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將爸爸的護工開除逼我去伺候，老板跟我說：你弟說要幫你辭職

我剛踏進公司大門，前臺小李就緊張地朝我擺手。

"蘇經理，李總讓你直接去他辦公室。"

我心里咯噔一下，昨天的項目匯報明明很順利，難道出了什么問題？

推開辦公室門，李總正背對著我站在落地窗前，聽到腳步聲也沒回頭。

"坐吧。"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了幾分。

我在椅子上坐下，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包帶。

李總緩緩轉過身，臉色嚴肅得讓我心跳加速。

"蘇晴，昨天下午有人給公司打電話。"他在我對面坐下，目光直視著我，"說是你弟弟。"

01

一個月前，我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

爸爸的病情越來越重，輕度老年癡呆讓他時常忘記剛說過的話，有時連我和蘇強都分不清楚。

"晴晴，我覺得咱們得請個護工了。"那天我下班回到爸爸家，蘇強正在廚房熱剩菜。

我放下公文包，走到客廳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發呆的爸爸。他的頭發又白了不少，原本挺直的腰板也佝僂了下來。

"是該請了。"我在爸爸身邊坐下，輕輕拍拍他的手，"爸，我們給你找個阿姨照顧你好不好？"

爸爸茫然地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好，好的。"

蘇強從廚房出來，在我們對面的沙發坐下："我已經聯系了幾個護工，明天可以來面試。費用的話..."

"一人一半。"我直接說道。

蘇強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姐，你的收入比我高，是不是你多承擔一點？"

我看著弟弟，三十二歲的男人，至今沒有穩定工作，靠著偶爾接點設計活兒維持生活。

"護工費一個月八千，我們各出四千。"我的語氣不容商量，"這已經是我的底線了。"

蘇強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反駁。

第二天，王阿姨來了。五十歲出頭，干練麻利，有十年的護工經驗。她和爸爸相處得很好，總是耐心地陪他說話，按時給他吃藥。

頭兩周還算平靜。我每天下班后都會來看爸爸，王阿姨會詳細匯報爸爸的情況。蘇強偶爾也來，但總是待不了多久就走了。

直到上個月底，蘇強開始頻繁地來找我。

"姐，咱們家的經濟壓力有點大。"那天晚上，蘇強在我家客廳里坐立不安，"護工費太貴了。"

我正在輔導女兒小雨寫作業，頭也沒抬："才一個月，你就受不了了？"

"不是受不了，是覺得沒必要。"蘇強的聲音有些急躁，"你看王阿姨每天就是陪爸爸聊聊天，做做飯，這些我們自己也能做。"

我停下筆，轉身看向弟弟："那你的意思是？"

"我們輪流照顧爸爸，不用花這冤枉錢。"

小雨抬起頭好奇地看看舅舅，我示意她繼續寫作業。

"蘇強，我每天要上班，還要照顧小雨，哪有時間24小時照顧爸爸？"

"你可以請假啊，或者..."蘇強頓了頓，"你不是一直說想多陪陪小雨嗎？正好在家。"

我徹底放下了筆："你讓我辭職在家照顧爸爸？"

"不是辭職，就是暫時..."

"蘇強！"我打斷了他，"你瘋了嗎？我辭職了，房貸怎么辦？小雨的學費怎么辦？家里的開銷怎么辦？"

蘇強漲紅了臉："那總比每個月花八千塊錢強吧！"

"你要是覺得護工費貴，你自己在家照顧爸爸。"我冷冷地說，"反正你也沒什么正經工作。"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蘇強。他猛地站起來，指著我說："蘇晴，你別太過分！"

小雨被舅舅的大聲嚇到了，鋼筆掉在地上。

我走到女兒身邊，輕撫著她的后背，壓低聲音對蘇強說："你出去，別在這里嚇到孩子。"

蘇強憤怒地看了我一眼，摔門而去。

我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一周后，暴風雨真的來了。

02

那天是周一，我剛到公司就接到了王阿姨的電話。

"蘇小姐，你弟弟讓我今天就離開，說不需要我了。"王阿姨的聲音里帶著困惑，"可是合同不是還有兩個月嗎？"

我手中的咖啡杯差點掉在地上："他說什么了？"

"他說從今天開始你會在家照顧老爺子，讓我把東西收拾收拾就走。"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住心中的怒火："王阿姨，你先別走，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我匆忙向主管請了假，打車趕到爸爸家。

蘇強正坐在客廳里，看到我進門，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表情。

"姐，你來得正好，王阿姨的工資我已經結清了。"

王阿姨站在門邊，手里拖著行李箱，臉色很難看。

我快步走到蘇強面前："你憑什么開除王阿姨？"

"我是爸爸的兒子，我有權決定。"蘇強理直氣壯地說，"再說了，咱們商量過的，輪流照顧爸爸。"

"我什么時候同意輪流照顧了？"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

爸爸被我們的爭吵聲驚醒，從臥室里走出來，茫然地看著我們："你們在吵什么？"

我立刻走到爸爸身邊，扶他坐在沙發上："爸，沒事，我們只是在討論事情。"

