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5年前,我在網上認識了一位叫“通古齋”的藏友,我喊他陳先生,后來熟了就直接叫老陳。
他之前在一線鏟地皮,可能是運氣好,加上眼力也不錯,收了不少硬貨。從明清瓷、玉再到銀元,也許是趕上了最后一波風口,賺到不少。
他開始雄心壯志,開了一家古玩店,把生意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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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兩年還有熟客來捧場,尤其是口罩期間,他每天的快遞都不斷,但后來卻戛然而止。連門口遛鳥的大爺,都只站在門外夸他窗臺上的文竹長得好。
真正的原因,老陳說:“如今大家口袋都不寬裕,玩真貨的都在等漏,而玩假貨的快把正當古玩商人卷死了!”
之前去看過幾次,搞笑的是他收的民窯瓷還在貨架上落灰,隔壁用化學做舊的“明早期青花”已經三天出了兩單。
說句不虛偽的話,老陳的藏品里面也有一些是贗品,但這是古玩行里正常的“損耗”。也都是他自己收的,但他并不想變成職業假貨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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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還有幾件在拍賣會咬牙搶到的官窯、佛像,再次送拍估價跌40%,放店里只能是無人問津。
連之前最好賣的民窯、銅錢,走量的,這兩年都慘淡無比。
去年冬天,有位客人跑過來,盯著老陳那件真正的玉璜看了半晌,最后舉起手機說:“老板,你這紋路怎么和直播間的有點不一樣?只要幾百塊錢人家還送錦盒。”
老陳直接破防了,大喊著“滾犢子”!多年走街串巷練出來的涵養,都顧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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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也想通過網絡多增加一點渠道,但“撿漏者”何其多,進價過萬的古玉網友出2000都說給高了。
一套“乾隆年制”雙行楷書款的整副清代餐具,雖不算頂級官窯,但也是正兒八經拍賣會買到的,開口就是地板價,愛賣不賣。
20多枚入了盒子的龍洋,好歹是賣掉了,但對比當初的進價虧了一半。
連100塊錢的青花雙喜罐,都有人說“15塊錢交個朋友。”
老陳干脆把網店一關,在實體店里琢磨著新出路。于是他最后悔的事情發生了:經同行介紹,他去干了“中古”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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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中古”,這個詞其實來源日本,本質上就二手貨,這幾年很火。
老陳先是做名牌包,跟著一些特別漂亮的銷售學技巧,進了一批二手奢侈品。
結果您猜怎么著?花三個月收的7只包里,有三只后來鑒定是超高仿。
有個香奈兒包他花兩萬二收的,找專業鑒定師拿著放大鏡看了半天,最后指著內襯針腳說:“這線頭走得比正品還整齊。”
聽到他說這段的時候,我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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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有點起色,結果被“A貨”給背刺了!說白了就是一些專業賣假貨的人,盯著他的渠道在“狙擊”。
這里面的勾心斗角,還真的一點兒不比古玩行業少。
后來用老陳自己的話來說:“咱是豬油蒙了心,怎么就開始變成收破爛的呢?”
自己家的古董瓷器還沒銷路呢,就進了一大批日本瓷、銀壺、首飾甚至包括化妝品等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結果可想而知,越做越亂。賣出去1萬塊錢的“盲盒”,結果回頭一盤賬,倒虧進去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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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最終又落魄的回歸到古玩行,但他決定休息一段時間,不再糾結利益得失。“熬”嘛,他在等著春天的到來!
至于虧損,他大致算了一下,五年虧了足有150萬!不僅把前些年跑一線掙得錢都虧出去了,還倒貼不少。
他也經常自問“還有堅持的必要嗎?”但后來想想,真品斗不過故事會,專業的干不過直播間,但總能等來理性回歸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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