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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威尼斯影展已到半程。
先來看國際迷影社群(ICS)的國際影評人們為本屆威尼斯主競賽影片打出的分數:(ICS場刊為5分滿分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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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木許《父母姐弟》3.44
羅西《云之下》3.23
樸贊郁《無可奈何》3.14
蘭斯莫斯《拯救地球》 3.14
托羅《弗蘭肯斯坦》2.95
阿薩亞斯《克里姆林宮的魔術師》2.92
索倫蒂諾《恩典》2.77
鄧澤里《執筆》2.81
奈邁施《孤兒》 2.55
鮑姆巴赫《影星杰·凱利》 2.45
蘭斯莫斯新作《拯救地球》口碑不錯,但和之前《可憐的東西》的3.57還有點距離。樸贊郁新作《無可奈何》在ICS影評人們這里沒有預期那樣大爆,和《拯救地球》持平,屬于中等偏上一點點的口碑。托羅再度合作網飛的《弗蘭肯斯坦》評價溫吞,未能沖上3分,同樣阿薩亞斯的普京片《克里姆林宮的魔術師》也沒能上3分。
前金獅獎得主羅西新作《云之下》3.23分算是比較高分,被戛納“拋棄”的賈木許新片《父母姐弟》目前是ICS場刊最高分3.44。
可以看一下陀螺小分隊成員的打分,僅作參考,以及推薦一下主競賽單元之外值得看的新片,比如地平線單元的夏日酷兒電影《奇怪的河流》。
(也是5分滿分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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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記者Pigeon 8 今年威尼斯看到半程的一點隨想:
每年一到威尼斯影展中后旬,必會下定決心烙上“今年屆斷,明年不再”的小丑誓言,嘴很硬,身體卻很誠實,畢竟毒影難戒,但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對吧?
今年的氣氛夾雜些許惰性,開幕當日早上場地仍未完成布置,可以買可頌的地方也只有周邊店一旁的小鋪。不過值得一提的是今年派發給證件持有者的交通票可乘坐威尼斯所有水線交通,不再限制于影展專線20和MC,真可惜再也見不到查票員那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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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Pigeon 8
大概是從返回法國到抵達威尼斯這極短的兩天半裡,迫于一些個人事務,將24小時過成了72小時,端著焦糊的精力狀態無空隙遁入龐雜的觀影日程威逼我萌生“從未如此想逃離電影節”的念頭。電影非看不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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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Pigeon 8
觀影僅是影展程序的一小份,不期的奇遇或許會無意間填補未曾深究過的思緒。在結束早場樸贊郁新片《無可奈何》媒體場之后,遭到了同行記者朋友威脅(不是),便取消了下午的北馬其頓導演塔瑪拉·科特夫斯卡的新片《西里安的故事》(前作《蜂蜜之地》),前往排隊《無可奈何》的發布會。由于證件持有的類型為「期刊」,不能像「紅證Daily」優先進入發布會,需要在一旁排隊稍等。
排隊片刻,身后一名身穿《長腿》短T,持有產業證的一位老哥突然開口說出了滿是腌黃瓜味的國語,我和朋友四目瞪視,復雜假笑。經過短暫的閑聊,得知老哥是意大利人,長居北京超過10年,妻子是俄羅斯人,育有一女,今年已經5歲。他曾在北京某高校任教,但疫情之后被解雇了,他的妻子也被辭退,他順帶也解釋了為什么他對樸導新片如此感同身受。
威尼斯這幾天看的影片似乎沒有特別能讓人醒神的,作為開幕片,索倫蒂諾的《恩典》以十分驚艷的震感開場及激活DNA的電子樂拉開了本次影展的帷幕,讓人以為這位徘徊低谷的格調哥們終于要睡醒了,結果音樂一停,賽爾維洛飾演的總統先生就已經抽起了事后煙了,意大利和北美媒體很享受接下來的煙云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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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典》劇照
近年威尼斯影展主競賽的常客蘭斯莫斯再一次毫無懸念地霸占了一個名額,并拍出了不如看原版的《拯救地球》。但值得一提的是體重暴瘦的杰西·普萊蒙在本片奉獻了出色的演技,風頭壓過了依舊勞模正常發揮的石頭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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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地球》劇照
至于像拉斯洛·奈邁施新作《孤兒》沒太多想說的,這次更多注意到的是攝影上與《索爾之子》和《日暮》使用了大量長鏡頭背景虛焦跟隨拍法不太相同,轉而拓寬逼仄空間的利用,視聽上得到相應異化,但是情緒卻消散了。本片當天的放映規格是35毫米菲林版,也許是這小小的介質區別拯救了這群被奈邁施這個片場納粹暴君折磨的素人演員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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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劇照
除了提及的主競賽片,還有不想贅述的《影星杰·凱利》,一場為喬治克魯尼精心安排的至尊登油息影派對,最失敗蝙蝠俠的自我感動時刻。最好笑的是影片中對于法國和義大利車站的種種,以杰·凱利的調動下,荒謬到想笑的超白視角。不過醒著哭笑不得總好過讓人如坐針氈的關系戶羅西的《云之下》,在場內睡著都能深感無聊的窒息。直到《無可奈何》的到來,正常的感覺才逐漸復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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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星杰·凱利》劇照
《無可奈何》講述的是一位擁有多年經驗的資深造紙技師私以為自己能夠維持他長久以來滿意的家庭生活,直到有一天遭到公司的突擊解雇而崩裂。為了能夠保護家人,捍衛打拼得來的一切,他不得不殺死同行的競爭對手。這個為李秉憲量身打造的角色讓他在這個劇本下擁有更自由的發揮空間,將東亞國家特定環境下的那種精神狀態與行為演繹的足夠變態飽滿。還有孫藝珍在影片中飾演的角色也尤為考驗,一個情緒濃縮卻層次分層的重要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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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奈何》改編自美國作家唐納德·維斯雷克的小說《斧頭》
本作在2005年也被科斯塔-加夫拉斯改編成影片《職場殺手》
這場莫名緊湊的發布會經由兩個主要問題把持了走向,第一個是開始排隊嘮嗑的帝都意大利老外,他以韓語你好開場問候了樸贊郁:“作為一個長期定居亞洲的歐洲人,結合自身的經歷,我深知當下大環境就業與失業的顛簸,以及影視行業的現狀,就此您能聯結本片造紙廠行業及現狀展開探討下嗎?”
以及記者2問:“如果(真)有一天電影消亡了,產業步向盡頭了,你的第一反應/行動會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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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Pigeon 8
在回應中,樸贊郁坦言自己并非因紙漿或工序而著迷,而是看見其中與電影行業的共鳴:外界或許輕視,但身在其中的人卻以執念投入。對于「解雇」的題材,他亦感同身受——導演在完成一部作品后往往陷入漫長的空窗期,與片中人物面臨的職場不安如出一轍。正因為這種對薪酬與安全感的恐懼在資本社會中具有普遍性,他無論在何處/何時講述這個故事,堅信總能引發一致共鳴,這也支撐他歷時二十年終于付諸實現。談及電影的未來,他則依舊堅定:即便戲院文化衰退、預算縮減,他仍會繼續創作,哪怕以手機拍攝亦不例外。
回主島的小船靠岸了,上船回去休息了。對于已經看了的片子,雖然還有很多想說,如果還有下一篇,或許說說。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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