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管五年,懷胎七月的司寧意外早產,血崩不止,生死難料。
一向愛她入骨的丈夫,卻和作為她備用血包的那個女大學生一起不見了蹤影。
她想開口質問,可身下宮縮愈發劇烈,錐心的疼痛似乎要把她整個人撕碎。
“江時彥...江時彥呢?”
看著姐姐痛到面無血色的臉,妹妹司佳哭著給姐夫江時彥打了32個電話,可得到的都只有絕望的忙音。
“產婦血型特殊,我們血庫里的血不夠了!!”
“血壓還在持續掉!”
“不是說江總那邊有備用血型嗎?人呢!?”
面對醫生的怒吼,司佳顫抖著哭聲道:
“姐夫的電話...打不通...”
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又是一陣強烈宮縮狠狠攪動女人的小腹。
意識模糊前,司寧最后一眼看手術室門口。
江時彥還是沒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寧終于從病床上蘇醒。
一摸空落的小腹,一股強烈的不安和悲痛席卷上她心頭。
“孩子...”
她努力撐起身子想要尋找自己的孩子,可看到的只有哭紅眼的妹妹。
“姐姐...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孩子...我的孩子呢!”她虛弱地抓住司佳的衣角,眼角的淚快要漫出來。
“醫生說孩子沒有保住...當時的情況很危險,再不剖腹產的話,你就活不下了了...”
“江時彥呢?”
司佳臉色很不好:“我守了你三天三夜,沒看到姐夫來過。”
聽到妹妹的話,司寧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心痛到幾乎要昏過去。
她細心呵護了七個月的寶貝,她懷著無數美好希冀的、尚未出生的孩子,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就回到天上去了。
這是江時彥日夜思念想要的孩子,可如今作為孩子的父親,男人卻從始至終都沒有來看過他們一眼。
司寧大口喘著粗氣,再一次撥通了江時彥的電話。
這次,接通的是他的助理。
“江時彥呢?”
面對司寧的質問,助理為難道:“江總,在忙...”
助理吞吞吐吐的語氣讓女人的心涼了半截。
“告訴江時彥,馬上來醫院見我!”
司寧抹掉眼淚,狠狠的掛斷電話。
在妹妹的陪伴下,司寧終于在太平間見到了那個小小的、冰冷的尸體。
那是她沒能保住的孩子,是個小女孩,她沖著孩子冰冷的小手呵氣。
“寶寶,媽媽帶你離開。”
司寧抱著孩子就往一個地方走去。
那是江時彥養著女大學生白瑩瑩的公寓。
她想讓江時彥看看這孩子最后一眼。
可當她來到房門外時,卻看到江時彥哄著懷中抽泣的女孩,語氣溫柔似水:
“好了好了,別哭了。”
“怕痛我們就不去了,好不好?”
白瑩瑩臉上掛著淚,雙眼紅紅:“我也想去的,可是我太害怕了...”
“瑩瑩乖,別怕,我們不去就是了。”
司寧站在房門外,心臟像被無數把利刃狠狠扎進,痛得她近乎窒息。
在她處在生死交界時,她深愛的男人卻在哄著另一個比她年輕的女孩。
那個曾經為她拼過命的江時彥,終究是變心了。
是的,江時彥曾經為她拼過三次命。
18歲那年,江時彥在地震廢墟中護住司寧三天三夜,將先獲救的機會留給她,自己卻差點殞命。
21歲那年,他為司寧孤身闖進綁匪地盤,身上連中三槍,最后一顆子彈離心臟只有一毫米,在醫院搶救七天七夜后才勉強撿回一條命。
25歲那年,所有人都不同意和司寧的婚事。為了讓所有人都承認司寧的存在,江時彥不惜接受江家家法,肋骨被硬生生打斷五根。
婚后的司寧沉浸在這份珍貴的幸福里,所以當江時彥說他想要孩子的時候,受孕極其困難的她拼盡全力,做了無數次試管,終于如愿以償懷上了江時彥的孩子。
懷孕之后,男人更是對她百依百順。不僅如此,江時彥更是在外面找了一個和司寧的珍稀血型相同的女大學生養在公寓,以便司寧生產時出血時有應急血可用。
對此,司寧也曾提出過疑問,卻被男人的笑容打消了疑慮:
“都懷寶寶了,怎么還是個小醋包?”
