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錯了!求你別打我……”湖北七歲的小男孩邊跑邊喊,而他憤怒的母親揮舞著毛竹鞭,緊隨其后。
他瞅準一個機會,迅速躲進了殺豬槽中,隨后又想盡辦法逃離了家。
然而,這一逃,竟讓 “媽媽” 成了余生再也喊不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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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毛竹鞭下的童年
1997年端午節前后,湖北咸寧大山深處的一戶貧困人家。7 歲患有癲癇病的魏重生又闖禍了。
“小崽子,你是不是又皮癢了?” 魏重生抬頭,見母親正從門框上摘下那根半人高的毛竹鞭。他心頭一緊,轉身就往外跑。
母親提著鞭子在身后緊追,罵聲不斷:“小兔崽子,給我站住!” 鞭梢掃過地面,發出 “噼啪” 的脆響,驚得魏重生后頸發麻。
此前,他打破家里的罐子,母親在他背上抽了好幾下,讓他疼了好幾天;又曾扯壞姐姐的課本,被抽打得呲牙咧嘴。
這些記憶此刻在腦海中閃現,讓他只有一個念頭:躲起來,躲到母親找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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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重生竄進雜物間,趁母親不備,縮身藏到那口木制殺豬槽后面。母親緊跟著追進屋子,喘息著呵斥:“出來!”
鞭梢戳進槽縫,掃過他蜷曲的膝蓋。魏重生咬住嘴唇,將自己團成更小的一團,后頸緊緊貼著粗糙的槽沿。
“你爸走后,這個家經不起你折騰……” 母親的聲音突然哽咽,鞭梢重重落在槽板上,震得木頭嗡嗡作響。
爸爸在魏重生很小的時候,在開山的時候,出了事故,不幸去世,只留下了媽媽、姐姐、哥哥和他相依為命。
鞭子抽打的巨響擊潰了魏重生的神經,他猛地推開槽板,從后方縫隙鉆出來,跌跌撞撞沖出門去,沿著山路拼命狂奔。
“站住!” 母親的呼喊帶著哭腔,魏重生卻跑得更快。他只記得上次進城看病時,這條蜿蜒的山路通向山外的公路, 他憑著模糊的記憶,朝著記憶中大路的方向瘋跑。
最終他跑到一處趕集的熱鬧地界,混在人群中擠上一輛長途班車。隨著車輪碾過碎石路的顛簸,那個飄著艾草味的貧寒院落,離魏重生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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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被命運反復拋棄的孩子
逃離家鄉的班車晃晃悠悠地行駛著,7歲的魏重生緊緊攥著衣角,一路沉默著坐到終點站。
到了終點站,他漫無目的地走著,這時一位中年婦女注意到了他,見他身邊沒有大人照顧,蹲下身問:“小朋友,要不要跟阿姨走?”他點了點頭,跟著這位中年婦女離開了。
這位阿姨帶著魏重生登上火車,一路來到河南周口,隨后將他送給了一位叔叔。收養他的叔叔家里條件不錯,不僅給他買了新衣裳,還把他的兜里裝滿了水果糖。
他打量著這個陌生的新家,第一次覺得鞋底沾著的泥土都帶著自由的氣息,心中暗自歡喜:“我終于逃出來了,太高興了。以后再也不用挨媽媽的鞭子了。”
然而,意外突然降臨。一天,魏重生癲癇病發作,打碎了家里一地物品,把收養他的叔叔嚇壞了。第二天,叔叔以 “帶你趕集” 為由,將他一個人留在了人聲鼎沸的集市。從此,他再也沒見過那個送他水果糖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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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集市街上,魏重生漫無目的地走著,滿心都是迷茫與恐懼,他不知道未來等待自己的會是什么。后來,一位奶奶看到他孤苦伶仃的模樣,心生憐憫,把他帶回了家。
在奶奶家,他得到了無盡的寵愛。奶奶給他買各種好吃的,方便面、瓜子、糖果等應有盡有。其他小孩沒吃過的東西,他都能品嘗到。
奶奶家的生活條件也很不錯,有自行車、三輪車,還有摩托車。第一次坐上摩托車時,是養父載著他從街上駛過,周圍的小朋友們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魏重生趴在油箱上,得意地向小伙伴們炫耀:“你們看,我能坐摩托車,你們能嗎?”
