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下令將孔融處死,當官兵上門抓捕時,孔融的一對不滿十歲的兒女正在下棋,官兵好奇地問:“你們的父親都被抓走了,怎么還有心思下棋呢?”孔融九歲的兒子隨后說出的一句話,成了千古名句。
孔融的名字,幾乎和讓梨的故事同時被世人記住,他是孔子二十世孫,家世顯赫,年少聰慧,年僅四歲便能讓梨于兄長,成為美談,他的父親常以此為榮,時常在客人面前提起這個孩子的“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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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后的孔融,成為士人中的翹楚,文章氣度自成一格,身為建安七子之一,他與王粲、陳琳等人并肩,談笑間鋒芒畢露,常常在朝堂上直言不諱,敢于當面批評權臣,甚至連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他與曹操的矛盾,早有端倪,初入許都時,曹操對這位名士格外客氣,宴請、賞賜從不吝嗇,可時間一長,曹操發現孔融并不愿屈從,反而處處與自己唱反調。
有年曹操推行禁酒令,理由是為了節約糧食,孔融卻遞上一紙奏章,譏諷道:“既然酒能亡國,女色也能亡國,為什么不干脆禁止婚姻?”這話傳遍朝野,眾人嘩然,曹操的臉色冷得像鐵,身邊的謀士都勸他早日除掉這根刺。
孔融行事恃才傲物,他的書信、詩文中常帶譏刺,連曹操的親信也敢當面批評,時局動蕩,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唯有孔融敢于公開質問權臣,這種氣度,讓他贏得了士人的敬仰,也為自己埋下禍根。
曹操的忍耐,終究有限,禁酒令事件之后,孔融又高談闊論,說“君臣父子,天經地義”,暗指曹操僭越,曹操聽聞,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左右的人都感受到空氣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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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曹操沒有立刻動手,他需要孔融的聲望來穩定士族,畢竟北方尚未一統,漢室余威猶在,孔氏的名號在士人中分量極重,輕易動他只會招來非議。
時間來到建安十三年,局勢變了,曹操統一北方,實力空前,已經不再需要孔融的名聲為自己背書,反而覺得他是個不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發士族的騷動。
曹操開始為孔融羅織罪名,說他“不孝”,又說他“謗訕朝政”,這些罪名加在一起,足以要他的命,士人們低頭不語,無人再敢為他說情。
當夜,許都的風很冷,曹府的燈火未熄,曹操沉思良久,最終寫下誅殺孔融全家的命令,傳令兵接旨時,手心都是汗,誰都知道,這一刀下去,不只是一個家族的滅亡,更是士族與權臣之間的最后決裂。
官兵闖入孔府時,廳堂空蕩蕩的,只有兩個孩子端坐在棋盤前,棋子落下時,屋外的腳步聲愈發急促,仆人早已驚慌失措,只有這對年幼姐弟神色如常。
士兵見狀,心中發怵,上前喝問:“你們父親就要被抓走了,你們怎么還在下棋,不害怕嗎?”
姐弟對視片刻,弟弟抬頭,淡淡說道:“安有巢毀而卵不破乎!”
這句話一出口,屋內頓時安靜下來,年僅九歲的孩子,從容不迫,士兵怔在原地,不知該說什么,仿佛眼前這小小的身影,比大人還要沉穩。
簡簡單單一句話中蘊含著對命運的清醒認知,孩子明白,父親遭難,自己必無幸免,這就是世道,這就是亂世的邏輯。
消息傳到曹操府中,曹操沉默良久,他本想放這兩個孩子一條生路,可聽了這句話,忽然心生警惕,這等心性,若留在世上,日后必成禍患。
曹操的決斷,向來果斷,他吩咐左右:“一并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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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低頭應命,無人敢多言,風聲中,許都城頭的鼓聲遙遙傳來,仿佛在訴說著這一家人的命運。
世人只記得孔融讓梨,卻少有人記得他的結局,建安十三年,這個家族最終被權力的洪流吞沒,士人的清議,從此式微。
孔融的死,不是權臣與名士之間的簡單沖突,更像是一個時代的落幕,士族的清議與政治的鐵血,注定水火不容。
曹操曾經欣賞孔融的才華,時常在群臣面前提起他,但當孔融成為威脅時,所有的欣賞都成了負擔,只有除之而后快。
在這場權力的博弈中,沒有人能置身事外,哪怕是年幼的孩子,也難逃命運的鐵律,孔融子女的睿智與鎮定,沒有換來憐憫,反而讓他們更快走向終點。
曹操的決策,是理性的,是冷酷的,北方的大業,需要鐵的手腕,需要掃清一切不安定因素,士人的骨氣與權臣的心機,終究只能有一方勝出。
參考信源:《世說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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