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冷友斌：中國質量獎里走出的 “時間信仰”

9月16日，中國質量領域的最高榮譽——第五屆中國質量獎頒獎典禮舉行，飛鶴乳業憑借“產業鏈、創新鏈雙鏈融合智能制造質量管理模式”獲提名獎。這是食品行業相關企業在該獎項歷屆評比中獲得的最高榮譽，飛鶴也是本屆評選中唯一入選的奶粉企業。在華為、格力、成飛、寧德時代等大國重器級企業云集的領獎臺上，這家扎根東北黑土地的乳企，用實力證明中國消費品行業同樣能站上國家質量榮譽的高峰。

對飛鶴而言，黑土地既是物理根基，也是精神源泉。這里的溫帶氣候、純凈水源滋養著優質牧草，孕育出世界一流的奶源，而東北人“認準了就干到底”的信念，幫助飛鶴穿越周期，不斷生長。正如飛鶴董事長冷友斌在帶領《三聯生活周刊》主編李鴻谷參觀哈爾濱智能工廠時所說：“好奶粉的根在牧場，更在這片土地的責任里。”

沉甸甸的責任托舉飛鶴站上中國質量獎的領獎臺，也讓我們得以透過一家企業，讀懂中國乳業的堅守與突圍。

不離不棄：負重前行才是真正的“長情”

飛鶴，這家源于黑土地的企業，其創始初心和發展歷程必須放置于中國乳業數十年跌宕起伏的演化脈絡中，才能看得真切。

1959至1963年的困難時期，上海及周邊地區孤兒院因缺乏奶粉和營養品，不得不將數千名孤兒送往內蒙古草原由牧民撫養。偌大的中國，竟無法穩定生產奶粉？為解決這一問題，飛鶴的前身——黑龍江趙光農場乳品廠應運而生，成為中國最早進行嬰幼兒奶粉生產的工廠之一。

剛開始條件簡陋，人們只能用大鍋熬干鮮奶，用搟面杖碾成粉，制成“奶粉”。但“讓共和國的孩子有營養”的初心使命，讓飛鶴人攻克一個個難關。

趙光乳品廠廠貌

當然，事物總是曲線發展的，沒有一帆風順就能辦好的事業。

在上世紀末的國企改革大潮中，東北大量國企關停并轉，飛鶴也因債務纏身陷入困境。“當時連工資都快發不出來了，很多人勸我放棄，去做更賺錢的行業。”冷友斌回憶。作為土生土長的農場人，他從小幫家里養奶牛，大學專攻食品專業乳品方向，畢業后回到飛鶴從技術員做到廠長。對這個品牌，他感情深厚；對“做中國自己的嬰兒奶粉”，更有一種基于情懷和專業的執念。

趙光乳品廠時代的冷友斌（左一）

2001年，冷友斌接下飛鶴及其背負的1000多萬元債務。他帶著伙伴們四處籌措資金，夜以繼日地研究市場，研發新品，經過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硬是把飛鶴從破產邊緣拉了回來。

命運的考驗接踵而至。2008年三聚氰胺事件爆發，中國乳業遭遇毀滅性打擊，消費者對國產奶粉的信任降至冰點。飛鶴因早年布局奶源自控，成為少數未被卷入的乳品企業，但行業寒冬下仍難免受波及，飛鶴的經營面臨重重困難。2010年，有外資企業開出48億元全資收購飛鶴，這筆巨款足以讓團隊功成身退。同時房地產行業正值風口，有人勸冷友斌轉行撈快錢。面對誘惑，他一概拒絕，理由簡單而直接：賣掉飛鶴，中國嬰幼兒奶粉的民族品牌又少了一個，不甘心；他也不想輕率跨界，只想踏踏實實做奶粉。

不離不棄的背后是東北人骨子里的責任與長情。冷友斌認為，做奶粉是利國利民的事業，哪怕再難，也要堅持。憑這份信念，飛鶴扛過行業低谷，還創造了63年生產安全零事故的紀錄。

這不僅讓飛鶴在奶粉行業的洗牌中站穩腳跟，更助力整個行業一步步重建信任。數據顯示，在以飛鶴為代表的奶粉企業共同努力下，2019年，中國國產奶粉的市場占有率超越外資品牌，實現了自給率超過60%的國家目標。