魏重生開心極了,覺得自己終于找到了一個富足溫暖的家庭,仿佛自己就是王子,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曾經從家里逃出來時的種種經歷和感受,早已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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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流浪的生活
然而,好景不長,魏重生的病又發作了。這一次,病情來得格外兇猛,他一天要抽搐二十多次,額頭在劇烈的抽搐中磕得血肉模糊。為了給他治病,養父跑遍了十里八鄉,四處打聽治療方法。
一天,村里來了個游醫,聲稱自己有祖傳藥方,能根治魏重生的病,只是那藥丸價格高昂,一顆就要 500元。
養父攥著家里僅有的積蓄,咬咬牙買了 4 顆。要知道,在那個年代,500元幾乎是普通人家兩近半年的收入。
可惜,吃下這些昂貴的藥丸后,魏重生的病情絲毫沒有好轉。為了給他看病,家里不僅花光了所有積蓄,還欠下了一屁股債。
漸漸的,村里開始傳出風言風語,有人說他是 “掃把星”,把好好的家拖垮了;甚至有人勸養父:“別治了,把他扔到機井里一了百了。”
奶奶一聽,立刻紅了眼眶。她一把將渾身發抖的魏重生摟進懷里,沖著兒子和周圍的人大喊:“你們要是敢扔他,就先把我扔進去!”
魏重生緊緊抓著奶奶的衣角,帶著哭腔說:“奶奶,我乖乖的,別讓他們把我扔井里好不好?”
從那以后,奶奶就像守護珍寶一樣守著魏重生。白天寸步不離,晚上睡覺時,更是把他緊緊摟在懷里,生怕他犯病時撞到墻壁、摔下床,再添新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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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重生10歲那年,家里實在拿不出錢治病了。無奈之下,養父帶著他來到河南鄭州,一邊四處尋醫問藥,一邊在工地打零工賺錢。
一次,魏重生趁著養父干活的間隙跑出去玩,誰知癲癇病突然發作,一頭栽倒在地。等他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什么都不記得了。他不記得回家的路,也找不到養父的身影,就這樣迷失在陌生的城市。
從那以后,魏重生開始了流浪生活。他睡過公園的長椅,住過橋洞,每天靠著撿破爛、賣廢品勉強度日,常常饑一頓飽一頓。
后來,他慢慢恢復了記憶,想到這些年因為自己的病,讓這個原本溫馨的家陷入困境。他不愿再拖累養父和奶奶,他沒有再回去。
兩年后,12歲的魏重生再次發病。幸運的是,一位熱心的大叔看到后,用民間偏方治好了他的病。病好后,那些曾經讓他恐懼的回憶,竟漸漸變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對媽媽、對家的思念。
魏重生告別了救助他的大叔,憑著模糊的記憶來到武漢火車站。可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怎么也想不起家的具體地址。就這樣,他又在武漢開始了漫長的流浪生活,一邊尋找,一邊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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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我想要找媽媽
在武漢流浪的日子里,魏重生靠著撿破爛艱難度日,一有空就憑著模糊的記憶尋家。
他穿梭在大街小巷,逢人便問:“您知道哪里有山區竹林嗎?您認識我媽媽王某花嗎?” 可得到的回應,大多是無奈的搖頭。
夜幕降臨,他要么蜷縮在火車站售票廳的長椅上,聽著廣播聲入睡;要么棲身橋洞之下,饑一頓飽一頓地熬著日子。
流浪途中,河南奶奶的身影時常浮現在他腦海,他知道,老人一定還在盼著他回去。于是,他把撿破爛、打零工攢下的錢,換成了一張開往周口的車票。
當渾身臟兮兮的魏重生站在奶奶家門口時,老人先是怔住,隨即老淚縱橫,一把將他摟進懷里:“傻孩子,你還活著!這些年你到底去哪兒了?”
