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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的數字化體系正在被 AI 重構,RaaS 能夠復興軟件行業嗎?
近日,盛景網聯高級合伙人兼 AIC 人工智能創業孵化器創始合伙人顏艷春與崔牛會創始人&CEO崔強,在崔牛會策劃的 “DeepTalk|DeepSeek 猜想系列” 對話中,圍繞 “SaaS 的盡頭是 RaaS ?” 的主題,展開了深入探討。
顏艷春認為未來是一個依靠 AI 勞動力杠桿創造價值的時代。RaaS 模式背后,軟件從工具變成了 AI 勞動力,軟件公司將成為 AI 勞動力公司;RaaS 不僅是一種新的商業模式,它還代表了一種新的生產力,一種新的生產關系變革。
在 AI 時代,越來越多的軟件公司都會被重新定義一次,所有軟件公司都可以成為一個 AI 勞動力公司,甚至成為一個 AI 勞動力的外包平臺或類似滴滴的 AI 勞動力派遣服務公司。RaaS 復興軟件工業,將帶來 100 萬億市場的大機會。
以下為對話內容精編,希望對你有所啟發,enj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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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RaaS:重新思考軟件本質
崔強:今天聊的話題是 “SaaS 的盡頭是不是 RaaS ?”。RaaS(Result as a Service,結果即服務),是以結果為導向,幫客戶賺到錢,自己才能賺到錢。
顏總之前做零售行業很成功,公司也在納斯達克上市,后來顏總加入盛景網聯,見證了中國 SaaS 行業的成長和現狀。下面請顏總先簡單介紹一下自己。
顏艷春:大家好。我是軟件開發出身,從 1984 年寫出第一行代碼到現在已有 41 年了,至今我仍然是一個非常熱愛軟件的 “老兵”。
在以往我早期的創業中,我們是一家最早在 Nasdaq 掛牌的軟件公司,主要是為寶潔、百事可樂、天貓超市、京東物流、王府井、華潤、永輝等中國的消費品、電商和零售客戶行業提供軟件。早期我們的商業模式是做項目,按人天付費,按許可證付費,或按 SaaS 收取訂閱費。
當時一個比較知名的項目,是為京東提供物流軟件 “211 工程”,即每天晚上 11 點前下訂單,第二天就能收到貨。我們把一個倉庫的物流訂單,從一天 2000 張做到了一天 20000 張。我們是全球首次讓電商平臺做到 “一日兩配”,那個時候包括亞馬遜、淘寶的訂單,還是 “五天一配 ”或者是 “三天一配” 的。
雖然軟件非常有價值,但我們只是得到了一個幾千萬的訂單。一開始我們還可以收到一些許可證費用,但三年后許可證費用收不到了,因為京東掌握了這個體系,它開始重構整個系統;后來阿里也請我原來的一個老部下侯毅做了盒馬鮮生。當時,我非常震撼的一點是,就像馬克·安德森說的,“軟件正在吞噬世界”。
今天的 AI,帶給我們一個更重大的思考:軟件到底是什么?
三年前,我們提了 RaaS,它的第一個邏輯是軟件本質的變化。AI、Agent 武裝后的軟件,它的第一性變成了 AI 勞動力。以往 SaaS 的本質是賣工具,收的是工具(功能)的訂閱費。
從客戶視角看,軟件或者 SaaS 公司仍是個 IT 公司,在客戶的心理賬戶中只有千分之一到千分之三的預算;如果我們把 AI 看成一個勞動力,比如一個銷售的智能體,就完全改變了這個邏輯,可以按效果實現 3% 甚至 10% 的收費。
比如 CLay、Sierra、11X 等公司從傳統軟件訂閱模式,發展到按任務收費或基于任務與結果的混合定價模式。Siri 可以幫助像 OpenAI 或者谷歌等公司搜索或者打電話,按照銷售金額分傭 3% ~ 8%。在 AI 智能體大規模就業的同時,AI 商業模式也正在經歷深刻的范式轉變——