蘇強也走了過來："爸，從今天開始晴晴會在家陪你，王阿姨不用來了。"

爸爸困惑地看看我，又看看蘇強："晴晴不是要上班嗎？"

"她請假了。"蘇強搶在我前面回答。

我狠狠瞪了蘇強一眼，蹲在爸爸面前，輕聲說："爸，你先休息一下，我和蘇強出去說幾句話。"

我拉著蘇強走到陽臺上，關上門。

"蘇強，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壓低聲音，但語氣中的憤怒很明顯，"我從來沒有同意辭職照顧爸爸！"

"你不同意那就讓王阿姨回來，每個月八千塊錢你一個人出。"蘇強雙手抱胸，一副無賴的樣子。

"為什么是我一個人出？他也是你爸爸！"

"可你的工資比我高啊，而且我現在確實沒什么收入。"蘇強說得理所當然，"要不然你就在家照顧爸爸，這樣既省了護工費，又能盡孝心，一舉兩得。"

我被他的無恥邏輯氣笑了："蘇強，你聽聽你在說什么？你一個大男人，讓你姐姐辭職在家照顧老人，而你自己呢？繼續在外面逍遙自在？"

"我又不是不管，我會經常來看爸爸的。"

"經常來看？"我冷笑一聲，"這個月你一共來了幾次？三次還是四次？每次待多長時間？半小時？"

蘇強被我問得啞口無言，臉色漲得通紅。

"姐，你別說得這么難聽。我也有我的難處。"

"你的難處就是不想花錢，不想承擔責任，對吧？"我直視著弟弟的眼睛，"蘇強，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了解你。你就是想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我沒有！"蘇強辯解道，"我只是覺得你作為女兒，照顧爸爸更合適。"

"更合適？"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蘇強，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是爸爸的孩子？照顧父母是我們共同的責任，不分男女！"

蘇強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反正王阿姨我已經讓她走了，你看著辦吧。"

說完，他就要往屋里走。

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站住！你把人開除了，就得負責找新的護工，或者你自己留下來照顧爸爸。"

"我今天還有事。"蘇強甩開我的手，"姐，你就委屈一下，先照顧爸爸幾天。等我忙完這陣子，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他說完就走了，留下我和一臉無助的王阿姨。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到王阿姨面前："王阿姨，實在對不起，是我弟弟太莽撞了。這樣，你先回去，我重新安排一下，最晚明天給你答復。"

王阿姨嘆了口氣："蘇小姐，我理解你們的難處。不過我這邊已經有新的雇主聯系我了，如果你們確定不需要我，我就接新的工作了。"

我點點頭："理解，實在對不起耽誤你的時間。"

送走王阿姨后，我回到客廳。爸爸還坐在沙發上，看起來有些困惑。

"晴晴，王阿姨呢？"

"王阿姨有點事，先回去了。"我在他身邊坐下，"爸，你餓不餓？我給你做點吃的。"

爸爸點點頭："好的，麻煩你了。"

看著父親溫和的笑容，我心里五味雜陳。我給公司打電話請了一天假，在爸爸家待了一整天。

但我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我有工作，有家庭，不可能長期在這里照顧爸爸。

晚上回到家，小雨正在客廳寫作業。

"媽媽，你今天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我在女兒身邊坐下，輕撫著她的頭發："媽媽去看爺爺了，爺爺生病了。"

"爺爺好點了嗎？"小雨抬起頭，眼里滿是關切。

"會好起來的。"我吻了吻女兒的額頭，"你繼續寫作業，媽媽去做晚飯。"

那一夜，我徹夜未眠。

03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蘇強的電話。

"姐，昨天爸爸怎么樣？"

我正在給小雨準備早餐，聽到他這輕松的語氣就來氣："你覺得呢？一個老年癡呆患者，沒有專業護工照顧，能怎么樣？"

"那不是有你嘛。"蘇強說得很自然，"你照顧得肯定比護工好。"

我放下手中的牛奶盒，深深吸了一口氣："蘇強，我明確告訴你，我今天要上班，不可能再去照顧爸爸。"

"那爸爸怎么辦？"

"那是你應該考慮的問題。"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送小雨到學校后，我直接去了公司。剛到辦公室，手機又響了。

"姐，你不能這樣不負責任！"蘇強的聲音很激動，"爸爸是你親爸爸，你怎么能丟下他不管？"

我冷笑一聲："他也是你親爸爸，你怎么能丟下他不管？"

"我...我今天有個很重要的客戶要見。"

"我今天也有重要的會議要開。"

電話里沉默了幾秒，然后蘇強說："姐，你變了，變得這么冷血。"

"我冷血？"我幾乎要笑出聲來，"蘇強，你開除了爸爸的護工，自己卻不承擔照顧責任，還好意思說我冷血？"

"我不是不承擔，我是暫時有事。"

"你的事永遠比爸爸重要，對吧？"

"你別這么說，我..."