“我在鄭州撿破爛。” 魏重生輕聲回答。奶奶紅著眼追問:“你住哪兒?吃什么?”“就靠撿破爛換錢。” 他說得平靜,奶奶卻心疼得直掉眼淚,她將魏重生抱在懷里,哭著說:“孩子,你知道嗎?只要你不死,你的命就大,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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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奶奶安好,魏重生心里踏實了很多。但他不敢久留,這個家早已為他傾盡所有,他不能再成為負擔。況且,找到媽媽的念頭始終在心底燃燒,他想多賺錢,想給媽媽更好的生活。
于是,他告別了奶奶,遠赴杭州,成了一名拉網線的工人。狹窄的天花板隔層里,他弓著背艱難爬行,粉塵迷得睜不開眼。他不怕苦不怕累,只為想著早點攢夠錢,早點找到媽媽。
魏重生說:“我等不了了,媽媽快60歲了,我不知道他身體怎么樣,我想快點見到她。也許我媽媽一直在找我,可能為了找我身體垮了,或者已經沒有錢了,沒有地方睡覺,會在哪個橋洞底下,在哪個地方湊合。”
2018年3月27日,魏重生在寶貝回家網站上發布了尋親求助信息。4月2日,尋親工作組志愿者整理了魏重生整理的基本信息,向全網發布尋親信息。
2018年5月1日,疑似魏重生的堂哥發現了尋親信息,然而,有些信息與魏重生提供的信息有些不符,于是平臺決定魏重生和疑似哥哥做DNA鑒定。
魏重生哭著說:“媽媽,我錯了,我不應該跑。也許你打我的時候,也許是為了我好,為了教育我。我想對我媽媽說的就是,兒子在這里,兒子不孝,我不配做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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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希望之門打開,卻是天人永隔
2019年1月8日,魏重生帶著滿心期待走進央視《等著我》的演播廳。面對鏡頭,他紅著眼眶,聲音顫抖著講述起坎坷的過往,每句話都浸透著對母親的愧疚與思念。
主持人舒冬問他:“如果見到媽媽,你最想說什么?”
魏重生哭著說:“媽媽,我錯了。我當年不該跑,我希望你能夠原諒我。當年打我肯定是因為我太調皮了,爸爸去世后,媽媽壓力特別大。我找到媽媽后,我盡量多陪陪她,多和她聊聊天,我想我媽媽也愿多看看我。”
他抹了把眼淚,語氣帶著眷戀:“我也有記得媽媽對我好的時候,就是我記得我小的時候,有一次我好像?犯了?什么錯,大姐?就是拿眼睛瞪著我。當時我害怕嘛,我媽媽就把我抱到懷里面嘛,就責怪我大姐。這種愛,就是這種溫暖。我現在回想起來,我有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吧。”
主持人舒冬問魏重生:“準備好了嗎?”魏重生看著前面希望之門,深情地說:“準備好了。”
舒冬說:“為緣尋找,為愛堅守,請開門。”
魏重生緩緩走向希望之門前面的手掌識別臺前,將手貼在手掌模型上,“噌”的一聲,希望之門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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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之門緩緩開啟,尋人團的李七月紅著眼眶,腳步沉重地走到魏重生面前。她聲音有些發顫說:“魏重生,你好,我是等著我尋人團的李七月,我首先要告訴你的是,我們幫你找到了家,你的家就在湖北省咸陽市通山縣。”
李七月停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情緒,字字泣血說:“我們都知道,你最想見的人是媽媽,但是……很遺憾,你的媽媽……在14年前因為車禍……在浙江溫州……不幸去世了……那時候她只有42歲。”
魏重生如遭雷擊一般,雙腿一軟,直接蹲坐在地,雙手死死捂住臉,撕心裂肺地哭喊著 “媽媽”。李七月再也控制不住,捂著臉低頭抽泣,臺下觀眾也紛紛抹起了眼淚,整個演播廳彌漫著悲傷的氣氛。
過了一會兒,李七月走向蹲在地上痛哭的魏重生,將他攙扶起來,哽咽著對他說:“來,我還有消息告訴你。
李七月拉著魏重生的胳膊,含著眼淚對他說:“來,聽我說,重生,你媽媽在你走了之后,一直都在找你,她特別特別后悔,她打了你,你的很多家人和親戚到處打探你的消息,但是沒有辦法,他們沒有打聽到你的任何消息,你媽媽死之前特別想你,但是很遺憾,你們最終沒有……沒有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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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媽媽,對不起
說著話,李七月扶著魏重生的雙臂,將他的身子轉過向,手指向舞臺上方的大屏幕,聲音哽咽對他說:“來,我們給你帶回一張你媽媽的照片,咱們先來看看大屏幕上,媽媽的照片。”
大屏幕亮起,一位年輕女子抱著孩子的畫面躍入眼簾。魏重生含著眼淚盯著大屏幕上媽媽的照片,二十二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灶臺前媽媽忙碌的背影、挨打后被擁入懷中的溫度…… 可如今,這些都成了永遠無法觸碰的傷痛。
魏重生怎么也想不到,二十二年前這一逃,與媽媽竟然是永別。想到這兒,他又控制不住情緒,又蹲了下去痛哭起來。
李七月連忙雙手扶住魏重生,待魏重生蹲到地上,她一手扶著魏重生的胳膊,另一只手撫摸、輕拍魏重生的后背,安撫他激動的情緒。
哭了一會兒,李七月攙扶起魏重生,哽咽著對他說:“你還記得哥哥姐姐嗎?哥哥姐姐今天來了,我們一起見見哥哥姐姐好不好,見見哥哥姐姐行嗎?”
