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妻子娘家的村莊,如今一共有32名留守老人,這些老人中,家庭條件有好的,也有差的,但相比而言,我岳父卻成了最令人同情的一位。
我的岳父,在二十年之前,在當地可謂叱咤風云,他在20歲時就做了村里的民辦教師,在轉正后,做了五年小學校長,由于教學水平特別好,在十里八鄉,有極好的口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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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眼中,岳父是一個儒雅帥氣的人,待人接物,柔和謙卑,從來不擺架子,口才也很好,我岳母也很漂亮,屬于那種真正的郎才女貌。
岳母在村里做婦聯主任,兩人先后生了三個孩子,那時的他們,夫妻恩愛,家庭和諧,村里人只要提及岳父的大名,就會忍不住伸出大拇指。
后來,岳父的交際也越來越廣,他的內心世界也漸漸被外在的環境影響著。
1989年7月,鎮里的一家機械廠,因為接不到訂單瀕臨倒閉,想對外轉讓,岳父聽說后,便委托他人,最終以性價比較高的價格拿到了手。
岳父辭職了,此事在村里引起了軒然大波。
知道此事的人,都說他放著好好的校長不當去干企業,將來會吃盡苦頭,
但岳父卻以實際的行動,證實了超強的能力,他和一名助手,先后三次出差到無錫,也不知道他通過什么手段,總之,機械廠的訂單如約而至,廠里的生意蒸蒸日上。
至于到底賺了多少錢,岳母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為村里修建了一條近兩公里的水泥路。
在1993年,在農村的摩托車還是比較罕見的時候,他買來了一輛紅色的桑塔納,當時整個鎮里也就三四輛。
后來,岳父又參加廣交會,機械廠被他經營得越來越紅火,員工最多的時候,超過300人,由此岳父也成了鎮里的“首富”。
岳父和普通的男人不同,在他的身上,既有文化人的書卷氣,也有身為老總的睿智與沉穩,在大家的眼中,他應該屬于那種名副其實的儒商。
人到中年的岳父,他的身上散發,散發著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在岳母的想法里,岳父好不容易把事業做起來了,如今家里錢也有了,也不那么累了。原以為苦盡甘來,今后的日子就會高枕無憂了,但未曾想到的是,岳父卻在情欲面前,被一個女人攻破了防線。
事實上,岳父當年也吃過了生活的苦,他的本性也是一個相對保守的人,岳母說,她和岳父在40歲那年就基本沒有夫妻生活了,有時岳父晚上回家后,提出想練練活,都被岳母婉言謝絕了,在岳母的意識里,覺得孩子都那么大了,還干那事,是不正經的表現。
岳母無知的做法,為岳父將來的出軌,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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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重紗”的俗語,絕非空穴來風,盡管岳父平時很少和異性開玩笑,但面對漂亮女人的凌厲攻勢,他最終也是乖乖地成了情感的俘虜。
追岳父的那位女士,姓陳,當時38歲,她和岳父母同村,頗有幾分姿色,她是機械廠的一位財務部主管,先前曾做過村里的會計,后來岳父覺得她能力比較強,就把她拉入了自己的企業。
親近繁華是人的本能,面對溫文爾雅的岳父,那位陳姓會計也是蠢蠢欲動,最終在一次聚餐之后,兩人借著酒意,越過了道德的底線。
暗吃的餅是香的,嘗過偷情滋味的岳父,為了有更多的機會和那會計行那曖昧之事,總是找各種理由夜不歸宿。
女人特有的敏感,讓岳母覺察到了岳父的異常,在一次晚飯后,岳母不聲不響地趕到廠里,悄悄地來到岳父的休息室,她貼著窗戶靜靜地聆聽,結果發現里面是激烈酣戰的聲音。
岳母直接踹門入室,將裸身的一對男女當場抓獲,岳母為解心頭之恨,抄起岳父的皮鞋,就朝那會計頭上使勁地砸去。
岳父當時怒不可遏,上前給了岳母兩個巴掌。
岳母哭著跑回了家,第二天,岳父的丑事,在全村傳開了。岳母沖動的做法,從而讓本有可能轉機的婚姻,徹底逼入了絕境。
盡管很多親戚和長輩好言相勸,但最終也沒能將岳父的心拉回來。
在2002年8月,岳母和岳父離婚了,給岳母留下了一筆錢,他和同村的那個會計走在了一起,第二年,他和那會計生了一個女兒。
到了2005年前后,妻子老家的鎮上,陸續新增了四家機械制造公司,大家的競爭特別激烈,互相壓價,利潤變得微乎其微。
另外,岳父幫一位同學擔保一筆大額貸款,結果那人卷款而逃,結果可以想象,岳父被銀行起訴,他多年辛苦經營的企業,最終毀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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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不甘失敗的岳父,又借錢養殖過娃娃魚、甲魚和龍蝦,也搞過食品廠,但都以失敗告終。曾經意氣風發的岳父,從此走上了一條永遠無法回頭的路。
負債累累的他,不得不回到了農村,過著一窮二白的日子,后來他得了腎炎,身體狀況也不是很好。
在雙休日的時候,我和妻子回村看望岳母時,有時會遇到岳父,妻子總是朝著地上吐一口痰后,憤然離去。
妻子說,岳父當年帶給家庭的傷害,已經成了她心頭一處難以愈合的傷口,是任何東西都無法修復的。
岳母一家和岳父之間的矛盾,已經變得不可調和。
2022年9月,岳父和那會計的女兒患了骨癌,村里人知道后,很多人為他捐款,但醫療費是一筆比較大的數字,岳父為了給女兒治病,放下自己的自尊,四處借錢。
岳母恨透了這個負心的男人,她打電話給我妻子和另外孩子說,這個混賬東西是咎由自取,你們一分錢也不愿意幫忙。
但對于岳父,我是一直持同情的態度的,岳父的犯錯,岳母也是有責任的,于是,我偷偷地給同事借了一萬元,交給了岳父。
我知道這一萬元,對岳父來說也是杯水車薪,并不能真正解他的解燃眉之急,但按照我個人的能力,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按理說,我也沒有資格對岳父的選擇擅自評論,但我想說的是:作為一個成年人,不管結局如何,都要為自己當初的選擇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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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陪我長大,我陪你變老,是父親和孩子間最美好的情話,但是如果父親犯過原則性的錯誤后,興許轉身彼此已是天涯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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