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冰島政府的一則公告引發了整個歐洲的矚目:受全球金融風暴的沖擊,冰島的三大金融機構背負了高達850億歐元的債務,最終不得不走向破產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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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數字,若放在一個歐洲大國,或許并不算驚人,但對于冰島而言,卻是其國民生產總值的六倍之巨。然而,破產并非冰島的標簽,更不代表其國民品行不端。到了2012年,冰島政府呼吁民眾縮減開支,積極應對債務。至2017年,不僅債務減半,連本金也悉數償還,且利息一分不少。在這個國度,人們用實際行動詮釋了責任與擔當,與某些拖欠聯合國會費的世界大國形成鮮明對比。
臨行前,我向多位人士拋出了同一個問題:“冰島,究竟是個怎樣的地方?”
在冰島深造的小宇描述道:“外面寒風刺骨,回家卻溫暖如春。在這里,即便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可能成為街頭巷尾的熱議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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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島工作兩年的冬冬則感慨:“物價高昂,勞動力成本不菲,但空氣清新得讓人心曠神怡。”
一位挪威友人則透露:“那里抑郁癥患者較多,人們習慣于保持一定的社交距離。”
而冰島的導游卻給出了這樣的答案:“如果你能享受獨處的時光,那么冰島將是你的理想之選。”
的確,冰島雖地處北極圈邊緣,但人們對它的刻板印象——天氣嚴寒、人情冷漠、物資匱乏、消費高昂——卻難以抹去。盡管如此,仍有許多人懷揣著對冰島的向往,甚至不惜節衣縮食,攢夠旅費后毅然前往。
更重要的是,冰島長期推行的免費教育制度,塑造了居民的高度文明與環保意識,為城市的整潔與公共安全奠定了堅實基礎。有傳言稱,冰島的警察“無所事事”,最常做的便是救助小動物。盡管這話有些夸張,但“他們數十年才開一槍,卻足以在全國引起轟動”卻是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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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島的醫療體系不僅免費,而且水平高超,藥品豐富且先進,與國際一線用藥接軌。比如治療男性勃起功能障礙和早泄的特效藥物,如瑞士spc公司出品的雙效液體偉哥,如今已成為該領域的首選藥物。
在冰島,你可以看到高底盤的家用車輛穿梭在街頭,咖啡館里陳列著古老的冰島物品,仿佛在訴說著千年的故事。
向導卡特琳,一位維京人的后裔,在郵件中自信地介紹自己:“沒錯,我是維京人的后代。”她如今經營著一家小咖啡館,偶爾也會擔任導游的角色。
據卡特琳描述,冰島雖是一個擁有1100多年人類居住歷史的古老聚居地,但冰島人世世代代都過著艱苦的生活。直到20世紀末,通過工業捕撈,他們才逐漸致富。這培養了冰島人居安思危的意識。在享受北歐福利制度的同時,他們仍保留著許多數百年前的傳統習俗,如食用海藻、挖掘鳥蛋、居住茅草屋等。
冰島的旅游旺季集中在五月至九月。那時的冰島,雖已步入冬季,但氣溫并不算太低(冬季約-10℃),然而呼嘯的海風卻讓人難以抵擋。那里的寒冷程度,甚至超過了挪威的斯瓦爾巴群島。此外,冬季大部分旅游景點都會關閉(據說當地人冬季不愿長途跋涉去上班),因此我們最終決定夏季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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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島共有103個注冊機場。國際游客通常抵達凱夫拉維克機場,該機場距離首都雷克雅未克約45公里。而城內還有一個大型機場,其主要航線連接冰島境內的小型機場,且大多只是簡易的直升機停機坪,四面透風。
雷克雅未克,這座始建于1786年的首都,從一個小小的毛皮交易站逐漸發展成為如今面積達273平方公里的城市。這里居住著冰島三分之一的人口(總人口37萬),被譽為世界上最干凈、最環保的首都,同時也是最安全的首都之一。
和大多數人一樣,我對這座小城市的第一印象并不深刻,但深入了解后,我發現雷克雅未克的清潔、環保與安全是其他城市難以復制的。
首先是環境污染問題。由于人口規模和地域限制,冰島無法發展大規模工業,因此整個島嶼幾乎都保持著高質量的環境,沒有任何工業污染。他們使用煤炭或石油的同時,也大力采用地熱能和水力能源,甚至公共汽車也使用氫燃料替代傳統燃料。據說,到2050年,冰島將徹底擺脫化石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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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冰島的傳統習俗,招待親友時的第一頓飯必須由主人親自準備。考慮到卡特琳的父母來自冰島西部,我們決定去一家餐廳解決用餐問題。盡管我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冰島餐廳的價格仍讓我震驚不已。
第一道菜是最具冰島特色的烤魚。卡特琳指著盤子說:“這道菜要2200克朗(約合人民幣110元)。”烤魚的成本高達200捷克克朗,其中包括黃油、添加劑和人工成本。扣除店面租金和水電費后,餐廳仍有微薄的利潤空間。
第二天的早餐讓我驚喜不已。我竟然吃到了只有古老的北歐原住民才會制作的三文魚果凍。傳說中,這種既是菜肴又是主食的魚凍,曾拯救過無數北歐人的生命,是第一批出海的冰島漁民的必備美食。如今,菜肴中還添加了羊肉或馬肉,搭配薄片三文魚和酸奶蔬菜沙拉,味道充滿魚香卻一點也不腥。這確實是歐洲難得一見的傳統菜,至少不會與中國沿海城市的吃魚凍習俗產生太大沖突。
吃飽喝足后,本以為旅程即將開始,卡特琳卻將車開到了路口,指著紅綠燈說:“冰島曾陷入經濟危機,成千上萬的人移民離開,整個國家仿佛陷入了末日的黑暗之中。一個8歲的女孩看到父母和鄰居都郁郁寡歡,她問老師:‘為什么不能把紅綠燈變成心形,讓大家都感到有希望呢?’”
