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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那張房產證,手都在發抖。
"姐,你別生氣,我也是沒辦法才......"表弟張磊支支吾吾地站在門口,連頭都不敢抬。
"沒辦法?"我冷笑一聲,"拿我的房本去抵押借款一百八十萬,這就是你說的沒辦法?"
舅舅從表弟身后走出來,臉色鐵青:"小雨,你聽我解釋......"
我打斷他的話:"舅舅,我信任你,把房本放在你那里保管,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客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聽得見我急促的呼吸聲。
01
三年前,我剛從國外留學回來,在一家外企找到了不錯的工作。那時候的我,對未來充滿希望,對家人更是毫無防備。
表弟張磊比我小兩歲,從小就聰明,但總是不務正業。舅舅張建華對這個獨子寄予厚望,卻又管教無方。每次張磊惹了禍,舅舅總是第一個護著他。
"小雨,你看磊磊現在也大了,總不能一直讓他在家里待著吧?"舅舅那天來找我,臉上寫滿了愁容,"他想做點生意,但是啟動資金不夠。"
我當時正準備買房,已經看中了市中心的一套兩居室。聽到舅舅的話,我猶豫了一下:"舅舅,他想做什么生意?"
"開個小餐廳,現在餐飲業不是挺火的嗎?"舅舅眼中閃過一絲希冀,"你能不能先別買房,把錢借給磊磊?等他生意做起來了,立馬就還你。"
我看著舅舅期待的眼神,想起小時候他對我的照顧,心軟了:"那行吧,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你盡管說。"
"我先把房買了,房本放在你那里保管。等表弟還錢了,你再把房本給我。"
舅舅當時爽快地答應了,拍著胸脯保證:"小雨,你放心,舅舅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
就這樣,我把辛苦攢下的首付款借給了張磊,自己的房本也交給了舅舅保管。那時候的我,以為血濃于水的親情是這世上最可靠的東西。
張磊拿到錢后,確實開了一家小餐廳。剛開始的幾個月,生意還算不錯,我偶爾去吃飯,看到他忙前忙后的樣子,心里還挺欣慰。
但好景不長,半年后,餐廳就開始虧損。張磊總是找各種理由解釋,什么房租漲了,原材料漲價了,員工不好管理了。我雖然心里有些擔心,但想著做生意總有起伏,也就沒多說什么。
一年過去了,張磊的餐廳徹底關門了。我問他什么時候還錢,他支支吾吾地說:"姐,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想辦法。"
舅舅也在旁邊打圓場:"小雨,磊磊已經很努力了,你再等等,他肯定會想辦法的。"
我當時雖然有些不滿,但想到是自己的親人,也就繼續等下去。
02
又過了一年,張磊不但沒有還錢的跡象,反而開始沉迷于網絡賭博。
舅媽哭著來找我:"小雨,你勸勸磊磊吧,他現在天天在家里玩電腦,說什么要在網上賺大錢。"
我趕到舅舅家,看到張磊蓬頭垢面地坐在電腦前,眼睛布滿血絲,桌上堆滿了泡面盒和煙頭。
"磊磊,你這是在干什么?"我走過去關掉了他的電腦。
"姐,你別管我,我馬上就要翻本了。"張磊急忙想要重新開機,"我已經找到規律了,只要再投入一點,就能把之前虧的都賺回來。"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你醒醒吧,網絡賭博怎么可能賺錢?你已經輸了多少了?"
張磊低著頭不說話,舅舅在旁邊嘆氣:"已經輸了十幾萬了。"
我聽了這話,心里一沉:"這十幾萬哪來的?"
"我...我找朋友借的。"張磊聲音越來越小。
舅舅補充道:"還有一些是我和你舅媽的積蓄。"
我看著這對父子,心里五味雜陳。舅舅為了兒子,把自己的老本都搭進去了,而張磊卻越陷越深,完全不知悔改。
"磊磊,你必須戒掉網絡賭博,否則我們家都要被你害死。"我嚴肅地說道。
張磊抬起頭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怨恨:"姐,要不是你不繼續借錢給我,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如果你再借我五十萬,我保證能把所有的錢都賺回來。"
我聽了這話,徹底失望了:"張磊,我已經借給你的錢,你什么時候還?"
