的滅頂之災
事情其實特別簡單。2023年7月11日,武漢大學本科生肖同學,在圖書館自習。因為患有特應性皮炎,也就是一種頑固的濕疹,他隔著褲子在桌下抓撓大腿根部的患處。誰承想,這個再正常不過的生理反應,被他對面的經管學院研二學姐楊景媛盯上了。
楊景媛沒選擇提醒,更沒選擇離開,而是拿出手機,從桌下對著肖同學的襠部偷偷拍了整整一個多小時,錄了5段視頻。然后,她當場發難,指控肖同學在對著她“自慰”,實施性騷擾。
一個剛上大一、性格內向的男生,哪里見過這種陣仗。根據后來法院披露的錄音,楊景媛氣勢洶洶,而肖同學則在恐慌中不斷哀求“姐姐,我請求你,哀求你,祈求你”,只想息事寧人。楊景媛抓住他害怕影響學業的軟肋,誘導加脅迫,讓他寫下了兩封內容矛盾的“道歉信”。第一封寫的是“拍了姐姐,侵犯隱私權”,楊景媛檢查手機后發現沒拍,便質問他為何要這么寫。于是,在她的引導下,肖同學寫下了第二封:“對姐姐做了下流的事,讓姐姐感到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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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道歉就能了事,但他不知道,這封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為什么而道歉的信,成了將他推入深淵的“鐵證”。
楊景媛拿著視頻和道歉信向學校舉報,要求取消肖同學的一切評優、保研乃至入黨資格。在長達三個月的時間里,校方調查后認為證據不足,對“性騷擾”的定性存疑,遲遲沒有處理。于是,楊景媛在2023年10月11日,寫了一篇小作文《關于我在武漢大學圖書館受到性騷擾這件事》,引爆全網。
輿論的洪流瞬間將肖同學淹沒。僅僅兩天后,面對洶涌的輿情,武漢大學迅速發布通報,以“存在不雅行為”為由,給予肖同學記過處分。這個為了“給輿情降溫”的“應急處理措施”,成了壓垮肖同學全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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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年,是肖同學和家人的人間地獄。他被全網“開盒”,照片被P成遺像和花圈四處傳播,被造謠成“官二代”欺壓女生。現實中,他被同學孤立、謾罵,最終精神崩潰,被確診為嚴重創傷后應激障礙(PTSD),自殺傾向高達80%,學業中斷。他的爺爺因看到網上的惡毒攻擊,當場暈倒,半年后離世;外公也受刺激成了植物人。一個前途光明的武大學子,一個原本幸福的家庭,就這樣被毀了。
遲到的判決與“勝利者”的狂歡
2024年6月20日,楊景媛在拿到碩士畢業證后,正式起訴肖同學性騷擾。她大概以為,手握“鐵證”和學校處分的她穩操勝券。
然而,法律守住了最后的底線。2025年7月25日,武漢經濟技術開發區人民法院一審判決,駁回楊景媛的全部訴訟請求。法院采納了5名醫學專家的聯合論證意見,并結合監控視頻認定:肖同學的行為特征不符合自慰,更符合皮膚病引發的無意識撓癢;事發場景開放,雙方全程無交流,無法認定其行為具有針對特定對象的性暗示或性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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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但正義卻遲到得令人心碎。更讓人憤怒的是,敗訴后的楊景媛沒有絲毫歉意,反而開啟了“勝利者”的狂歡。她在社交媒體上高調炫耀自己“保研成功、法考通過、美美讀博”,并對肖同學發出了追殺令:“至于肖同學,我想保研會很困難吧……不管是哪個學校都會收到我的證據材料……希望他‘能順利從業’,但我想會很難。”
這種將法律和舉報制度當作私刑工具的囂張姿態,徹底引爆了公眾的怒火。
武漢大學:一部史詩級的災難公關
在這場風波中,武漢大學的表現,堪稱一部史詩級的災難公關。從頭到尾,都透露著官僚、傲慢與擔當的缺失。
首先,屈從輿論,草率處分。在沒有查清事實的情況下,僅為“給輿情降溫”,就犧牲一個學生的清白,這是對教育精神最粗暴的踐踏。這種“維穩優先”的邏輯,不僅沒能平息事端,反而為后續更大的危機埋下了伏筆。
其次,判決之后,裝聾作啞。法院已經還了肖同學清白,但那份錯誤的記過處分,至今仍掛在官網上。直到輿論再次沸騰,無數校友聯名呼吁,校長張平文才在記者追問下,給出了一個讓輿論瞬間石化的回答:“要等上級安排。”
