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軟AI主管蘇萊曼：只有生物體才能擁有意識

微軟AI首席執行官穆斯塔法·蘇萊曼（Mustafa Suleyman）近日在接受CNBC采訪時表示，他認為只有生物體才可能擁有意識，人類不應繼續推動“看似有意識”的人工智能項目。

蘇萊曼在休斯頓的AfroTech大會上接受采訪時表示：“我認為這不是人們應該做的工作。如果提錯了問題，就會得出錯誤的答案。我認為這完全是個錯誤的問題。”作為微軟負責人工智能的最高主管，蘇萊曼一直是行業內少數明確反對研發“似乎有意識”的AI服務的代表人物之一。

2023年，蘇萊曼與他人合著了《即將到來的浪潮》一書，探討人工智能及其他新興技術可能帶來的風險。今年8月，他還發表了題為“我們必須為人類打造AI，而不是讓AI成為人類”的文章。

隨著AI陪伴市場迅速發展，包括Meta以及埃隆·馬斯克的xAI在內的公司紛紛推出了相關產品。與此同時，由薩姆·奧爾特曼（Sam Altman）領導的OpenAI等推動生成式AI向“通用人工智能”（AGI）邁進，即AI可以勝任與人類同等智力任務。

蘇萊曼特別強調，需要明確區分AI日益智能和強大的能力與其能否擁有類似人類情感體驗之間的區別。“我們肉體疼痛會讓我們悲傷和難受，但AI即使‘遇到疼痛’，也不會為此感到難過。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區別。AI只是在營造一種體驗、意識的敘事和表象，而非真正的體驗。技術上我們可以看到模型實際在做什么。”

在AI領域，有一種由哲學家約翰·塞爾（John Searle）提出的“生物自然主義”理論，認為意識依賴于活體大腦的過程。蘇萊曼稱：“我們之所以賦予人權，是因為不想傷害他們，因為他們會受苦、會有避免痛苦的偏好。而AI模型沒有這些，只是模擬。”

蘇萊曼和業界其他專家認為，目前科學在檢測意識方面仍處于早期階段。他沒有明確表示其他人應停止相關研究，但重申自己的立場。“它們不是有意識的，因此去研究這個問題是荒謬的，因為它們沒有意識，也不可能有。”

蘇萊曼近期展開各地巡講，旨在向公眾說明追求AI意識的風險。在硅谷的Paley國際理事會峰會上，他強調微軟不會研發用于色情的聊天機器人，也與行業其他玩家產生分歧。例如，奧爾特曼已宣布ChatGPT將允許成年人進行情感或情色交流，而xAI也推出了“擦邊”動漫陪伴服務。

蘇萊曼指出，微軟正在根據自身價值觀做出選擇。“這些服務可以在其它公司擁有，所以我們要決定哪些領域堅決不涉足。”

2024年蘇萊曼加入微軟，此前微軟以6.5億美元收購了他創立的Inflection AI。而更早時，他還曾聯合創辦DeepMind，并將其以4億美元價格出售給Google。

蘇萊曼表示，選擇加盟微軟部分原因在于公司歷史、穩定性和科技影響力。他還透露，是CEO薩蒂亞·納德拉（Satya Nadella）親自發起了招聘行動。“微軟需要在AI領域具備自主能力。這意味著公司要自主訓練模型、管控所有數據，并在各類產品中獨立部署。這也是我帶領團隊加入的重要背景。”

自2019年以來，微軟一直是OpenAI的主要投資者和云計算合作伙伴。但兩家公司近期也因OpenAI與微軟競爭對手（如Google和甲骨文）的合作而出現一定緊張態勢。

蘇萊曼關于“意識”問題的擔憂獲得了越來越多回應。加州州長紐森上月簽署了SB 243法案，要求聊天機器人必須明確身份并每隔三小時提醒未成年人“休息”。微軟上周也宣布為Copilot AI加入新功能，其中包括AI陪伴角色Mico和多人群聊互動，以及“知曉自己是AI”這一設計。

蘇萊曼強調：“我們正在創造始終服務于人類的AI。模型很有知識，響應也很及時，但大家應該努力賦予AI理想的價值觀和個性。”他還特別介紹了Copilot最新推出的“真誠對話”功能，AI會主動挑戰用戶觀點而非盲從，甚至曾調侃蘇萊曼本人是“矛盾的化身”。

他說：“AI本身就是充滿矛盾的，它既讓人失望，又有魔力。如果你對它感到無所畏懼，那你就真的沒有理解它。恐懼感是正常和必要的，我們不需要毫無節制的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