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是孤獨,越是沒有朋友,越是沒有支持,我就得越尊重我自己。
——《簡.愛》
凌晨三點十七分,我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后背全是冷汗。
“要是明天老公帶著小三上門,你能去哪?”
這個念頭像把冰錐,狠狠扎進胸口。
老公出差第三天,女兒在隔壁睡得正香,小區靜得只剩空調滴水聲。
可我腦子里全是亂麻:
如果真遭了背叛,我能去哪?
七年主婦生活攢下的“安穩”,原來薄得像層窗戶紙。
手抖著點開微信,和老公的聊天記錄停在昨天他發的“晚點說”。
我突然想起《簡·愛》里那句“我們的靈魂是平等的”。
當年看時只當是句漂亮話,此刻卻像被人按住肩膀問:
你的“平等”呢?
剛結婚那會,他說“我養你”,我信了。
女兒出生后,我的一天就成了公式:
六點半起床,七點半送她上學,九點去菜市場挑新鮮的排骨,晚上趴在桌上陪她寫作業。
上周同學聚會,當年睡我下鋪的周莉掏香奈兒錢包買單時,我正把餐廳送的薄荷糖揣進包里——那是女兒最喜歡的味道。
散場后周莉拉我喝咖啡,她的翡翠耳釘在燈光下閃著冷光:
“你以為‘我養你’是終身保修?”
她攪著拿鐵拉花,一句話砸過來,
“婚姻法保財產,不保愛情。你連家里的存款密碼都不知道吧?”
我端杯子的手一抖,咖啡濺在桌布上。
想起早上買菜時微信余額不足的提示,喉嚨突然發緊。
這讓我想起簡·愛在桑菲爾德莊園說的:
“如果上帝賦予我財富和美貌,我會讓你難于離開我,就像我現在難于離開你。”
可我呢?
這些年把自己活成了“附屬品”,連買件399的連衣裙,都要等他點頭。
那天在公園長椅上坐了很久,看著相擁而過的小情侶,突然想起剛跟他在一起的時候。
那時他發了工資就塞給我,說“喜歡啥隨便買”。
現在他出差回來,臟衣服臭襪子隨手扔沙發,對女兒的學習只淡淡問一句“作業寫完了?”,跟我更是沒幾句話。
家對他像個驛站,我倒像個守著驛站的保姆。
風一吹,眼眶突然濕了。
王爾德說“愛自己是終身浪漫的開始”,可我的浪漫早被油鹽醬醋腌成了咸菜。
摸出包里的薄荷糖,糖紙硌得手指疼——原來我連“自己”都快弄丟了。
老公回來那天,我沒像往常一樣撲上去接行李。
他愣了愣,大概沒見過我坐在書桌前看自考教材的樣子。
桌上還放著社區讀書會借的《向前一步》,上周我們聊到“女性要主動爭取”。
有人說這有些像簡·愛當年離開羅切斯特,哪怕身無分文,也不肯丟了骨氣。
現在每天早上,我會先練半小時瑜伽,再送女兒上學;晚上等她睡了,就看書、寫點東西,偶爾彈彈擱置多年的吉他。
鄰居阿姨問我“瞎折騰啥”,我笑了笑——她們不懂,我不是要成周莉那樣的精英,只是不想再做那個半夜驚醒、除了害怕啥也做不了的人。
《知否》里明蘭說“別太指望人”,其實《簡·愛》里早說過更硬氣的:“我們站在上帝腳跟前,是平等的——因為我們是平等的!”
這話聽著扎心,卻讓我踏實。
昨晚又醒了一次,沒再慌。
摸了摸枕邊的自考教材,翻到夾著書簽的那頁,重新閉上了眼。
與其怕天塌下來,不如先讓自己站得穩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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