從 SaaS(Software as a Service) 到 RaaS(Result as a Service)。
過去,客戶為工具的 “功能” 付費。你提供一個好用的 SaaS 系統,大家愿意為 “效率” 買單。但 AI 時代,客戶只愿為 “結果” 買單:不是這個 AI 能不能做事,而是它做出來了什么。能否寫進利潤表,能否轉化為營收和節省的支出,才是商業價值的核心。
Ramp 已經將這一思路推向極致。它不是賣企業一個財務系統,而是直接承諾節省多少費用。你的 AI 能自動識別冗余訂閱、談判降價、預測風險,把 “用這個工具的收益” 變成 KPI,這是典型的 RaaS 邏輯。OpenAI 也在逐步向這一模式靠近,他們并不急于銷售 “模型能力”,而是更看重能否構建出交付結果的閉環應用。
Sierra AI 則更為激進。它不是做一個客服系統,而是一個閉環成交的銷售 Agent 平臺,幫助品牌從首問到下單全流程完成銷售,不光接觸客戶,更負責轉化結果,真正走上 “你給我一筆預算,我給你帶來多少 GMV ” 的路線。未來,RaaS 將成為 AI 應用公司的標準商業語言。
這讓我們看到軟件工業的一種新可能性:我們不再只是一個提供功能、軟件系統的公司,而是成為一個提供AI勞動力的公司。在老板的心理賬戶里,它不再是一個IT預算,而是一個銷售部分預算,這是讓我們感到非常興奮的。
所以,我們今天講 RaaS,AI 勞動力開始進入人類勞動力市場,接管大量的白領,包括很多企業的后臺、中臺的系統,這是讓我們非常興奮的。RaaS 的底層邏輯在于它的 “ R ”,不僅是一個 Robert(機器人),更重要的是變成了一個 Result(結果)。
用盛景網絡創始人老彭(彭志強)的話說,它就是一個典型的 “AI 包工頭”,不僅提供工具,還提供結果,這是軟件工業一個非常偉大的里程碑式的拐點。
02
從軟件公司,到 AI 勞動力公司
崔強:你提到了 “AI 包工頭” 的邏輯,當年很多 SaaS 公司除了賣工具之外,也在想掙點金融的錢,或者切入客戶的分潤環節,但最后也沒有成功。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呢?
顏艷春:從商業模式來看,主要還是把自己定位成了一個工具公司。以往大量軟件公司只是提供鐵鍬,并不懂得如何挖礦,所以就掙不到挖礦這一部分的錢。
今天我們看到 AI Agent,第一次打破了這樣一個魔咒。如果通過 AI 把這種運營能力建立起來,我們可以用很少的人搭建起來產業平臺,這要求我們要進化成一個平臺級的公司,能夠去操盤,不僅包工,還要包料,包結果,這時運營能力就要起來。
比如,我知道廣州一家日化軟件公司,以往每天要接 1 萬個私域客戶,所以就組建了一個 1000 人規模的團隊,只有 5% 的轉化率。一個銷售平均每天要接 10 個客戶,而且隨著客戶量的增加,慢慢就接不住了。
所以,這家公司重新思考了邏輯:為什么不把這 1000 個銷售人員以往 5 年的話術,通過清洗建立 COT 數據,來訓練銷售智能體,使它至少可以達到人類銷售的平均水平。
經過差不多一年的迭代,這家公司的銷售轉化率從 5% 提高到了 7% 以上。上個月我去廣州時他們已經可以做到 12% 的轉化率,最重要的一點他們仍然是 1000 人規模,居然可以做到一天接大概 2.5 萬的私域流量,這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沒有 AI 的時候,軟件不具備干活的能力,現在 AI 完全具備了人類的話術,甚至能夠理解用戶意圖,具備自我學習、自我迭代、自主行動的能力。以 DeepSeek 為代表的低成本或者邊際成本為零的大模型帶來的紅利,讓大量的 AI 智能體,能夠真正建立這樣一種能力,這個時候 AI 平臺公司就可能很值錢。
DeepSeek 讓軟件公司可以成為一個 AI 勞動力公司,這背后是一個巨大的機會。
崔強:剛才你講 AI 平臺并不是一個工具,而是一個 AI 勞動力派遣公司,可以生產各種專業的數字員工。在哪些場景是適合這樣做的?