"夠了！"我打斷了他，"蘇強，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你回去照顧爸爸，要么重新雇護工。沒有第三條路。"

說完我又掛了電話，并且把他的號碼拉入了黑名單。

整個上午，我都心神不寧。一邊擔心爸爸的情況，一邊對蘇強的自私感到憤怒。

中午，我終于忍不住給爸爸家打了電話。

是蘇強接的電話："姐，你終于想起爸爸了？"

"爸爸怎么樣？"我沒理會他的諷刺。

"還能怎么樣？他一個人在家，連午飯都沒人做。"蘇強的語氣很不滿，"姐，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我緊握著話筒："那你呢？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見客戶。"

"見了一上午？"

"這個客戶很重要，關系到我后面幾個月的收入。"蘇強理直氣壯地說，"不像你，有固定工資，旱澇保收。"

我被他的強盜邏輯氣得說不出話來。

"算了，我現在就回去。"蘇強嘆了口氣，"但是姐，這不是長久之計。爸爸需要人24小時照顧，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那就重新雇護工。"

"護工費太貴了，咱們家負擔不起。"

"負擔不起就想辦法賺錢，而不是讓別人辭職！"

我掛斷電話后，立刻開車趕到爸爸家。

推開門，看到爸爸一個人坐在客廳里，面前放著一碗涼了的白粥，他正用勺子慢慢地舀著。

"爸。"我快步走到他身邊，"你怎么吃涼粥？"

爸爸抬起頭看看我，眼神有些迷茫："晴晴？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你。"我端起那碗粥，"這粥涼了，我重新給你熱一下。"

"不用了，這樣也能吃。"爸爸想要攔住我，"你不是要上班嗎？"

我的鼻子一酸，爸爸雖然記性不好，但他還記得我要上班。

"沒事，我今天不忙。"我把粥端到廚房重新加熱，又給爸爸炒了兩個小菜。

陪爸爸吃完午飯后，我坐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

"爸，你想讓誰來照顧你？"

爸爸想了想："我不想麻煩你們。"

"不麻煩，我們是你的孩子，照顧你是應該的。"我輕撫著父親粗糙的手，"但是爸爸，我和蘇強都有工作，不能24小時陪著你。所以我們想請個阿姨來照顧你，就像王阿姨那樣。"

"王阿姨人很好。"爸爸點點頭，"但是要花很多錢吧？"

"不多，我們負擔得起。"

爸爸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清明："晴晴，你不要為了我耽誤工作。你還年輕，還要養小雨。"

聽到這話，我差點哭出來。爸爸雖然生病了，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都理解。

"爸，你放心，我不會辭職的。我會想辦法的。"

下午三點，蘇強終于回來了。一進門就開始抱怨："姐，你看看這情況，我們真的需要好好商量一下。"

我站起來，冷冷地看著他："有什么好商量的？重新雇護工，費用我們平攤。"

"姐，你能不能現實一點？"蘇強在沙發上坐下，"護工費一個月八千，一年就是將近十萬。咱們家哪有這么多錢？"

"那你的意思呢？"

"你在家照顧爸爸，我負責賺錢養家。"蘇強說得很認真，"這樣分工最合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蘇強，你讓我一個女人養家？你一個大男人在家享福？"

"我不是在家享福，我是要出去賺錢。"

"賺錢？"我冷笑一聲，"你這幾年賺了多少錢？夠你自己花嗎？"

蘇強漲紅了臉："我會努力的，會找到穩定工作的。"

"你說這話的時候，自己相信嗎？"

就在這時，爸爸突然開口了："別吵了。"

我和蘇強同時看向父親。

爸爸緩緩地說："你們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拖累你們。要不然...要不然把我送到養老院吧。"

"爸！"我和蘇強同時叫了出來。

"不行！"我堅決地說，"爸，我們絕不會把你送到養老院。"

蘇強也點頭："是的，爸，我們不會丟下你的。"

爸爸看看我們，眼中含著淚水："那你們別吵了，和和氣氣商量。"

我深深地看了蘇強一眼，然后對爸爸說："爸，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好你的。但是現在，我必須回去上班了。蘇強會陪著你。"

蘇強想要反駁，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蘇強，今天你必須留下來。明天我們再找新的護工。"

蘇強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反對。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在家想了很久。我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必須找到一個解決辦法。

第二天，我聯系了三家家政公司，約了幾個護工來面試。但是蘇強突然變卦了。

"姐，我想明白了。"他在電話里說，"護工費太貴，我們真的負擔不起。你還是在家照顧爸爸吧。"

"蘇強，你..."

