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大授銜正式開始前的一天,時任解放軍總干部管理部副部長的賴傳珠,將授銜名單送給毛主席審閱。主席在上將那一欄反復觀看,始終沒看到李克農的名字,他疑惑詢問賴傳珠,最開始擬定時不是要授予李克農上將軍銜嗎?
賴傳珠回答:李克農同志沒帶過兵,也沒搞過根據地建設,我們討論很久,認為把他放在上將之中,有人會不服。
毛主席馬上否定了這個說法,他表示如果沒有李克農,中央領導們的安全就沒辦法得到保證,很多關鍵性的戰事也沒辦法提前做出部署。隨即主席給賴傳珠講解了一番李克農做出的貢獻,成功將其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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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其實也透露出了一點——情報戰線的人功勞巨大,但往往又鮮為人知。
賴傳珠和李克農在紅一方面軍共同戰斗過很久,他還是負責管理干部的人,連他都不知道李克農究竟做了什么,更何況其他人呢?
相比較起來,李克農因為級別高、后來很多事情得到宣傳,已算幸運。還有更多情報戰線的人,出于保密協議,一直對自己的付出守口如瓶,就比如戴鏡元。
此人也做出許多大事,深得毛主席、周總理青睞,鄧公曾大力表揚過他,但直到文件解密前,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中央對他的器重從何而來。
即便后來文件解密,戴鏡元仍不愿意談自己的往事,面對記者他只說:就算公開了,事情也不能從我嘴里說出去。另外還有一件很可惜的事,本來戴鏡元憑借特殊的功勞,有機會成為最年輕的開國中將,但他建國后做錯一件事,硬生生被取消了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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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鏡元1919年出生于福建永定,他早年的經歷就堪稱進步的典范:9歲加入共青團,次年就入黨。12歲成為共青團龍巖縣委書記,次年轉任共青團連城縣委書記。
這么小的年紀就有這個成就,至少證明了兩點:一是他思想肯定過硬,二是他能力必然突出,否則沒辦法讓人信服。
1933年春戴鏡元加入紅軍并被調入軍委二局工作,這個軍委二局是絕密的情報部門,主要任務是通過無線電捕捉敵人的信號,破譯對方的信息,從而給軍隊提供重要情報。
在硬碰硬的背景下,該部門起到的作用很小,但如果是“刀尖上跳舞”,那他們就可以關乎到一支部隊的生死存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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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次反“圍剿”,由于博古、李德等人的堡壘對堡壘政策,導致紅軍損失慘重,最終在1934年10月開始了艱難的長征。
軍委在征途中代號為“紅星縱隊”,二局代號為“第四分隊”,分隊隊長和副隊長分別為曾希圣、錢壯飛,黨支部書記則是戴鏡元。進入該單位一年多就能成為主要領導,又一次側面體現出戴鏡元的能力。
長征就屬于懸崖上走鋼絲那種險境,一路上敵人設置了層層圍追堵截,敵眾我寡之下,能搶先一步掌握敵人的動向,那就可以挽救無數己方戰士的性命。
像毛主席引以為傲的“四渡赤水”,固然是有主席神乎其神的天才指揮,但戴鏡元等人破譯的情報也功不可沒。能知道敵人的部署,主席才好根據實際情況做出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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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1935年3月10日,紅軍轉戰黔北時準備打鼓新場,先前的情報顯示,駐守鼓新場的是黔軍的“雙槍兵”,戰斗力并不強,所以中央紅軍幾個軍團長都同意,想拿下該重鎮獲得補充。
然而毛主席卻敏銳地察覺到有問題,讓大家等一等再決定,同時主席又命戴鏡元全力偵察敵人聯絡的信號,終在當晚23時,戴鏡元截獲敵人的行動路線和兵力部署,毛主席根據這最新的消息,判斷蔣介石已在鼓新場布好口袋陣,于是紅軍馬上改變出征方向。
周總理后來就慶幸過:如果我們貿然打鼓新場,必然造成重大損失,后果真是不堪設想啊!
另外,到達金沙江后中央紅軍2萬多人靠6條木船,經9天9夜渡過。這看似有驚無險的過程,背后是戴鏡元等人一刻不停抄收情報、毛主席根據這些信息推算出敵軍抵達金沙江畔的時間,才讓大家能較為從容。
但凡信息出一點錯,那正在過江的同志們就兇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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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鏡元等情報人員長征時還做了很多很多,只是有些事情到現在還沒得到公布。有一件事非常能體現二局的重要性——當紅一、紅四兩大方面軍草地分兵時,毛主席要求葉劍英務必將二局全體成員帶出。在這么嚴峻的背景下,主席仍記掛著二局。
毛主席后來多次公開稱贊:“沒有二局,長征的困難是難以想象的,有了二局,我們就像打著燈籠走夜路”、“長征時二局的工作勝過一個軍團的作用”。
也不僅僅是長征,后來的抗日戰爭、解放戰爭,軍委二局同樣至關重要屢立奇功。1939年7月,軍委秘書長滕代遠帶著中央及軍委的嘉獎信來到二局,表彰一番且為工作出色的人都發放了布鞋、襪子、大筆記本。
戴鏡元那個本子有毛主席親手所寫的“步步前進,就步步勝利”。滕代遠說:在黨的歷史上,由中央、軍委聯名寫信嘉獎一個工作單位,這還是第一次,你們無上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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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嘉獎不久,二局又立了功,1939年11月,日軍對晉察冀邊區進行“掃蕩”,結果被圍在了黃土嶺。
日軍的火力很猛,戰術也夠強,八路軍沖了好多次都沒拿下,一時不知該不該再打。在這個關鍵節點,戴鏡元破譯日軍電訊,得知有個日軍中將被圍住了,日本方面非常著急,正組織兵力來源。
戴鏡元馬上把消息告知楊成武,前線部隊便開始搶時間,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啃下硬骨頭。最終是用剛剛繳獲的幾門迫擊炮精準命中,讓日軍指揮官阿部規秀命喪黃泉。這個戰果壯了八路軍的聲勢,讓更多國人看到我黨在努力抗日。
后來楊成武將阿部規秀的軍大衣送回延安,毛主席特別高興,把這件戰利品送給了斬獲關鍵信息的戴鏡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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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戰爭中,戴鏡元也在背后默默做著貢獻,給許多重大戰事提供強有力的情報保障,朱老總將斯大林送的望遠鏡轉贈給了戴鏡元,以此來表示肯定。
新中國成立后,戴鏡元歷任中央軍委總情報部副部長、中央軍委技術部部長、中央機要局副局長等職,行政級別為九級,相當于副軍級。
1955年副軍級對應的軍銜大多為大校、少將,也有一個特例楊秀山,楊秀山是紅二軍團出來的人,又多次負過重傷,所以破格成為中將。
如果戴鏡元參與授銜,按照他的特殊貢獻、得過的那么多次嘉獎,也有很大概率被授中將,那時他才36歲,特別年輕。但,他偏偏做錯一件事,惹得毛主席震怒,直接取消了他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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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戴鏡元負責一項營房的裝修工作,然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卻違反規定,挪用一批高檔木材為自己偷蓋一棟二層小別墅,“三反五反”運動時,被人舉報了出來。
毛主席得知消息非常憤怒,當即把周總理、聶帥、戴鏡元三人找來。主席看到戴鏡元后更加生氣,喊著要人把戴鏡元拉出去槍斃。
是周恩來、聶帥連忙相勸,才讓主席穩定了情緒。只不過這件事后,戴鏡元仕途就此斷絕,也沒有了能參與授銜的機會。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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