顏艷春:每一個公司都有一張損益表,人工成本是很重要的一項。AI 智能體是完全可能進入人類勞動力市場,取代車間里的藍領工人,以及大量白領工作的,比如中后臺的 AI 面試、AI 會計、AI 稅務等,這些場景都是完全可能被 AI 覆蓋的。
當然,我更看好的是前端的 AI 銷售,即 AI sales agent 銷售智能體,這也是最可能實現 RaaS 模式(按結果來付費)的場景。為了銷售結果,每個老板都愿意拿出收入的 3%~10%,在一些高毛利行業甚至愿意拿出收入的 20% ~30% 作為預算,這是一個非常令人興奮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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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研發場景,比如醫藥科技,AI 可以大大提高新藥研發的效率,加速研發進程。隨著 AI 能力的進化,未來也可能有 AI 科學家智能體,極大地改變材料科學、生命科學的進程;中國有數百萬家工廠,在采購場景,智能體也是可以立刻發揮作用的;在銷售場景,AI 銷售公司 Clay,不僅可以幫助商家找線索,而且還能夠把線索轉化成銷售額。
今天我們看到大量的產業互聯網平臺,其實也具備這樣一種潛力。很多產業互聯網平臺的注冊用戶有幾十萬,但是付費用戶可能只有兩三萬,有 80% 的用戶其實都沒有貨幣化。如果可以重新用 AI 來武裝這些產業互聯網平臺,它就不再只是一個軟件公司了,而是可能進化成為一個 AI + 產業互聯網的平臺級公司,這些公司的命運也可能徹底被改寫。
Agent to Agent 的智能體互聯網,可能是未來最偉大的一個機會。以往的互聯網是連接人,或者連接人和信息。3.0 時代的互聯網將是人和智能體,智能體和智能體的互聯網,每個人都會有多個分身。
剛才提到的廣州那家公司,它的一個銷售一天有 100 個客戶,可能有 1020 個 AI 分身,能夠同時處理與每位客戶的交流。假如每個人都可以有 10 個常用智能體,未來全球可能就是一個千億級的巨大智能體網絡,將催生 Agent to Agent 的新商業模式,其中軟件價值也會非常大。
Anthropic 推出了 MCP 協議,OpenAI,包括國內的阿里、百度、騰訊、字節跳動等大廠都在支持 MCP 協議。智能體對軟件工具鏈、內外部數據源的大量調用,再配合智能體互聯網的能力,這種大模型帶來的新商機,將大大改變以往中國軟件的困境。
國內一些軟件大廠幫客戶開發軟件,結果客戶越大,利潤越少。未來,AI 解決復雜問題的能力,將更大程度地超越人類,在 AI 時代越來越多的軟件公司都會被重新定義一次,所有軟件公司都可以成為一個 AI 勞動力公司,甚至成為一個 AI 勞動力的外包平臺公司,這是我們認為接下來最大的機會。
崔強:盛景做 RaaS 平臺,是不是意味著也下場參與到具體的項目運營中,不是簡單地做投資,而是真正去做一個整合者?
顏艷春:是的。我們提出這個想法,在整個投資界也形成了高度共識。智能體的第一性就是勞動力。所以,未來一到兩年時間,盛景計劃投資 100 到 200 個按照 RaaS 模式運行的軟件公司或者產業公司。我覺得這是一個偉大的時刻。
比如美國公司 11x 把整個銷售流程重構了一次,它推出的數字銷售員工可以一次性發送大量個性化郵件,抓取互聯網信息快速生成行業內容,還可以在拿到線索后,打電話與客戶談判,根據客戶反饋實時調用折扣策略。
以 11x AI 推出的旗艦產品 Alice 為例——這是一個專為銷售開發任務打造的 AI 勞動力,能夠自動執行市場調研、潛客挖掘、郵件撰寫和初步溝通等流程。相比人類 SDR(銷售開發代表),Alice 的成本只有百分之一,卻能全天候運作,效率更高、響應更快。
更重要的是,這不是一個簡單的自動化工具,而是一個具備上下文理解、自主決策能力的 “AI 勞動力”,能從數據中持續學習、優化執行策略,并與 CRM 系統無縫協同。
這家公司剛成立時是靠座席數收取訂閱費,這種模式往往受制于 IT 預算。去年它重新思考了邏輯,按照效果收費,比如幫客戶成交一次,就按照銷售收入的 5% 收取費用,這種模式也更受客戶認可。去年這家公司的 ARR 已經突破了 1, 000 萬美金,紅杉資本最近給了它 3.5 億美金的估值。
11x 打破了收訂閱費的工具邏輯,它在客戶心目中就是一家能拿結果的 AI 銷售公司。相信未來在這類公司中將產生非常了不起的公司。
