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在武俠小說里,若是被賦予了青年才俊的形象,卻又沒有被賦予主角的身份,那這角色的命運多半是悲劇,因為他遲早會被用來襯托主角。
《神雕俠侶》中的耶律齊就是這樣一個角色,論出身,他比主角楊過高貴,論奇遇,他不輸楊過,也曾得周伯通傳功,論天賦,他后來還學了岳父郭靖的降龍十八掌,如何不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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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齊、郭靖劇照)
可他終歸不是主角,加上這個角色是有歷史原型的,所以他注定只能悲劇收場。
只是從武俠故事的邏輯來看,似乎他的黑化還缺乏一個合理的理由。
一、耶律齊的背叛
耶律齊作為耶律楚材的兒子,依照其歷史原型來看,后來的他會重歸蒙古陣營,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只是他在襄陽大戰中也曾奮力殺敵,甚至一度被圍困于敵陣之中,差點都沒能活著逃出來,事實上他也沒打算逃命,哪怕是楊過去救他,他想到的也只是與兄弟們奮戰至最后一刻。
所以一個視死如歸的人,如何會做出背叛自己妻子,背叛自己岳父的事?
其實正是因為耶律齊是個一身正氣的少年英俠,他向來為人正直,可當某一日,當他發現自己哪怕付出生命也要堅守的東西,居然是個笑話,那他的世界觀難免崩塌,那一刻,他就會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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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齊劇照)
而筆者說的他要堅守的東西,自然就是他的妻子郭芙,他之所以不顧一切地沖入敵陣,正是為了保護妻子。
可若是郭芙做出了背叛他的舉動,他還能忍嗎?
只怕是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后來的他會投靠蒙古也就不足為奇了。
不過郭芙如何背叛了耶律齊?
很簡單,正是因為她與楊過有了一段情。
二、楊過與郭芙
楊過與郭芙有什么曖昧情愫?
你且看他們在襄陽大戰中的表現,當耶律齊被困敵陣,郭芙求楊過去救人時,郭芙就有這么一番內心活動:“此刻障在心頭的恨惡之意一去,她才突然體會到,原來自己對他的關心竟如此深切。‘他沖入敵陣去救齊哥時,我到底是更為誰擔心多一些啊?我實在說不上來。’便在這千軍萬馬廝殺相撲的戰陣之中,郭芙斗然間明白了自己的心事……郭芙啊郭芙,你是在妒忌自己的親妹子!他對二妹這般溫柔體貼,但從沒半分如此待我。”
事后郭芙又對楊過十分感激,楊過卻表現得十分大度,這就很不正常了。
要知道在耶律齊的視角看來,楊過對于郭芙而言,應該是個十分危險的人物,畢竟當年楊過的手臂就是郭芙斬斷的,此時他為何對自己的妻子如此關切?
或許很簡單,他們之間的關系不簡單。
哪怕耶律齊不了解郭芙的那番內心活動,不知道郭芙心中早已愛上楊過,但他回想起自己娶了郭芙之后的這十幾年間的經歷,也該明白,郭芙愛的從來都不是自己。
就說一個最明顯的事,郭芙嫁給耶律齊十六年,居然沒有生下一兒半女,你覺得是耶律齊的問題,還是郭芙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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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齊、郭芙劇照)
當郭芙說出自己心中更在意的人是楊過時,這個問題就有了答案,她雖然嫁給了耶律齊,二人卻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她從未打算把自己交給耶律齊,只因她心中還愛著楊過。
而郭芙對楊過的感情也并不是單方面的,楊過心中也一直有郭芙。
這一點,從方方面面都能看出來,比如楊過后來與郭芙有這么一段對話:“楊過急忙還禮,說道:‘芙妹,咱倆一起長大,雖然常鬧別扭,其實情若兄妹。只要你此后不再討厭我、恨我,我就心滿意足了。’郭芙一呆,兒時的種種往事,剎時之間如電光石火般在心頭一閃而過:‘我難道討厭他么?武氏兄弟一直拼命的想討我歡喜,可是他卻從來不理我。只要他稍為順著我一點兒,我便為他死了,也所甘愿。我為什么老是這般沒來由的恨他?只因為我暗暗想著他,念著他,但他竟沒半點將我放在心上?’”
說白了,他們就是兩個死要面子的人,一直不愿意為對方低頭,這才錯過了。
否則明明是郭芙斬斷楊過一臂,楊過談何讓郭芙不再討厭他?還是因為他一直愛著郭芙啊。
而書中還有一個細節,楊過甚至曾想過借刀殺人,除掉耶律齊。
三、借刀殺人
那是襄兒的生日宴上,楊過為襄兒準備了三份大禮。
那三份大禮分別是蒙古士兵的耳朵,絢麗的煙花,還有一個大活人達爾巴。
而這達爾巴,就是問題的關鍵。
當時霍都假扮成何師我參與丐幫幫主競選,耶律齊與他斗得有來有回。
不過當時若不是耶律齊穿著郭芙給他的軟猬甲,只怕早已遭了那霍都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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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過、郭芙劇照)
而這即是問題的關鍵所在,楊過自然是算不到郭芙會把軟猬甲交給耶律齊的,但他提前把達爾巴抓來,就說明他早已經看透了何師我是由霍都假扮的。
那么問題來了,楊過一早救看穿何師我是假扮的,為何不提前告知郭靖一家,還要繞這么大一個彎子?
很簡單,耶律齊不死,他又如何有機會與郭芙在一起?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楊過的動機。
旁人看不透,那聰明絕頂的郭襄想明白前因后果之后,自然也能理解這一層深意。
所以后來看透了一切的耶律齊如何能不悲憤交加,與其說是他背叛了郭芙、郭靖一家,倒不如說是郭芙的內心先背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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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楊過劇照)
甚至后來的黃衫女子都有可能是郭芙和楊過的女兒,畢竟若非如此,黃衫女為何會郭家傳下來的《九陰真經》中的武功?
如此一來,諸如“耶律齊為何黑化”“楊過不提前殺了霍都”“黃衫女的武功傳承”等問題,就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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