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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羅榮云
在“賈雨村”文學村,相對現(xiàn)代大都市這里地處窮鄉(xiāng)僻壤,遠離車水馬龍,如一座被迷霧籠罩的孤島,看似繁花似錦,文人墨客穿梭其間,實則暗流涌動,荒誕與虛妄交織。
這日,文學村的集市熱鬧非凡,恰似一幅鮮活的《清明上河圖》。人來人往中,一個跛足老人身著破舊道袍,手持破扇,宛如從歷史的煙塵中走來。他口中念念有詞,吟唱著那首透著無盡滄桑的《好了歌》:“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那聲音,如深秋的殘葉,在風中瑟瑟發(fā)抖,卻又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在嘈雜的集市里,宛如異類,卻又莫名地吸引著人們的目光。
人群中,余大姐聽得格外專注。她因腦梗留下后遺癥,行動不便,可對文學的熱愛恰似那“千磨萬擊還堅勁”的翠竹,任風雨如何侵襲,始終堅定不移。此時,她渾濁的雙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那光芒猶如夜空中雖微弱卻執(zhí)著的星辰。她在心里暗自思忖:這《好了歌》看似簡單,卻仿佛蘊含著文學村當下種種怪象的謎底。文學村表面的繁榮之下,究竟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真相?為何真正的文學之光難以穿透這重重迷霧?
就在這看似平常的文學村,一場令人憂慮的鬧劇正在上演。一半人忙于在文學創(chuàng)作中造假,如同在沙地上建造樓閣,看似華麗,實則不堪一擊;另一半人則在背后操縱著這場鬧劇,如同隱藏在黑暗中的牽線木偶師,掌控著一切。
“賈雨村”文學村流行的“流行文學”,恰似一朵艷麗卻無香氣的塑料花。這類作品用歌功頌德的“假大空”取代了對真實生活的洞察,用堆砌的華麗辭藻掩蓋了生活的本真。它們就像被精心雕琢的盆景,看似完美無缺,卻缺失了大自然的蓬勃生機。一部描寫村子發(fā)展的小說,通篇都是領(lǐng)導者的英明決策,村民們毫無怨言地全力支持,最后迎來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然而現(xiàn)實呢?發(fā)展過程中的利益沖突、普通村民的艱難抉擇,都被無情地掩蓋在這虛假的表象之下。作品里的人物宛如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失去了人性的復雜與真實,沒有了靈魂的溫度。
同時,“流行文學”還存在思想貧瘠于“語言腐敗”的問題。創(chuàng)作者們熱衷于使用一堆空洞、華麗的詞匯,如“卓越”“非凡成就”等,這些詞匯就像五彩斑斕的泡沫,看似美麗,輕輕一觸便瞬間破滅。它們?nèi)狈唧w所指,如同一層濃濃的迷霧,掩蓋了生活的真相。整個文學創(chuàng)作仿佛陷入了一個虛幻的概念世界,讀者在其中迷失方向,很難從中獲得有深度的思考,就像在茫茫大海中失去了航向的船只。
在“流行文學”的世界里,個體被無情地淤埋于“團體”之中。作品中的主角總是為了宏大目標毫無私心雜念,他們的家人、朋友都只是陪襯,如同舞臺上可有可無的道具。愛情、親情在宏大目標面前變得無足輕重,宛如夜空中被明月掩蓋光芒的星星。然而,現(xiàn)實中的人們充滿了矛盾與掙扎,這些真實的人性在作品中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
歷史在“流行文學”中也未能幸免。一些歷史題材的作品對歷史進行片面呈現(xiàn),將復雜的歷史事件簡單化、單一化,只選取符合某種既定觀念的內(nèi)容。歷史不再是豐富多彩的畫卷,而成了為當下服務的工具,被隨意裁剪、拼湊,失去了原本的厚重與真實。
面對“流行文學”的種種亂象,文學村還有一部分人選擇了“逃避文學”。有些作家沉迷于形式實驗和敘事技巧,把文學變成了小圈子內(nèi)的自我欣賞,作品晦澀難懂,與現(xiàn)實嚴重脫節(jié),如同在自己搭建的象牙塔里獨自起舞。還有些作家借助歷史隱喻進行所謂的批判,表面上針砭時弊,實則巧妙地避開了對當下問題的直接審視,如同狡猾的狐貍,只敢在安全的距離外窺視。更有一些人將文學局限于個人私密經(jīng)驗,作品充滿瑣碎敘事,放棄了文學應有的社會擔當,如同丟棄了使命的戰(zhàn)士。
余大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深知文學的使命在于反映生活的真實,在于觸動人們內(nèi)心最柔軟的角落。她雖身患腦梗后遺癥,身體時常不聽使喚,每一次行動都仿佛在與命運進行一場艱難的拔河比賽,但那顆熱愛文學、追求真理的心從未改變,如同燃燒在寒冬中的火炬,越燃越旺。