然而,魏重生卻恍若未聞,眼神空洞,沒有回應李七月,他含著眼淚轉過頭又看向舞臺大屏幕上媽媽的照片。
臺下的觀眾看到這一幕紛紛流下了淚水,主持人舒冬在臺上,用手托著下巴,來回踱步,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魏重生盯著媽媽的照片看了一會兒,轉過身面向希望之門,李七月一手摟住魏重生的肩膀,一手扶住他的手臂,不讓他癱倒下去,面對希望大門說:“來,請打開希望之門,請開門。”
希望之門再次緩緩打開,魏重生的哥哥姐姐含著眼淚跑向魏重生,哥哥撲進魏重生的懷里,將魏重生緊緊地抱在懷里痛哭。姐姐緊隨其后,三個人失散多年的兄弟緊緊相擁,滾燙的淚水交織在一起,將思念與委屈都化作了顫抖的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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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重生顫抖著雙臂抱住哥哥,眼神空洞而哀傷,淚水無聲地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哥哥肩頭。三人相擁痛哭許久,哥哥顫抖著捧起魏重生的臉,用粗糙的手掌輕輕拭去弟弟臉上的淚痕。
哥哥和姐姐含著淚水分別攙扶著身體發軟的魏重生走向舞臺中央的沙發區。魏重生眼神呆滯悲傷地盯著大屏幕上媽媽的照片,直到坐在沙發上,他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一句話也不說。
舒冬望著魏重生失魂落魄的模樣,聲音哽咽說:“我們可能要多給小魏點時間,你看他的眼神,他從來沒有離開大屏幕上媽媽的照片。現在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可能這些年一幕幕就像電影一般在他腦海里不停地翻過。如果沒發生這個事兒,如果沒發生那個事兒,可能就不會有今天的結果。但是沒有如果,一切都已經是定局,我們只能說晚了。”
說著,舒冬走到魏重生身邊,輕輕將他扶起,向前挪了兩步,對著全場觀眾感慨道:“我剛才看著他的眼神從來沒有離開這個屏幕一分一秒,這可能是他沒有想到過的一個結果。剛才在開門之前,我還在問他,如果見到了媽媽你會對媽媽說什么?他說媽媽我對不起你,媽媽,我要用下半輩子來彌補你,我要掙更多的錢,我要孝順媽媽。可是現在這些都成了……都成了泡影。”
在舒冬的攙扶下,魏重生一步一步走下舞臺,整個人恍若失了魂,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似乎仍不愿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節目錄制無后,魏重生回到家鄉,在節目組和哥哥姐姐的陪同下拿著祭品,來到媽媽的墓前,清理媽媽墳邊的雜草。
魏重生跪在墓前痛哭:兒子,對不起你,當年不應該跑,給你帶來了很多傷害。兒子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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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別讓 “等一等” 變成 “來不及”
有人說:“遺憾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是未說出口的千言萬語。” 而我想說,這世間最殘忍的事情是,莫過于當我們終于明白愛的時候,愛已沉默。
魏重生的故事,像一曲未終而弦斷的悲歌。在懵懂無知時,我們不懂親人的愛,可當我們真正懂得愛的意義的時候,深愛我們的人,卻早已消失在歲月的長河里。
有些愛,一旦錯過,就是一生;有些遺憾,一旦形成,就再也無法彌補。生命的齒輪不會為任何人停留,那些來不及說出口的感激,來不及給予的擁抱,都成了時光縫隙里難以拼湊的碎片。
在時間的曠野里,我們皆是孤獨的追光者,追趕著逝去的愛。世界上最深的懺悔,不是衣錦還鄉,而是在時光的裂縫里,珍惜余生的時光與人,哪怕是一張照片,哪怕是一聲遲來的道歉。
「有些告別,是為了讓愛重新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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