"這是最后的決定，沒得商量。"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我憤怒地握著手機，心中的怒火幾乎要爆發。

04

接下來的兩天，就像在打拉鋸戰。

我堅持正常上班，蘇強則想方設法地逼我就范。

第三天早上，他竟然帶著爸爸來到了我的公司樓下。

我從辦公樓里出來買午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花壇邊的父親。他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藍色襯衫，頭發有些亂，眼神迷茫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蘇強站在一旁，看到我出現，立刻迎了上來。

"姐，你看爸爸多可憐，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

我快步走到爸爸身邊，蹲下來握住他的手："爸，你怎么來了？"

爸爸看看我，又看看周圍陌生的環境："晴晴，這是哪里？"

"這是我工作的地方。"我輕撫著父親的手，"爸，你累不累？"

"有點累。"爸爸的聲音很小，"小強說要帶我出來走走。"

我猛地站起來，走到蘇強面前："你瘋了嗎？帶著一個老年癡呆患者到處跑？萬一出什么事怎么辦？"

"我這不是沒辦法嗎？"蘇強理直氣壯地說，"你不在家照顧，我又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家里。"

"那你可以在家陪他！"

"我有工作要做。"蘇強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廳，"我在那里和客戶約了談業務，總不能把爸爸一個人留在家里吧？"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蘇強，你今天的目的就是想讓我的同事看到我把爸爸丟下不管，對吧？"

"我沒有這個意思。"蘇強裝作無辜的樣子，"我只是實在沒辦法了。"

就在這時，我們公司的幾個同事從樓里出來。看到我和一個老人蹲在花壇邊，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蘇經理，這是你父親嗎？"小張走了過來。

我尷尬地站起來："是的，我爸爸。"

"老爺子身體還好吧？"小張禮貌地問候。

爸爸抬起頭，茫然地看著小張，沒有回應。

小張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禮貌地點點頭就走了。

我的臉火辣辣的，感覺周圍所有人都在看我們。

"蘇強，你立刻帶爸爸回家！"我壓低聲音，但語氣很嚴厲。

"那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嗎？"蘇強問。

"我要上班！"

"那我也要工作。"蘇強攤攤手，"姐，我們總得有個人犧牲吧？"

我看著弟弟，心中涌起一陣絕望。他根本不是在和我商量，而是在逼我妥協。

最后，我請了半天假，陪爸爸回家。

在出租車上，爸爸握著我的手，小聲說："晴晴，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的眼睛瞬間濕潤了："沒有，爸，你沒有添麻煩。"

"我覺得自己像個累贅。"爸爸的聲音很小，充滿了自責，"要不然...要不然你們把我送走吧。"

"爸！"我緊緊握住父親的手，"你別這么說，我們永遠不會送走你。你是我們最親的人。"

蘇強坐在副駕駛座上，通過后視鏡看著我們，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到家后，我安頓好爸爸，然后把蘇強叫到了陽臺上。

"蘇強，你今天的行為太過分了！"我努力壓制著聲音，不想讓爸爸聽到，"你怎么能帶著一個病人到處跑？萬一他走丟了怎么辦？萬一出意外怎么辦？"

"我不是看得好好的嗎？"蘇強不以為然，"再說了，我也是沒辦法。"

"你有辦法！"我指著他，"你可以在家照顧爸爸，而不是帶著他到我公司樓下演戲！"

"我不演戲，我就活不下去！"蘇強突然爆發了，"姐，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也想有穩定的工作，也想有固定的收入。但是我沒有！我只能接一些零散的活兒，今天不知道明天在哪里！"

"那是你的選擇！"我毫不退讓，"沒有人逼你過這種生活！"

"我的選擇？"蘇強苦笑一聲，"姐，你覺得我選擇得了嗎？從小到大，你成績好，考上了好大學，找到了好工作。而我呢？我什么都不如你！"

我看著弟弟，心情復雜。確實，從小我就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而蘇強總是調皮搗蛋，學習成績也不好。

"但是這不是你推卸責任的理由。"我說道，"蘇強，照顧父母是我們共同的義務，不管你收入多少，都不能把責任全推到我身上。"

"我沒有推卸責任！"蘇強辯解道，"我只是覺得你比我更適合照顧爸爸。你心細，有耐心。"

"適不適合不是重點，重點是公平。"我直視著弟弟的眼睛，"蘇強，如果你真的關心爸爸，就應該想辦法分擔責任，而不是想著怎么讓別人承擔。"

蘇強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那我們重新雇護工，但是護工費你出三分之二，我出三分之一。"

"為什么？"

"因為你收入高。"蘇強說得理所當然，"按比例分擔。"

我被他的邏輯氣笑了："蘇強，照顧父母不是投資，不是按出資比例分紅。這是我們的義務，應該平等承擔。"

"那你就別想讓我同意雇護工。"蘇強攤攤手，"反正我沒錢。"

我看著眼前這個三十二歲的男人，感到既憤怒又悲哀。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以為他至少還有基本的責任心，沒想到他能自私到這種程度。

"好，那從明天開始，我們輪流照顧爸爸。"我做出了決定，"一人一天，誰也不能推托。"

蘇強臉色變了："姐，我真的有工作要忙。"

"我也有！"

"但是你的工作更穩定，請假容易一些。"

"憑什么？"我冷冷地說，"蘇強，你如果再這樣推托，我就直接給爸爸雇護工，費用全部由你承擔。"

"你敢！"蘇強瞪著我。

"你看我敢不敢！"我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最終，蘇強妥協了。我們約定從第二天開始輪流照顧爸爸。

但是我心里很清楚，這樣的安排不會維持太久。蘇強的性格我了解，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地破壞這個約定。

果然，第二天輪到蘇強照顧爸爸的時候，下午三點他就給我打電話："姐，我臨時有個急活兒要做，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不能。"我直接拒絕了，"今天是你的班。"

