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客》丨楊安澤淡出公眾視野

Andrew Yang Goes Off the Grid

這位曾獲埃隆·馬斯克支持的前總統候選人，近期一直在舉辦“無手機派對”。但他的賓客們真的能做到不看屏幕嗎？

插圖：Jo?o Fazenda

本文即將刊登于2025 年 10 月 13 日《紐約客》雜志，印刷版標題為“Phone-Free”。作者：夏洛特·戈杜（Charlotte Goddu）是《紐約客》的編輯。她也為《華盛頓郵報》和《名利場》撰稿。

近日的一個夜晚，在切爾西一家夜總會里，迪斯科球不停旋轉，大屏幕上閃爍著“退出登錄”的指令，楊安澤有些不好意思地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這位前總統候選人正在舉辦系列“離線”派對的第五場——這類無手機聚會是他為人們創造“現實社交”機會而組織的。不過，當晚的活動其實是為了慶祝楊安澤推出新的手機套餐“Noble Mobile”，該套餐旨在為用戶的剩余流量提供退款，而楊安澤需要現場演示一下。“我知道不該把手機拿出來給大家看，”他說，“但還是得展示一下。”

到場的賓客中，既有對“反科技生活”滿懷期待的人，也有忠實的“楊粉”（支持楊安澤的群體）。每個人都拿到了印著“Noble”標志的黑色塑料袋，有點像在喜劇演出場館里常見的那種強制收手機的密封袋。不過，手機存放全靠自覺，規則也顯得比較靈活，尤其是在與主辦方合影時。“我有‘特權’，你們可以把手機拿出來，”面對那些糾結于該不該開口求合影的粉絲，楊安澤有些笨拙地反復解釋。

當晚的DJ是29歲的康拉德·泰勒，他曾是紐約州賓厄姆頓市最年輕的市議員。在泰勒播放黑眼豆豆樂隊的混音歌曲時，楊安澤談起了自己為何關注智能手機的“危害”。2020年總統競選期間，楊安澤曾倡導每月1000美元的全民基本收入，這一理念得到了尼古拉斯·凱奇和埃隆·馬斯克的支持。如今，他的關注點轉向了“設備使用”（以及派對策劃），而這一轉變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社會科學家喬納森·海特（《焦慮的一代》作者）的影響。楊安澤稱，海特反對過度使用智能手機的倡導，“是過去這些年里我見過普通公民所做的最具英雄氣概的事”——這份“英雄氣概”甚至讓他專門買了一件印著海特頭像的T恤。

不過，派對賓客們對“無手機”的熱情未必有這么高。以下是幾位賓客給出的到場理由：

“當我們真正走進現實、與自己獨處時，才能看清生活中哪些地方不對勁、哪些地方值得珍惜，以及哪些方面可以變得更好。”

“我對政治不太感興趣，但我想著，說不定能在這里認識一些亞裔朋友。”

一位穿著凱利綠毛衣裙、腳踩白色運動鞋的金發女子走近楊安澤。她自我介紹是社會學家凱特琳·貝格，還提到自己已經三年沒玩TikTok了——“只在Instagram上發些影片”，目的是想弄清楚社交媒體對自己心理狀態的影響。貝格邀請楊安澤參加她的播客節目。楊安澤把手機放回口袋，在貝格手里拿的書（《酒店理論讀本》）上寫下了自己的電子郵箱地址。

“要不要‘接地氣’一點？”楊安澤一邊問，一邊拉開絲絨幕布，露出一個白色底座，上面放著一個裝著草皮的有機玻璃托盤。旁邊一位攝影師立刻按下快門，拍下了這一幕。派對結束后，貝格還是在TikTok上發布了這段經歷的相關內容。

想透透氣的楊安澤前往屋頂酒吧。在樓梯上，他回憶起自己過去當俱樂部推廣人的日子——那時他以Ignition NYC為名義舉辦派對。“那是在R·凱利出事兒之前！”他補充道。每場活動結束時，他都會播放M.O.P.樂隊的《Ante Up》（歌詞：“交出戒指，踢掉項鏈/把表給我，不然我就讓你腦袋開花”）。“那時候，每到夜晚結束時，總覺得未來有無限可能，”他說。

派對漸漸進入尾聲，但楊安澤不想錯過一位特殊嘉賓。在屋頂欄桿旁，背景中帝國大廈的燈光璀璨奪目，北美近景魔術冠軍布萊斯·塞拉正站在那里。塞拉正在為“Noble Mobile”設計一套專屬的魔術手法。“他其實在構思一個魔術，能把人們的手機變成一片片草坪，”楊安澤解釋道。當被問及能否現場演示時，塞拉婉拒了——這個魔術還在完善中。沒能看到魔術表演，楊安澤便走向DJ臺，跟著澤德的電子舞曲熱門單曲《Clarity》興奮地跳了起來。在場的派對賓客們紛紛掏出手機，記錄下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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