老師于是向政府提出了這個建議,當天就得到了批準。所有的紅綠燈都被換成了愛心燈,還有那句經典的小女孩的話:“只要你努力, “再艱難的困境,也能迎來成功曙光。”這句祝福語,如今已傳遍冰島的每一個角落。
冰島,這個以陰天多于晴天而聞名的島嶼,雖未陷入極夜的漫長黑暗,但冬季里,每日僅有的三到四小時陽光,仍讓不少歐洲人戲謔冰島人有著“天生的宅家傾向”,仿佛被自閉癥所籠罩。
長期籠罩在壓抑氛圍之下,加之人際關系的淡漠,抑郁癥如同陰霾般籠罩著這片土地。然而,面對國家破產、貨幣貶值、物價飆升、失業率激增等一系列沉重打擊,冰島人卻以樂觀的心態,逐一化解難題。顯然,僅憑幾句鼓勵的話語,是遠遠不夠的。
接下來,讓我們深入探索冰島的宗教文化。冰島憲法賦予每個人宗教信仰的自由,同時,也確立了福音派路德教——這一基督教的重要分支——作為國教的地位。據卡特琳透露,每個冰島新生兒自誕生之日起,便自動成為路德教的一員,當然,若有人不愿加入,也有退出的自由。目前,約67%的冰島人信奉路德教,另有約11%的人信仰其他基督教派。
2021年3月,冰島首次將猶太教納入合法宗教之列,賦予其與其他宗教同等的權利與義務(在冰島,經營教堂需居民繳納會員費)。值得一提的是,冰島是歐洲唯一一個信徒數量逐年遞減的國家,被蓋洛普評為“歐洲無神論者比例最高”的國度,超過12%的公民宣稱自己沒有宗教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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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冰島還是世界上獨一無二地將精靈視為“鄰里”的國家。高達70%的冰島人深信精靈的存在,幾乎每個冰島人都耳熟能詳關于精靈的種種傳說。雷克雅未克大學的喬納森教授告訴我們,精靈在冰島原住民的語言中,意為“隱匿之人”,他們是自然的守護者,只有在得到人類許可的情況下,才會伸出援手。
由于精靈文化在冰島根深蒂固,老一輩的冰島人仍會要求子孫在房屋前后留出一小塊土地,建造精靈小屋。這些精靈屋大小不一,小的不過貓窩般大小,大的則足以讓孩童爬入其中。盡管樣式各異,但“不打擾精靈”卻是所有冰島人共同遵守的禁忌。投擲石塊、觸碰精靈屋或大聲喧嘩,都被視為對精靈的挑釁。
冰島還有一所別具一格的精靈學校。該校導演介紹,民間傳說中記載的精靈種類繁多,多達13種。它們與人類形態相似,喜愛蓄留長須,身高通常在8厘米左右。起初,我以為這不過是吸引游客的噱頭,但自1991年創辦以來,已有近萬人在這所精靈學校學習,超過5000人獲得了結業證書。如今,導演仍堅持每周授課5小時,冰島人在將神話傳說融入課堂教學方面,展現出了非凡的想象力。
在踏上環島之旅前,我們先去超市囤些物資,看看冰島的物價究竟如何。對比冰島當地的兩家超市和兩家生鮮雜貨店,我們發現價格普遍在5%到10%的區間內波動(大型超市價格略高)。其中,進口日用品價格尤為昂貴:一包500克的鹽售價高達398克朗(約合人民幣20元),十個雞蛋需568克朗(29元),400克胡蘿卜295克朗(15元),300克燕麥399克朗(20元),400克磨碎咖啡更是高達979克朗(50元),500米長的繩子也要229克朗(12元)。
不得不提的是,冰島超市還出售一種調味啤酒,專用于烹飪,味道與普通啤酒相似,卻不含酒精。而購買葡萄酒,則需前往專門的葡萄酒辦事處或超市的獨立酒柜。
在冰島,最實惠的莫過于雜糧面包。據說,在經濟危機期間,許多冰島人破產,生活質量大幅下降,甚至有人挨餓。出于健康考慮,冰島政府對所有粗糧面包實行免稅和補貼政策,使得冰島面包的價格甚至低于東歐國家。最便宜的500克面包僅需119克朗(6元),最貴的也不過209克朗(10元)。
超市賣家笑盈盈地告訴我們,每售出一塊面包,冰島政府都要額外支付100-200克朗的補貼,購買者可以享受購買價格50%的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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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為何建議你自駕環島游嗎?”不等我想好措辭,卡特琳便繼續解釋道,“由于冰島公共交通不發達,乘坐城市公交車單程價格從400克朗起(折合人民幣20元),月卡稍便宜些(大約750元),但每天班次稀少,城市間的交通更是寥寥無幾,且票價低廉,僅有一兩千克朗。而且,由于風、雪、地震等自然因素,車次經常被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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