AI 勞動力可以成為中小企業的 “倍增器”。過去,資源和人力是大企業的壁壘。如今,小公司只需部署像 Alice 這樣的 AI 勞動力,就能在沒有大量雇員的前提下,迅速構建高效運營能力。這意味著,創業門檻被進一步降低,而創新機會將更廣泛地分布在全球每一個角落。
對于軟件公司,或者軟件行業來說,現在是可能改變命運的時刻。我覺得軟件不是在重新定義世界,也不是在吞噬整個世界,而是真正在解放人類。軟件第一次變成了大量勞動力。我們希望將來投資這樣一大批公司,它可以讓人類回到兩天或者三天工作制,把大量的工作交給智能體體系,交給 AI 勞動力公司,或者 AI 勞動力平臺公司,這可能是我們投資的一個初衷。
小貼士:
11x 是一家美國的 AI 和自動化公司,總部位于舊金山,成立于 2023 年,員工人數在 51~200 人。
業務領域:專注于構建自主數字員工,涉及人工智能數字員工、流程自動化等領域。
融資情況:2024 年 9 月完成 A 輪融資 2400 萬美元,11 月完成 B 輪融資5000萬美元,投資方包括安德森·霍洛維茨(Andreessen Horowitz)、基準資本(Benchmark)等知名風投機構。
技術特點:其產品不依賴傳統的軟件構建方式,而是聚焦于“編碼勞動力”,旨在提供可衡量的成果,并且能夠替代企業現有的技術堆棧。例如,其開發的 Alice 2.0 是完全自主的,利用第一方數據,并從每次交互中學習以不斷改進。
崔強:大模型有幻覺和能力欠缺的問題,人應該怎么去補位?
顏艷春:將來人類的價值,是要干一些 AI 干不了的工作,比如臟數據清洗、復雜場景任務執行、AI 模型持續調教優化等環節。大家其實可以重新思考,雖然 AI 勞動力市場前景美好,但實際上它的轉化率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要想讓 AI 勞動力更有戰斗力、結果更好,還需要人類的調教。
未來 AI 勞動力公司的護城河在哪里?私有數據,特別是 COT 非常重要。軟件公司、SaaS 公司對接了大量臟數據,一線真實的交易數據,對于這些數據的處理,以及對智能體的調教,這也是我們建立護城河的基礎。
崔強:我能包工、包料、包結果,為什么不直接做這個生意呢?中國企業更愿意自研,而不是購買商用系統。如果我有這樣獨特的資源,我讓 CIO 直接用臟數據去訓練 Agent 就好了,為什么還要再找第三方來分利潤呢?
顏艷春:現在具備這樣能力的,通常是較大的央國企,以及 AI 能力較強的公司,它們可能會這樣做。但大多公司其實并不具備這樣的能力。AI 和軟件公司的壁壘依然很高。
比如,很多公司可以把智能體做到 L2 的水平,但要做到 L3、L4 的水平,真正不需要太多的人類干預,臟活累活也不用干了,這還需要有非常強大的人工智能工程師團隊,以及數據工程團隊,要建立思維鏈(COT)數據 、思維樹(TOT)數據等。
DeepSeek 的成功,如果沒有在量化基金領域兩三年的錘煉,它可能也做不出 V3 基礎版本。而且一直到 R1 推理大模型出來后,大家才有了驚艷的感覺。 R1 背后,其實就是它第一次建立了自己獨立的、有 80 萬參數規模的 COT 數據,這構成了它最核心的競爭力壁壘。
雖然今天 DeepSeek 把自己的權重開源了,但迄今為止,我們看到 COT 數據仍然沒有開源,這意味著還是存在很高的技術壁壘,甚至數據壁壘。這就好比制造原子彈,大家都知道公式,但最終只有少數國家能真正研制出來,背后的參數非常重要。
當然,我們不能排除有能力的公司可以找到強大的 AI 科學家、AI 工程師、數據工程團隊,他們也可能做出來,但軟件公司在這方面無疑更具優勢。
03
RaaS 變革:軟件復興的新機會
顏艷春:未來不再是一個靠人類勞動力杠桿來創造價值的時代,而是一個由 AI 勞動力杠桿來創造價值的時代,智能體第一次開始為人類服務,它的第一性就是勞動力。
想清楚這個本質,我們就無需糾結,只需要做到 10% 的市場份額就夠了。未來,即便大客戶也做這個事情了,我們一樣可以成為大客戶的合作伙伴。中小客戶沒有能力做,它生意的 20%、30%,或者逐漸擴展到 60%~70% 都通過我們的 AI 勞動力平臺完成,我們只需要合理收取傭金就可以了。
RaaS 不僅是一種新的商業模式,它代表了一種新的生產力,一種新的生產關系變革。這是一個可以真正改變我們軟件行業、軟件企業、SaaS 企業命運的時刻。