一所教育部直屬的副部級大學,撤銷一個學生的錯誤處分,居然要“等上級安排”?當初草率處分的時候,怎么沒聽說要請示上級?新華社都看不下去了,發文痛批這種“唯上不唯實”的行為是“向上甩鍋”,是“精神上的躺平主義,也是崗位上的隱形失職”。句句沒提武大,但句句都在打武大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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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武大官方微博在風口浪尖上,不僅關閉評論區,搞“一鍵防護”,還被網友發現把對肖同學的處分公告給隱藏了,變成了僅校內用戶可見。這種偷偷摸摸的小動作,除了猥瑣,更暴露了校方的心虛和怯懦。
學術的潰敗:一篇論文牽出的系統性丑聞
如果說對學生的處理暴露了武大的管理問題,那么楊景媛的碩士論文,則撕開了其學術誠信的遮羞布。
在網友的深挖下,楊景媛的碩士論文《中印生育行為影響家庭暴力的經濟學分析》被公之于眾,其質量之差,堪稱學術界的“不要笑挑戰”。論文中,不僅出現了憑空捏造的《離婚法》,還將新中國成立的年份“1949年”寫成“1049年”,數學上出現“分樣本大于總樣本”的低級錯誤,0.01%被解釋成千分之一,還存在大段疑似抄襲和數據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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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篇連本科生水平都不如的“學術垃圾”,是如何通過導師審核、學院答辯、最終被評為“優秀論文”,還被知網收錄的?這背后牽扯出的,絕不僅僅是楊景媛一個人的問題,而是導師的失職、答辯委員會的形同虛設,以及整個學術監督體系的系統性潰敗。
更魔幻的是,當有博主“李然于心”實名舉報楊景媛論文造假后,竟在深夜遭遇了四名自稱“民警”的人上門“善意提醒”。其中領頭的粉衣男子既無警服也無證件,卻語出驚人:“不要因為你合法行使權利而給別人帶來不好的后果,否則你要為此承擔刑事責任。”這番操作,不僅沒有嚇退質疑,反而火上澆油,讓公眾更加懷疑,武大到底在害怕什么?到底想掩蓋什么?
“零成本誣告”與“濫用女權”的社會之痛
從清華學姐到川大張薇,再到武大楊景媛,近年來一系列高校“誣告”事件,都指向了一個令人不安的現實:在當前的輿論環境下,誣告的成本太低,而造成的傷害卻是毀滅性的。
一些人扛著“女權”大旗,將正常的社會交往、無心的肢體碰觸,甚至是一個無意識的生理動作,都上綱上線為“性騷擾”,動輒使用“小作文”發動輿論審判,對他人進行“社會性處決”。這種行為,不僅嚴重傷害了無辜者,更是對真正女性權益的極大反噬。就像“狼來了”的故事,當虛假的呼救喊多了,等到真正的狼出現時,便再也無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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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復旦大學嚴鋒教授所說:
“武漢大學圖書館所謂‘性騷擾’事件,怎么看都是提告的一方欺人太甚,校方處分不當。現代人理論一套套,啥事都能找到自己正當的依據,振振有詞,卻往往忘了基本的常識,就是做人不能太過分。你對別人太過分,別人也可能對你太過分。公共空間,沒有身體暴露,沒有接觸,沒有偷拍,沒有不端的證據,卻不依不饒,毀人名譽乃至身心,這是越界了。
常識就是要把人當人看,既把自己當人,也把別人當人。不能只考慮自己的利益,無視對他人的傷害。這些常識不需要高深的道理,卻是社會能運轉、人心能安定的底線。尊重這些底線,不是因為我們高尚,而是因為我們不想活在一個人人自危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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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距離法院一審判決已經過去一個月,武漢大學的“工作專班”還在“全面調查復核”,肖同學的處分仍未撤銷,楊景媛的論文問題也無下文。
這場風波,看似陷入了僵局。但我們相信,公眾絕對忘不了。它長期懸著,只會成為武漢大學一個爛尾的標志,被輿論反反復復拿出來消費。
珞珈山的櫻花年年都會開,也年年都會謝,但從沒聽說過它們需要“等上級安排”。自然有其規律,公道自在人心。如果一所大學選擇用官僚的僵化來回應公眾的質問,用沉默的傲慢來掩蓋自身的失職,那么它等來的絕不會是遺忘。等到下一個春天,當櫻花再次凋零時,一同謝幕的,恐怕就不止是花瓣了,還有這所百年學府的聲譽與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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