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崇州市中心唐安路的露萍廣場,綠樹掩映下矗立著一座漢白玉英姿少女的雕像,面容莊重、漂亮、神情白若、氣宇不凡,年輕的臉龐上依然神采飛揚、朝氣蓬勃,令人難以忘懷的是其 目如鷹隼,注視蒼穹,在她的雕像上,能看到那種同仇敵愾的豪氣,視死如歸的壯志,以及義無反顧的堅毅,這個雕像紀念的便是從這里走出的一名巾幗玫瑰、傳奇的紅色特工——張露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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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世紀的革命戰(zhàn)爭時期,為了民族的解放,人民的翻身,涌現(xiàn)無數(shù)革命先驅(qū),不僅有戰(zhàn)士們在戰(zhàn)場上浴血奮戰(zhàn),保家衛(wèi)國。還有那么一群身份特殊的士兵,他們犧牲自己的生活,打入敵人內(nèi)部竊取情報。與抗戰(zhàn)殺敵相比,他們也許處于更大的危險之中,這位從崇州走出的隱蔽戰(zhàn)線的英雄張露萍,便是杰出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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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露萍,又名余家英,學(xué)名余碩卿,出生在四川崇慶縣(今四川崇州市)一個貧寒的知識分子家庭。她讀書期間就思想先進,積極投入抗日救亡宣傳活動。后來,16歲的她被組織送到延安抗大受訓(xùn),并光榮地入了黨,以優(yōu)異的成績畢業(yè),畢業(yè)后在文聯(lián)擔任秘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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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延安工作的短暫時光里,張露萍給父母家書這樣寫道:“今天又是三月二七號了,搬(掰)著指頭數(shù)一數(shù),小兒離開你們的膝前已將五月了。”她思念親人,但又無私無畏。接著她寫道:“在這短短的數(shù)月中,使我感到好似幾年樣的掛念你們。所以我每時刻都在為你們祈上天保你們的康健”,張露萍作為一名革命戰(zhàn)士,在國家危難之際,毅然投身到保衛(wèi)家國的行列,即使是環(huán)境惡劣,為祖國人民的幸福生活她毫不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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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露萍18歲那一年,組織派她往重慶工作,具體就是從事地下工作,讓她以軍統(tǒng)職員家屬的身份,秘密打入軍統(tǒng)局電訊處及電訊總臺。深入虎穴,開展秘密斗爭,化名“張露萍”,她的職務(wù)是地下黨支部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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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歲的花季女孩,拿現(xiàn)在來說,應(yīng)該是穿著最為漂亮的衣服,洋溢著青春的氣息,在校園里歡快地奔跑著,她知道這項工作的艱巨性和危險,義無反顧,選擇了一條與眾不同的道路,這條路注定充滿危險,甚至付出生命。但是直到生命的盡頭,她始終堅信自己的人生充滿了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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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露萍領(lǐng)導(dǎo)在這個軍統(tǒng)局的地下黨支部,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插在敵人的心臟構(gòu)建了一個“紅色電臺”。一年的時間里,軍統(tǒng)電訊總臺的人員名單、電臺呼號、波長、密碼、通訊網(wǎng)分布情況和各種行動計劃等絕密情報,都通過張露萍之手,源源不斷地送到了南方局或直接發(fā)往延安,軍統(tǒng)幾百個電臺和上千名電訊人員的秘密任務(wù)被組織掌握。根據(jù)他們及時提供的情報,地下機關(guān)和工作人員安全轉(zhuǎn)移,妄圖潛入延安的國民黨特務(wù)小組也被捕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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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露萍及時準確地提供了許多重要情報,使組織多次躲過敵人的破壞,并使敵人的許多秘密行動被組織掌握。這一切,如同一陣霹靂閃電,擊中了軍統(tǒng)局高層的神經(jīng)中樞,戴笠震驚了,情急之下,立即要對全局人員進行一次普審,發(fā)現(xiàn)反常或可疑,一律先拘后審。