從1到0再從0到1：黑土地的底氣與產業鏈的革新

冷友斌當初的堅守絕不是盲目的，而是有所依憑。他的底氣，源自黑土地的給予，也源于刀刃向內大膽革新的勇氣。

在北緯47°這條緯度線上，分布著美國威斯康星州、加拿大阿爾伯塔、日本北海道等世界知名奶源地，黑龍江齊齊哈爾的自然條件毫不遜色。這里屬于北溫帶大陸性季風氣候，年降水量適宜，日照充足，土壤肥沃，牧草蛋白質含量超過20%；冬季凍土期長達半年，能天然殺滅土壤中的蟲卵，為牧草生長提供純凈環境。更難得的是，飛鶴專屬牧場毗鄰扎龍濕地，空氣負氧離子濃度遠超城市，奶牛生活在“天然氧吧”中，產出的生牛乳品質更高。這樣的奶源品質是飛鶴敢于“硬剛”的基礎。

北緯47°的黑土地

光有好環境是不夠的，要做出好奶粉，還得從根源著手。2005年，冷友斌帶隊赴美考察，被現代化牧場“從牧草種植到擠奶全流程可控”的模式刷新了認知。

彼時，國內乳業依然遵循“散戶養牛、奶販子收奶”的傳統模式，奶源質量參差不齊，要改變現狀，就得推倒重來。這首先意味著“從1到0”的顛覆。飛鶴放棄了行業普遍采用的“輕資產、重營銷”路徑，砍掉中間環節，把奶源控制權握在自己手里。緊接著“從0到1”重建——自建萬頭牧場，配套農場種牧草，從源頭搭建標準化牧場體系，進而擴展至全產業鏈。

這個決定遭到了幾乎所有人的反對。2006年前后，國內連千頭牧場都沒幾個，冷友斌竟要建萬頭牧場，瘋了吧？更何況，當時飛鶴一年銷售額才幾億元，哪怕全部投入建牧場，也不夠用。

冷友斌沒退縮。他帶著團隊四處貸款，最多時背負8億元債務，在齊齊哈爾甘南縣、克東縣一口氣建了兩個現代化萬頭牧場。

飛鶴齊齊哈爾泰來牧場航拍

為養好牛，飛鶴給奶牛配備了“專屬團隊”：動物營養師根據每頭奶牛的年齡、產奶量定制膳食，苜蓿草從200多個品種中篩選最優；建設“奶牛月子中心”，產后奶牛能享受專人照料；引入自動化擠奶設備，每頭奶牛的擠奶過程都有數據記錄；AI系統實時監測牛群健康與采食情況。在飛鶴人看來，養牛比養孩子還用心，因為一頭牛的健康，直接關系到一杯奶的品質。飛鶴的專屬牧場生產的生牛乳蛋白質含量≥3.4%，菌落指數≤0.5萬，優于歐盟標準20倍、國標400倍，體細胞數僅為歐盟標準的1/2。

從“養好一頭牛”出發，飛鶴逐步構建起農牧工一體的全產業鏈，甚至關停了其他地區的工廠，將產能集中到北緯47°核心地帶，打造了中國嬰幼兒奶粉行業第一條完整產業鏈。目前，飛鶴擁有100萬畝專屬農場種植牧草和飼料，13個自有牧場養殖超11.5萬頭奶牛，13個智能工廠覆蓋生產加工從牧草種植、奶牛養殖到生產灌裝、物流運輸，每個環節都由飛鶴自主管控。

長期主義沒有捷徑：打造更適合中國寶寶的奶粉

飛鶴的另一個秘訣是，扎根本土，為中國寶寶定制“口糧”。“這背后是大量的母乳研究和科研投入。”冷友斌說。

創業之初他就堅信，洋奶粉是根據外國人的體質設計的，中國寶寶需要中國配方，而這必須基于母乳研究。從2009年參與國家“863計劃”并籌建中國母乳數據庫，到2022年牽頭國家“十四五”重點研發計劃項目，飛鶴持續深耕中國母乳研究，以推動中國新一代嬰幼兒配方奶粉的研發與升級。

飛鶴的母乳數據庫覆蓋全國

十多年間，飛鶴的母乳數據庫覆蓋全國27個省（區、市）、約2萬份母乳樣本，建成國內最大的母子健康隊列。工作人員會從寶寶出生到6個月大，分階段采集母乳樣本，記錄母親飲食習慣與寶寶發育狀況，動態分析母乳成分變化。通過研究，飛鶴發現中國母乳與美國、日本母乳的比例差異顯著。據此，飛鶴將科研成果轉化為產品創新。在星飛帆卓睿奶粉中，DHA與ARA就嚴格按照黃金比例配比，含6重HMOs和5大腦磷脂。

為了讓奶粉中的活性營養更加貼合母乳成分，飛鶴長期投入研發鮮活科技，基于長期以來的乳品深加工和母乳成分研究，依托低溫萃取、膜分離、層析萃取、定向酶解等新一代鮮活科技，打破傳統技術路線，直接從北緯47°產出的優質鮮奶中萃取目標活性營養成分。