"就一個小時，很快的。"

"一分鐘都不行。"

蘇強在電話里沉默了幾秒，然后說："蘇晴，你真的變了，變得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人情味？"我冷笑一聲，"你開除護工的時候怎么沒想到人情味？你帶著爸爸到我公司樓下演戲的時候怎么沒想到人情味？"

"我..."蘇強被我說得啞口無言。

"蘇強，這是你的責任，請你承擔到底。"

說完我掛了電話。

一直到晚上十點，蘇強才給我發信息："爸爸已經睡了，明天輪到你。"

我回復："知道了。"

第三天，輪到我照顧爸爸。我請了一天假，在家陪伴父親。爸爸的狀態還算穩定，但是我能看出他對這種安排很不適應。

"晴晴，你和小強是不是吵架了？"爸爸突然問我。

我正在給他削蘋果，手一頓："沒有，爸，我們沒吵架。"

"我雖然糊涂了，但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爸爸看著我，"你們是因為我才鬧矛盾的，對不對？"

我放下削好的蘋果，在父親身邊坐下："爸，我們沒有鬧矛盾，只是在商量怎么更好地照顧你。"

"晴晴。"爸爸握住我的手，"我不想成為你們的負擔。如果因為我，讓你們兄妹反目，我寧愿..."

"爸！"我打斷了他，"你別這么想。我們是一家人，照顧你是應該的。"

爸爸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么。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我知道這樣拉鋸下去對誰都沒好處，特別是對爸爸。他需要的是穩定的照顧，而不是我們兄妹之間的推來推去。

第二天早上，我做了一個決定。我給幾家專業的養老機構打了電話，想了解一下情況。

但是當我把這個想法告訴蘇強的時候，他立刻反對了。

"姐，你瘋了嗎？養老院那種地方，爸爸怎么受得了？"

"高檔的養老院環境很好，醫療條件也完善。"我說道，"而且有專業的護理人員24小時照顧。"

"那費用呢？肯定比護工還貴吧？"

我在網上查了一下："確實比較貴，一個月兩萬左右。"

"兩萬？！"蘇強瞪大了眼睛，"姐，你是想把咱們家掏空嗎？"

"總比我們兄妹每天輪流請假強。"

"那不行！"蘇強堅決反對，"我不同意把爸爸送到養老院。"

"那你的意思是？"

蘇強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姐，要不然這樣，你在家照顧爸爸，我每個月給你八千塊錢，就當護工費。"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蘇強，你是把我當保姆了嗎？"

"不是，我是覺得這樣對大家都好。"蘇強說得很認真，"你在家照顧爸爸，既能盡孝，又有收入。我在外面努力賺錢，養活一家人。"

"你養活一家人？"我冷笑一聲，"你連自己都養不活！"

"我會努力的！"蘇強的聲音有些激動，"姐，你就給我一個機會。"

"我給你機會？"我被他的邏輯徹底打敗了，"蘇強，你搞清楚了，現在是爸爸需要照顧，不是你需要機會！"

就這樣，我們又爭吵了一個上午，最終還是沒有結果。

我知道，和蘇強已經沒有什么好說的了。他鐵了心要把照顧爸爸的責任推到我身上。

那天下午，我一個人坐在爸爸家的客廳里，看著正在午睡的父親，心中五味雜陳。

第四天，又輪到蘇強照顧爸爸。但是到了下午，他又開始找各種理由想讓我過去。

這一次，我徹底爆發了。

"蘇強，你夠了！"我在電話里大聲說道，"如果你再這樣三心二意，我就直接雇護工，費用你全部承擔！"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我現在就給王阿姨打電話！"

"姐！"蘇強的聲音變得慌張，"你別沖動！"

"我沒有沖動，我很理智。"我冷冷地說，"蘇強，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推托，我們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那天晚上，蘇強給我發了一條很長的短信，大意是說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好，希望我能理解他的難處，以后會好好照顧爸爸。

我看完后沒有回復，因為我已經不相信他的承諾了。

05

第五天早上，我照常到公司上班。

但是剛坐下不到半個小時，前臺就通知我李總找我。

我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昨天的工作一切正常，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推開辦公室門，李總正站在窗前，背對著我。

"李總，您找我？"我在椅子上坐下，雙手有些緊張地握著包帶。

李總轉過身來，表情比平時嚴肅得多："蘇晴，昨天下午有人給公司打電話，說是你弟弟。"

我的心臟猛地一跳："我弟弟？他...他說什么了？"

"他說..."李總在我對面坐下，眼神復雜地看著我，"他說你最近家里有事，工作狀態不好，想替你向公司請辭。"

我感覺腦袋里轟的一聲，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李總，我..."我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連話都說不完整。

李總繼續說道："他在電話里說得很詳細，說你父親生病了，需要人照顧，而你作為女兒，應該回家盡孝。他還說，你已經和家里人商量過了，決定辭職在家照顧老人。"

我的雙手開始顫抖，緊緊握著椅子扶手："李總，這些都不是真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辭職！"

"我知道。"李總點點頭，"所以我沒有同意。但是蘇晴，你弟弟接下來說的話..."