余大姐拖著不太靈便的身體,深入文學村的大街小巷,與普通村民交流。她傾聽著他們的故事,感受著他們的喜怒哀樂,收集著生活中最真實的素材。每一個故事都像一顆珍貴的珍珠,被她小心翼翼地收藏在心中。回到家中,她克服身體的不適,坐在書桌前,用顫抖的手握著筆,如同握著一把開啟文學寶藏的鑰匙。她一字一句地記錄著,每一個字都傾注著她對生活的熱愛和對文學的執(zhí)著。她創(chuàng)作了一首名為《生活的模樣》的詩歌:
在那昏黃的燈光下
母親縫補著歲月的傷
粗糙的手 穿引著希望
那細密針腳 織就生活的網(wǎng)
街頭的小販 叫賣著時光
汗珠滾落 摔碎在地上
討價還價聲 交織夢想
生活的煙火 四處飄蕩
老人坐在門檻上
目光望向遠方
回憶如河 靜靜流淌
皺紋里藏著 故事的滄桑
這就是生活 真實的模樣
不完美 卻閃著光
無需粉飾 無需偽裝
它的質(zhì)樸 是最美詩章
余大姐的作品描繪出生活的真實模樣,有歡笑也有淚水,有成功也有失敗。她筆下的人物有自己的思想、情感和弱點,真實而鮮活。比如她寫的一位普通村民,為了供孩子上學,在繁重的勞作之余還要打零工,累得腰都直不起來,可看到孩子成績進步時,眼中閃爍的光芒是那么真實而動人。
隨著余大姐的作品在文學村逐漸傳播,她獨特的創(chuàng)作風格和對真實文學的堅持引起了不少人的關(guān)注和贊賞,但也引來了一些同行的嫉妒與打壓。甚至還有人懷疑她是抄襲AI,她拿著老人機感到莫名其妙,這讓她摸不著頭腦。
有一天,文學村舉辦了一場文學交流活動,不少人聚在一起,圍繞文學創(chuàng)作展開討論。一位推崇“流行文學”的創(chuàng)作者小李不屑地對余大姐說:“余大姐,您寫的這些東西雖然真實,可太過平淡,哪有什么吸引力?文學就應該寫那些偉大、輝煌的事跡,歌頌美好的東西,這樣才能激勵人心。”
余大姐聽后,心中涌起一股無奈與悲哀。她緩緩抬起頭,目光堅定地回應道:“小李啊,文學的力量不在于粉飾太平,而在于真實地反映生活。真正能激勵人心的,是讓讀者在作品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感受到生活的酸甜苦辣。‘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生活才是文學的源頭活水,如果文學都不能反映真實,那和虛假的謊言有什么區(qū)別?”
另一位熱衷于“逃避文學”的作家老張也忍不住插話:“余大姐,您這觀念太陳舊了。文學是藝術(shù),應該追求獨特的形式和高深的技巧,至于現(xiàn)實生活,那多無趣,何必非得聚焦在上面?”
余大姐微微皺了皺眉頭,心中暗自嘆息:這些人為何如此執(zhí)迷不悟,看不到文學的本質(zhì)?她認真地說:“老張,形式和技巧固然重要,但它們是為內(nèi)容服務的。如果一味追求形式,忽略了生活這個根源,文學就成了無本之木。我們的作品應該走進讀者心里,而不是把讀者拒之門外。高深的技巧若沒有真實情感的支撐,不過是華麗的空殼罷了,就像‘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柑橘。”
現(xiàn)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不少人在思考余大姐的話。這時,一位年輕的創(chuàng)作者小王站起來,敬佩地說:“余大姐,您說得對。我以前一直迷茫文學該寫什么,今天聽了您的話,我好像找到了方向。文學就應該扎根生活,反映真實的人性和社會。”
然而,余大姐的堅持并沒有得到所有人的認可。那些嫉妒她才華的同行開始暗地里搞各種惡作劇。有一次,她準備參加一個重要的文學講座,當她到達現(xiàn)場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準備的稿件不翼而飛,講座不得不臨時取消。那一刻,余大姐心中充滿了憤怒與委屈,她想不明白,為何在這看似充滿文化氣息的文學村,會有如此狹隘和陰暗的行為。還有一次,她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滿是對她作品的詆毀和侮辱。看著那些不堪入目的文字,余大姐的手微微顫抖,但她的眼神卻更加堅定:“我不會被你們打倒,我會繼續(xù)堅持下去。”
不僅如此,文學村的管理也混亂不堪,外行占據(jù)了重要的管理職位。這些人不懂文學創(chuàng)作,卻對創(chuàng)作者們指手畫腳,如同盲人摸象,卻妄圖指揮大象前行的方向。他們制定了一些不合理的規(guī)則,限制了創(chuàng)作者的自由發(fā)揮。余大姐和其他一些堅持真實創(chuàng)作的內(nèi)行創(chuàng)作者,在行業(yè)內(nèi)外都遭受排擠擠壓。他們的作品很難在村里的重要平臺上展示,參加文學活動的機會也越來越少,才華無法施展,作用難以發(fā)揮。余大姐常常在夜晚獨自嘆息:“難道文學的凈土就這樣被玷污了嗎?我不甘心,我一定要為真正的文學爭得一片天地。”
