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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作家郁達夫與第二任妻子王映霞的感情破裂。心灰意冷之際,他想起了原配孫荃的好,試圖回歸家庭。當他想踏入主臥時,卻見門上赫然貼著八個字,瞬間臉色煞白,羞愧難當。
孫荃,原名孫蘭坡,出生于浙江富陽一個書香殷實之家。雖是舊時女子,卻精通琴棋書畫,能文會詩。
1917年,媒人提起在東洋留學的才子郁達夫,她羞澀地點頭了。這正是她傾心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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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家門第懸殊。郁家道中落,郁母對這位“下嫁”的媳婦,始終心懷感激。
然而初次見面,郁達夫是失望的。他剛從日本情場失意而歸,看到這個在他眼里“貌頗不揚”的小腳女人,興致缺缺。
但一番交談后,他大為改觀,發現她談吐不凡,頗有見識。兩人順利訂婚,雖分隔兩地,卻鴻雁傳書,感情迅速升溫。
郁達夫特意作詩一首,為未婚妻改名“孫荃”:“贈君名號報君知,兩字蘭荃出楚辭。別有傷心深意在,離人芳草最相思。”
孫荃也回詩唱和,繾綣深情,在筆尖流淌。
1920年,兩人成婚。然而幸福的序曲并未持續太久。
婚后第八年,郁達夫在杭州遇見了“杭州第一美人”王映霞。他無可救藥地墮入情網,寫下上百封情書:“為了你,我可以丟掉生命、家庭、榮譽,以及一切社會上的地位和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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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刺的是,在與王映霞初次見面的前一天,他剛收到孫荃從北平寄來的包裹,里面是一件御寒的舊皮袍。
他后來在日記中寫道:“我一個人到郵局取包裹,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如何去報答我這位可憐的女奴隸......”
他穿著原配寄來的舊皮袍,去追求他的“自由女王”。
為了給新歡名分,郁達夫逼迫孫荃離婚。孫荃以死抗爭,婚姻雖得以保全,卻已名存實亡。
1928年,郁達夫與王映霞大婚。而幾乎在同一時刻,孫荃正獨自在產床上,經歷撕心裂肺的陣痛,生下他們的第三個孩子。
郁達夫為王映霞筑起愛巢“風雨茅廬”,被譽為“神仙眷侶”。然而這段婚姻最終在猜忌與背叛中分崩離析。
失意的郁達夫,想起了孫荃的種種好處,試圖重歸舊好。然而,臥室門口貼著的八個字卻讓他呆若木雞,上面赫然寫著:
“臥室重地,閑人免進。”
這八個字,是一道尊嚴的邊界。門里,是她早已收拾好的山河;門外,是他再也回不去的過往。
有些愛,時過境遷;有些傷口,破鏡難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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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居后,孫荃帶著三個孩子在戰亂中輾轉求生,生活孤苦清冷。戰火阻隔,她與郁達夫失去聯系。
她將孩子們帶回娘家撫養,這其中包括郁達夫與王映霞所生的骨肉。沒有老師,她便親自授課,為孩子們一遍遍誦讀《唐詩三百首》與《古文觀止》。
當她讀到“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時,也會想起那個遠方的男人,不知他身在何處,過得可好?
她等來的,卻是郁達夫在蘇門答臘被日本憲兵秘密殺害的噩耗。
在孫荃心中,為國捐軀的郁達夫,是英雄,也是孩子們永遠的父親。她在家默默祭奠,并傾盡心力,整理了他五百余萬字的作品,編纂成集。所獲稿費,她平均分給了所有孩子,一視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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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81歲的孫荃黯然離世。彌留之際,她說:“回憶我的一生,我是會心安理得地升入天堂的。”
她這一生,曾被才子的光環照亮,也曾被棄婦的陰影籠罩。但最終,她沒有被任何身份定義。
一個女人的智慧,不是拴住一個變心的男人,而是守護自己破碎的心,在廢墟上重建一座宮殿。
離開你后,我是自己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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