2019 年,我參加崔牛會的 SaaS 大會時,也講過 “SaaS 已死” 的主題,當時很多老板聽了都不是很開心。2021 年,SaaS 在經歷了一個巔峰之后,回到了底部,正是有了這樣一個 “戰略黑暗期” ,我們才有了一個可以重新去思考命運的時刻。
崔強:RaaS 是一種新的商業模式,它提供了一種新的解法。SaaS 是軟件即服務, RaaS 是結果即服務。今天顏總提到 RaaS ,他也和我討論說能不能找一些愿意嘗試 RaaS 變革的朋友,盛景愿意投資大家,共同往前走。
顏艷春:其實每個十年,世界都會發生一次深刻的改變。這一次 AI 不同,它可能是下一個 30 年,也是一個可以讓軟件工業繁榮的 30 年。未來,所有的企業都將是 AI 公司。
如果今天的軟件公司能夠利用自己的技術優勢,較早地接受 RaaS 的概念(結果經濟,結果即貨幣),無疑將會更受歡迎,軟件公司也可能變成一個偉大的 AI 銷售公司、AI 招聘公司、AI 律師公司等。比如 Harvey,提供的就是 AI 律師服務。
今天,我覺得好多事情需要反過來思考。與其競爭,不如不同;與其不同,不如相反。當其他人都還在收軟件許可費,收訂閱費的時候,我們只按結果收費。RaaS 模式,讓我們第一次看到技術價值曲線和商業價值曲線動態地綁定在一起,讓我們真正為客戶創造更大價值。
未來,我們將看到在研采供銷服人財物每個節點,一個個 Agent(智能體)將會誕生。這些智能體的生產力可能是過去的十倍甚至百倍,但成本只有原來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而且當智能體的邊際成本接近為零以后,很自然的就要按效果來收費。
智能體蘊含了對行業的深刻理解,它可能最懂客戶的 AI 銷售、AI 招聘、AI 會計等,慢慢地 ERP、供應鏈等過去基于人設計的數字化體系都將基于智能體重構,這意味著軟件企業原來構建的優勢可能在三五年之后就不復存在了,這才是最大的危機。
正如我之前提到的一個觀點:SaaS已死,現在是 RaaS 復興軟件工業,可以把一個以往只有 6, 000 億的賽道,做成一個 100 萬億的大機會。
崔強:有一個網友在問,有沒有微觀可落地的方法機會?
顏艷春:我們盛景創業方法論中有一個極簡增長的 “四核戰略” :要找到核心客戶,客戶的核心需求,要開發核心產品,然后再做核心銷售系統。在這樣一個增長戰略里面,我們怎樣用一個最簡的載體來驗證核心假定(Core Assumptions),找到我們的核心客戶、核心需求、核心產品,需要我們重新思考要怎么做。
在場景選擇上,一個重要的標準是高容錯。今天 AI 有很多幻覺,所以場景選擇上要允許有幻覺,這一點非常重要。11x 公司是從線索自動化篩選切入,當有效線索篩選出來之后自然可以過渡到第二個階段,幫客戶做轉化,所以它可以擊穿這個賽道,因此 MVP 非常重要。資源是有限的,要用很低的成本去快速驗證,就像探照燈一樣只聚焦到舞臺上的表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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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體不是一次性交付,而是持續學習的循環。” 像 AI 勞動力這樣的智能體,無論是什么工種,最終肯定需要時間驗證,不能指望一開始就效果很好,通常需要三個月的數據飛輪,把 COT(包括公有數據、私有數據)轉動起來,形成數據飛輪效應,才能慢慢找到感覺,切入目標賽道,找到可以放大的機會。數據飛輪一旦高速自主、自動轉動,智能體將越用越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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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強:今天特別感謝老顏,我們認識很多年了。 記得是 2019 年我們邀請他參加中國 SaaS 大會,他當時就提到了一個主題,叫中國 SaaS 已死。今天聊的 RaaS,相信對于一些愿意轉型,或者已經在轉型的 SaaS 創業者會有一定啟發。
顏艷春:不客氣。SaaS 已死,RaaS 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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