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看歷史劇時都會好奇,那些圍繞在關鍵事件身邊的“灰色人物”,在真實歷史里到底落得什么下場?吳石案作為臺灣白色恐怖時期的標志性事件,除了犧牲的烈士,曾被劇中刻畫為“力保吳石”的“二廳廳長段退之”的結局,就引發過不少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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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得說清楚,段退之這個名字,其實是歷史劇《沉默的榮耀》里的虛構角色。但藝術源于生活,這個擔任“國防部第二廳廳長”的陸軍中將,在歷史上是有原型的,他就是當時真正的二廳廳長侯騰。要講清楚“段退之”的結局,就得從原型侯騰的經歷和吳石案的背景說起。
1950年的臺灣,國民黨退守不久,白色恐怖籠罩全島。時任“國防部”參謀次長的吳石中將,因為向大陸傳遞重要軍事情報,被中共臺灣省工委書記蔡孝乾叛變出賣而被捕。這個案子震動了國民黨高層,保密局局長毛人鳳趁機擴大審查,想借此鏟除異己、鞏固權力。而侯騰所在的第二廳,職責本就是情報偵辦,卻和保密局的職權嚴重重疊,雙方早有矛盾。1949年敗退臺灣后,這兩個系統的沖突愈演愈烈,毛人鳳一直想恢復保密局編制,必然要擠壓二廳的生存空間。
吳石案發前,侯騰和吳石的關系遠非“力保”那么簡單。1949年秋在福州電力招待所,侯騰確實撞見過朱楓與吳石會面,但他只是記錄“吳次長接見女性訪客”,并沒深入調查——不是主動保護,而是畏懼吳石背后的陳誠派系勢力 。后來吳石要營救聯絡點負責人林義良,暗示侯騰這種要犯不宜由單一部門看管,侯騰聽出弦外之音,順勢把人轉押到醫院,只派兩人看守,客觀上給營救創造了條件,但這本質是二廳和保密局爭奪情報主導權的手段,跟政治立場無關 。他的所有“不作為”,說到底都是派系傾軋中的自保策略。
吳石被捕后,毛人鳳終于找到了打壓二廳的機會,1951年3月直接以“知情不報”為由把侯騰抓了起來。那段時間侯騰的處境極險,保密局用盡手段想找出他“通共”的證據,要知道1950年2月到6月間,保密局以同樣罪名逮捕的二廳官員就有47人。但查來查去,始終沒抓到實錘——他的那些操作都停留在派系制衡層面,從沒碰過情報核心的事。毛人鳳沒辦法,只能在當年11月放他出來,但核心崗位肯定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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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獄后的侯騰被調離權力中心,先是去國防大學(原三軍聯合參謀大學)當副校長,1952年升了校長,主持學校組建,可陸軍中將軍銜雖在,實際權力早被架空。他心里清楚,自己就是派系斗爭的犧牲品,在臺灣再無出頭之日,1954年就以退役為由徹底離開官場。
本以為能安穩度過余生,可1963年3月17日凌晨,侯騰在臺北榮民總醫院住院時,護士誤將50毫克利血平(降壓藥)靜脈注射給血壓正常的他。服藥后不到兩小時,他的血壓急劇下降,最終沒能搶救回來,去世時才56歲。后來法醫檢驗發現他體內還有治療量三倍的洋地黃和普萘洛爾,這兩種藥1963年已明確存在配伍禁忌,而當晚值班的護士林淑貞,三天后就遭遇車禍身亡,病歷關鍵頁也莫名缺失。臺灣“促轉會”后來將其列入“可疑政治死亡案例”,最終卻只能以“醫療疏失”結案。而他的老對手毛人鳳,早在1956年就去世了,終年58歲,兩人的結局都算不上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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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中的段退之在吳石案后雖沒入獄,卻也因和上司沖突而失勢調職。而原型侯騰的經歷更真實,他沒有慷慨赴死的壯烈,也沒有步步高升的僥幸,他在獄中寫的3萬字《自辯書》里反復說“上報是盡忠,拖延是盡人”,試圖為自己的自保找借口,字里行間全是對政治斗爭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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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侯騰只是時代洪流里的普通人,也有人覺得他的“精致利己”不值同情。你覺得,他的死真的只是意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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