"我...我現在沒錢還,但是等我贏了錢,一定連本帶利都還給你。"
舅舅也在旁邊勸我:"小雨,要不你再幫幫磊磊?他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了。"
我搖搖頭:"舅舅,我不可能再借錢給他了。他必須先把欠我的錢還清。"
就這樣,我們不歡而散。從那以后,張磊對我的態度明顯冷淡了許多,每次見面都愛理不理的。
03
時間一晃又是一年,我的生活逐漸步入正軌。工作越來越順利,收入也穩步增長。但是張磊欠我的錢,卻始終沒有任何著落。
這期間,我談了個男朋友,是公司的同事。我們感情很好,已經在考慮結婚的事情。男朋友知道我把錢借給表弟的事情后,建議我盡快要回欠款。
"小雨,你不能這樣無限期地等下去。"男朋友說道,"我們要結婚了,總不能讓這件事一直拖著。"
我也覺得有道理,就去找舅舅商量。
"舅舅,磊磊欠我的錢,你看什么時候能還?"我開門見山地問。
舅舅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小雨,磊磊現在真的沒錢。他已經戒掉網絡賭博了,正在找工作。"
"找了多長時間了?"
"有半年了吧。"舅舅嘆了口氣,"現在工作不好找,特別是像他這樣沒有正經工作經驗的。"
我心里明白,以張磊的性格,恐怕很難找到合適的工作。即使找到了,以他的花錢習慣,也不可能攢下錢來還債。
"舅舅,要不這樣吧,你把我的房本還給我。我準備把房子賣了,用這筆錢做其他投資。"
舅舅聽了這話,神情有些慌張:"小雨,你先別急著賣房。房價現在漲得這么快,你現在賣了多虧啊。"
"那磊磊的債務怎么辦?總不能一直這樣拖著吧?"
"這樣吧,你再給我們一年時間。磊磊一定會找到工作的,到時候他按月還你錢。"
看著舅舅懇求的眼神,我又一次心軟了:"好吧,最后一年。如果明年這個時候他還是還不上錢,你必須把房本還給我。"
舅舅如釋重負,連連點頭:"行,就這么定了。小雨,你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04
然而,這最后一年里,張磊的表現讓我徹底失望了。
他確實找到了一份銷售工作,但干了不到三個月就被辭退了。理由是經常遲到早退,而且對客戶態度不好。
被辭退后,張磊又開始在家里無所事事。不僅如此,他還染上了新的惡習——借網貸。
舅媽又一次哭著來找我:"小雨,磊磊借了好幾個網貸平臺的錢,現在每天都有人上門催債。"
我聽了這話,感到深深的疲憊:"他又借了多少錢?"
"二十多萬吧,利息很高的那種。"舅媽哭得更厲害了,"現在那些催債的人天天上門,鄰居們都知道了,我們都沒臉見人了。"
我找到張磊,想和他好好談談。但是他的態度讓我完全失望了。
"姐,你就再幫我這一次吧。"張磊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二十多萬對你來說不算什么吧?你在外企工作,收入那么高。"
"張磊,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我簡直不敢相信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你已經欠了我一大筆錢了,現在還要我幫你還網貸?"
"反正你又不缺錢。"張磊撇撇嘴,"而且我們是表兄妹,你幫我不是應該的嗎?"
我徹底被他的話激怒了:"張磊,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借給你一分錢。你欠我的錢,必須盡快還清。"
"你別想了,我現在根本沒錢還你。"張磊破罐子破摔,"大不了我就當老賴,反正已經這樣了。"
我氣得渾身發抖,轉身就要離開。張磊在后面大聲喊道:"姐,你別走啊。你不幫我,那些催債的人會打死我的。"
我頭也不回地走了。從那一刻起,我就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把錢要回來。
05
約定的一年期限到了,我再次找到舅舅,這次態度非常堅決。
"舅舅,時間到了,請把我的房本還給我。"
舅舅臉色很難看:"小雨,磊磊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他真的沒錢還你。"
"那就把房本還我,我要賣房。"
"房子你不能賣。"舅舅突然說道。
我感到有些奇怪:"為什么不能賣?那是我的房子。"
舅舅支支吾吾地說:"因為...因為房本現在不在我手里。"
我心里一沉:"不在你手里?那在哪里?"
"在...在磊磊那里。"
"你把我的房本給了張磊?"我簡直不敢相信,"舅舅,你瘋了嗎?"
"小雨,你聽我解釋。磊磊說他需要房本去銀行辦點事情,我就臨時給他了。"
我感到一陣眩暈:"什么事情需要房本?"