李總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等待著他的下一句話。

李總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緩緩開口："他說..."

06

"他說你在公司里經常請假，工作態度不認真，還和同事處不好關系，讓公司很為難。"李總的聲音很平靜，但每個字都像重錘一樣敲在我心上，"他建議公司主動解雇你，這樣既能解決你的家庭問題，也能給公司減少負擔。"

我感覺血液瞬間沖到了頭頂，整個人都在顫抖。

"他還說..."李總繼續說道，"如果公司不主動解雇你，他會每天給公司打電話，直到你被辭退為止。他說這是為了你好，讓你死心塌地回家照顧老人。"

我猛地站起來，椅子被推得向后滑了好遠。

"李總，我弟弟他...他怎么能這樣說！"我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這些都是污蔑！我工作三年來，從來沒有無故請假，和同事的關系也很好！"

"我知道。"李總點點頭，"蘇晴，我了解你的工作能力和態度。這三年來，你一直是我們部門的骨干，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

聽到李總這么說，我心中涌起一陣暖流，但隨即又被巨大的憤怒所淹沒。

蘇強，他怎么敢！他怎么敢這樣毀我！

"李總，我弟弟他...他可能是因為家庭矛盾才這樣做的。"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我保證，這種事不會再發生。"

李總嘆了口氣："蘇晴，我相信你。但是你弟弟在電話里說，如果公司不解雇你，他就要去勞動局舉報，說公司強迫員工上班，不讓員工盡孝。"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蘇強為了逼我辭職，竟然能無恥到這種程度。

"他還說要在公司門口拉橫幅，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不孝女，公司是個黑心企業。"李總的表情很嚴肅，"蘇晴，我不是擔心這些威脅，我是擔心你。你的家庭問題已經嚴重影響到你的正常生活了。"

我癱坐在椅子上，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了。

蘇強，我的親弟弟，他為了逼我就范，竟然要徹底毀掉我的事業。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我的聲音很小，充滿了絕望，"李總，我真的不想辭職。工作對我來說很重要，我需要這份收入養活女兒。"

"我理解。"李總在我對面坐下，"蘇晴，你告訴我實情，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詳細地告訴了李總。從爸爸生病需要照顧，到蘇強開除護工，再到他要求我辭職在家照顧老人，以及這幾天我們之間的爭吵。

李總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我。

說完后，我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

"蘇晴，這確實是個很復雜的家庭問題。"李總沉思了一會兒，"但是我必須告訴你，如果你弟弟真的按他說的去做，對公司的影響會很大。"

我點點頭，我理解李總的難處。

"不過，"李總的話鋒一轉，"我不會因為這些威脅就解雇一個優秀的員工。你的工作能力我們都看在眼里，公司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聽到這話，我的眼眶瞬間濕潤了："謝謝您，李總。"

"但是你必須解決這個問題。"李總說道，"不能讓你的家庭糾紛影響到公司的正常運營。"

我堅定地點頭："我會解決的，我保證。"

李總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蘇晴，照顧老人確實是做兒女的義務，但這不意味著要犧牲自己的全部。你弟弟的做法是不對的。"

"我知道。"我也站了起來，"李總，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會妥善處理這件事。"

"好的，我相信你能處理好。"李總點點頭，"如果需要幫助，隨時找我。"

走出辦公室，我的腿都是軟的。我在走廊里站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走回自己的座位。

坐下后，我立刻拿出手機，給蘇強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姐，你找我有事嗎？"蘇強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蘇強，你給我公司打電話了？"我努力壓制著聲音，不想讓同事聽到。

"哦，那個啊。"蘇強輕描淡寫地說，"我是想幫你解決問題。既然你不好意思主動辭職，我就替你說了。"

"你瘋了嗎？！"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蘇強，你知道你都說了什么嗎？你這是在毀我！"

"我沒有毀你，我是在救你。"蘇強的聲音變得強硬，"姐，你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與其讓公司對你產生不滿，不如主動離職。"

"我不需要你救！"我緊握著電話，"蘇強，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給我公司打電話，我們就徹底斷絕關系！"

"斷絕關系？"蘇強冷笑一聲，"姐，你舍得嗎？斷了關系，爸爸怎么辦？"

我被他這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是的，如果我和蘇強斷絕關系，爸爸怎么辦？我一個人根本無法承擔照顧爸爸的全部責任。

"想明白了吧？"蘇強得意地說，"姐，我們是一家人，血濃于水。你就算再生氣，也不會真的不管爸爸。"

聽著弟弟理所當然的語氣，我心中涌起一陣深深的絕望。

他吃定了我不會丟下爸爸，所以肆無忌憚地要挾我。

"蘇強，我最后問你一次。"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到底想要什么？"

"很簡單，你辭職回家照顧爸爸。"蘇強的聲音很堅決，"這對大家都好。"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會繼續給你公司打電話，直到你被解雇為止。"蘇強毫不掩飾自己的威脅，"姐，你也不想讓事情鬧得太難看吧？"