“別多想,只是留著到時候給你應急罷了,我想你安安全全地把我們的寶寶生下來。”
司寧信了。
所以她的孩子死了。
司寧沒有說話,而是抱緊手中冰冷的襁褓,轉身去了殯儀館。
直到看著孩子下葬,司寧撥通了那個塵封已久的電話:
“簡,好久不見。”
“請問我還能回到歌劇團嗎?”
女人愣了一下,隨即爽朗笑道:“當然!白天鵝歌劇團永遠歡迎你,我親愛的女主角。”
她有些哽咽:“謝謝你,簡。”
聊好回歸的事宜,她又聯系好律師擬好離婚協議,處理自己的財產轉移。
“您的相關資產最遲會在協議生效一周后轉移完畢。”
司寧望向那個小小的墓碑,里面埋葬不僅是她的孩子,更是自己那顆曾經愛著男人的心。
結婚三年,司寧終于從夢中醒來。
或許是時候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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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寧在葬禮上待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江時彥才姍姍來遲。
看到面色慘白的司寧和小小的墓碑,江時彥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寧寧...你...”
他沖過去緊緊抱住女人,語氣心疼:
“孩子沒了我們可以再要,但你的身體出問題了可怎么辦?”
聽到這話,司寧氣笑了:“再要?”
“江時彥,你知道這個孩子我花費多大力氣才懷上的嗎!醫生說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生孩子了!”
江時彥臉色有些不好看,低頭道:“對不起,寧寧。。”
“為什么不接電話?”她指著那塊墓碑,喉嚨嘶啞道:“我一直在等著你來幫我,你人呢?!”
“抱歉寧寧,那時候我公司有事情,所以...”
司寧冷笑:“到底是公司有事情,還是你的女大學生不愿意?”
“撲通”一聲,江時彥跪在孩子的墓碑面前,語氣誠懇:“寧寧,都怪我,是我對不起你和孩子,對不起...”
司寧看著面前悲痛萬分的江時彥,忽然笑出了眼淚。
她早該想到的。
那一張張預定好的電影票,莫名彈出的酒店信息,還有一束束不屬于她的玫瑰...所有一切都在暗示她,江時彥的心早就游移了。
可她卻相信了江時彥的謊話。
“你不用覺得對不起,只要你把她送走,這一切我就當沒發生過。”
“不行。”江時彥當即拒絕:“瑩瑩她只是一個孤苦伶仃的大學生,她一個女孩子無依無靠,怎么活得下去?”
司寧笑了:“很好。”
她不再忍耐,直接撥通管家的電話,讓管家收拾走白瑩瑩公寓里的所有東西:“把她給我轟出去。”
“你瘋了嗎?!”
江時彥著急了,連忙搶過她的電話,低聲囑咐幾句之后就掛斷。
“她只是沒有獻血給你,你何必咄咄逼人?”
“她有權利選擇獻還是不獻!”
司寧心中一陣刺痛。
明明當時不是這樣說的。
“你如果真要做這么絕,那就別怪我對你妹妹下手了。”江時彥沉聲道:
“你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前途盡毀吧?”
他竟然為了白瑩瑩,用司佳的前途威脅自己。
那一瞬間,司寧覺得眼前的男人是那么陌生。
“別鬧了,寧寧,你的身體需要休養。”他正要帶著司寧回到車上,司寧卻打開一份協議讓他簽字。
“這是什么?”
司寧深吸一口氣:“這是我們的...”
“沒事,只要你能消氣,讓我簽什么都行。”
他甚至看都沒有看一眼,就直接在離婚協議的最后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著那依舊龍飛鳳舞的字跡,女人依稀想起來十年前江時彥第一次給自己寫的99封情書。
最后一封是青澀的四個大字:
“我喜歡你。”
她眼眶有些發酸。
“對了,我給你挑了一些禮物,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說著,男人發來一長串的奢侈品清單,里面什么都有,可司寧卻一點都提不起興趣。
在清單的最下方,司寧看到有幾本胎教書籍和CD,核對下單時間來看,顯然不是為了她準備的。
司寧剛想開口,手機里卻發來幾條陌生信息。
上面是一張懷孕8周的b超檢查單。
“誒呀,不小心發錯了,我還以為這是時彥哥哥的號碼呢。”
心臟像被人狠狠攪碎,又撒上一把鹽。
忍著幾乎心痛到反胃的心情,司寧面無表情盯著半晌,忽然笑了。
真是好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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