舅舅不敢看我的眼睛:"他...他說要用房子做抵押,借點錢來還網貸。"
我一把抓住舅舅的衣領:"你說什么?他拿我的房子去抵押借款了?"
"小雨,你別激動。磊磊說只是臨時借一下,很快就會還的。"
我松開手,踉蹌著后退了幾步。我簡直不敢相信,信任了這么多年的舅舅,居然背著我把房本給了張磊去抵押借款。
"借了多少錢?"我的聲音顫抖著。
舅舅小聲說道:"一百八十萬。"
我感到天旋地轉,差點摔倒在地。一百八十萬,這幾乎是我房子的全部價值了。
"舅舅,你們這是在害我啊!"我幾乎是吼出來的,"我的房子如果被銀行收走了,我怎么辦?"
"不會的,不會的。"舅舅慌張地擺手,"磊磊說了,他很快就會還錢的。"
"他拿什么還錢?他連工作都沒有!"
就在這時,張磊從里屋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張銀行的借款合同。他看著我,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我看著合同上那個觸目驚心的數字——一百八十萬,還有我房子的詳細信息,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和絕望。
就在我準備質問張磊的時候,我突然注意到合同上的一個細節,整個人都愣住了...
06
合同上的借款人簽名,不是張磊,而是我的名字。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簽名是我的名字?"
張磊臉上的得意更明顯了:"姐,你忘了嗎?這本來就是你的房子,當然要用你的名義貸款了。"
"我什么時候同意用我的名義貸款了?"我感到一陣頭暈,"而且我什么時候簽過這個合同?"
舅舅在旁邊支支吾吾:"小雨,是我...是我幫你簽的。"
"你幫我簽的?"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舅舅,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這是偽造簽名,是犯法的!"
"我也是沒辦法啊。"舅舅低著頭,"磊磊說如果不這樣做,那些催債的人真的會打死他的。"
我轉向張磊:"你讓舅舅偽造我的簽名去貸款,你有沒有想過后果?"
"什么后果?"張磊一臉無所謂,"反正房子是你的,貸款也是用你的房子抵押的。你不是一直想要回你的錢嗎?現在我借到一百八十萬,可以還你了。"
我被他的邏輯震驚了:"你借的一百八十萬,我要還銀行的啊!我不但要不回自己的錢,反而還要背上巨額債務!"
"那有什么關系?"張磊聳聳肩,"反正你有工作,有收入,慢慢還就是了。"
我看著這個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表弟,感到無比的陌生和憤怒。他竟然能夠如此理所當然地說出這樣的話,仿佛我所有的付出都是應該的,我所有的損失都是微不足道的。
"張磊,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這一百八十萬,我一分錢都不會還。這是你們偽造我的簽名借的錢,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可是房子是抵押給銀行了啊。"舅舅著急地說,"如果不還錢,銀行會收走房子的。"
"那就讓他們收走!"我已經被逼到了極限,"大不了我們法庭上見!我要告你們偽造簽名,欺詐貸款!"
張磊聽了我的話,臉色變了:"姐,你不能這樣做。如果你告我們,舅舅會坐牢的。"
"現在知道怕了?"我冷笑一聲,"你們做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舅舅突然跪了下來:"小雨,求求你,不要告我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看著跪在地上的舅舅,我心中五味雜陳。這個從小疼愛我的長輩,為了自己的兒子,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是我不能心軟,不能再被他們的眼淚和懇求所打動。
07
"舅舅,你起來。"我深吸一口氣,"跪著解決不了問題。"
舅舅顫抖著站起來,眼中滿含淚水:"小雨,你說怎么辦,我們都聽你的。"
我看著他們父子倆,心中已經有了決定:"第一,張磊必須立即去銀行說明情況,承認是他指使舅舅偽造簽名的。第二,你們必須想辦法還清這一百八十萬。第三,從今以后,我們斷絕一切經濟往來。"
張磊一聽要他去銀行承認錯誤,立馬不干了:"我不去!去了我就完蛋了!"
"你不去,我就報警。"我的態度無比堅決,"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
舅舅急得團團轉:"小雨,不能報警啊。磊磊還年輕,不能留案底啊。"
"那就讓他去銀行承認錯誤。"
"可是去了銀行,銀行也會報警的啊。"
我被他們的邏輯氣笑了:"那你們想怎么辦?讓我替你們還債?讓我背這個黑鍋?"