我閉上眼睛，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蘇強，我的親弟弟，他真的要把我逼到絕路上。

07

掛斷電話后，我坐在辦公桌前發呆了很久。

同事小王走過來，關心地問："蘇姐，你沒事吧？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就是有點累。"

小王點點頭，沒有再問什么。

整個下午，我都心不在焉。腦子里一直在想蘇強的威脅，想爸爸的病情，想自己的處境。

下班后，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開車到了爸爸家。

推開門，看到蘇強正坐在客廳里玩手機，爸爸在臥室里午睡。

看到我進來，蘇強抬起頭："姐，你怎么來了？"

我走到他面前，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蘇強，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談什么？"蘇強放下手機，"我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你的意思就是要毀掉我的事業？"我直視著弟弟的眼睛，"蘇強，我們是血親兄妹，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我這樣對你？"蘇強站了起來，"姐，是你先不管爸爸的！"

"我什么時候不管爸爸了？"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從爸爸生病到現在，我出錢出力，哪里不管他了？"

"但你不愿意辭職在家照顧他！"

"那你呢？你愿意嗎？"我冷笑一聲，"蘇強，你一個大男人，憑什么要求你姐姐辭職？"

"因為我要賺錢養家！"蘇強理直氣壯地說。

"養家？"我被他的邏輯氣笑了，"你這幾年賺過多少錢？夠養誰的家？"

蘇強漲紅了臉："我...我會努力的！"

"努力？"我搖搖頭，"蘇強，你三十二歲了，什么時候能成熟一點？"

就在這時，爸爸從臥室里走了出來。他看到我們在爭吵，臉上露出了擔憂的表情。

"你們又在吵什么？"爸爸走到我們中間，"好好說話不行嗎？"

我立刻收起了怒氣，扶著爸爸坐下："爸，我們沒吵架，只是在討論事情。"

爸爸看看我，又看看蘇強："你們是因為我才吵架的，對不對？"

我和蘇強都沒有說話。

爸爸嘆了口氣："我就知道會這樣。"

"爸，你別多想。"我握住父親的手，"我們會處理好的。"

"晴晴，小強。"爸爸看著我們，眼中含著淚水，"我雖然糊涂了，但我不傻。你們為了我的事情鬧矛盾，我心里難受。"

聽到這話，我的鼻子一酸。

"如果因為我，讓你們兄妹反目，我寧愿死了算了。"爸爸的聲音很小，但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割在我心上。

"爸！"我和蘇強同時叫了出來。

"你別這么說！"我緊緊握住父親的手，"爸，我們不會反目的，你是我們最重要的人。"

蘇強也走過來，在爸爸另一邊坐下："是的，爸，我們不會丟下你的。"

爸爸看著我們，眼淚緩緩流了下來："那你們別吵了，和和氣氣商量，總能想出辦法的。"

我看著父親蒼老的面容，心中五味雜陳。

是的，我們應該和和氣氣商量，但是蘇強根本不想商量，他只想讓我妥協。

"爸，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好你的。"我輕撫著父親的手，"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蘇強再聊聊。"

爸爸點點頭，緩緩起身走回了臥室。

等爸爸走了，我和蘇強面對面坐著。

"蘇強，你看到了，爸爸已經被我們的爭吵折磨得不行了。"我看著弟弟，"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那你同意辭職嗎？"蘇強直接問道。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蘇強，我最后問你一次，你真的不愿意雇護工嗎？"

"太貴了，我們負擔不起。"

"那你愿意輪流照顧爸爸嗎？"

"我有工作要忙。"

"那你愿意把爸爸送到好一點的養老院嗎？"

"絕對不行！"蘇強堅決反對。

我點點頭："好，我明白了。"

蘇強以為我要妥協了，臉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姐，你想通了？"

我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蘇強，我想通了。"

"太好了！"蘇強興奮地站了起來，"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賺錢的。"

我冷冷地看著他："蘇強，你聽清楚了。我不會辭職，絕對不會。"

蘇強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走到門邊，回頭看了他一眼，"從今天開始，爸爸的事情你自己解決。我該出的錢會出，但我不會辭職，也不會全職照顧他。"

"姐！"蘇強追了上來，"你不能這樣！爸爸怎么辦？"

我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這是你應該考慮的問題，不是我的。"

"那你就真的不管爸爸了？"

"我該管的都管了。"我平靜地說，"蘇強，是你不想雇護工，不想送養老院，不想輪流照顧。既然你什么都不同意，那就你一個人解決吧。"

蘇強瞪大了眼睛："姐，你...你變了！你變得這么冷血！"

"冷血？"我笑了，"蘇強，到底誰冷血？我為了照顧爸爸想盡辦法，而你呢？你只想著怎么推卸責任！"

"我沒有推卸責任！"

"那你為什么給我公司打電話要求解雇我？"我的聲音變得嚴厲，"蘇強，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想逼我辭職嗎？"

蘇強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我告訴你，你的威脅對我沒用。"我直視著弟弟的眼睛，"你要是愿意繼續給我公司打電話，盡管打。反正我是不會妥協的。"