在文學村還有一個另類叫張大膽。他光頭,模樣看著有些不羈,仿佛是文學村這個規(guī)整世界里的一個叛逆音符。張大膽曾有過十年有期徒刑的經(jīng)歷,出獄后成了一名網(wǎng)絡寫手。在文學村,他是個無名之輩,作品并不被看好,但他從未放棄對文學的熱愛,那顆熱愛文學的心,如同深埋在地下的寶藏,等待著被發(fā)掘。
張大膽喜歡寫“暴露文學”,他熱衷于曝光身邊官場的黑暗。在他的筆下,許多官員道德淪喪的行為被一一揭露。可在這個文學村的大環(huán)境下,他的作品太過“刺眼”。為了能繼續(xù)表達自己的觀點,又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選擇寫網(wǎng)文。
他把那些高官顯貴的名字隱去,改成網(wǎng)絡上常見的科幻名字,用網(wǎng)言網(wǎng)語將作品變成針砭時弊的有力武器。例如在他的一篇網(wǎng)文中,一個名為“星際執(zhí)政官”的角色,實則影射某位貪婪腐敗的官員。這位“星際執(zhí)政官”表面上維護著星球的和平與秩序,暗地里卻利用職權(quán)大肆斂財,欺壓百姓。張大膽用生動又荒誕的情節(jié),把現(xiàn)實中的黑暗現(xiàn)象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盡管張大膽的作品風格獨特,但由于不符合文學村當下流行的“口味”,他一直處于邊緣地位。然而,他遠離文學商業(yè)化、娛樂化、庸俗化的傾向,堅守初心,牢記自己寫作的使命,砥礪前行,默默付出,堅持寫著自己喜歡的文字。他常常在心里想:“就算全世界都不理解我,我也要把真相寫出來,讓更多的人看到這個世界的黑暗與光明。”
余大姐聽聞了張大膽的事情后,主動找到了他。余大姐看著張大膽堅毅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欣賞之情,她溫和地說:“小張啊,我知道你在堅持寫一些有深度、有意義的東西,雖然現(xiàn)在大家可能還不理解,但文學就應該有你這樣的聲音。‘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我們堅持真實創(chuàng)作的人,總有一天會讓大家看到文學真正的力量。”
張大膽有些激動地回應:“余大姐,我只是想把看到的真實寫出來,可這里好像沒人愿意聽。有時候我也會覺得很孤獨,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的堅持是否有意義。”
余大姐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小張,孤獨是創(chuàng)作者的常態(tài),但只要我們心中有信念,就一定能走出困境。我們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還有很多和我們一樣熱愛真實文學的人。讓我們一起努力,為文學村帶來一股清新之風。”
在余大姐的鼓勵下,張大膽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創(chuàng)作道路。他和余大姐以及其他一些志同道合的創(chuàng)作者一起,互相交流、互相支持,共同對抗文學村的不良風氣。他們?nèi)缤诎抵械狞c點星光,雖然微弱,但匯聚在一起,便有了照亮黑暗的力量。
而那余大姐,望著文學村逐漸變化的景象,又想起那跛足老人的《好了歌》,心中感慨萬千。她知道,文學的道路依然漫長而崎嶇,所有人都把她當另類也沒關(guān)系,但她堅信,只要堅守初心,勇往直前,總有一天,文學村會迎來真正的春天。她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陽,溫暖而堅定。
這個世界到底誰才是“另類”?這不禁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有一天,如果你懷疑文本閱讀有點真實的時候,說不定就是余大姐或者張大膽他們干的,和那些書封上掛滿頭銜的大家相比,我還是喜歡這種土生土長的野生寫作者們,我覺得他們真實的才是可愛的。
【作者簡介】羅榮云,男,漢族,中共黨員,祖籍湖南道縣,新疆和靜人,1987年1月生于湖南道縣,自由撰稿人,有作品見于媒體報刊等,現(xiàn)供職于新疆某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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