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八年夏天,北京城里空氣緊繃,十六歲的皇帝帶著一幫練摔跤的太監,突然沖進朝房,把鰲拜按倒捆了起來,朝堂上文武官員沒人吭聲,只有人悄悄拍手,刑部三天里羅列了三十條罪狀,樁樁都指向死罪,劊子手磨好了刀,老將軍卻猛地扯開衣襟,露出滿背傷疤,皇帝當場跪下,龍袍被眼淚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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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怪,那些傷疤到底值多少黃金,鰲拜早年跟努爾哈赤打天下,大腿中過箭,背上挨過銃子,最狠的一回在錦州替睿親王擋炮,皮肉燒得見骨頭,順治入關時他沖在最前頭砍李自成,史書上寫得清清楚楚,鰲拜前半生打仗,后半生攬權,半條命換來了大清朝半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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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家伙當上輔政大臣后,日子一久,模樣就全變了,索尼、蘇克薩哈這些老臣,一個接一個被他壓得不敢出聲,連小皇帝開口,也得掂量著說,康熙六年,他隨便安個罪名,就把蘇克薩哈給辦了,朝里上下,見了他,走路都繞著走,十六歲的皇帝心里憋著火,可手里沒兵沒將,硬拼,只會惹出大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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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想到這少年皇帝表面天天在宮里摔跤,暗地里卻讓索額圖把鰲拜的人馬調出京城,又悄悄換了一批侍衛,等鰲拜大搖大擺走進南書房喝茶,埋伏好的摔跤手一下沖出來,把他按在地上,怎么也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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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場密談成了關鍵,鰲拜披頭散發沖進殿里,猛地撕開破衣裳,一道道傷疤就這么露出來,像地圖一樣攤在皇帝面前,皇上,這些疤都是給先帝們留的,老頭一邊說一邊指著,胳膊上的箭疤,胸口的刀痕,哪一處沒沾過皇太極和順治爺的血,康熙站在那兒愣住了,忽然想起小時候太皇太后講的那些打仗的事,原來這老東西真把命豁出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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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朝中老臣私下說,康熙留鰲拜一命,一半是心軟,一半是怕人說他忘恩負義,這事辦得挺妥帖,鰲拜沒死,家產抄了,爵位革了,最后病著,憋屈著,沒了,康熙卻用這一套,既立了威,又收了人心。
史書最后寫了一句,少年天子看的不是眼前的仇,是大清百年后的樣子,那個哭濕龍袍的瞬間,也許就是清朝從尚武轉向重文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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