舅舅和張磊面面相覷,都不敢說話。
我繼續說道:"我告訴你們,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你們可以選擇主動去銀行說明情況,爭取寬大處理。也可以等著我報警,讓法律來制裁你們。"
就在這時,舅媽從外面回來了。她一進門就感到了屋里緊張的氣氛。
"怎么了?都不說話?"舅媽看看我,又看看她的丈夫和兒子。
舅舅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舅媽。舅媽聽完后,整個人都癱坐在了椅子上。
"你們...你們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舅媽哭著說,"小雨對我們家這么好,你們怎么能這樣害她?"
張磊不服氣地說:"媽,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嗎?那些催債的人天天上門,再不還錢,他們真的會打死我的。"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害你姐啊!"舅媽狠狠地打了張磊一巴掌,"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張磊捂著臉,眼中閃過一絲怨毒的光芒:"都是因為姐姐不肯再借錢給我,我才不得不這樣做的。如果她早點借錢給我,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我聽了他的話,徹底心寒了。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還在怪我,還認為是我的錯。
"張磊,我現在算是看清你了。"我站起身來,"你已經完全沒救了。"
我轉身準備離開,張磊突然從后面喊道:"姐,你別走!我們商量商量,總有解決辦法的!"
我頭也不回地說:"沒什么好商量的。你們自己選吧,要么主動去銀行,要么等著被抓。"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曾經給我溫暖的家。舅舅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著頭;舅媽還在哭泣;張磊站在那里,臉上寫滿了不甘和憤怒。
我知道,從今以后,我們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08
第二天,我就去了律師事務所,咨詢關于這件事的法律后果。
律師聽完我的陳述后,表情嚴肅地說:"這確實構成了偽造簽名和欺詐貸款。你可以選擇報警,也可以選擇民事訴訟。"
"如果報警,他們會面臨什么后果?"
"偽造簽名貸款,數額巨大,可能面臨三到十年的有期徒刑。"
我聽了這話,心情復雜。雖然憤怒,但想到舅舅可能要坐牢,心里還是有些不忍。
"還有其他解決辦法嗎?"
"你可以給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主動去銀行說明情況,并且承諾在限定時間內還清貸款。如果他們能做到這些,你可以選擇不追究法律責任。"
我考慮了一下,決定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我打電話給舅舅,把律師的建議告訴了他:"舅舅,我最后給你們一次機會。一個月內,你們必須去銀行說明情況,并且制定還款計劃。否則,我就報警。"
舅舅在電話里哭著說:"小雨,謝謝你,謝謝你還愿意給我們機會。"
一個星期后,舅舅打電話告訴我,他們已經去銀行說明了情況。銀行了解到是偽造簽名后,同意撤銷這筆貸款,但是要求立即歸還一百八十萬,并且支付違約金。
"銀行給了我們三個月的時間籌錢。"舅舅說,"小雨,我們一定會想辦法還清的。"
我問道:"你們打算怎么籌錢?"
"我和你舅媽商量了,準備把老房子賣了。雖然賣不到一百八十萬,但是能賣個一百萬左右。剩下的錢,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張磊呢?他打算怎么做?"
舅舅嘆了口氣:"磊磊已經答應去找工作了。他說會好好工作,慢慢還債。"
我雖然對張磊的話不太相信,但還是希望他能真的改過自新。
三個月后,舅舅他們真的籌到了錢,歸還了銀行貸款。我的房本也終于回到了我的手中。
拿著失而復得的房本,我心中百感交集。這場風波雖然結束了,但是留給我的傷害卻是永久的。
從那以后,我很少再和舅舅他們聯系。偶爾聽到消息,說張磊確實找到了工作,也戒掉了賭博。但是我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這件事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善良要有底線,信任要有原則。無原則的幫助,往往會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
有時候,拒絕也是一種保護,對別人的保護,也是對自己的保護。
兩年后,我和男朋友結婚了,我們用我那套房子做了婚房。在新婚的那個夜晚,我告訴丈夫:"從今以后,我們的家,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丈夫握著我的手說:"放心吧,我會保護好我們的家。"
我笑了,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容。經歷了這么多,我終于學會了如何保護自己,如何守護自己的幸福。
而那個曾經讓我傷心欲絕的表弟,已經成為了我生命中的過客。他教會了我成長,雖然代價慘重,但我依然感謝這次經歷。
因為它讓我變得更加堅強,也讓我更加珍惜真正值得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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