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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里爾克在信中寫道:
“愛,很好;因為愛是艱難的。以人愛人,這也許是給予我們最艱難、最重大的事,是最后的實驗與考試,是最高的工作。”
任何一段深刻關系的建立,都遵循著一條幾乎嚴苛的路徑。
它像一場層層深入的考古,從地表的驚艷,到淺層的土壤,再到深埋的基石,最終觸達那堅不可摧的內核。
它始于仰望,終于信賴。這條路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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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敬于才華:你的光芒,是我看向你的最初方向
才華是一個人對抗平庸時,身上所散發出的光。
我們靠近一個人最初的動力,就是因為他有多“強”。
我認識一位年輕的導演,叫陳遇。他自視甚高,對圈子里那些商業化的、浮躁的東西嗤之鼻以鼻。
一次行業酒會上,他被朋友引薦給一位攝影界的前輩。那前輩看起來其貌不揚,穿著老舊的夾克,沉默寡言,與周圍的熱鬧格格不入。陳遇禮貌性地寒暄了幾句,內心卻不以為然。
直到后來他在一個小型影展上,看到了這位前輩三十年前拍的一組黑白照片。
那組照片,拍的是一個即將消失的村落。
沒有宏大的敘事,沒有炫技的構圖,只有一個個普通村民的臉。
每一張臉,每一條皺紋,每一個眼神,都仿佛蘊含著一整部史詩。
光影的運用已經臻于化境,把人物內心的尊嚴與悲憫,刻畫得入木三分。
陳遇在屏幕前站了足足半個小時,一動不動。那一刻,他所有的傲慢和偏見,都被徹底擊碎。剩下的只有一種近乎朝圣般的敬意。
后來,他成了那位前輩最虔誠的學生。
才華,是一種原始的吸引力。它證明了一個人曾經在某個領域里,和自己較過勁,為一個目標燃盡過熱情。
這種由內而外的力量感,是任何關系最華麗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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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合于性格:才華是舞臺上的獨白,性格才是舞臺下的對談
如果說才華決定了你們會不會相遇,那么性格,則決定了你們能不能相處。
靈魂的“氣味相投”,遠比能力上的旗鼓相當,來得更為重要。
我的大學同學里,有兩個畫風完全不搭的朋友,一個是邏輯嚴謹的法律系學霸,一個是天馬行空的藝術系怪才。
大家都覺得這倆人能聊到一起,簡直是奇跡。
但有一次我和他們一起吃飯,才發現了其中的奧秘。他們從不聊各自的專業,而是聊一些看似“無用”的東西。
他們能為了一部老電影里某個角色的動機,爭論一個小時;他們都對便利店里新出的、口味奇特的零食,抱有極大的好奇心;他們都有一種把嚴肅話題用一種荒誕的、自嘲的方式講出來的默契。
學霸的嚴謹,恰好能給怪才的飄忽一個落地的支點。
而怪才的跳脫,又能給學霸的刻板生活,開一扇天窗。
他們就像兩塊形狀迥異的拼圖,看似風馬牛不相及,但咬合的那個側面,卻有著完全一致的弧度。
合于性格,不是要求你們一模一樣,而是你們的“不同”,恰好能構成一種動態的平衡。
是你說的話,我接得住;是我的沉默,你讀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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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久于善良:善良,是在你跌落深淵時,那雙沒有松開的手
人生海海,總有起落。當潮水退去,所有的才華和趣味都可能被擱淺。
這時一段關系能否存續,就要看逆境時,對方愿不愿意蹲下來陪你一起哭。
朋友的公司前年倒閉了,一夜之間,從天之驕子變成了負債累累的“老賴”。
樹倒猢猻散。那些昔日稱兄道弟的伙伴,電話不接,微信不回。他把自己關在家里,不見天日,覺得人生已經完了。
就在他最絕望的時候,他以前的助理,一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小姑娘,找到了他。
她提著一袋子菜,默默地走進他那亂得像垃圾場的廚房,花了一個小時,給他做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西紅柿雞蛋面。
她把面放到他面前,說:“老板,我剛畢業那會兒,天天加班吃泡面,是你請我吃了第一頓像樣的飯。今天這頓我請你。天塌不下來,先把飯吃了。”
朋友后來說,拯救他的不是一碗面,而是那份在所有人都躲著他的時候,依然選擇走向他的善良。
才華和性格,決定了關系的廣度。而深不見底的善良,決定了關系的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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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忠于人品:人品,是當所有聚光燈熄滅后,我依然敢把后背交給你
所有的關系,走到最后,都是一場對人品的終極考驗。
人品是什么?是在無人知曉的暗處,在利益沖突的關頭,一個人依然選擇做正確的事。
我祖父曾有個生意上的伙伴,兩人相交幾十年。
上世紀九十年代,他們合作的一批貨,因為意外在運輸途中全部損毀,血本無歸。按照合同,主要責任在祖父一方。
這意味著,祖父不僅要承擔自己的全部損失,還要賠償對方的定金和預期利潤。在那個年代,這足以讓一個家庭徹底破產。
祖父砸鍋賣鐵,準備履行合約,那位伙伴找上門來。他當著祖父的面,拿出了那份合同,用打火機把它燒掉了。
他對祖父說:“時運不濟,不是人品不行。這批貨算我們倆一起看走了眼。錢沒了可以再賺,幾十年的交情,不能因為幾張紙就沒了。”
從那以后,無論世事如何變遷,他們都成了可以托付身家性命的至交。
人品,是一段關系的底色和基石。
它決定了這段關系,究竟是錦上添花的利益聯盟,還是能夠穿越風雨、生死與共的命運共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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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一生,如大浪淘沙。
我們最初遇見的,總是那些閃閃發光的人;而后留下的,是那些脾氣相投的人;能陪伴一程的,是那些心存善良的人;而最終能走到生命盡頭的,一定是那些在靈魂深處,擁有同樣道德準則的人。
愿我們都能擁有識人的眼力,和被人選擇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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