飛鶴全封閉冷鏈運輸車

聚焦“鮮活營養”，飛鶴以2小時生態圈為鮮活基底，以中國母乳為產品研發的黃金標準，構建起“科研驅動、產品應用、實證升級”的產業閉環，以“奶源鮮、原料鮮、體驗鮮、活科技、活配比、活驗證”的全產業鏈鮮活圖景，實現從黃金奶源地到中國寶寶奶瓶的鮮活營養直達。

飛鶴的努力結出了碩果。

據專業機構統計，飛鶴已連續六年蟬聯中國嬰幼兒配方奶粉銷量第一，連續四年位居全球銷量榜首。

質量獎的“加持”：領導者的行業擔當

“這是我們打造的‘2小時生態圈’，也是長期主義在生產環節的體現。”站在車間里，冷友斌頗為自豪地介紹，鮮奶擠出后10分鐘內會被降至0-4℃冷藏，通過全封閉冷鏈運輸車直達工廠，最大限度地保留牛奶中的活性營養。這個由飛鶴首創的標準已成為全行業的“鮮活準則”。

飛鶴實驗室

更重要的是，飛鶴工廠的潔凈度標準達到“10萬級”，與醫院ICU重癥監護室、藥廠口服固體制劑車間同級。這里“沒有一滴水、沒有一個地漏”，杜絕微生物生存環境。行業首創的“流式細胞術”應用在設備清潔度檢測上，將原本需要2～3天的過程縮短至30秒，精度極高。

榮獲中國質量獎提名可謂實至名歸，代表飛鶴的質量管理體系與成飛、哈飛、寧德時代、一汽解放等“大國重器”一道，躋身國家級水準。但冷友斌沒有沉浸于此。從“中國制造”躍升到“中國質造”，不僅意味著產能的提升，更是質量、標準、創新能力的全面跨越。獲獎不是貼金，而是承擔。作為行業領先者，飛鶴的理想是帶動中國乳業共同進步。

飛鶴克東工廠車間控制室

事實上，開放共享本就是飛鶴自帶的基因。“‘領先者’和‘領導者’是不一樣的，領先者只是自己做得好，領導者要能給行業創造價值。” 冷友斌說。飛鶴明白一個道理：中國乳業的復興不能一家獨大，而要百花齊放。

飛鶴克東工廠的生產線

于是就有了：開放工廠和牧場，邀請同行參觀學習；推動脫鹽乳清國產化，并將國內首條脫鹽乳清生產線的技術分享給同行；發布首個應用型HMOs（母乳低聚糖）全譜系數據庫，將對HMOs的多年研究分析成果與行業共享。

種種擔當，體現了中國質量獎倡導的“質量管理創新”的核心內涵——通過全產業鏈自控保障質量底線，通過持續創新提升質量上限，再通過行業共享擴大質量價值，形成良性循環。

一以貫之：從全生命周期營養到走向全球

一切過往，皆為序章。按照冷友斌的規劃，飛鶴未來將從“一縱一橫”兩個維度發力。

縱向，飛鶴將從嬰幼兒配方奶粉拓展至全生命周期營養領域。飛鶴已搭建起覆蓋孕婦、兒童、青少年、中老年的產品矩陣。從出生到老年，每個人都能在飛鶴找到適合自己的營養產品，讓更多人依托“更聰明、更健康、更長壽”的營養科學技術，實現全生命周期的健康守護。

每個人都能在飛鶴找到適合自己的營養產品

橫向，加速全球化布局，使飛鶴從“中國品牌”走向“全球品牌”。飛鶴的甘南、克東工廠已獲得美國FSMA法規下的FSVP（國外供應商驗證計劃）和cGMP（動態藥品生產管理規范）雙認證，成為國內率先符合美國食品安全法規要求的嬰配粉企業；其產品已進入東南亞、歐洲等市場。2024年，飛鶴加拿大工廠正式投產。這是加拿大本土首個嬰幼兒配方奶粉工廠，飛鶴完整復刻了農牧工一體的全產業鏈模式。全程遵循中國與加拿大雙重標準。

加拿大的飛鶴用戶

站在北緯47°的黑土地上，目之所及是牧場里悠然踱步的奶牛，是工廠中高效運轉的智能設備。飛鶴扎根于這片孕育了自己的土地，一方面持續守護中國寶寶的口糧安全，以高品質產品筑牢“口糧守護者”的定位；一方面繼續以技術創新與標準建設為引領，推動中國乳業向“質造”升級，擔當行業發展的“推動者”角色。

正如冷友斌所說，飛鶴做的是媽媽的事業，良心的事業，民族的事業。他這“一輩子”，既是飛鶴的理想底色，也是這個快時代里“長情者”的最佳注腳。冷友斌的故事是一家企業的成長史，更是一代中國實業家“擇一事、終一生”的縮影。

來源：三聯生活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