說完，我轉身就走。

"姐！"蘇強在后面叫我，"你真的要這樣絕情嗎？"

我頭也不回地說："蘇強，絕情的是你，不是我。"

08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在家想了很多。

我知道和蘇強徹底撕破臉，對爸爸不好。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我繼續妥協下去，只會讓蘇強變本加厲。

第二天早上，我照常去上班。

中午的時候，李總找我談話。

"蘇晴，你弟弟今天上午又打電話了。"李總看著我，"他說你昨天晚上回家大發脾氣，還威脅要斷絕和家人的關系。"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李總，我弟弟說的話您一個字都不要信。他現在為了逼我辭職，什么話都說得出來。"

李總點點頭："我知道。不過他還說，如果公司不解雇你，他明天就要帶著你父親來公司門口拉橫幅。"

我的心一沉："他...他真的這么說？"

"是的。"李總的表情很嚴肅，"蘇晴，你必須立刻解決這個問題。我不能讓公司因為你的家庭糾紛受到影響。"

我點點頭："李總，我理解。給我今天下午的時間，我保證明天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

下午請假后，我直接開車到了爸爸家。

推開門，看到蘇強正在收拾東西，爸爸坐在沙發上，臉色很難看。

"蘇強，你在干什么？"我問道。

蘇強頭也不抬："我在收拾爸爸的衣服。"

"收拾衣服干什么？"

"明天我要帶他去你公司。"蘇強冷冷地說，"既然你不愿意回家照顧他，那我就讓所有人都看看，你是個什么樣的女兒。"

我看了看爸爸，他的臉色很蒼白，眼中充滿了痛苦。

"爸。"我走到父親身邊，"你知道蘇強要做什么嗎？"

爸爸點點頭，聲音很小："我知道。"

"那你愿意去嗎？"

爸爸搖搖頭："我不想去，但是小強說必須去。"

我轉身看向蘇強："蘇強，你瘋了嗎？爸爸已經這么大年紀了，身體又不好，你還要折騰他？"

"我也不想折騰他。"蘇強停下手中的動作，"但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我冷笑一聲，"蘇強，到底誰在逼誰？"

"你不辭職，就是在逼我！"蘇強站了起來，"姐，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要么你乖乖辭職回家照顧爸爸，要么我就讓你在同事面前丟盡臉面！"

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中涌起一陣深深的悲哀。

這真的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嗎？他怎么能變得這么自私，這么惡毒？

"好。"我點點頭，"蘇強，既然你要這樣做，那我也不客氣了。"

我拿出手機，開始撥號。

"你給誰打電話？"蘇強問道。

"社區。"我平靜地說，"我要舉報你虐待老人。"

蘇強的臉色瞬間變了："你...你敢！"

電話接通了。

"您好，我要舉報有人虐待老人。"我看著蘇強，"被虐待的老人叫蘇大山，今年72歲，患有老年癡呆。虐待他的人是他的兒子蘇強..."

"姐！"蘇強沖過來要搶我的電話，"你瘋了嗎？"

我躲開他的手，繼續對著電話說："蘇強強迫病重的老父親到處跑，還要帶他去鬧事。老人身體虛弱，不適合長途奔波，但蘇強為了自己的目的，完全不顧父親的身體..."

"夠了！"蘇強大吼一聲，"你掛斷電話！"

我掛斷了電話，冷冷地看著他："怎么，怕了？"

"你...你怎么能這樣做？"蘇強瞪著我，"我是爸爸的兒子，我沒有虐待他！"

"帶著一個老年癡呆患者到處跑，強迫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這不是虐待是什么？"我反問道。

蘇強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蘇強，你想要的話，咱們就徹底撕破臉。"我直視著弟弟的眼睛，"你給我公司打電話，我就舉報你虐待老人。你帶著爸爸去我公司鬧事，我就報警說你妨害公務。你想怎么玩，我都陪你玩到底。"

蘇強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姐，你...你真的要和我撕破臉嗎？"

"是你先要撕破臉的。"我冷冷地說，"蘇強，你以為只有你會威脅人嗎？"

蘇強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爸爸。

爸爸正看著我們，眼中滿是痛苦和絕望。

"你們別吵了。"爸爸突然開口，聲音很虛弱，"都是我不好，都是因為我..."

"爸！"我立刻走到父親身邊，"你別這么說，這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爸爸看著我們，眼淚緩緩流下，"如果不是因為我生病，你們不會吵架。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們不會反目。"

"爸..."蘇強也走了過來，臉上的怒氣消失了。

"我想明白了。"爸爸慢慢地說，"你們把我送到養老院吧。"

"不行！"我和蘇強同時說道。

"為什么不行？"爸爸看著我們，"送到養老院，你們就不用吵架了。晴晴可以安心工作，小強也可以努力賺錢。"

"爸，我們不會把你送到養老院的。"我握住父親的手，"我們是一家人，應該在一起。"

"但是你們為了我吵架，我心里難受。"爸爸的聲音很小，"我寧愿去養老院，也不想看到你們反目。"

聽到父親這話，我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了。

蘇強也紅了眼眶。

"爸，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