就在這個關(guān)鍵時候,她的身份不慎被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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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有一次張露萍去成都出差,她手下的一名戰(zhàn)友在工作過程中,不小心把一部收報機的真空管燒毀,因“犯錯”被送往稽查處看守所禁閉,此時特務(wù)檢查住所,發(fā)現(xiàn)了軍統(tǒng)局在各地的電臺配置和密碼的筆記本,張露萍的筆記,以及7人小組的名單,報務(wù)員寫給支部書記的加入組織的申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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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如獲至寶的戴笠立即給張露萍發(fā)了“兄病重望妹速返渝”的電報。張露萍不知是計,接到電報后啟程返回,剛到重慶就被特務(wù)逮捕。這次震驚國民黨高層的“軍統(tǒng)電臺案”,讓戴笠萬分震驚,他萬萬沒想到軍統(tǒng)內(nèi)部竟然有地下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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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高度重視這一案件,他親自審訊張露萍,要他交出接頭人及上級組織成員,還故意釋放她,并派敵人暗中跟蹤,但機智的張露萍識破了敵人的陰謀,從容不迫,碰到自己的同志就假裝不認識,迷惑敵人。一無所獲的戴笠十分惱怒,他認為一個19歲的女孩子能有多大能耐?于是下令使用重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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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鞭、老虎凳、“鴨子鳧水”、烙鐵、灌辣椒水……一個個令人聽之膽寒的法西斯酷刑被加諸于張露萍等人的身上。戴笠親自主持審訊,妄圖撬開七人的嘴巴,無論如何審訊、拷打,其他的事情死不承認,但最終鎩羽而歸,他毫無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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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辦法的戴笠只好把張露萍等七人關(guān)入監(jiān)獄,后轉(zhuǎn)押到貴州息烽集中營。經(jīng)百般折磨,策反無果,戴笠只得以“和重慶地下黨有聯(lián)絡(luò)”為由,判張露萍等7人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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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7月14日,敵人把她押上刑車,在通向刑場的路上,張露萍領(lǐng)著戰(zhàn)友們高唱《國際歌》,悲壯激越的歌聲表達了視死如歸的大無畏氣概。刑場上,張露萍和戰(zhàn)友們用盡全身的力氣高呼:“打倒國民黨反動派!”罪惡的槍聲響了,張露萍英勇就義,犧牲時年僅24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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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露萍壯烈犧牲后,由于組織打入軍統(tǒng)電臺地下工作人員身份隱秘,又改名字,加上國民黨的嚴密封鎖,組織高層領(lǐng)導(dǎo)人始終不知道張露萍等7人的下落。特別是張露萍至死都沒有暴露自己身份,還受到獄中同志的誤解,但他們對組織忠誠依舊,成功保護了上級機關(guān)。建國后,由于沒有“軍統(tǒng)電臺案”的資料,烈士名單里找不著他們的英名。為此,張露萍也因此被蒙上了“叛徒”“特務(wù)”的陰影,沉冤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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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露萍犧牲38年后的上世紀80年代,在高層領(lǐng)導(dǎo)的直接過問下,經(jīng)過調(diào)查,張露萍等人事跡才逐漸得以公開,她的冤案才得以昭雪。當她遺骨遷葬時,后人發(fā)現(xiàn)烈士的遺骨上肢上舉,頭骨分裂。這是敵人喪心病狂的罪惡,也是張露萍不屈靈魂的真實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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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露萍終于恢復(fù)了革命烈士的榮譽,成為傳奇的女英雄,她的事跡被拍成了電影、電視劇一直傳頌,英勇事跡在重慶烈士紀念館展覽,漢白玉雕像在她的老家巍然屹立,雕像碑文中高度概括這位巾幗英雄短暫而光輝的一生:少年赴陜,獻身革命。受命返渝,虎穴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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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斗頑敵,戴笠震驚。獄中再戰(zhàn),威懾敵營。一代英烈,膽肝照人。立石為證,長志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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