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孫玉良
人,究竟為何而活?這個問題如暗夜中的一道閃電,常常在睡夢中照亮我生命深處那個回避不掉的追問。在城市的脈搏里,我們見過太多這樣的身影,當然也包括曾經的我自己。他們被鬧鐘驅使,被人流裹挾,為薪資數字的波動而或喜或憂,在消費主義的迷宮中尋找短暫的慰藉。這構成了一個巨大的生存悖論:我們如此努力地活著,卻可能從未真正活過。靈魂在生存的重壓下,漸漸失去了質問的勇氣。亞里士多德有一句名言:“人生最終的價值在于覺醒和思考的能力,而不只在于生存”,的確,如果僅僅為了生存而活著,悲哀且毫無意義。當生命淪為僅僅對生理需求和社會指令的機械反應,人與精密運轉的工具有何本質區別?這是一種更深層次的“沉睡”——意識昏昧,靈光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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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何為“覺醒”?我認為:所謂的“覺醒”,并非瞬間的頓悟,而是一個持續不斷的“破繭”過程。因為人會成長的,而成長就應該是一個“覺醒”的過程:它始于質疑:開始審視那些被奉為圭臬的“理所當然”——成功是否只有一種模板?幸福是否必須依附于外物?
它承于感受:重新學習感知,在平凡日常中捕捉細微的震顫,恢復與世界的最初的、直接的聯結;它歸于構建:在解構之后,依據內心的真實渴望,一寸一寸地重建屬于自己的意義世界。
“覺醒”是需要每日思考的,思考是覺醒的孿生兄弟,是覺醒之后必然的生命姿態。它讓我們得以超越動物性的本能反應,去探尋現象背后的本質,去構建因果的邏輯鏈條,去進行批判性的價值判斷。正是這種能力,讓我們能從一片落葉中窺見宇宙的節律,從一次挫折中領悟生命的韌性。未經思考的人生,如同未曾調弦的琴,永遠奏不出靈魂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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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人類文明的星河,那些最璀璨的星辰,無不是覺醒與思考的極致體現:蘇格拉底甘飲毒酒,也要守護質疑與探求的權利;屈原行吟澤畔,縱然身陷泥沼,依然發出“路漫漫其修遠兮”的求索之問;哥白尼以孱弱之軀,對抗整個時代的成見,重新書寫了人類在宇宙中的坐標……,這些先賢哲人,他們的肉身早已湮滅,但那覺醒的光芒與思考的張力,卻穿越千年,至今仍在照亮我們前行的路。人類的高貴,從不在于征服了多少外在的土地,而在于開拓了多少內在的疆域。
當然,“覺醒”之路注定伴隨著痛苦。看清真相需要勇氣,獨立思考意味著孤獨,堅守自我可能面臨不解。但正如鉆石的形成需要高壓,靈魂的璀璨也需歷經磨礪。這種痛苦是成長的陣痛,是破繭前的必要黑暗,它遠比麻木中的“幸福”更為真實,也更為珍貴。
生命的價值錨點,從不在于我們“擁有”什么,而在于我們“成為”什么。原因很簡單,所有外在的物,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你所擁有的金錢、權力、美女,到了那一天都會是一場空。而成為一個具有敏銳感知、獨立意志與深度思考能力的人,會看清世間的真相:外在的擁有皆為波濤上的浮木,內在的覺醒才是定海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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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生命的意義,絕不能外包給外界標準,它必須源于內心的深刻覺醒與不懈思考。人的一生總要做點什么有意義的事,而不是在躺平的佛系世界中沉淪。看淡那些外在的金錢與權勢吧,愿我們都能從生存的洪流中抬起頭來,勇敢地喚醒沉睡的自我,以思考之光穿透存在的迷霧。雖然我們都是宇宙中的一粒沙,但我們來世一遭,絕不要做時間長河中隨波逐流的那一粒沙。不管別人什么樣子,反正我的追求,是要盡其所能立德、立功、立言,做一個在那無邊的黑暗中,親手點燃意義之火的—個大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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